说到这里,雄虫温柔干净的男中音渐渐带了一点委屈的哽咽,眼角也红了起来。
“我一直都被拒绝,从来没有被真正地接纳过。我知道喜欢的话,就该尊重,该沟通,隐瞒和强迫是不会得到幸福的。我很感谢那些愿意在沙尔卡身处逆境时,还愿意对他说实话帮助他的朋友们……谢谢你们及时的让沙尔卡提前知道了我的计划……”
说到这里,完全入戏的雄虫又开始绝美落泪表演:作为经过专业哭戏训练的表演爱好者,郁孟若就像最初和沙尔卡沟通时一样,大滴晶莹的眼泪在眼窝里集聚,然后溢出眼眶,吧嗒一下落了下来。
“小恒恒,我真的特别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永远错过和沙尔卡在标记前心意相通的机会了。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知道,他是心甘情愿被我标记的……”说到这里,漂亮的小雄虫泣不成声,一转身把头埋进了沙尔卡的怀里。
沙尔卡摸着他的后背,对雄虫的演技真心感到佩服,他放弃了念稿,以免和入戏的雄主形成太过惨烈的对比。雌虫只是简单而又真诚地对亚恒说:“是的,谢谢你了。”
亚恒目瞪口呆地望着沙尔卡和他雄主的配合,半天没回过神来。
郁孟若这时已经收发自如地停止了假哭,从沙尔卡的怀里转过头,仔细地擦掉脸上的泪痕,超常发挥出人格分类版的演技巅峰,对呆滞的亚恒冷冷一笑,低沉地说:“小恒恒,你说,如果我在直播间里这样真诚的感谢你,你的雄虫中将,会不会很生气?”
亚恒持续惊呆。
郁孟若渐渐恢复到常态化状态,掰着手指头给亚恒出主意:“不过你也可以继续封掉我的直播间?但是……我今天已经填好了举报表格,随时准备向雄虫保护委员会反应直播平台没有充足理由就封掉我直播间影响我赚钱的恶劣行径。假如直播间再被封掉,那挺好的,感谢你为我提供了更多证据,因为我又不是只能在自己的直播间里说话,安德罗号上许多的虫族相比都愿意让我借着他们的账号发声。除非……你试试看能不能切断安德罗号对外通讯的信号?”
说到这里,雄虫的语气重新阴沉下来,“如果你成功封住我的口那就算了,如果不能……不知道中将会不会把你也踢出来当替罪羊呢?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不介意也给你提供一个安身之处哦,你可以和莱特在一起,共同在我的星球为我服务。这样的话,小恒恒,你就不用再靠编故事想象我是什么样子,而是可以亲身体验一下我究竟是什么样的雄虫了哦。”
就算在亚恒看来郁孟若只是个低等雄虫,但在某个瞬间仍然被吓得寒毛倒竖——因为他知道郁孟若说的是对的,如果他们真的在直播间那样表演一番,他可能真的会被中将废掉。毕竟,和沙尔卡那种放出去可以独当一面的雌虫将领不同,他没有那样的不可替代性,甚至还会因为知道中将不少阴私,没法像沙尔卡那样神志清醒地离开中将身边……
可是处理郁孟若的弟弟固然轻松,但处理郁孟若就难得多了。一是离得太远,二是……沙尔卡就算状况不佳,战斗力也不可小觑。
本来,亚恒觉得郁孟若和郁继如这兄弟俩应该难缠程度应该差不多,但现在……副官虽然仍然表现得冷静、满不在乎,但已经不再是刚开始时那样底气十足了,他的冷静里也掺杂了许多表演的成分。他问:“郁先生,你说这么多,不说说说到底想要做什么?希望你没天真到以为我会为了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背叛中将吧。”
就算装得再平静,不是也开始谈条件讨价还价了吗?郁孟若笑了起来,温柔地说:“那当然不用啦,小恒恒,你就继续忠于你的中将大人吧!我呢,现在什么都挺好的,只是比较缺钱。你给我500万,我就不在直播间撒刚才那段糖了,刚才那段视频,算是卖给你独家版权了。如果你把刚才这些录下来给中将或者你的朋友看,也可以哦,我不介意的。”
亚恒冷笑道:“你做梦吧,500万?”
郁孟若无辜地耸了耸肩,十分欠揍地说:“沙尔卡这么穷都有几千万呢,小恒恒你再怎么穷也不缺这点钱吧。那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在你这里赚钱也行,可以把故事分享给直播间粉丝换礼物。我下午会直播,小恒恒你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等你的回复哦。”
说完,郁孟若就挂了视频。
……
亚恒气得要死,真的很想问旁观的沙尔卡,对自己雄主的品德有什么感想,可惜郁孟若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确实录了视频,可重放一遍,就发现自己确实没法把这段录像发给利奥伯德看……一是因为郁孟若实在是太自来熟了,和他说话时太过亲切友好。虽然中将在看郁孟若的直播间时总是能够一眼看破郁孟若的套路,但亚恒却不敢拿自己的前途甚至是生命去赌中将的鉴别能力这一次会不会失效;二是由于他全程都在和沙尔卡秀恩爱,而他不久前才信誓旦旦和中将说他挑拨沙尔卡和他的雄主计划应该是成功了。
身在其中是没发现,重看的时候,亚恒才生气地发现,他真是全程都在被郁孟若这个低等雄虫牵着鼻子走,让雄虫从始至终把控着对话的节奏。
把整段视频交给中将看,中将必然要生气。每一次中将生气的时候,他身边都会有虫族因此倒霉。刚才亚恒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现在肯定是不想再去触这个霉头的。
中将说的真是太对了,沙尔卡的雄主绝对不是什么温柔可爱的省油灯!
过去,在中将身边,亚恒没少帮中将收拾过像郁孟若和郁继如这样的低等雄虫。但那些家族没有势力、自身等级也不高的雄虫,大多数迫于中将的威势,自觉遵守弱肉强食的法则,乖乖遵守虫族的社会规则,就算被教训了,只要还有生路就不会轻易反击。少数会选择不明智的和中将作对,然后受到更大的教训,总有学乖的一天。只有极少数才会像郁孟若这么刺头,这么棘手……
像郁孟若这样胆大到敢来反向勒索中将的副官,为了500万连命都不要了的雄虫,亚恒也是第一次见,在他眼里和疯子差不多。
如果再考虑他那种死死糊弄住沙尔卡让那个对雄虫各种不买账的雌虫死心塌地的演技,从某种层面来说也算是个可怕的对手了……
亚恒不由开始认真考虑:给他钱先稳住他的话,他真的会信守诺言暂时闭嘴,让自己渡过这一次的难关吗?
……
挂掉视频后,郁孟若立即瘫在沙发上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沙尔卡看着他,突然感慨地说:“雄主,还记得您第二次来病房看我时,也是刚才那种哭法。”
郁孟若瞪了沙尔卡一眼,倒也没有恼羞成怒。反正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就算被看破又怎么样?年轻雄虫非常小人得志地拿脚踢了踢沙尔卡的腿,神气活现地挑衅道:“对呀怎么了?我当时也是装出来演你的。干嘛要说这个?是不是觉得我和你之前想象里的那个雄虫不一样?”
“是一样的。”沙尔卡说,“您知道吗?我早就想说了,您委屈的时候,想说心里话的时候,没有必要假装自己是在演戏,假装一切都是假的。我确实早就知道您换了药。您没有强迫我,我很乐意被您标记。”
这回轮到得意洋洋的雄虫僵硬了——郁孟若撤回自己的脚,不自觉地正襟危坐,瞪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发出代表疑惑的“呃”。
沙尔卡说:“雄主,您没有错过您刚才说的那个机会。”
郁孟若闭上了嘴,紧张到想要抠手或者逃跑,或者干脆命令沙尔卡不许他这么说话——他非常非常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现在的局面,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沙尔卡继续说了下去,真诚地建议道:“雄主,既然我已经和您彻底绑定,那么,您要不要试试像我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总是在意自己的言行会引起我怎样的想法呢?您知道的,无论您如何对待我,我都没办法离开您,而且也会一直都对您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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