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丘阳神志不清。
“这也太难养了吧,那我要给它淬炼什么金属矿?”楚衍开始发愁,“上回在兵器阁,它还融了人家炼器用的万年陨铁做的鼎……”
“确实,陨铁之中金属种类丰富,说不定有它想要的金属。”鹤丘阳点头赞同。
楚衍:“……”
这小破剑就算是神剑,也不能吃钱啊!
“我记得我兵解之前,还保存了一批金属,你可以把它们融了淬给这把灵剑试试?我炼器用的九焰青铜鼎只要输入灵力即可……”
将金属熔融炼制。
后面的那一小截话语鹤丘阳到底还是。悬崖勒马,及时刹住了。
差点忘了这灵剑狠起来连鼎都吃!
这要是把那些金属和灵剑一起放入鼎中,按照灵剑的挑嘴程度,先被它融了吞掉的肯定是仙器九焰青铜鼎,鼎被融了,他的元神简直无处安家。
“使不得使不得!!”危机感促使鹤丘阳喃喃自语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绝对不能把你的灵剑放进我的九焰青铜鼎里!”
“我知道的,前辈放心。”楚衍面色严肃的点头。
他也绝不会让败家灵剑随便啃自己赔不起的鼎。
“呼……”鹤丘阳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般的继续往下说,“不过,我剩下的那些金属都送你了,你有机会……可以把它们熔融了淬给灵剑。它现在的状态一直生锈,可能是内里杂质太多,并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需要多摄入一些金属。”
“好,多谢前辈。”楚衍十分感谢鹤丘阳的慷慨。
鹤丘阳摆了摆手,“小事。”
只要不动他的鼎,一切都好说。
解决完了灵剑的事情,楚衍与谢云冥和鹤丘阳商讨了一下前往南境边界的时间。
“这一次苏醒后,我大致要三四年左右,才能养好元神,从九焰青铜鼎中再次苏醒……”鹤丘阳有些为难的回答。
“那我们等前辈你养好元神再出发,不着急的。因为我们近期也有些忙碌。”
毕竟除了帮鹤丘阳前往南境边界寻找白泽仙君的魂魄这个支线,原书剧情的主线也要走。主线之一的——东境十六门派大比在即。一时半会,楚衍也不能保证谢云冥有能空闲的时间。
“那就好。”鹤丘阳点点头,能两全齐美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商议完后,鹤丘阳的元神重新寄身到九焰青铜鼎中休养。
楚衍小心翼翼的将挂件模样的九焰青铜鼎,重新系回自己的腰间。
完成了收尾,楚衍这才目光殷殷的看向身侧的谢云冥,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师兄,那我们接下来要一起去修炼吗?”
谢云冥的目光扫过楚衍身前已经喝完的那一盏茶,正好他院落里也没有备什么糕点。当下微微颔首,说了一声,“好”。
*
就在剑宗因为上古恶妖的尸骨出现,产生怀疑时,云霄界的其他势力亦是对此有同感。
但凡有些底蕴,家族或者是宗门之内有确切记载过上古之战的势力,都持以谨慎观望的态度。
南境,楚家主宅。
穿着一身红色裙裾的楚烟,听到这个消息时直接拧断了手中的笔。
暴涨的灵力这才从她手中缓缓散开于空气中。
“你说什么?!天谴之雷劈下的时候,兄长就在附近?!”
楚烟的气息起伏不定,在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她脑海一片空白。
她家兄长自幼身骨羸弱,天谴之雷的威压不言而喻,被波及这么一下怕是筋骨都受了损。
“赶快,传药师过来,还有灵药——”
楚烟焦急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看着宣纸上晕开的巨大墨点。
半刻钟前,楚烟才提笔给兄长写信。
如今兄长远在恹城或者剑宗……楚家主宅有再好的医师灵药也救不了急。
稍稍冷静下来,楚烟的声音微微沙哑。“兄长他……没事吧?”
“少主无事,碧落楼探子传来的消息,说是少主与剑宗谢云冥一同在恹城街头买馄饨,那时已经是过了天谴之雷、剑宗用溯世镜将恹城复原的时候。”
前来找楚烟汇报消息的侍从,快速将缘由说清楚。
“那就好。”楚烟松了一口气。
看来剑宗谢云冥的确是个大度之人,将兄长护得很好,并没有以怨报怨。
先前将兄长托付出去,她也是走了下下策。
信是没有什么心思再继续写了,楚烟深吸一口气,从桌案上起身,将被墨水晕染开的信纸揉成一团后用灵火销毁。“你退下吧,若是兄长还有什么消息,要尽快向我汇报。”
“属下遵命。”
待那名侍从退下后,同时也将敞开的书房房门从外替楚烟关上。
幽静的书房中似乎只剩下楚烟一人。
她没有点灯,就着昏暗的光线,对着身侧的空气问了一句,“从父亲闭关那日算起,今日要到时辰了吗?”
“嗯。”一道冷漠得没有多余情绪的嗓音响起。
“……”
随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楚烟的身上弥漫开来。同时,淅淅沥沥、好似水流落入瓶中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好一会儿才停下。
先前那没有情绪的嗓音又低了几分,仿佛是在叹息,“小姐大可不必如此,这法子不治本。”
“我身体留着楚家的血脉,只是我不是纯血罢了。我多取一些血,终究能填上的。”
“北漠,这次也有劳你了。”
第四十章
目送着北漠的身影消失在书房中,楚烟再也难以维持站姿,身形狼狈的倒在桌案前。
原本摆在桌案上的东西哐当落了一地。
她虽是嫡系,却并非纯血血脉。
母亲在诞下她后去世,谣言止于兄长与父亲滴血认亲,证明了她确实是楚家血脉相传的嫡系。
但是谣言能够破除,封印血龙渊的古阵却无法完全认同她的血脉,所以需要更多的血液才行。
血龙渊封存在整个楚家主宅的下面,若是出了意外,必定会酿成大祸。
楚烟轻轻吸着气,努力忽视掉身上的疼痛感。
此时书房只有她一个人在。
不用在人前维持嫡小姐的形象,楚烟难得任由自己放松,调整姿势依靠着桌案,一边等着伤口愈合,一边想起以前的事情。
————
九年前,楚家祭祖大典。
十二年来,只有这么一次,楚家主宅的上古阵法会撤去,让外界的四季变幻融入进来。
时值隆冬,纷纷扬扬的雪自天际洒落。满目晶莹,美不胜收。
还是幼时的她伸长了手想去接,最后却是徒劳的看着它们从手边飘过。
“呜呜呜,雪。”她觉得很委屈。
“烟儿,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头来了。”
一道温和的嗓音自她头顶传来,是年长她三岁的兄长过来了。
“下雪了很冷的,兄长带你回去。”
她是很喜欢兄长的。
听到兄长这么说,便乖乖伸回手,抬头时带着几分濡慕喊了一声,“兄长!”
随后,兄长将她抱起。那些洁白的雪花飘落在兄长绯红色的衣袍上,很快就晕染开了湿点。
好像,雪花也没有那么好看了。
她兀自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兄长温雅清俊的侧脸上,呐呐开口,“兄长,烟儿不想去前殿……”
“为何?”兄长没有像其他长辈那般责备她,只温声询问她缘由。
“烟儿不是纯血,去了也不能祭拜先祖……而且被先祖们看到,他们一定会很嫌弃烟儿的……”她低着头,小心的诉说自己的心事。
“怎么会。”兄长失笑,用温暖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纯血只是一种标志,先祖怎么会嫌弃自家后辈。等今日的祭祖大典开始,我会和父亲去血龙渊中,为你向先祖求一道福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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