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原来这些东西都是白鸾的食物吗?
被灵鸟反投喂了一把的楚衍静默片刻,随即把这一捧不知名的灵草花果收进了空间玉佩中。浪费可耻,指不定以后还要用的这些东西。
刚刚谢云冥说白鸾要饿昏了的事并不属实,那么关于他家仆人的来信会是真的吗?
想到这里,楚衍转身回屋,想去找谢云冥问个清楚。
然而,等楚衍走进屋子里时,谢云冥已经不在里面了。这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人离开的动静也没有一丝。
“奇了怪了。”楚衍小声嘀咕着。
不过楚衍身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封信。而属于楚家的鎏金色家徽,赫然印在信封上面。
楚衍稍稍压下谢云冥突然离开的疑惑,快步走上前,拿起桌案上的信封拆开。
【少主见字如晤,从南玥城一别已有半月,南竹甚是想念少主!望少主得空下山,属下均在剑宗山脚处的东锦城恭候,少主进入城门后即可看到我们楚家商行,若有不便,南竹会差人打点一二,托人传信。
少主莫要嫌弃南竹啰嗦!第二页信纸还有小姐的来信,切勿错过。(此句子特意用朱红色字样点明)
少主,南竹甚是想您,自从照顾您起,我们还没有分离过这么多时日………】
楚衍看到朱红色字样的提醒后,往下扫了几眼,便飞快的略过那些“南竹个人又长又废话多的心情描写”,直接抽出第二张信纸。
亏得南竹还有自知之明,先用朱笔写了重点,不然,楚衍会以为这封信之后的东西都是南竹的废话,从而把信扔到空间玉佩里长草。
第二张信纸抽出来的时候是一片空白,楚衍还来不及疑惑,在他手上的空白信纸逐渐显露出上面的字迹。
这字楚衍在楚家的时候见过,正是楚烟亲笔。
至于为什么夹杂在南竹的信中一起送来,怕是要掩人耳目?
楚衍一边想着,一边开始细细浏览。
【兄长,见字如晤。
原谅我先前对兄长有所隐瞒。
因父亲所嘱,若兄长还没有离开楚家,便不能将此事告知。
楚家心法修炼特殊,只会因血脉相传,并无文书。待兄长步入修道之路,打通灵台后,心法自会在意识海中觉醒,无需他人传授。
兄长,修道之路遥遥,万事莫气馁。
此外,父亲还叮嘱过我,若是兄长三年后未能修炼至楚家心法第六层,便不要回来祭祖大典。此话并非严苛之语,父亲也有他的苦衷,望兄长谅解。】
看完了楚烟的信,楚衍陷入沉思。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启了隐藏剧情模式。
原书中的楚长生可没有离开楚家修炼,自然也不会知道楚家心法的事情。现在剧情正在被改变,说明楚衍之前做的努力都是有成效的!
没准哪天谢云冥就不想杀自己了,然后解开生死契,皆大欢喜!
整理完思绪,楚衍将信纸重新叠好塞回信封,再放进空间玉佩中收好。
不过空间玉佩虽好,这样式也精致华贵,就是过分扎眼。
明晃晃的值钱货!
俗话说的好,钱财不外露,这个空间玉佩感觉很不安全的样子,有机会还是再弄一个装东西的空间法宝。
楚衍想了想,决定写给南竹一封回信。
其一,让他给自己备一个样式朴素的空间戒指或者乾坤袋,并且言辞之中着重强调了“样式朴素”。
其二,让南竹把自己在楚家喝过的那种甜腻古怪的药材送一份上来,说不定能弄清楚突然昏迷的原因。
不过,楚衍现在呆着的这院落十分空旷,没有侍从随时待命,谢云冥又不在,找个人下山传信是不可能了。而且就算谢云冥在,他也不可能帮忙跑腿。
楚衍是个现实的人,他从来不做白日梦。
“白鸾啊,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对吧,沿路下山,出了山门一路往南,就是东锦城。如果守门的不让你进城,你就绕城门口飞几圈,南竹应当会知晓了。”
楚衍拍了拍白鸾鸟的雪白羽毛,委托它以大任。
“啾——!”
那只大白鸾叫唤了一声,从楚衍的手中衔了信封,张开双翼,从地上盘旋而起,准备启程。
“一路小心啊,别被人抓了做烤鸡翅啊——!”
“啾!!”白鸾高声嘶鸣,情绪有些激动。
楚衍挥了挥手,心中顿感欣慰,看来他家的鸟这是把他的叮嘱记下了。
殊不知,楚衍身后的数十只白鸾则是缩起了它们羽翼丰满的双翅,十分戚戚。
哪只鸟想变成烤鸡翅啊?
*
剑宗,藏书阁。
谢云冥把手中的古籍合上,分出去的那抹神识感知那个小病秧子现在已经醒了,同时,自己留在那里的替身也因为注入的灵力过少而消散了。
目光扫过藏书阁的书架,谢云冥将手中的那本古籍送回原来的位置。
这一层的藏书他都用神识看过了——
没有。
剑宗的藏书阁一共有四层。
第一层是普通藏书,剑宗所有弟子皆可查阅。
第二层是珍贵藏书,内门弟子及以上可以查阅。
第三层,除了稀有藏书,就是古籍,亲传弟子及以上可以查阅。
至于第四层,是剑宗禁书,只有掌门弥虚子可以查阅。
谢云冥现在所处,已经是藏书阁的第三层。然而关于生死契讯息,却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在藏书阁第四层吗?
谢云冥的目光朝上扫了一眼,如今以他的权限是不能进入藏书阁第四层的。而且也不能确定剑宗第四层的禁书就有生死契的讯息。
除了找古籍,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当日种下契约和替命蛊的人抓来,从他们口中把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
这种办法虽然直接,但楚家大长老的修为应该是快要临近渡劫期,而谢云冥要到那个境界,少说也要几十年,并且还要有天道机缘的加成。
至于谢云冥,他的气运一向很差。
清虚子在收谢云冥为徒的时候,给他算过一卦。天赋异禀为可造之材,却少有极佳的天道气运傍身,甚至命星带着不详的血气。
不过,那个小病秧子不一样。
剑宗的大殿门前十八根石柱上,刻着的是通天缘福运的符文。没有福缘又没有修为之人,走上百天百夜都不一定能走出那白玉长阶。
而仅仅依靠福缘一步登顶,谢云冥也是头一次见。这世间竟然还真的有被天道气运偏爱至极的人。
就是不知道过两日的拜师大典,小病秧子能有什么样的修炼天赋。
谢云冥微微眯起眼睛,转身离开了藏书阁的第三层。
*
就在剑宗为楚衍的到来而热闹的时候,南境楚家却因少主离去处于一个极其诡异的状态。
嫡小姐楚烟暂时揽下了大权,大长老则表明自己突破在即,需要闭关三年。
三年后,是楚家十二年一次的祭祖大典。此时只不是短暂的平静罢了。
现下已经是深夜,楚烟的院落里仍亮着光。
屋内烛火摇曳生姿,一张质地轻薄的纸被放置在烛火上,一点一点的被火焰吞没,墨色字迹与焦黑色的纸一起化成了灰烬。
烧完了信纸,楚烟将目光重新转到身前那人的身上。
哪怕是逆着烛火的光亮,已经是元婴初期的楚烟仍然可以看到身前这名死士的样子。
没有什么情绪的脸,和随时处于待命状态都身影。他是楚家培养出来最锋利的一把刀。
“这么说,当初给兄长看病的,并不算药王谷的人?”楚烟沉着眼询问。
“是,但是出了南玥城后,他们就失去了踪迹。”
回答楚烟的嗓音暗哑又粗糙,说出来的话语带着独特的冷静。
“竟连你也找不到……”楚烟喃喃自语,倒映着烛火的眼底不可避免的闪过几分迷茫无错的情绪来,但又过了片刻,楚烟打起精神继续往下说道,“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三年后父亲如果不能出关,大长老反而突破了的话……局势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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