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别扭的贝斯尔说出这种话可不容易,顾纳听得很清楚,他碰了碰贝斯尔湿透的发丝:“艾德里安少爷,也许你该上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王子的女孩归来时,王子可不会以这样的形象接待。”
贝斯尔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你不是我的女孩。”
顾纳:“嗯?”
贝斯尔道:“你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在回应顾纳之前说的“他是独一无二的瑰宝”,顾纳怔了怔,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低笑一声:“艾德里安少爷,你比之前坦诚多了。”
贝斯尔不满:“你在指责我?”
果然还是他熟悉的贝斯尔,顾纳说:“不,我只是在夸奖你,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贝斯尔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在骗我。”
“我承认我骗了你很多。”顾纳说,“但我夸赞你美丽那些话,并非虚假,我喜欢你柔软的嘴唇,喜欢你漂亮的眼睛,喜欢你……都是真的,艾德里安少爷,如今我已经无法用身体温暖你了。”
贝斯尔:“但我更喜欢冰冷,那很凉爽,也很舒服。”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更喜欢我了?”
贝斯尔沉默两秒,“倘若你要那么理解,随便你。”
“假如我是女孩,你说随便我是会生气的。”顾纳揽着他后背,“女孩们不喜欢听到这个答案,会让人感觉他们在敷衍。”
贝斯尔:“顾纳,你很了解。”
顾纳:“我最了解的人是你。”
贝斯尔醋意还没升上来,就被浇灭了,他口不择言:“我才不是人。”
顾纳:“真是……”
贝斯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但并不妨碍他知道顾纳在笑他,他恼羞成怒:“你嘲笑我!”
顾纳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艾德里安少爷,我能闻到你血液的味道了。”
贝斯尔心脏仿佛“咯噔”的跳了一下,他偏过头:“什么味道?”
“像棉花糖。”
像棉花糖那样软绵绵,味道又是清香的,犹如雨后的鲜红果子,咬一口脆甜多汁。
雨越下越大,他们在伞下这一小片的空间中,似与外界隔离了,只有彼此的存在,触手可及的距离,贝斯尔听说过棉花糖,据说那很甜。
原来他是甜味的吗。
那该如何是好,顾纳一定和他一样的忍耐不住想要品尝他的血液,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艾德里安少爷,可以教我……如何进食吗?”顾纳低头在他耳边说,舌尖轻扫过他的耳尖。
贝斯尔浑身如过电般颤抖了一下,背脊僵直,“顾纳,你敢咬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拜托了,艾德里安少爷。”顾纳压低了声线,说话时唇碰到了他的耳垂。
贝斯尔意志不坚定的动摇了:“你可真笨。”
“所以只能拜托你,彼伦可不会教我,女仆们更不会。”
贝斯尔一听他有找别人的打算,立马凶巴巴的揪住了他的衣领,声音阴冷威胁:“顾纳,你说过你是属于我的。”
“是的,所以我只找你。”顾纳太明白该如何一步一步走进贝斯尔的领域了,像大灰狼诱引着无知的小白兔,“以后也只有你。”
“我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你。”
“感谢亲爱的……贝斯尔。”
顾纳第一次叫贝斯尔的名字,那声音落在贝斯尔耳中,和别的人叫他的感觉都不同,他耳边一阵酥麻,心脏似有云雾轻飘飘的划过,随后不留一丝踪迹。
外面的雨声遮盖了一切,玫瑰花边只留下一把掉落的黑伞,黑伞还在晃动,而执伞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
光影摇曳,贝斯尔指尖的一滴血滴在了白色的被褥,恍若心头的朱砂痣,存在感那般强烈,无法抹去。
一声闷哼响起,顾纳松开手抬起头,唇色被血染红。
“很疼吗?”
“废废话。”贝斯尔第一次被咬,即便顾纳已经很克制,但那种血液从身体里离去的感觉还是很清晰。
顾纳手臂抵在了枕头上,“抱歉,不要拒绝我。”
贝斯尔手背抵在唇边,偏过了头,顾纳不再拥有温热的体温,可贝斯尔却好像仍旧能感觉到温度。
他将顾纳心里的猛兽放了出来,此后无法再收回去。
“顾纳,我没让你松嘴。”
顾纳轻笑:“是,怪我自作主张。”
“太有主意的……仆人,是不会讨主人喜欢的。”贝斯尔声音发哑。
顾纳:“抱歉,艾德里安少爷,也许我太贪心了。”
贝斯尔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顾纳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带着他的味道。
顾纳垂眸俯身,希望贝斯尔能明白,他不单单只想做他的仆人。
“顾纳,从没有血族尝过我的味道。”贝斯尔指他血液的味道。
顾纳的声音模模糊糊从他耳边传来:“我很荣幸。”
“所以……”贝斯尔让人着迷的磁性嗓音变得低哑动情,“你要全部……不能浪费。”
“……好。”
……
直到顾纳在浴室替贝斯尔清理时,贝斯尔才开始了秋后算账,关于他一周前的那晚,擅自逃离的举动,贝斯尔可没有忘。
“你那晚没睡吗?我以为已经睡了。”顾纳说。
贝斯尔道:“只要我想,我可以很久不睡。”
“那你可真厉害。”顾纳摸了摸他的头。
贝斯尔:“当然。”
“艾德里安少爷,你的头发湿了,不如洗洗吧。”
贝斯尔轻“嗯”了声,如猫咪般慵懒。
于是顾纳往他头发上浇水,用洗发露按摩着他的脑袋,手发轻柔,十分专业,贝斯尔已经快要昏昏欲睡了,但他突然想起,顾纳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贝斯尔:“顾纳,你在转移话题。”
顾纳:“我没有。”
贝斯尔:“可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要背着我和比修偷偷来往,顾纳,我在生气了。”
是的,像只扬起爪子装得凶巴巴的猫,实际上却连尖锐的指甲都收的好好的,只有软乎乎的肉垫。
顾纳:“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贝斯尔:“希望你能说的有意思一点。”
否则他听不下去就会直接动嘴泄气了。
于是,顾纳从城市里的曼莉亚被掳走后说起,她的祖父找到他,他本来是想接近比修救出曼莉亚的,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被贝斯尔带走——
他说到这的时候,贝斯尔打断了他:“所以你将我认成了比修!!?”
顾纳:“……或许也可以这么说,但是艾德里安少爷,当我了解你之后,我知道你和比修完全不同,是我当初眼拙了。”
贝斯尔冷哼一声:“是的,当初你也许是瞎了。”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你善良纯洁美丽,剔透的眼眸就如琉璃般纯粹,浑身充满了雄鹰展翅般的雄性魅力,而我当初竟然没有发现,是我的杂念太多,远比不上你的纯净美好。”
贝斯尔小声哼唧了两声,偏过了头:“后来你就开始欺骗了我。”
顾纳温润的嗓音低缓,在他耳边低喃,仿佛在说着动人的情话,实际上是毫不留情的在诋毁自己。
“那是我混蛋。”
贝斯尔激昂的情绪波动被安抚下来,他应了声:“你的确混蛋。”
一场风波被顾纳不动声色的完美解决。
贝斯尔偏了偏头:“顾纳,泡沫快掉进我眼睛里了。”
顾纳抬起手,用手腕干净的地方擦了一下:“艾德里安少爷,你还满意我的服务吗?”
贝斯尔冷冷淡淡矜贵的维持着身份,评价道:“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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