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容:“我就知道是你,你一进秘境我就感觉到了!”
他满脸可惜:“还以为你会把修仙界大闹一场,没想到竟是闭关了这么多年。”
他显然是已经把谢逸这些年打听清楚了。
“为何不遵从本心?偏要压制那恶咒,何苦为了他人折磨自己啊?”他视线落在谢逸脸上的纹路上,像是在欣赏着完美的杰作。
谢逸慢条斯理道:“干你屁事——慕华阳又和你什么关系?”
“那个小蠢货啊,我弟弟咯。”慕华容耸了耸肩,“小逸逸,你这洞府弄成这样,莫不是为了迎接我?”
谢逸扯了扯嘴角:“你算什么东西?”
慕华容“嘘”了声,说:“你这话,我不喜欢听。”
他眸光微闪,猝不及防出手,谢逸早有防备,同他交手也丝毫不落下风。
“这么久没见,小逸逸还是这么了解我,真高兴呢。”
“那你可高兴得太早了,等你被装入那灵柩中,到时候我定然吹锣打鼓为你庆祝。”
“小逸逸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说话这么讨人厌。”
“你倒是变了,变得更丑更弱了,是老了吗?”
“你这话可就让我伤心了。”
两人打斗间嘴上也分毫不让。
里面很快只剩下他们,墙壁上细碎石头滚落,白越君到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狼籍,地上红绸石头酒水果子撒了一地。
一声巨响,墙上砸出来一个坑,慕华容的身体陷在其中,空中红影掠过,皮肉撕开的声音令人牙酸,慕华容一声闷哼。
谢逸的手陷在腹部,抽出时血溅在他脸上,他翻身落地,慕华容随之摔了下来,他双手撑地,血滴答滴答的在地上流淌出一滩。
“哈……哈哈哈哈……”慕华容低头发笑。
光洁的脚踩着他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的压在了地上,“就这样了吗?”
慕华容伸手,抓住右边的脚腕,仰起头嘴中口吐鲜血,嘴角上扬,声音嘶哑:“小逸逸,你还是这么凶啊。”
谢逸眼底似有红光闪现,面庞符纹若隐若现,他脚下用力了几分。
慕华容抓住他的脚腕道:“真让人着迷,我还会回来找你的哦。”
他说罢,身体忽然瘪了下去,一阵黑风扫过,只留衣物在原地,来得只是他的□□,并非本体,然只是□□受到这种程度的伤害,于本体影响也很大。
谢逸没有追击。
他手垂落,掌心沾着黏腻的血液,往下滴落着,他扯着嘴角,低低“嗤”了声,脸上符纹地方越发的烫,谢逸往另一边走去,身形摇晃了两下,他扶住了墙壁。
“谢逸!”
他身后脚步声响起,白越君走到他身旁,抬手扶他,被他躲了过去,谢逸那半张完好的脸侧对着他,压抑着声音道:“让开。”
他推开白越君,逐步往里走。
“谢逸。”白越君抓住了他的手腕,指上染了血。
谢逸抬手躲过,眸中暗光浮现:“仙尊不是想跑吗?跑吧,我给你机会。”
他的心像是浸泡在岩浆中,滚烫得几乎控制不住情绪,想要将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呼吸粗重的握紧了拳头。
“谢逸……”白越君上前拥住了他腰间,摸到了他身侧的一个香囊,他垂眸下巴靠着他的肩膀,手臂收紧,在他耳边很轻的说道,“别丢下我。”
许葵见状,默默退了下去,他转头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沈傲,不知何时来的,他走过去,沈傲拔剑出鞘,眼里流露出警惕。
许葵:“你要走便走。”
沈傲犹疑的看着他。
“我会亲自送你出去。”
为了防止他把这里的地点说出去。
沈傲收剑,冷声道:“师尊在这,我是不会离开的。”
他转身往回走去,他从未见过师尊露出那种神情,犹如冰雪融化,像个活着的人了。
简陋的洞穴中,白越君一点点将谢逸手上的血擦干净,谢逸收回了手,垂眸盯着手看,不发一言,脑海里像是有锤子不断敲击着,阵阵发疼。
白越君倾身,抚着他的脸侧,吻过他嘴角,清浅的呼吸落在谢逸脸侧,谢逸回过了神,眼睫颤动了两下,片刻后,搂住了白越君。
亲吻间跌跌撞撞倒在床榻柔软的被褥中,白越君心中似扔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波澜,他勾着谢逸的腰,气喘吁吁,灵魂都好似在颤栗着。
“谢逸……”白越君眼角泛红。
谢逸亲吻得越发狠了,白越君搂住谢逸的后脑勺,牙齿磕碰间,尝到了血腥味,他却像是在极冷的冬夜碰到了燃烧着的烈火,贪念那一丝的温暖,再疼也不愿意松手。
然而之后还是忍不住带着哭腔恳求着谢逸,追随着身体的本能,说着连他自己心底都不清楚的恳请,沉溺其中。
……
一片荒漠孤城,尘沙飞扬,城中死寂了无人烟,经历了接连十天的战争,城门口趴着一堆堆的尸体,有人的,也有妖兽的,城中无一活口。
一身白衣少年郎闯入了这里,他提剑茫然站在城门,不知该往何处去,犹如美梦破碎后演变成了一场噩梦,一切都与他过往印象中的不一样了。
城门上的牌匾掉了下来,成了碎片,城内亦是杯盘狼藉,他走在城中,寻遍满城,在城门角落找到了一只穿戴着黑色盔甲的手臂,紧紧握着,掌心中是他曾经的玉佩。
“阿九,阿九,对不起……”他哽咽着,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心痛到了极致,犹如被千刀万剐,悔恨不已。
是他来晚了,他来晚了。
这副画面成了白越君自那以后几十年的噩梦。
白越君陡然惊醒,眼角带着湿意,心间痛觉犹存。
他呼吸急促,醒后才发觉身边睡着的人体温很高,他忽觉识海中有些不对,一探究竟之下发现那缕残魂不见了踪影。
他下床去打了一盆水,给谢逸擦拭额角的汗水,后半夜未曾再入眠,一直坐在床边。
谢逸没有骗他,沈傲没有死,也在这山洞中,他想起之前那慕华容说的“恶咒”,指尖摸向谢逸的侧脸,那处的纹路在慢慢消失。
他听闻过,恶咒是魔界高等法咒,它会将人心中的某一种负面情绪放大,欲念仇恨亦或者是贪婪,一旦得到某一方面的满足,便会催生更强烈的情绪,像是一个无底洞,无论如何都填不满,久而久之,那人便会丧失理智,唯有自我抵消,亦或者施咒者解咒或死亡可解。
而现在,它正在消失。
“我不会再离开了。”白越君弓腰,脸侧贴着他胸口。
一次离开,他等了太久,也让谢逸等了太久。
翌日,谢逸没醒。
白越君查看过后,一直守在旁边,沈傲来寻过他一次,被许葵拦在了外面,他们在山洞内,不知外界已翻天覆地。
九重山白越君入了秘境,不见人影,魔尊现世,势弱的魔修渐渐汇聚成了一股汪洋大海,慕华容一出秘境,便先去修仙界找了他的“老熟人”叙旧,修仙界被闹的不得安宁,两方气势紧张。
谢逸这一觉睡了半个月。
他脑子里像是突兀的被塞进了许多许多的东西。
那年冬天,下着鹅毛大雪,他在路边遇见一孩童,穿着单薄,浑身被冻僵了,靠在墙角,若是不探一探,当真就以为已经死了。
他走到那小孩身前,蹲下身。
“唉,你还活着吗?”
那小孩没能回答,只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动了动眼睛,眼底的求生欲令人心颤。
然后,他把小孩带回家,治好了,留在了家中。
生活的一切平静而温馨。
还有后来的后来,修真界的修士门与魔族一场大战,一座城被魔族踏平,其中不乏修士误杀,谢逸什么都没有守护住,什么都失去了,美好的家园尸横遍野,他也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谢逸倒下时,握住了他颈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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