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绥宁心里还想着乔意浓,面上依旧维持着他在社交圈的完美人设,微微笑道:“原来是李夫人,实在抱歉,我有点急事赶着处理,粗心了。”
明明是你自己超速撞到我的。
季绥宁面不改色,声音愈发温柔:“您的车不要紧吧,不然等鉴定报告出后,我照价赔偿给您。”
李夫人被迷得七荤八素,连忙道:“不要紧不要紧,一点刮擦而已,不是大事。要说也是我自己的问题,哪好再占季先生的便宜。”
她说着挽住季绥宁的手,一个媚眼抛过来:“不过,我的车是没法开了,季先生可愿载我一程?刚好我家最近中标的项目,好像是季老先生前段时间说过感兴趣的,不如谈谈?”
季绥宁:……
只能耐着性子应付她。
然而这个小插曲,是此时的乔意浓不知道的。
他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眼见对方收拾完要走,行动先于大脑,不管不顾地把人拉住了。
叶其蓁:……
乔意浓:……
两人四目相接,寂静无声。
叶其蓁不明所以:“还有什么事?”
乔意浓磕磕巴巴:“那个,就……”
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想借口,又被对方疏离的目光注视着,大脑跟卡壳了一样,想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来。
叶其蓁:“没事的话,我先回了。”说着就要甩开乔意浓的手。
“欸——”乔意浓下意识握紧,再次身体快过大脑地说:“我养你吧。”
叶其蓁:……?
乔意浓:呜呜呜他都在说些什么。
叶其蓁也给他这飞来一笔整不会了,皱起眉头问:“为什么?”
为什么?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爱问为什么,我就是想保住主线剧情而已。
但这理由能说吗?
显然是不能的。
话说都说了,乔意浓索性破罐子破摔,总结这两天看的纯爱文学,开始freestyle。
他一脸深沉的表示:“你很像一个人。”
叶其蓁:“谁?”
乔意浓脑内灵光一闪:“林行知。”
叶其蓁顿时露出“你当我傻吗”的表情。
林行知是谁他当然知道,两人从长相到气质完全不一样,乔意浓得眼瘸到什么程度,才会觉得他俩像啊?
乔意浓急中生智:“对对对,就这个表情,你冷淡的态度特别像他。”
他早看过了,现在大火的题材就有替身最后跟白月光在一起,抛开金主渣攻自行车的爽文套路。
既能给叶其蓁和林行知的感情线安排得明明白白,还能向广大吃瓜群众证明自己是个攻,这买卖横竖不亏啊!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叶其蓁:…………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第19章 金主爸爸不好当
“到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乔意浓摁开大门的指纹锁,又拉住沉默的青年,备份了指纹,笑眯眯道:“ok,这样你也能开门了。”
叶其蓁背着吉他,只是阴沉的立着。
再次碰壁的乔意浓不禁泪流满面,他确定是在当金主,而不是请了尊大佛回来吗?
一个小时前。
听完乔意浓劲爆发言的叶其蓁,脸上阴云密布,他直呼对方名字,叫破了少年的身份。
“你在羞辱我吗?乔意浓。”
对吼,男二这会儿还是个纯情处男,哪受过强抢民男的打击。
乔意浓也是上了梁山下不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我调查过你,清楚你现在的困境,难道你不想摆脱那家小作坊,光明正大地唱歌给所有人听,也让所有人记住你的名字吗?”
毫无疑问,后半句话对叶其蓁的吸引力太大了,特别是光明正大四个字。
但显然,从卖身到变gay一步到位的操作,着实有点震撼叶其蓁的心灵,以至于迟迟无法给予回应。
毕竟原文里,也是给了他时间做思想缓冲,直到自我放逐、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后,才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主角受时,十分快速且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乔意浓牙一咬心一横,拿出前世女富婆逼良为娼的气势,对叶其蓁说:“劝你不要做无畏的挣扎,就凭你现在呆的公司,你猜我去找他们,他们会抗拒我的要求吗?”
刹那间,叶其蓁的眼神变了。
他狠厉地瞪视乔意浓,仿佛在看杀父仇人。
不劳您下手,我自己都想死。
乔意浓心如死灰,这种社死经历他不想再感受第二遍。
在他威逼利诱下,叶其蓁终究还是上了贼船。
乔意浓原意是想让他收拾下行礼,再接去自己家的,但叶其蓁一脸漠然地说没什么好准备的。
从大学起,攻二就一直住学校宿舍,逢年过节都不回舅舅家,寒暑假基本在外面兼职做家教。
乔意浓心里是同情他的,于是也跟着稀里糊涂,把人就这么带了回来。
关上门,他领着叶其蓁在一楼逛了圈,指着厨房说:“家里定期会有人上门送菜,你会做饭吗,冰箱里的菜你随便拿,自己做着吃。”
走到客厅区域,少年伸手划了圈:“一楼公共区你也能随便用,但重要的东西自己放好,打扫的阿姨不清楚哪些是重要的,也许会给你收到什么地方去,回头找起来麻烦。”
“然后是你的卧室——”乔意浓刚抬脚跨上一阶楼梯,忽然顿住了。
终于要来了吗?
叶其蓁自嘲一笑,他也是傻,竟然还觉得上天会给他一丝优待。
这二十二年来,他不是应该很清楚了。
少年回头,表情严肃:“你会有那种突然半夜灵感爆发,就要编曲的情况吗?”
叶其蓁一怔,下意识点头。
“那不行。”乔意浓果断道:“你就住楼下的房间,我还想好好睡觉。”
?
不要他同住一屋,‘伺候’起居吗?
乔意浓转身拨开他,蹬蹬蹬地走到一楼客卧前,拧开门把手往里一推,对走过来的叶其蓁道:“里面该有的都有,如果你半夜要干什么,记得把门窗关紧,不要扰民。”
叶其蓁:……这人真的要当金主吗?
乔意浓同情他也是有迹可循的,原文四个攻里,叶其蓁可以说是最不顺遂的人了。
小时候父母双亡,青春期亲近他的人故去了,好容易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好学校,勤工俭学的赚学费,靠奖学金过日子,又被无良小公司坑。
路边弹个琴,还被富婆看上,向他的破公司施压,最后走投无路被逼良为娼。
接二连三的打击直接让叶其蓁心理破防,内在往扭曲的方向发展。
搞艺术的本就心思敏感,经此一役,变得愈发阴郁。
黑化的攻二在放弃过往所有的坚持后,反而放开了手脚。
他利用富婆,以富婆为人生跳板,借助她的力量脱离公司钳制。等自己在圈内站稳脚跟,就把前公司如何挪用他的心血,以及那位沽名钓誉的所谓创作歌手,如何背地交易的事捅了出来。
最后,一个被搞臭搞糊,一个被折腾破产,叶其蓁也就离开了不再具备利用价值的富婆。
事后,他被怒骂是白眼狼,而他也不反驳,只是冷淡地看着对方,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然后干脆利落的,与人擦身而过。
后来他之所以喜欢林行知,一是因为对方业务能力强,二则是林行知在知道他不光彩的过往后,依旧以平常的态度与他相处。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是有些类似的经历的。
不过——
乔意浓想,既然现在是自己‘领养’了他,有些流程就没必要cue了。
“放心啦,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就好好搞你的音乐。”少年清澈的瞳孔注视着他,笑道。
这一刻,他就像看穿了叶其蓁灵魂深处沸腾的黑焰,以奇妙且柔和的力量,安抚了对方躁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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