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泊雅双手抱着沈清川,膝盖顶开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洗浴室分开的,有一面大大的镜子,边框是偏复古的西洋花纹。
沈清川想让关泊雅把他放下来,对他说,“好的,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你手脚都没什么力气,站都站不稳,怎么来?”关泊雅说着,就解下沈清川的裤绳。
关泊雅这话说的不准,沈清川除了一开始的头一天需要关泊雅的帮助,现在虽然他走路不便,但是他自己一个人站起来方便还是可以的,不至于像个废物一样,完全没有力气。
“我不用你来。”沈清川脸上薄薄的红是怒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关泊雅已经抱着他,像抱着一个大型的婴儿般,分开双腿,也不嫌弃脏,把着那物,说,“嘘嘘。”
沈清川这下是真的彻底气红了脸,眼睛瞪着关泊雅变得略圆,清亮瞳仁宛如一汪春水,湖面上映着火光,整个人宛如倚靠在覆盖薄雪的海棠树下的花妖,白雪盖红泽漫盈的海棠花。
千般雪光,花态盛放,交相映照。
病弱的状态,让他的肤质多了几分雪的透明感,处处精致,昳丽稠艳又惹人怜惜。
沈清川憋的不肯,后来被那一只手来回把玩,他一时忍不住,最后还是泄了出来。
沈清川把头埋在关泊雅的肩处,狠狠地咬了一口,报复式地出气,若是之前可以自我催眠,把关泊雅当做医院里面的护工,但现在却宛如亲密的情侣关系,这是让他想逃避的关系。
古铜花纹边框的镜子上,映照着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还映照的一悬在半空中的雪足,抖动了两下又匿藏在月白色的绸裤中。
关泊雅帮他洗了那物,又擦干净了,才给他套上裤子,抱着沈清川出去,把他放到柔软的床榻上,折回卫生间,洗了一个冷水澡才出来。
长长的头发带着清凉的水汽,关泊雅穿着浴衣走出来,头发搭在左肩上,人如幽兰。
沈清川有一瞬间恍神,回想起了在不夜歌舞厅上,艳光四射的夜皇后,关泊雅的确美的雌雄模辩。
现在这一幕,让沈清川联想到他曾在电视上看到的电影片段,刚出浴的妻子,躺在床上看报纸的丈夫,暖熙的阳光洒进房间的地板,整个房间是那么温馨舒适。
“你在看什么?”关泊雅坐在床铺,松软的床铺下陷了一块,原本他的床铺偏硬,后来考虑到沈清川伤口,就换了偏软些的床垫。
“你要是女的,该多好!”沈清川昵呐说一句。
“你更喜欢我女装的模样吗?”关泊雅挑了挑眉毛,反问道。
沈清川沉默了一会儿,才启唇说道,“关先生,我们... ...”
一语未尽,关泊雅忽然压住沈清川的后颈,丝丝地吻住,不留一点机会让沈清川继续把剩下的后半句说道。
关泊雅的吻是强势的,无论是刚认识的时候,还是现在这个时刻,舌头直接蹿进去,直接横扫城池,勾起对方的舌尖,逼迫一起起舞,若一条灵动的蟒蛇,扫过沈清川的最左边的后牙槽,再滑到最右边的牙齿,吻的沈清川有些缺氧。
沈清川的脸泛起淡淡的红,若在水中晕染开的胭脂染料,一圈一圈地往外荡漾开来,连同眼角都染红了。
沈清川蹙起眉头,下眼睫沁出点点的泪水,仿佛清晨野草上悬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关泊雅故意下狠手欺负沈清川,房门没有关,甚至还开了一条细细的门缝,可以很清晰听到门外,仆人们从走廊上路过的声音,沈清川很明显也听到了。
关泊雅吻出了水泽声,让沈清川羞愧的,忍不住想要偏过头躲过去。
但沈清川一有躲闪的动作,关泊雅就吻的更深,直到沈清川显然有些脱力了,他才靠在沈清川的右肩上,轻笑着说道,“你刚才要说什么?”
五指捊了捊沈清川脑后的碎发,拇指轻轻摩挲着沈清川颈侧处的软肉。
沈清川喘着气,如同潜入深海刚浮海面的潜水员,脑子空空的,没有回答关泊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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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沈清川可以下地,只要不是大剧烈的运动都可以行动自便。
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全,脚踝上的伤原本就不重,自不再复发发烧后,没有引起炎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脚上的伤势一好,他就强烈要和关泊雅分房睡,不然他就要离开。
虽然如沈清川所愿睡在隔壁的客房,但是有时候,清晨醒来时,沈清川发现搂着他腰肢的手依旧在,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气息。
一楼大厅上,刀疤大汉向关泊雅报告,从金龙寨拿回来的那批货的最新情况,刀疤大汉说道,“关爷,那批货清点完毕,已经安排运回了渤海城,要不要发个电报给那位,联络好时间把这批货给运送过去。”
“这事不急。”关泊雅拿起长烟杆,吸了一口,吐出的云雾笼罩在桌旁的盆景,苍翠的树冠缠绕着朦胧的素纱,等那风吹散一看,原来那盆景是由翡翠雕刻成的玉树的。
“还有这是我们在津沽产业的账本,全部整理都放在这了,有些数目对不上。”刀疤大汉把账本递过去说道。
津沽这边的产业之前都是交给周伟打理,周伟负责布料和其他一些买卖,这么多年都是很信任他,没有过问,一查账本才发现亏空了一个大窟窿,不知吃进了多少油水。
正所谓上有所行,下又所效。周伟底下的人也纷纷效仿,吃的跟个油光水亮的大老鼠似的。
“数目对不上,就查查底下的人,若是数目偏小的,让他填补上,这次就饶了他,若是数目偏大的,就让他拿手脚来还。”关泊雅还是很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他是个能人,能打理好津沽的产业,一点小财他不介意,人心的贪婪是堵不上的,但若是大过贪婪了,就会起异心,这样的人还是去掉为好。
“是,关爷。”刀疤大汉说道。
关泊雅看完了账本,搁在桌面上,刀疤大汉接了过去。
一个仆人从门外走进来,上前说道,“关爷,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来找小沈先生。”
“哦,那人叫什么名字?”关泊雅眼神落到仆人的身上,清清冷冷,目光似化开的白雪,带着寂寂的冷意。
仆人腰弯的更加的低了,不敢抬头看向关泊雅,低着头说道,“说是叫沈克远,他的身边还带着两个壮汉。”
“沈克远,是他。请他到客厅上坐着吧。”关泊雅想起了这个名字是谁了,沈清川的大哥,在金龙寨的喜宴上他见过沈克远,他原本是打算先拿到货物,再救沈克远,毕竟是小海棠的大哥,不能见死不救。
后来听说沈克远逃了,小海棠反而被金龙寨的那一帮人抓住,他就没有留意沈克远的去向,没想到沈克远今日找来了。
“关爷,前几天下面的人有人报告,有人在津沽找小沈先生,应该就是沈克远。”刀疤大汉凑近说道。
“这个我知道,是我压下来的。只不过没想到他这么快找上门来了。”关泊雅说道,他没有阻止沈克远在寻找小海棠,也没有给他设绊子,只是没想到沈克远对沈清川还算有几分兄弟情义。
沈克远坐在客厅上的一张雕花梨木椅子上,眼光打量着客厅,客厅布置的很有雅致,屋外看着像是一栋西洋样式的别墅,没想到里面客厅布置的,却是偏东方风格。
客厅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八宝屏古灯,客厅宽绰地上铺着大理石,让人感觉炎炎夏日也清凉,两旁有三丈高的一排红木圆柱,上面雕饰的飞鸟走兽,祥云云纹还涂有金色染料。
摆放着一整套梨木桌椅,左边有一约两米高的架子,上面陈列着数十件雅俗共赏的古董摆件,有翡翠观音像,也有西洋的黄金小摆钟。
主位后立着一雪盖青竹的大屏风,沈克远猜测主人家应该是津沽本地的大财主,年龄应该比较年轻。
沈克远喝了半盏茶,听到屏风后面传来脚步声,抬眸一看,好一丰神俊秀的青年。
关泊雅穿着青翠色的唐装,衣服的纹饰是青竹,只有变换角度时,才能辨认出其纹理,隐隐约约斜漏出来的青光,衬托着关泊雅整个人清冷的气质不那么又压迫感,反而是多了几分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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