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以后有他难受的。
结束晚上的约会,季琛带着顾西宇回到了公寓。白猫孤独地被留在家里吃猫粮,见到他们回来也没有迎接,像是在赌气。
季琛没再提起他刚才说想试的事是什么,顾西宇也没特意去问他,洗完澡就休息去了。
周六,是和程浅浅约好见面的日子。
程浅浅和他在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好奇地问:“西宇,你想给我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顾西宇安静了几秒,才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桌上:“没什么,上次去F国的时候买了点衣服,有其中几款不小心买到了女式的。我拿着没用,正好想起你,就给你送来了。”
再等等吧,至少先让他确认过U盘里都有什么内容之后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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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管理局的工作人员见到了这一幕#
顾司令的下属们:大人,您为什么要迟疑?!明明以前揍我们的时候,拳头都不带犹豫的!(痛心疾首.jpg
第20章 反派是心机霸总(二十)
顾西宇和程浅浅在咖啡厅坐了一下午,直到季梓轩一通电话又把程浅浅喊回去陪他加班,她才带着歉意离开。
“你去哪里了?”
他刚回到公寓,就收到来自季琛的疑问。
家里的暖气温度正好,季琛难得没有忙公事,穿了套休闲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名人的新闻采访。
顾西宇关上门,回道:“见程浅浅,拿点东西给她。”
他说完抬头时,发现季琛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
“什么东西?”
顾西宇换上了拖鞋:“那天你在F国,给我买错的衣服。”
衣服实际上是季琛某天见完客户,正好经过一家口碑不错的服装店,觉得里面的衣服挺适合顾西宇,直接壕气冲天地买了一大堆。回酒店他们整理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几款是女装,穿了不合适。
季琛当时还调侃:“你太瘦了,我想着买小一些的,没想到是女款。”
顾西宇握着手机走到沙发边,打开支付软件后把屏幕亮给季琛看:“她觉得那些衣服太贵了不好意思直接收下,执意要给我转账。这些钱,我等会儿打你号上。”
季琛抬眸看了眼,不怎么在意:“不用,我的钱就是你的,给你的就随便花。”
顾西宇:“……”
他收起手机后,问:“上次说好的,两周左右公司就会给出调查结果,结果出来了吗?”
季琛没有看他:“我问过监察部,他们说你的事情比较复杂需要多几天的时间,你先别着急。”
顾西宇没有说什么,季琛可能怕他不高兴,起身跟他说:“倒是你之前托我帮忙查的人已经找到了,我让金柯把他的一些资料发到你邮箱里了,你有空可以去看一下。”
“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打印下来,”季琛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给你父母看。”
毫无疑问,季琛对他,应该说对原身的背景,早已调查得清清楚楚,所以知道原身与家里关系不好是因为他死去的哥哥,以及随口一编却毁了别人家庭的神棍。
“那个人前年因为诈骗被人告上法庭,罪名成立,人现在正在牢里蹲着。你要是想带父母去和他对峙,我也可以帮你安排。”季琛又说道。
“好,谢谢。”顾西宇说得很认真。
顾西宇刚回房打开笔电,邮箱提示就跳了出来。他以为是金柯给他发的资料,没想到点进去才看见又是一封垃圾广告。
他随意看了眼,没见到什么值得关注的内容就删了,然后找到金柯大概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文件。里面是那位神棍的个人资料包括家庭背景和入狱前的所有人生经历,包括他骗过的人与案件,全都查得很齐全。
顾西宇忍不住感慨,季琛和他底下人的办事能力确实很有效率,季梓轩的人生挑战变得更加艰难也情有可原。
几日后,他在季琛的帮助下,带着一段时间没和他见面与联系的父母,来到那位神棍被关押的地方。
顾勋腿上的伤好了许多,但还需要依赖拐杖步行。
两个人一路被他带到探监的地方,脸上表情是紧张中又带着茫然。
顾勋问他:“阿宇,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见一个人。”
他们说话的当儿,一位骨瘦如磷的男人被监狱的管理员给带了进来。他黑白色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处,脸上的胡子也没有好好清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邋遢。
“这是谁啊?”许彩婷他们并没有认出这位神棍,甚至在见到他的模样时,还嫌弃地皱起眉头。
顾西宇看着表情同样有些莫名的男人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才回道:“就是当年告诉你们,我命中带煞,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还会克死未来伴侣,出生就是个巨大错误的算命师。”
顾勋和许彩婷闻言,表情皆是一惊。他们的视线从顾西宇身上挪到被关押的邋遢男人身上,然后又再次看向顾西宇,眼中写满震惊与诧异。
“他是职业神棍,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国内各地游走,招摇撞骗。他骗过的金额总数加起来已经超过百万,后来所有事情在他被告上法庭之后曝光,所以才会被关了起来。”顾西宇说着,把一并带进来的文件递到顾勋和许彩婷的面前。
许彩婷抢过了资料,和顾勋挨在一起翻阅。纸张唰啦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快,坚信了二十几年的事情成了他们人生中不可摧毁的高塔,他们这些年所走的路与做的选择都依赖着它的指引,可它现在却突然在他们面前崩塌。
顾勋的拐杖从他手臂间滑落,只能跌跌撞撞地靠到墙边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许彩婷却没心思帮他捡起掉落的拐杖,冲到桌子前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惊得对面的男人吓了一跳。
她试图抓着救命稻草:“你,你还记得我吧?二十几年前,我们在C市一家道观前相遇,我当时还带着两个孩子!你说我牵着的那个是人中龙凤,要是能平安长大肯定会是个将才!你还说我手上抱着的孩子,说他是什么天煞孤星,我们家里人以后万一有什么长短肯定就是他害的……”
桌子另一边的神棍愣了好久,砸吧着嘴说:“大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问我,我哪还记得?”
“再说,就算真有其事,我那些话本来就是随口胡诌的啊。”可能是因为人已经被关进牢里,他回应的态度坦诚中带着嚣张。
“天煞孤星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吧,哪有那么多孤星呐?怎么可能会有人把这些话当真?”
“我当真了!”神棍话才刚说完,又被许彩婷提高的声量给吓着。
她气得眼眶发红,满脸是三观尽毁的不可思议:“因为你这句话,我们信了二十几年!我的儿子……我的大儿子在遇见你的几年后生了场重病过世,我们一直觉得是小儿子的错,是他的降生带走那个聪明又很会哄人开心的孩子……”
许彩婷说着,突然就捂着脸蹲到了地上,句子的尾音带上了明显的哭腔。
她不顾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场,直接像发泄般大哭出声。
这二十几年来的执迷似乎在这一刻被冲破,笼罩着她和顾勋的那层网被人无情撕开,让他们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真相。
说到底,她和顾勋只是想为那件难受的事找个甩锅的人罢了。是她和顾勋没有注意照顾好孩子,才会那么迟发现他严重的病情,害他最后撑不住过世。他们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疏忽,正好又有了神棍当年说过的那番话,于是他们为孩子的死,为接下来生活中所有的不顺与失利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这么想着,许彩婷抬头往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男生看去。
小房间里顶上挂着的吊灯微微晃动,白色的光晕过于刺眼,模糊了那道瘦高身影的面容,让她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稍微得到缓和的泪水,忽然间又止不住从眼眶里奔涌而出,给她的心脏带来一种难以呼吸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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