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汉子纷纷对谢景行竖起大拇指,对闫峰能娶到谢景行这样的夫郎更是羡慕不已。他们看向孟阿麽的眼神有些微妙,骆玉刚刚的表现他们可都看在眼里,丈夫危难之际却只顾着自己,这般自私自利,也不知道这孟家人眼睛是不是糊了屎,谢景行这么好的哥儿不要,偏偏要娶骆玉,果然看重的还是骆玉的身份吧。
孟阿麽岂会看不懂几个汉子的眼神,看着谢景行一路的表现,他也十分后悔,他竟不知谢景行竟是这般出色,而这样好的哥儿竟然被他们退婚了。
闫峰常在深山行走,哪些地方有变化他一目了然,凭借着这些痕迹,他很快找到了三人的踪迹。他和谢景行走在前面,五个汉子跟在身后,孟阿麽被护在在中间。沿着踪迹走了一段路后,几人听到野兽撞击树木的声音,几人加快脚步,赶到时正好听到树干断裂的声音。
只见两头野猪围着一颗树嚎叫,时不时的用头撞树干,而孟元在树上,双臂紧紧的抱着树干,脸上惨白,神色惊慌恐惧。
谢景行和闫峰走在最前面,他们最先看到树上的孟元,看着快要断裂的树干,两人默契的没有第一时间出手。闫峰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来,他和谢景行则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几步,这才拿出弓箭瞄准野猪。
“嗖”的一声,两人的箭几乎同时射出,一人射中了野猪的后背,一人射中野猪的屁股,这两地方都不致命,受了伤的野猪却发了狂,疯了似的不停的撞击大树,让本就有了裂痕的树干彻底断裂。
随着树干的断裂,孟元也从树上掉了下来,“咔”的一声便随着孟元凄厉的惨叫声,谢景行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和闫峰快速的交换的一个眼神。
孟元从树上重重的摔下来,看着向他撞来的野猪,他想跑,但腿上传来的剧痛却使得他动都动不了,这幅场景与当初谢景行刚穿来的时候何其相似。
孟元下意识的看向之前箭矢飞来的方向想寻求救助,正好看到正拉弓射箭的谢景行和闫峰,两支箭再次破空而来,这一次两支箭均命中了野猪的脖子,从喉咙穿出,瞬间要了两头野猪的命。
两头野猪“砰”的倒地,获救的孟元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眼神从谢景行身上移开。这样的周瑾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锋利,眉宇间带着杀伐,面容冷峻,危险至极却又惊艳至极,那支利箭似是射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脏似是一瞬间停止了跳动,而恢复后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是周瑾赋予他的。千钧一发之际周瑾将他从野猪的蹄下救了下来,从此以后,周瑾射箭的模样就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原本浅浅的心动瞬间变成彻底的沦陷。
“阿元,你怎么样,你阿爹和青哥儿呢?”孟阿麽见野猪被杀死,连忙跑到孟元身边想要扶他起来。
“他们在不远处的陷阱……啊!我的腿!”孟元一边回答孟阿麽的话,一边想要起身,腿部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你的腿怎么了?”孟阿麽焦急的问道。
“我的腿好像摔断了,动不了了。”孟元道,因为疼痛,他的面部都有些扭曲。
孟阿麽闻言脸色一慌,他手足无措的看着众人,几个汉子不懂医术,哪敢随便碰孟元。
谢景行当然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处理对孟元的腿伤害最小,但他凭什么要告诉孟元呢?原主被孟元害得丢了性命,如今只要他用一条腿来赔,算是便宜他了。
谢景行道:“我们还是先将孟阿爹和孟青救出来,然后赶紧下山找大夫来给他治疗。”
谢景行不过是不想继续在山上浪费时间,但这话在孟元听来,却是谢景行担心他的腿伤,希望他能早点得到治疗,如今他看谢景行就像加了一层极厚的滤镜,什么都是好的。
“谢谢你,瑾哥儿。”孟元眼含深情的看着谢景行,但他此时因为疼痛面部有些扭曲,他自以为深情的眼神,其他人却只看到他因痛苦而挤在一起的眼睛。
谢景行听到他的感谢,嘴角微勾,以他和爱人的箭术,在发现孟元时完全可以出手将野猪一箭毙命,然后将孟元毫发无损的救下。若是孟元知道他和爱人不仅故意拖延时间,第一箭还故意射偏,就是为了刺激野猪发狂,将他从树上撞下来,导致他摔断腿,不知还会不会感谢他。
坑了仇人一把,仇人却反过来感激你,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谢景行心情极好的挽着闫峰的手:“走,我们去就孟阿爹和孟青。”
“好。”闫峰看着他恶作剧得逞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
是的,在闫峰看来,谢景行对付孟元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不过就是恶作剧的程度。想到当初他在山中初遇谢景行时他满身是血,承受着脚伤,拿着斧头与野猪对峙的模样,他眼底划过一道冷光。既然摔断了腿,那就永远断着好了!终身残疾,前途无望,对自负才华,心高气傲的孟元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惩罚。
孟元本来见谢景行对他笑了,还挺高兴,后见他亲密的挽着闫峰的手走远,再没看他一眼,心中划过一抹苦涩。他却无法去责怪周瑾,因为当初是他先背弃了两人的婚约,相当于亲手将他推给了别的汉子。如今他后悔了,想要挽回,却发现周瑾早就彻底放下对他的感情。
谢景行和闫峰很快救出孟阿爹和孟青,两人受了些惊吓,身体倒是幸运的没有受伤。一行人便下了山,孟青被吓得不轻,也没有再提起他心心念念的辣椒。
下山后,几个汉子将孟家人送回家,谢景行和闫峰则回了自己的家,孟元看着一句话也没留下的谢景行离开的背影,眼神黯淡了一分。
几个汉子将孟家人送回家,此时骆玉正焦急的在家中等着,见孟元被一汉子背在背上,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夫君受伤了?”
孟阿麽一见到他就想到他之前的表情,对他也没有好脸色:“阿元摔了腿,你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这种时候骆玉也不敢反抗,赶紧出门去请村里的大夫。几个汉子离开后,孟阿麽就将骆玉之前听说不用上山时的反应告诉了孟元,最后还加了句:“瑾哥儿一听你在山上有危险,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上去救你,骆玉跟他完全没法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退了瑾哥儿。”
孟元闻言,对骆玉是恼怒,是失望,而对周瑾,他心中后悔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希冀,原本黯淡的眼神也亮了一分,周瑾是不是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否则怎么会一听他在山上有危险,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上去救他?
此时门外传来骆玉的声音:“阿麽,大夫来了。”
孟阿麽闻言连忙出去将大夫迎进来:“大夫,您快帮阿元看看,他从树上摔下来摔倒了腿,您看看严不严重?”
大夫仔细的检查一番后摇了摇头道:“这是伤到了骨头,我一个乡下大夫治不了,你还是明天带他去找县城的大夫吧。”
“很严重吗?”孟阿麽焦急的问道。
大夫道:“虽然伤到了骨头,但只要好好治疗还是可以痊愈的,你们不用担心,不过他的腿在好之前可不能再受伤了,否则即便治好恐怕也很难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屋里的几人闻言都送了一口气,孟阿爹和孟阿麽将大夫送了出去,孟青也回了自己房间,屋里只剩下骆玉和孟元两人。
骆玉忍不住抱怨道:“要我说都怪周瑾,要是他答应青哥儿陪他进山,你就不用进山,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孟元听着骆玉的抱怨,忍不住问道:“凭什么呢?”
“啊?夫君你说什么?”骆玉疑惑的看着孟元,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我说凭什么呢,瑾哥儿与青哥儿非亲非故,有什么义务一定好陪他进山呢?”
骆玉道:“可是他和闫峰不会经常经常进山打猎吗?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乡里乡亲的,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孟元看着骆玉理所当然的模样,第一次觉得他这样的嘴脸这般让人厌恶。是了,骆玉向来如此,因为从小被娇养长大,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因为他爹的关系,所有人都得捧着他,他从来不会去感恩别人的付出,任何人为他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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