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把祁渡拉到了更衣室,路上跟他说起这件奇怪的事,他越来越怕水了。
“与其说是怕,或许更应该用排斥这个词。”席真有点烦恼,“随着腺体的成熟、信息素的成长,我的生活习性也会被影响吗?那以后不会发展成连洗澡都不喜欢了吧?”
“有可能。”祁渡目光从席真领口那截纤细锁骨移到腰带掐紧的腰,再到浴袍下的笔直小腿,喉咙一紧转过身去,闭了闭眼说,“你先换衣服吧。”
“?”
“不然我大脑无法思考。”
席真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一根触手顺着衣领滑了进去,拂过胸前,探向腰和小腹……
席真:“……”
祁渡:“……”
席真对着祁渡僵硬的脊背捏紧拳头:“给我收回去!!”
祁渡:“好的。”
祁渡自觉地面壁,席真飞快地换好衣服,说:“现在可以了。”
“稍等。”祁渡却又等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席真往他身上瞥了眼,没见到突出的线条。
两人有点尴尬地出了更衣室,往教室走,路上祁渡说:“如果会被信息素影响,习性越来越接近猫的话……”
席真略愁:“那该怎么办呢?”
祁渡继续说:“那是不是也会特别喜欢猫薄荷?”
席真一愣。
祁渡神色平静、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地说:“那如果我在身上涂上猫薄荷,是不是……”
“闭嘴。”
“哦。”
祁渡安静了一会儿,快到席真班上时,还是忍不住说完:“如果我在……嗯,上面涂了猫薄荷……”
“所以说闭嘴!”
“好的。”
知道祁渡脑中的画面有多么不堪入目,席真全身炸毛、头顶冒烟地回了教室。
祁渡看着他走进去,边往自己班教室走,边掏出手机下单了两瓶猫薄荷。
果然还是想试一试。
当然,他还不至于那么变态,真的把猫薄荷涂在奇怪的地方,虽然商家还专门送了泡水滤袋,但他也一定不会用猫薄荷泡奇怪的地方。
嗯,暂时不会。
第57章
猫薄荷第二天就到了,祁渡拿回家,放在书架上,女巫隐约嗅到味道,想跳到书架上闻闻,被祁渡赶了下去。
收起猫薄荷,祁渡说:“这不是给你的。”
女巫喵了一声,歪了歪头,像是在问那是谁的,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小猫咪吗?
祁渡弹了下它的脑壳:“还有,下次不准缠着他。”
“喵。”女巫又叫一声,困惑的表情看得出它并没有听懂。
祁渡笑了笑,蹲下.身抱起它,摸了摸它的尾巴,女巫抬起屁股,舒服地眯起眼睛。
不自觉地把这个动作代入到席真身上,祁渡怔了怔,全身血都往一个地方涌。
半晌他抿了抿唇,叹了口气,可能明天又要洗床单了。
……
又是认真学习的一周。
周末,席真跟祁渡一起在图书馆做完作业,晚上回家的路上经过市民广场,看到大妈大爷们热火朝天地跳广场舞。
席真感慨:“有时候感觉自己还不如他们有活力。”
祁渡就问:“要不要去感受一下他们的活力?”
席真:“走。”
音响震天,五颜六色镭射灯闪烁,两个年轻男孩毫无违和感地混进广场舞大军,他们运动细胞发达,在旁边看了几眼就记住动作,跳得又标准又好看,被后来的大爷大妈们认成领舞,不知不觉就成了广场的焦点。
突然收到一个天大的喜讯,孙婴宁给席真打电话,想让他早点回家,连打了三个没打通,心里直犯嘀咕,他一边继续打,一边往超市走,准备去买点香烛,走到市民广场附近,远远听到人群爆发叫好声,正琢磨今天难道是社区广场舞比赛,玩这么嗨?
等他走到广场上,看到人群中央两道熟悉的身影,失笑摇头,正要上去跟两人打招呼,下一秒看到祁渡揽住席真腰,另一边手紧紧相握,动作十分亲密。
老爸一愣,退了几步,在原地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折去了超市,进去逛了半天,出来时什么都没买。
刚才的画面冲击力有点大,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席真跳了小三十分钟,虽然博得了满堂彩,但一点汗没出,觉得有点无聊,拉着祁渡退出了,刚走到安静点的地方,裤兜里手机震了震,掏出来一看,老爸消息:【抬头看对面】席真抬起头,看到马路对面的烧烤店里,隔着玻璃门老爸正朝他招手。
席真:“……”
祁渡低头看了眼两人牵着的手,想要松开,却被席真拉得更紧。
祁渡愣住。
席真拉着祁渡走进烧烤店,神情自然地在老爸对面坐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去逛超市,正好碰到你们。”老爸笑道,“你俩什么时候学的广场舞,舞功不错啊。”
席真笑嘻嘻说:“多谢夸奖。”
说话间,服务员端着烤串、提着一大瓶可乐过来了。
老爸示意他们自己拿筷子:“请你们吃夜宵。”
席真和祁渡对视了一眼,席真说:“正好跳了舞,消耗了好多卡路里,吃吃吃。”他自己拿了一串,再给祁渡拿了一串。
两人默默吃串,老爸说:“怎么不喝饮料?”说着准备给他们倒。
祁渡连忙起身,接走可乐瓶,先给老爸倒一杯,再给席真,最后才是自己。老爸看了他一眼,他心都提到胸口,老爸却什么都没说。
席真扯了扯他衣角,他坐下喝了口可乐,明明是汽水,却有种喝了酒的火辣感。
两个男生的惴惴不安都写在脸上,老爸却全当没看到,吃完烤串,笑眯眯问祁渡怎么回家。
祁渡道:“坐地铁,谢谢叔叔请客,我……”
“我开车送你吧。”老爸道,“时间不早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席真瞬间警醒:“老爸!他没关系的,可以自己回去。”
老爸转头看他:“是吗?”又问祁渡,“你要自己回,还是坐我车?”
祁渡一滴冷汗从后背淌下,他大概知道“丈母娘”的意思了:“那就麻烦叔叔了。”他嗓子有点发紧,信息素老实得不可思议,安安静静缩在腺体里,头都不敢冒。
席真有点担心,但祁渡对他摇了摇头,他想可能他非要护着祁渡会适得其反,只好眼睁睁看着老爸把人带走。
祁渡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但他一点也放心不下,心事重重地往家走,天上开始下细密的小雨,他正要加快步伐,听到路边响起一声幼嫩的猫叫。
他脚步一顿,转头望去,看到路墩子上摆着一只破烂纸箱,箱子里一只还没他小臂长的黑白猫前爪搭在纸箱边,站在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箱子旁立着牌子:这只猫叫贝斯特,寻找有缘人领养。
席真和黑白猫对视了一会儿,小雨渐渐停了,路人时有驻足,蹲下摸一摸猫头,或从身上找一些零食喂它,席真点点头:加油,希望你能尽快有个家。
他心里鼓励一句,转头就大步往自己家方向走了。
期待了半天的黑白猫:“……”
这个人类看到它这么可爱的生物都不动心?白瞎了贝斯特刚下飞船就急匆匆顺着气味找过来,祝他一辈子都与那头邪恶触手怪纠缠不休好了。
贝斯特气愤地叫了一声,在众人的惊呼中跳出纸箱,往席真离开的方向飞奔。
回到家席真就把黑白猫抛在了脑后,他翻出作业认认真真地写,希望老爸一回家就能看到努力学习的场景,然后他就能顺势告诉老爸,他这恋爱谈的,不仅不影响学习,还会敦促他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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