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重锦没有否认,“我这里的确是一个笼子,我也想要将他永远关在属于我的笼子里。”
时母目光嘲讽,“你看……”
“但我舍不得。”
时母一愣。
“如果要用其他办法得到俞俞,我早就这么做了。”唐重锦说道,“您知道,我能做到。”
“但我舍不得。”唐重锦说道,目光柔和下来,“不管想过多少次,但只要一看到俞俞在我面前,我就舍不得伤害他一丝一毫。”
“我甚至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肮脏,不敢靠近他,不敢显露自己的心思,只敢藏着自己的心思,躲在角落里看着他,我害怕他知道我的想法后,会避开我,会离开我。”
时母顿了顿,嘲讽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是俞俞靠近了我。”唐重锦突然笑了,“所以我不会放手,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放手。”
时母看着唐重锦,指尖微微一动,扭过头,“你们现在还是太年轻,你们不知道舆论有多可怕,更不知道如果没有时家的财富,你们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唐重锦轻笑一声,“舆论?旁人的眼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至于时家的财富?”唐重锦嘲讽,“时家有的,我也有,我能给他更多,只要他愿意,我能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时母沉默了下来。
“你们不懂……”
唐重锦摇头,“真正不懂的人,只有您。”
“俞俞不需要时家,他需要的只是家。”唐重锦看着时母,“时家能给他的,我都能给他,家能给他的,你们给不了,我可以。”
唐重锦微微弯腰,不欲多说,“那就此再见。”
“唐重锦!”时母往前追了两步,脸色有些难看,“俞俞是我的儿子!他不可能,也不能抛下时家!”
唐重锦闭了闭眼,“抱歉。”
“俞俞不归任何人管。”
唐重锦说道,眼中似乎有些光亮,“一切决定,皆是他自己所做。”
时母呆呆的站在小道上,一时间无言。
她甚至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唐重锦会道歉,会解释,可却没想到唐重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俞俞不需要时家。
那自己这么多年,为他苦心规划的一切,算什么?
算是个笑话吗?
时俞躺在病床上,脑袋还有些晕,目光却一直落在门口,没有挪开,直到门被推开,唐重锦走了进来,时俞眼睛才一亮。
唐重锦走到病床边,微微垂眸,没有开口。
时俞一愣,神情逐渐僵硬,“我母亲……说什么了?”
“很多。”
其实不用唐重锦开口,时俞都能想像到会说些什么。
他只是在担心。
担心自己又会被抛弃在一个孤零零的世界里。
“那你……”时俞顿了顿,“怎么样?”
唐重锦抬眸,看向时俞,“我很好。”
唐重锦坐了下来,“时家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嗯?”时俞一愣,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唐重锦接着说道:“我在几年前,已经在经营自己的产业,现在的资产不会比时家差多少。”
时俞一愣,震惊过后,在心头感慨了一下唐重锦的能力,又有些迷茫,“嗯。”
唐重锦顿了顿,“我不会让你受苦。”
时俞眨了下眼,算是明白了唐重锦的意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嗯。”
唐重锦看着时俞,唇瓣动了动,“……我不会放手。”
时俞嘴角带着笑,“我知道。”
“我也不会。”
唐重锦沉默了很久,他有很多话想要说,从小时候到现在,那些阴暗的想法,自己做过的所有事,他在暗地里筹划,扳倒唐家的事……
可最终,在青年通透明亮的眼神下,一切想法都化为云烟,他只想说一句话。
“我想吻你。”
时俞一愣,随即笑了,“我也是。”
唐重锦只是轻轻贴上了青年的唇,没有动,倒像是在感受时俞的呼吸,像是在确认一切事情的真实性。
这是尘埃落定的感觉。
*
虐猫事件过后,时俞又在医院里休养了一阵,这才回到了水色。
何一桁一脸激动地扑过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时俞,确定没什么事了,这才放心地拍了拍时俞的肩膀,“时哥,看,你不在的这段期间,我们可是把水色打理得井井有条。”
“嗯,谢谢。”时俞笑道。
“这倒没事,毕竟我这么……”何一桁还打算说,刘静听不下去了,走过来瞪了一眼何一桁,“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易满在安排,你只负责摔坏我们的杯子,添麻烦好吧。”
何一桁摸了摸鼻子,“……哈哈。”
“这事情闹得真是。”刘静说道,看向时俞,“这整件事情,都怪那个于老板,他自己家的咖啡豆劣质,把客人肚子吃坏了,还怪说是我们水色故意传得流言,还说我们是为了抢生意,栽赃他们。”
说到这里,时俞也想起来了,“虐猫是怎么回事?”
“老板你不是每天都会去喂流浪猫吗?那天就碰巧被于老板看见了,他又一直觉得是我们水色在跟他们抢生意,就拿猫出气了。”说到这里,刘静还打了个激灵,“结果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大,索性就栽赃到我们头上了。”
何一桁在一旁适时的吼了一句,“简直不要脸!”
时俞想了想,“……逻辑有点勉强。”
“这就对了。”何一桁在一旁点头,“时哥你要是能理解那种人的想法,你也不是正常人了。”
时俞:“……”
“至于那个泼墨水的,好像是于老板找的街头的小混混,说是给了五百块钱,想趁着事情乱的时候,给你添堵,没想到闹进医院了,那小混混已经被抓了。”刘静说道。
提到这里,刘静也不由得感慨一声,“当时那场景,就跟电影似的,易满的身手是真的厉害,就那么一眨眼,就把人按住了。”
何一桁一耸肩,“那可不是,那家伙打架就没停过,也就我能打得过他了。”
刘静一脸不信,“你?”
唐重锦看了一眼何一桁,“何家注重儿子的自我保护能力,从小就丢到了武馆,长大以后打架次数应该也不少。”
“没想到唐老师你还挺了解我们家的。”何一桁傻笑。
刘静看了一眼何一桁,“所以……”
何一桁咧嘴一笑,“别小瞧我,要不是我让着易满,他还能这么嚣张?”
“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易满已经走到了何一桁身后,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何一桁肉眼可见的炸了毛,猛地蹿了起来,躲到了刘静背后,干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易满瞥了一眼何一桁,“刚才。”
时俞看笑了,“对了,我打算后天闭店休息一个月。”
易满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何一桁已经高兴的开始琢磨要干什么了。
唐重锦看向时俞,“你打算做什么?”
“没想好。”时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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