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神结仇后(70)
要知道气运之子的容貌都不差,大魔王却看谁都长得一般,普通人估计都入不了他的眼。
容与:我有说他脸不错?
血玉镯:……那是哪儿不错?
容与:他的价值在于才德,心怀天下又惊才绝艳之人,岂可用容貌评判轻辱。
血玉镯不可置信:天呐,你竟然也不会只看脸,开始关注内在美了吗?
这话竟然是大魔王说出来的。这是近朱者赤,被主神大人感化熏陶了吗?
今天的大魔王开始崩人设了!
容与:?在你眼里我是这么肤浅的魔吗?
难道不是吗?
血玉镯腹诽,可不敢说出来:那你怎么看待,胡伟对温意初说十年寒窗无人问,不如一朝为妾享荣华这件事?
容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血玉镯惊了,大魔王竟有如此高的思想觉悟!这境界对大魔王来说可太难得了!
血玉镯:那让你来选,你是选寒窗苦读还是荣华富贵?
容与:那还用问?当然是荣华富贵。
血玉镯:……
行,大魔王还是那个大魔王。
容与:不过我是不可能当妾的,也就进了胡家后搞得他家破人亡再霸占他所有家产这样。
血玉镯:……
行,大魔王人设维持得死死的。
血玉镯:你这大魔王也真奇怪,我一会儿觉得你三观正,一会儿觉得你三观不正……就,亦正亦邪的。
容与:嗤。
血玉镯:你笑什么???
容与:你这小镯子别听到个词就乱用。三观指的是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我连生活的世界、生来的种族、过去的经历都和你不一样,原本就不可能与你三观相同,何来正不正。正确与否难道是你规定的?你被凡人那套洗脑了?
血玉镯:……凡人哪套?
容与拆着首饰:有些凡人呢就很自负,觉得世上只有三观正和三观不正两种人,和他一样就是正确,和他不一样就是错误。好像根本不知道三观不同这个词。天底下千千万万人,观念不同的人多了去了,永远都不可能达成统一,谁有资格说自己就是正确答案,其他人都是错误的?
血玉镯:好像有点道理。
容与:自己都未必是正确答案,又凭什么认定别人不正确呢?温意初能十年寒窗想为民请命,能教书育人不收一个子儿,能多管闲事到为了给一个民女讨公道被衙门打,那些乡民在他被害死时保持沉默他想的不是恨,而是愧疚没能拯救他们。打死我也做不出这些事,我也不会说这些事是错误的。我尚且能尊重与我三观不同者,有的人却不能尊重别人,不允许出现和他不同的声音。那些人不是比我还狂妄自负吗?
血玉镯精神恍惚。
它这是被大魔王反向一顿输出了吗……
容与:怎么不说话了?
血玉镯:让我缓缓,我三观受到了冲击……
容与:别这么容易改啊,像我一样坚守本心不好吗?你就是说我一万次三观不正,我也不会拥有那些美德的。我一个魔要是跟神和人一样,我真是背叛魔族。
血玉镯:谢谢,好多了。
它又坚定下来了。
血玉镯默默记笔记:我懂了。三观是很私人的东西,找到志同道合的最好,找不到也不用强求说服别人。不可以自己为标杆肆意指责他人,不必以他人为准则轻易动摇自己。
……并没人搭理它。
血玉镯:大魔王,你怎么也不说话了?
你这样会搞得我很尴尬!
容与蹙眉:“嘶,头发被头饰勾到了,晏昭,过来帮忙!”
第50章 棺人4 冥婚新娘vs千年鬼王
晏昭闻言走到他身后。容与几次拽不下来,干脆靠蛮力扯,扯得头皮生疼都没拿下来。
晏昭低声:“别动。”
容与放下手:“你来你来。”
勾住头发的是一把插梳,梳齿和发丝打结,被容与这么一通生拉硬拽,缠得更死。晏昭耐心要好得多,动作轻柔地将发丝跟梳齿一绺绺分开,小心翼翼的,没有弄断一根头发。
他将梳子取下来,梳齿间还缠绕着几缕头发,是容与原先扯断的。
晏昭将梳子上那些头发都拿下来,解开结汇成一缕,又剪下自己的乌发,两股青丝缠绕交结。
容与问:“你干什么呢?”
“青丝,为情丝。”晏昭低头,认真缠绕着头发,“结发,为夫妻。”
这也是新婚洞房时的习俗。新人各自剪下一缕乌发,缠绕在一起好好保存,意为结发同心、永不分离。待到白头偕老,一头青丝成华发,再翻出当年结亲时的乌发,便是真正同舟共济,携手一生。
容与眼见他将那两缕头发编好装进荷包:“咱们都还没成亲呢,怎么就直接结发了?这不清不楚的,还是扔了吧。”
晏昭迅速将荷包藏好,微微摇头。
不能扔。
他想和他,永不分离。
容与也就是吓唬他,那荷包当着他的面被塞到枕头底下,真要扔还不是一伸手的事儿。
“行,结完发,可以入洞房了。”
按理说还有个喝交杯酒的仪式,不过连拜堂都省了,合卺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容与起身,一头乌发散落着,去解领子上的盘扣。他可没有女装的癖好。
扣子一解,肩膀与锁骨就露出来了。晏昭跟被烫到眼似的,迅速背过身。
容与声音传过来:“你转过去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把后面扣子解开。”
晏昭慌张道:“这,于礼不合。”
他们还未成亲,这样太唐突。
容与不耐烦在催:“抢亲的事儿都干了还装正鬼君子?快点儿的。”
晏昭无言以对。
鬼王大人深呼吸几口,尽管他也没气儿,这个动作倒也能让他平静些许。等他做足心理准备,再一转头,触目便是青年雪白光滑的后背。
晏昭:“!!!”
容与素来是衣来伸手。现代衣服设计得那么简便,他早晨起不来的时候,还会闭着眼让枕边人帮忙穿衣。古代的衣服样式繁复,有法术的时候就用法术搞定,没法术就……召唤主神伺候。
容与使唤起主神来是得心应手,相处了几辈子,早就熟稔至极,叫他帮忙解个衣扣怎么了?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劲儿。
可怜这辈子的鬼王大人却是纯情无比,又不敢拒绝容与,红着脸去解扣子时手都在抖。
容与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你怎么那么慢,动作这么僵硬,你是鬼魂不是僵尸吧?”
晏昭轻声问:“你为何,脱亵衣?”
脱掉外头一层红裙也就罢了,里面这层白色亵衣本就是睡觉用的。容与一并脱了,大片肌肤裸露在外,晏昭垂眼不敢看,颤巍巍地去解衣扣。
容与:“哦,我习惯裸睡,不仅会脱亵衣,还会脱亵裤。”
晏昭手又一抖,再次解扣失败。
血玉镯:你又胡说八道,你上个世界还对主神大人说没裸睡习惯呢。
那会儿大魔王霸占主神大人卧房,主神大人还担心大魔王没穿衣服,不敢掀开被子把他赶出房间。纠结半天,大魔王其实是穿了裤子的。
容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问题?
血玉镯:……没问题。
晏昭慢腾腾地解开最后一粒扣子,大红上袄彻底落在地上。容与利落地脱掉下裙,将被褥上那些红枣花生都拂到床尾,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晏昭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还好,没真脱亵裤。
容与刚掀开被子,就看见铺在床正中一方雪白的元帕。
他将帕子拎起来:“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晏昭如实回答:“不知。”
一切布置他都是按照当今人家的婚礼还原的。布置的时候他想,别的新娘子有的,他的心上人也得有,不能有半点儿遗漏。
容与手一松,吹了口气,糊他脸上:“新婚夜检验女子落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