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皇帝(19)
可他们解脱了,他们的子子孙孙却永远都会被烙印在耻辱。
这是何等的可怕,又是何其的残忍。
相信今日围观的官员日后行事都会多几分思量。
他们忽然发现,哪怕楚毓是个弑杀的暴君,或许都比现在这般不杀一人可怕。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楚毓却不杀人,只杀心,让你用余生赎罪。
官员们心悸的同时,又忍不住对楚毓产生畏惧。
由畏故生威。
至此,再无人敢小看这位年轻的帝王,他行事看似不拘,却又颇有章法,他看似仁慈,却实则杀人不见血。
更可怕的是……
“陛下可真是个仁君,就这种贪官污吏,竟然不砍脑袋,还让他们好好活着赎罪,真是便宜他们了!”
“就是,他们竟然也有脸活着!”
“陛下仁慈,饶了他们的性命,他们竟然不感恩戴德,我可看见了,他们看着那姑娘的目光太可怕了。”
闻言,围观官员与犯官们纷纷吐血!
是的,就是这样。
知内情的人闻言也觉得很可怕,当然他们可怕的对象是楚毓。
敲打了官员,惩罚了罪人,还收获了民心与名声,一举得。
他们真的很想告诉大众,你们口的那个仁君,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你们全都被他骗了!
可他们也知道,这话说出去别人不信不说,说不定还得被打。
一时间,围观的官员们竟是纷纷在心里生出了辞官的念头。
“哈哈哈哈哈!益民,你看到没有!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青年笑得前俯后仰,毫无形象。
柯襄看着好友这模样,真是一言难尽,他和对方认识这么久,可还从未见过对方如此不顾形象的时候。
平日里的裴颂什么时候不是彬彬有礼、情绪不外露的?现在是要闹哪样啊?
“我看见了。”柯襄的一言难尽也不完全是因为好友,也有因为围观的那一幕,他可是在人群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朝廷官员,他之前拜访的时候,可是受了那些人不少的冷眼。
可他刚刚看见了什么……
那些人一个个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那一脸惊恐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杀他们呢。
好半天,裴瑾瑜终于笑够了,他一锤定音道:“我可真是太喜欢咱们这位圣上了,他真的太有意思了!”
“阿嚏!”宫听奏折的楚毓冷不丁又打了个喷嚏,可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今儿他打了不少喷嚏,可也不是生病的模样,估计是有人在想他了吧。
那些犯官估计是对即将离开盛京,将来无法为他效力而感到悲伤不已,毕竟,他这么好的上司,都赐他们名流千古了,怎么会不招人喜欢呢。
作者有话要说:楚毓:“我公司福利这么好,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毕竟我又不是什么魔鬼。阿嚏!唉,太招人喜欢了就是这点不好。”
裴瑾瑜:“没错没错,我很喜欢。”
群臣:“玛德……告辞,我们不奉陪了!集体辞职走起!”
谢谢“如是”、“千灯”、“墨染绯色”送的地雷x1,谢谢“娅蒽”送的榴弹x1,谢谢“虫虫”送的营养液x10、“伊”送的营养液x5~么么哒,爱你们~
第23章
谢相回到家,一觉醒来,竟是病倒了。
府医看过后,委婉提了几句,“郎君近日优思太过,又受到刺激与惊吓,年纪也不算年轻了,这才病倒。”
谢夫人点头淡淡道:“我知道了,大夫您看着开药方吧。”
府医看着谢夫人似乎并不关心自己丈夫身体的模样,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劝说了一句,“郎君如今的情况,心病重于身病,若想药到病除,还得放开心怀,少思多休息才好。”
谢夫人示意身边丫鬟,“亲自送送大夫。”意思便是多给点赏银。
随后她又打发走房间里的下人,来到床边,看着床上谢相昏迷着的病容,竟是稀罕地露出个意外的笑容来。
“你这样一个人,竟也会忧思成疾?”
可见老天还是长着眼睛的。
自己丈夫病了,她还挺高兴,这谢夫人也是位妙人。
片刻,脚步声匆匆传来。
“母亲,父亲怎得突然病了?”来人是位年轻姑娘,要比谢嘉容小上好几岁,今年也不过十出头,也是这谢家嫡女。
谢家后院的孩子很多,仅嫡出,便有仅十个。
当然,这些不可能是同一个女人生的,所以,谢相一共娶过四位嫡妻。
而他似乎也克妻,每个妻子生下孩子没几年就病逝。
而如今的谢夫人则是他娶的第四任,她从来没生过孩子,出嫁前,她便给自己灌了一碗绝子汤,是个狠人。
可她平平安安活到了现在,也仍旧牢牢坐着谢夫人的位置,把控着谢家后院。
没人比她更清楚谢家后院究竟有多藏污纳垢。
“莹儿真有孝心,大夫刚离开,你父亲没什么大事,就是近日天气越热,有点伤风罢了。”
女孩儿知道男女大防,倒是没想进去探望,她不过是想做第一个探望父亲的人,没曾想父亲竟是没醒,她心有些懊恼。
“大夫留了药方吗?女儿拿去药房煎药。”她到底还是不甘心。
“你好好的姑娘,那些杂事自然有下人去做,如果没事,你就快回去完成先生留的课业吧,若是你父亲检查时没做好,可是会惹他不高兴的。”
闻言,女孩儿想了想,也只能无奈答应了,“那母亲,您好生照顾着父亲,莹儿回屋了,若是父亲醒来,您一定让人通知莹儿啊!”
“那当然,你父亲若是知道你第一个来看他,想必也会很高兴的。”
“多谢母亲!”
送走女孩儿,这里又来了另一个人,谢夫人却并不觉得意外。
“父亲因何生病?”谢奕问道。
面对谢奕,谢夫人的脸色真实了许多,半点笑意也无,但是还算轻松,“被吓到了。”这便是大夫的言外之意,只是怕说出来不好听,惹主家生气。
谢奕望着内室的方向,似乎在通过这不透明的墙看到里面的人。
“这可真不像父亲,陛下段再如何出奇厉害,他本人,也不过一弱冠小儿,父亲不该如此。”
“他老了。”谢夫人道。
老了,所以怕了,怕死,还怕身败名裂。
耀武扬威了一辈子,临了临了,却可能落得个灰头土脸甚至更差,如何不怕。
老?
谢奕只觉得这个字很陌生,他自小崇拜追逐的目标,竟会被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简简单单的字给打败?
他不可思议。
也不敢置信。
“所以,他要认输了?”谢奕眼满是毫不掩饰的不甘心,那偏执的模样,令谢夫人不禁心头一个咯噔。
“不认,又能如何?”
“认输,他就再也不是我心目的父亲了,谢家家主,也不会由一个畏缩之人做。”
“而且,他的认输只能代表他自己。”
“我不认。”
“谢奕绝不认输。”
谢家孩子不要命的生,除了嫡出,死生不顾,想要过得好,只能争,只能比,不能脱颖而出者,就只能沦为其他人的垫脚石。
这样如同养蛊般的模式培养出来的子嗣是什么模样,寻常人很难想象。
谢奕能从这二十几个兄弟姐妹脱颖而出,被谢相当做继承人培养,其能力可见一斑。
以前他的目标是成为父亲心目最优秀的孩子,之后他的目标是成为天下闻名的贤才公子。
而现在,他的目标则是打败所有人。
哪怕那个人高高在上。
谢夫人看着他的背影,眼流露出些许不忍,她握了握心,终于出声道:“再过不久,永乐公主就要回来了!”
谢奕脚步停了下来,却并未转身,“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