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纯爷们将军后怀孕了(73)
戚司跪在地上用刀架住。
特木扎却趁着他全力抵抗时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踢飞一丈多远,几乎要摔下台去。
全场俱惊,一下子安静下来。
戚司还没爬起来,特木扎嚎叫着举刀就砍。
忽然人群里传来长安的大叫,“特木扎,你裤子上有屎!”
特木扎昨夜拉了十几趟,对屎特别敏感,手上的动作一顿。戚司连忙滚向一旁,特木扎的大刀砍在他原来的位置,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
戚司感觉眼前的红光越来越强,心跳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脑子里乱哄哄。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说:
我只能赢,不能输!
输了,我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我的将士们会死,边关的百姓会死。
我不能输!
这一战必须要赢。
只要杀了北戎二皇子,一定可以转败为胜。
不能退,哪怕千军万马,也必须冲上去杀了他!
砍掉他的头颅,顾元帅一定可以带兵剿灭北戎军,把他们赶出燕云关!
杀了他!!!
心脏忽然爆炸了,血液忽然从血管里飞出来了,他整个人都爆开了。
那一刻,他站在了全是尸体的战场,鲜血铺天盖地,无数血肉在厮杀。狂风呼啸,燕云关的风是那般的烈,无数的男儿在此丧生,黄土漫漫,将他们的尸骨一一掩埋。
没有人能记得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他们的鲜血在风里滴落,怒吼和嚎叫被风吹散,□□倒下,灵魂随风高飞。
他就站在那里,身后是大禹疆土,巍峨高大的燕云关耸立着。
前方是茫茫草原,敌人如狼似虎,要杀他的百姓,灭他的国家。
残阳如血,在地平线上慢慢滑落。
无数的人从地平线的尽头冲过来,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砍死,马蹄声如奔雷,响彻云霄。
他就站在那里……
站在那里……
他不要站在那里!
他要往前冲。
“杀——!”
戚司举刀向前,不顾一切。他的眼中只有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个北戎人,他被重兵团团围住,保护得滴水不漏。
他向前冲,向前冲,向前冲……
砍掉无数人的脑袋,离目标越来越近。
那个北戎人慌了。
北戎人大喊,周围的士兵们围上来阻拦,戚司感觉自己快要力竭,可随后身边的兄弟们冲上来帮他扛住。
他们全身都是血,被大刀一一砍死在战场。
戚司踩着他们的尸体终于冲到了北戎人身前,没有任何犹豫和停顿,在那人惊恐的眼神中,一刀砍下。
头颅飞出去,无头的脖颈飚飞出一尺高的血液。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
那颗头颅的脸上依旧凝聚着最后的惊恐,落到地上。
他死了。
终于死了。
我赢了。
戚司手中的刀哐当一声落下,他跪下来,抱住头痛哭失声。
可是,跟着他的那些兄弟,全都死了!
全死了啊!
他哭得不能自已,上气不接下气,直到有人七手八脚地上前扶他,他依旧在哭。
很多声音在漂浮,回响,似乎有巨大的欢呼声,也有谁的惊恐喊叫,可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听不清,直到失去意识。
中途他醒来过,隐隐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身边陪着,好像焦急地说着什么,可他听不清,挣扎着想醒来,巨大的疲惫感又把他拉入沉睡。
第53章
寝宫内安静异常,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打发到外面候着,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召唤入内。
太子心急如焚,谁也不敢触他霉头, 宫女太监们统统成了哑巴, 谁也不敢说话,不敢乱动。
“宋大夫,到底怎么样?”
太子守了一晚上,眼圈乌黑, 连胡子也冒了出来,若是现在去装女人,十有□□装不成,就算戚司眼瞎也能看出是个男的。
昨天人送到秀风宫, 太子立即召集太医为戚司诊治, 这一叫把一半的太医叫走不说,还把原本要给皇帝陛下诊脉的宋大夫也给弄走了。不过皇帝陛下心慈人善,没有追究, 还让张和玉来打探情况,说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向张和玉说。
不止皇帝陛下过问, 太后听说决斗场的事情,也很上心, 派张嬷嬷送来千年人参, 就连端妃也送了不少补品药材过来。
一时间,东宫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关键是这些人都不是冲太子而来,如今的怪现象,让人匪夷所思。
几个太医都为戚司把过脉,只说受了点内伤和皮外伤,照理说不该昏迷不醒,现在戚司一直沉睡,他们也弄不明白。
太子一着急,就把给自家老子看病的宋大夫给抢了过来。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又是宫中发生,立即有人告知皇贵妃,她觉得报一箭之仇的时机到了。
“前有戚司暴打我侄儿,太子纵容他伤人,还打伤我侄儿。后有迎接北戎使团时,戚司故意不救我皇儿,害得他摔倒,受陛下斥责。此仇不报,我不配为江家人!”
皇贵妃一身亮丽宫装,将手狠狠往桌上一拍,尖锐的护甲几乎要刺入木桌。之前戚司在东宫暴打她的侄儿江爵爷,太子又踢了江爵爷一脚,江爵爷哭着到她身前告状,皇贵妃一直怀恨在心。可因情况不对,没有发作,如今逮住时机,自然想秋后算账。
大宫女潮汐恭声道:“娘娘别生气,担心伤了凤体。”
皇贵妃的朱雀步摇晃荡片刻,平静下来。
她冷笑,“潮汐,帮我更衣。”
“是,娘娘。”
皇贵妃又道:“小云子,去太医院说,本宫病了,需要胡太医、宋太医诊治。”
守在旁边的小太监道:“得娘娘令。”
随后匆匆跑出长乐宫。
潮汐帮皇贵妃脱了衣服,扶着她躺倒床上。皇贵妃又吩咐道:“潮汐,通知我爹,告诉他太子拉着半个太医院的人为戚司看病,还私自抢走为皇上诊治的宋太医。”
“是,娘娘。”潮汐连忙退出内室。
东宫。
宋大夫把过脉后,太子凑过去问:“大夫,到底怎么了?”
宋大夫摸着胡子,问身边的太医们,“你们怎么看?”
太医们拱拱手说:“从脉象看,滑而急促,却不紊乱,力强气盛,不是虚相。将军要害处也没受伤,其他的伤口也是皮外伤,如今昏迷不醒,只能是受了内伤的缘故。”
“只是这内伤嘛,也不好诊断,脉象不虚,气血顺畅,又不像是受了内伤。”
太医们你一言我一语,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一个太医道:“不知宋大人如何看?”
宋大夫捋着胡子,嗯了一声,却没回答。
被忽略很久的太子心急如焚,他问病情到底如何,这群太医倒好,居然聚在一起慢腾腾地讨论学术问题,真要把他急死。要不是受过现代教育,他已经要准备喊人拖下去打板子了,如今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杀医,不要杀医。
太医们终于商议完毕,又互相说着太子不明白的话,然后一一去把床上人的脉。宋大夫后来又把银针扎得戚司满身都是。
折腾了好一阵,宋大夫收走银针,走到阴沉脸的太子面前,拱手道:“殿下,微臣和几位大夫都看过了,戚将军恐怕是受了内伤。”
太子一听,急道:“伤了哪儿?严不严重?”
宋大夫道:“应当不严重。”
“不严重就好。”太子长松一口气,随后又皱眉问道,“既然不严重,为何昏迷不醒?”
宋大夫道:“刚才我用银针试探,将军气血顺畅,只在盲俞和气穴一块经脉不通,气血稍稍凝滞……”
太子忍无可忍地打断他,“说本宫能听懂的话。”
宋大夫不生气,道:“将军可能伤在腹部,里面应当有淤血,才导致气血凝滞,经脉不通。”
“他被特木扎踢过一脚,难道伤了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