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王爷(4)
正说着,突然起了风,翻起了她前几日落在院中亭子里的话本。
目光一撇,好巧不巧,话本正好翻到圣君误打误撞,巧娶萧郎这一回,让傅云婉陡然一征,一个可怕的念头猛然在心底滋生。
谢安澜进了胜安赌坊,别看赌坊外面的大街冷冷清清,赌坊里面却是火热得紧。
各色各样的人混在里面,鱼龙混杂,不觉违和反而还显得挺和谐。
一张张赌桌上都围满了人,全都紧盯着庄家手中的牌或骰子,或紧张或兴奋的早就忘却了自己的身世,眼里只有输赢。
“宸王殿下!”
就在谢安澜正绕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古代赌坊的时候,一位面目和蔼的中年男子穿过嘈杂的人群,拱手来到了谢安澜面前。
谢安澜认得此人,正是这胜安赌坊的掌柜李有乾,人如其名,很有钱。
“李掌柜。”谢安澜也勉强打了个招呼。
听见谢安澜礼貌的称呼,李有乾愣了愣,倾刻间脸色就变得受宠若惊起来。
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宸王有多恭敬呢。
“行了,别装腔作势,本王来你这儿,又不是来看你的。”谢安澜屏住呼吸,根本不吃李有乾这套,他现在只想离开这气味难闻的赌坊大厅。
“是是是,宸王殿下请跟我来。”李有乾见谢安澜还跟以前一样,瞬间放缓了心态,迎着谢安澜去了二楼。
“殿下今日还跟往常一样?”到了二楼,李有乾按照惯例问询了一句,只话音刚落,脸色就变得难堪起来。
谢安澜将他的反应都看在心里,装作不知,“怎么了。”
李有乾斟酌半响,这才慢吞吞回道,“殿下前些日子在小店赊账已经超过了一千两,殿下也知小店的规矩,若是超过一千两的欠款,就进不得这天字号的包厢了,还请殿下谅解。”
谢安澜冷冷地看了眼李有乾,什么规矩不规矩都是放屁,他这样说不过是吃准了原主的好面子。
原主再不堪也是个王爷,从小就受到的教育就是尊卑有别,就好比来这赌坊,除了天字号包厢,别的一律看不上。
而这李有乾虽然背后有人,但也得罪不起原主这位王爷,不好明着要账,只好出此下策。
恰好原主又是个好面子的,听了他这话,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还款,还了款又来赌,以此循环,王府就被他给败成如今这样。
原主好面子,谢安澜可不好面子,饭都吃不起了,还要脸做什么。
谢安澜倏然一笑,“本王今天不想进天字号包厢,说起来来了你们赌坊这么多次,我还没有去其他地方见识过,李掌柜不介意我去逛逛吧。”
刚被谢安澜盯得都快吓出冷汗来的李有乾一听这话,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忙不迭地表示欢迎。
谢安澜闲庭信步般在二楼的其他包厢里逛了逛,毫不在意别人诧异的目光。
这二楼比起一楼来的确是高档不少,来的都是高官富人家的纨绔子弟,虽然人不着调,但刻进骨子的礼义廉耻让他们做不出与一楼那些混混们一边抠脚一边赌钱的举动。
谢安澜逛完后,随意挑了个摇骰子的赌桌,试着豪爽下注了一文钱。
“噗———”
恰好有个身着青色锦服的贵公子从天子号包厢走出,瞧见谢安澜豪掷一文钱的这一幕,没忍住发出笑声来。
谢安澜回头打量了对方一眼,意外地挑了挑眉。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谢安澜常常赌博的河间郡王谢华容。
原主有一半的钱都是输给了此人,所以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堂兄,你若是缺钱了跟弟弟说上一句便是,何须如此委屈。”谢华容上前,看着在一堆银子中十分突兀的一文钱,眉眼含笑地说。
“好啊,那弟弟不妨先给哥哥来个一万两的小钱花花。”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谢安澜求之不得,当下把把手一伸,作势要谢华容当场给钱。
谢华容正准备拿个十两八两打发打发,猛然听见谢安澜这话,整个身体一顿,回神像是见鬼一般望着他。
这……还是他那个好面子的堂兄吗?
谢华容缩回拿钱的手,讪笑两声,“堂兄,你是认真的吗?”
谢安澜十分认真地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快点给钱。”
谢华容的面皮有些挂不住,他想不通往日见着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堂兄,今日脸皮怎如此之厚!
弄得他当着众人的面,有些骑虎难下。
这钱给与不给,都显得他像个笑话。
“怎么,堂弟这是打算说话不算话了?”
见谢华容久久不语,谢安澜微微眯起了眸子,说话的语气很是耐人寻味。
第4章 穷!
听见谢安澜的话,谢华容脸颊微红,尤其是还当着不少认识他人的面,狡辩道,“堂兄说的哪里话,弟弟怎会不愿,只是弟弟今日出门没有带够银钱,改日一定记得 。”
谢华容的笑容有些僵持,鬼知道谢安澜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张口就是一万两,他要是有这么多钱,何至于来赌场碰运气,至于他说的改日嘛,明日也是改日,后日也是改日。
谢安澜不说话了,只是望着谢华容笑,从前简单的凤眸里多了些谢华容看不透的深意,叫他心头一怵,只得尴尬地移开对视的目光,又落在赌桌上十分显眼的一枚铜钱上。
“这样,今日扫了堂兄的兴致,不如我再陪堂兄赌上几局,堂兄用铜钱我用银钱,输了算我的,赢了算堂兄的,如何?”
谢安澜倒是无异议,他本来就是来这赌坊赢钱的,方才下注一文钱也不过是试试水,谁知引出这样一头肥羊。
只是这一文钱一文钱的赌,也不知何时才能赢够谢明义那三百两的欠款。
谢安澜想了想笑呵呵的道,“堂弟愿意作陪,堂兄自是欢喜,只是这样赌钱忒没新意了,不如我们换个新玩法怎样?”
谢华容见谢安澜不提那一万两的事,求之不得,“堂兄请说。”
“作为兄长,我也不占你便宜,你与我共用铜钱下注,只是我若每赢一局,你便多开一倍的赌注,怎样?”
谢华容还以为谢安澜今天转性了呢,没想到还是跟从前一样好面子,刚才给他送钱的机会都不要,非要用铜钱下注,就算他今天运气好局局赢,怕是到明儿天亮也赢不了自己二两银子吧。
思及此,谢华容豪迈万分的应下,“好,就依堂兄所言。”
本来在一旁观战的贵公子们看见两人的对赌很是兴奋,结果一听堵注只有区区一文钱都纷纷扫了兴致,见过在赌坊豪掷千金的,没见过在赌坊这么小赌怡情的,三两个伴作一伙,各自耍钱去了。
不多时谢华容的小厮们就很有眼见地替两位搬过两张擦拭好的椅子。
谢安澜与谢华容对立而做,由赌坊的庄家摇骰子,两人比大小。
赌了几局,谢安澜就深刻意识到自己的赌运有多差了,一连输了几十局都没有一把赢的。
照这样下去,他严重怀疑自己能不能够在银子输完前宰到谢华容。
对面的谢华容见谢安澜的脸色越来越差,心中忍不住暗爽,这就是他为什么喜欢跟这位堂兄赌钱的原因,实在是他这位堂兄的赌运太差,十赌九输,想不赢他钱都难。
就算是一文钱一文钱的赌,在连赢几十局之后,谢华容的赌瘾也被彻底勾了起来,早就忘了跟谢安澜只是玩玩的话。
大概在输了快有一百文的时候,谢安澜终于赢了一回!
谢华容楞了楞,旋即吩咐小厮很爽快的付了两文钱,赌意盎然道,“再来!”
谢安澜勾了勾唇,没说话,往赌桌上扔了一文钱,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意思。
大概在又输了百文钱左右的时候赢了钱,谢安澜渐渐摸索出了规律。
正常人的输赢率大概在百分之五十左右,而他的赢率只有百分之一都百分之二。
谢安澜很好奇,就原主这个倒霉到家的赌运,他是怎么上瘾的。
两人的对赌一直从天亮赌到天黑,谢安澜不多不少正好赢了谢华容十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