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王爷(20)
陆初一见陆乘舲不高兴了,紧抿了嘴唇,不再说话惹少爷生气了。
恰在这时,福伯领着刘光彦进门,陆乘舲瞬间收起了过往的哀思,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谢安澜打着哈欠从圆柱后面走出来。
陆乘舲瞬间脸色煞白,不知刚才他与初一的对话,谢安澜听到了几分。
“殿下……怎么起得这般早?”
“刚起,还没睡醒。”谢安澜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反应还有些慢。
陆乘舲放下心神道,“我去给殿下打些水来洗漱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谢安澜说着就走去了厨房。
待到谢安澜从厨房出来时,整个人都清爽了,大迈步进入前厅,面见他的副营长。
“下官工部侍郎刘光彦拜见宸王殿下。”刘光彦一见到谢安澜神情就更加灰败了,但还是让人挑不出错的行了礼。
谢安澜也不跟他客气,坐下后,直接问询道,“事情紧迫,我们就速战速决吧,营址选了吗?人备好了吗?有多少预算?”
刘光彦今年四十有五,颤颤巍巍地从地上起来,乍一听见谢安澜这么干脆的问话,还有些懵。
在官场十几年,平日里不管与上官还是下官问答话,都免不了打几句官腔,像宸王这般一上来就直接问话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征愣片刻后,如实答道,“昨夜才接到旨意,只匆忙定下了营址,并召集了一部分的工匠,另有陛下给的五千两银子作为营资。”
谢安澜点点头,表示清楚了。
谢苍溟是直接把钱给刘光彦的,那就意味着这钱不是从国库出的,而是皇帝从自己私库里拿的。
唉,都穷。
谢安澜感慨完之后,直接对刘光彦道,“把钱都给我吧。”
刘光彦立即紧了紧手,面如土色,方才他还在心底感慨这宸王办事效率挺高,好像并不如外界所说的那般,没想到,还是他太年轻!
宸王哪里是办事效率高,他这是连陛下给的银子都要黑啊。
谢安澜见刘光彦形容枯槁,一脸抗拒,晒然一笑,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嗜赌的名头。
也不再逼那官帽都压不住抗拒的刘光彦给钱,转而把目光落在正厅外的陆乘舲身上。
感受到谢安澜的视线,陆乘舲略有些拘谨地进到正厅,见谢安澜点了点头,明白自己没有会错意,才放下心来。
“王妃。”刘光彦见到陆乘舲又是一礼。
陆乘舲轻轻颔首,后又不解地看着谢安澜。
“正好,想跟你谈谈硝石,也就是地霜的购买。”谢安澜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陆乘舲坐。
“殿下想怎么购买呢?”陆乘舲反应并不慢,昨天谢安澜进宫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那硝石后续肯定会有大用,这才大肆收购,这会又见来与他谈买卖的居然是谢安澜,再结合一早上门而来的工部侍郎,就知晓了负责火|药一事的肯定就是谢安澜。
“我想收购你手上所有的白硝,以及后续供货的合同。”谢安澜直接开门见山,反正陆乘舲手中的硝石有五分他的股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没有问题。”陆乘舲眉目一扬,爽朗地应下,他屯那么多硝石,就是为了赶上这股东风挣笔快钱,自然是求之不得。
“殿下,乘舲也不跟你打马虎,这白硝平日里主要是用来炼丹和药用,在京城的市价为五十文一斤,我也不要高价,就按这个市价算如何?”陆乘舲边说边察言观色。
谢安澜没有忙着砍价,转而问道,“你现在手里有多少存货?”
“一千二百斤。”就这些,都快让他把京城给掏空了。
谢安澜算了算,一个□□所需要的材料为一斤(十六两)硝石,二两硫磺,三两木炭,若要配置三千人的军队,一个人至少都需要三到五个,再加上制作过程中的损耗,那就差不多要两万斤上下的硝石,也就是一千两。
“若是我订下两万斤,可否能够便宜到四十文一斤。”虽然是自家的生意,但也不能不杀价。
“别看区区只有十文钱,但这其中还得包括开旷、运旷的人工与粮食的各类支出。”陆乘舲并不因为谢安澜是王爷,就同意他的砍价,一笔笔与谢安澜算道,“再加上最近战事吃紧,能不能够招到人还难说,就算招到人,如今的粮价想必殿下也有所耳闻。”
“账也不是这么算的吧,虽然市价五十文,但是你们开旷那就相当于白捡,人工物力才用得上几个钱,陆老板,赚钱可不能魅良心。”
“宸王殿下,你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须知我们开旷那也是要冒着人命危险的,一个不慎赚的钱都不够赔的,再加上路途遥远,不管是走水路、陆路都需要马力人力,殿下是锦衣玉食过惯了,不知人间疾苦。”
“……”
“……”
两人你来我,说得口干舌燥,舌灿莲花,最终以四十五文的价格签下两万斤的硝石。
第18章 穷!
刘光彦呆呆立在一旁,亲眼见着这小两口为了五文钱而吵得不可开交,看两人的眼神都稍稍有些怪异。
同时,他又生出一股别样的感觉出来。
貌似这宸王,与传闻微微有些不同。
方才他听见宸王让他把钱都交出来时,整颗心都紧了紧,还以为宸王真会糊涂到把陛下给他的钱又拿去堵。
好在宸王并没有步步紧逼,反而调转头去与王妃谈买卖,还费心费力讲下五文钱的利。
虽然钱不多,但好歹这个举动让他放下了从进门起就一直提心吊胆着的心。
不过……也不能完全放心。
毕竟,这可是两口子,不排除两人联起手来做戏给他看的可能性。
谢安澜与陆乘舲商议好了之后,陆乘舲又持笔写下两份契书,两人都按好了手印,谢安澜这才对一直愣在一旁的刘光彦说道,“刘大人给钱吧。”
刘光彦又不可控制地紧了紧衣袖,讪笑一声,上前来,拿起两份契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有问题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王妃,下官斗胆,还想再验一验货。”
昨夜从陛下处得知,宸王用地霜研制出一种可以发挥出天罚之威的火|药,但在他没有亲眼所见之见,心中还抱有存疑。
从古至今,从未见有人把地霜发挥出价值来,一个成天好赌之人,突然就能研制出如此厉害的东西,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磨叽。”谢安澜略有些不耐烦,但也清楚,原主风评误事,怪不得他。
陆乘舲没二话的,直接带着刘光彦到了后门马厩处,把昨晚收购的一马车还未来得及卸下的硝石粉给他看。
刘光彦的脸面当即就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秉承着小心为上的原则,一袋一袋的打开检查。
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老脸通红的与谢安澜致歉,“下官有愧,不该质疑王爷王妃。”
“没有问题,就赶紧给钱吧。”谢安澜不再给这个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刘侍郎好脸色。
“是是是。”刘侍郎这才利落地从袖口处抽出一踏银票来,一张张数与陆乘舲。
“总共九百两,今天先拉走一千二百斤,三天后其余的货将陆陆续续抵达,到时候刘大人亲自上门来取也成,让货郎们给送上门去也成。”陆乘舲收了钱,办事也不拖拉,一应细节说得清楚明白,免了日后麻烦。
“下官派人来取就好。”刘光彦记得清楚,陛下再三叮嘱过,此时一定要密之又密,切不能让外人知晓,可不能让那些走夫贩足走漏风声。
陆乘舲颔首,让出位置,也不跟他客气道,“那这车货,就交与大人了,只是这马车还请大人卸货后归还。”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刘光彦擦了擦额角的洇出的冷汗,还在为方才敢大着胆子质疑宸王而后怕。
刘光彦前后的反应,陆乘舲都看在眼里,只是笑笑不说话。
在他第一天认知到在谢安澜那不羁的外表下,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也与他的反应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