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快穿(98)
唐夫人抱着儿子,脸上满是悲戚:“我的儿啊,你醒醒啊!”
这所谓的“男变女”,显然不是生理上的变化,而是这位唐公子的认知出现了错误,但审美这么奇葩的错误,谭昭忍着眼疼将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见没人阻止他,便问:“你确定,这是风水上出了问题?”
不是撞到了脑壳?即便不是,应该也超脱风水师的能力范围了吧,反正谭昭是没看出来这位唐公子身上有什么阴煞侵袭的存在。
却未料易乾分外肯定地开口:“是,余大哥你碰一下唐公子,便知晓了。”
谭昭立刻揣起了手,但说时迟那时快,唐夫人一个没顾着,便让儿子冲了出去,唐侍郎想拦,但已是来不及,唐明枫擦着谭昭的肩膀过去,谭昭立刻就感觉到了。
“他是不是最近去过极阴之地,比如乱葬岗之类的地方?”
唐侍郎一听,当即满眼惊骇,因为就在半柱香之前,这位钱大师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他还否认了,这一位先生问,他尚且不信,但两位,他就已开始有些信了。
可明枫最近并未出门,只在家中温书,唐侍郎立刻看向唐夫人,唐夫人立刻摇头:“我儿近日只出过一趟门,便是同国子监相熟的同窗参加了一个诗会。”
“那唐夫人可知,那诗会办在何处?参加的又有哪些人?”
唐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唐明枫会讲去哪里,但见了谁这么细致的事,自然不会一一告知。
倒是唐雍若,恍然开口:“小生知道,那是京中才子才能参加的流芳诗会,每次举办的地点都不一样,上次举办,应该是在吴王别院,攒这场子的吴王世子好友朱伟德。”
唐侍郎不由地狐疑:“你怎知道得这般清楚?”
“机缘巧合,小生日前认识了一位京中举子,由他口中知晓的。”
此时,戴红着绿的唐明枫被力士拉了进来,手里还捧着多残花娟,粉红粉红那种,可见少女心十足了。
易乾见余大哥不开口,只能自己来:“这吴王别院,在何处?”
“在西山上。”
吴王是先帝的弟弟,只是关系并不亲厚,当今继位后,吴王一家就没什么权柄了,而今空占着王亲贵族的头像,只是即便如此,皇家的地盘,即便当着肥差,也不好随意上门。
而吴王世子为人有些荒唐,特别是于男女之事上,坊间多有诟病,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出过好几桩荒唐事,若非吴王倚老哭诉,吴王世子的世子之位早便撤了。
“可有法子去吴王别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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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其实是西麓山的简称,这里处在地脉之上,山上有不少的汤泉,故而有钱有势的人家,多在此处有房产,吴王虽然势弱了,但底蕴扔在,别院的方位甚好,并且占了两个极好的泉眼。
“为什么我也要来?大冬天的爬山,可不是什么美事。”谭昭看向唐雍若,不由地有些好奇,“你不是要应考吗?这个时候还跑出来替人看风水?”
“家父有负大伯,小生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谭昭立刻就不问了,刚好吴王别院也到了,走正门自然是走不进去的,三人绕到后院,那院墙也起码得有两米高。
“这么高?能进去吗?”
谭昭:“……你俩看着我做什么?闯空门可不是君子所为。”
半刻钟后,谭昭带着两人上了院外最高的那棵树,坐在树枝上,吴王别院一览无余。
“有看出什么来吗?”
谭昭看着颤颤悠悠抱着树干的易乾,忍不住开口道。
易乾显然被他爹教得不错,此时已看出些眉目了,只听得他道:“恐怕,唐明枫公子是替人受罪了。”
……唐家,是专出非王之王的吗?
唐雍若算一个,唐明枫……这个,就更绝了,出去参加个诗会代人受过,这要是没被发现,一生都要毁了。
“替谁?”唐侍郎一听此消息,登时气得脸色发青,他就这一个嫡子,若是被人毁了,他能跟人拼命。
易乾没敢断言,但风水局是设在吴王别院里头的,按照基本猜想,九成九是替吴王世子遭了这回罪了。
唐侍郎其实也已猜到了,而就是因为猜到了,这事儿才不好办,于是他道:“可有法子破了?”
“这种局,有个不算规矩的名称,叫做类女局,乃是在阴时阴地,将一男子与七名女子聚于一堂,以减轻男子身上的阳刚之力。”易乾顿了一下,才道,“这种局,最先是土夫子们发明的,吴王别院那个局,则更加阴狠,要解的话,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
易乾也是头一遭见类女局,其实也叫类阴局,最初确实是土夫子们为了盗墓挖坟方便才有的,而后来被一些小倌楼用来训练咳咳。明面上,风水师一向是严禁使用这种风水局的。
而唐明枫变得这般疯疯癫癫,布局的人显然对吴王世子很有些痛恨。
第84章 天下第二(十二)
类女局的事情, 谭昭回来翻阅余温书留下的资料后,也大致知晓了。
一般来说,类女局并不会出现唐明枫这种症状, 毕竟本身这个风水局诞生不是为了害人,顶多是应用于特殊小众的行业, 为的是将男子身上的阳刚之力用风水局掩盖或者减弱, 吴王别院里那个类女局的风水阵残余,显然更加阴毒狠辣。
啧, 京城果然是一个是非之地, 谭昭决定吃够鱼宴后, 就包袱款款享受生活去。
系统:你怕不是早已忘了美人图?
[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找不到曲阁主人嘛。]
系统: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谭昭嘿嘿一笑, 琢磨着是不是趁着春节,酿一回春酿,这个世界物产丰富许多, 还有许多生长在风水之地的特殊食材,当然价格也并不便宜就是了。
果然, 还是得挣钱啊, 没钱连点儿小爱好都满足不了了。
这正所谓想啥来啥,谭某人正思考着怎么来钱快呢, 就有人送钱上门了,而这位送钱童子姓易。
“这怎么搞得灰头土脸的, 唐家公子的事解决了?”
易乾进了屋, 顿时摘了面具,猛灌了一杯茶水,这才凄凄惨惨地开口:“没有, 那吴王世子太坑了,据说是去了外地,如今并不在京中。”
“这话你也信?”
“不信又能如何呢,人是皇亲国戚,唐侍郎都没法子,我一个小小的风水师能怎么办?”易乾满脸苦涩,配上他有些艳丽的容颜,谭昭突然拿起了画笔,笔锋几个游走,一个男子的轮廓跃然纸上。
易乾抻头一看,忍不住赞了一句:“我果然长得很好看。”
“……”小伙子,谦虚两字怎么写知道吗?不知道他可以教教你的。
谭昭迅速搁下了画笔:“那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易乾闻言撇了撇嘴:“还不是唐举子运道好,我和他出门吃个阳春面,就碰上了在蹲哨的布局人。”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谭昭合理猜测:“所以,你们打起来了?”
“没有,她被我们发现后就跑,然后我一时不察误入……就变成这样了。”易乾一脸残念,“那姑娘跑得是真快,我们两个大男人都追不上。”
……连个姑娘都追不上,你俩真的不反思一下吗?
“我能问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吗?”
易乾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蚊子腿拧不过大象腿:“你问。”
谭昭指着桌上的白色面具道:“你戴着它,怎么做到吃阳春面的?”
“……”易乾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且悄悄将面具藏在了身后。
谭昭逗够了人,遂道:“你怎么确定那姑娘就是布局之人?”
这个说来,确也实在是巧合,主要归功于唐雍若,他俩本来在面摊的拐角,那姑娘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正好撞唐雍若身上了,也是极巧,那姑娘身上的香囊掉了,易乾想帮人捡起来,却察觉到了一股极阴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