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快穿(2)
谭昭看着自己缠着石膏的右手三秒钟,他是见义勇为呢还是见义勇为呢?
“喂——110吗?我在XX路口的……”
冯修岚被打得弯成一颗虾子的时候,忽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把清朗的声音,更甚至他竟然觉得这个声音十分得耳熟。
谭昭故意说得大声,里面的围殴的三人又不是聋子,一听报警,怂得非常快,不过最后跑出来的那个显然记恨谭昭,故意冲着谭昭的手臂撞过来,谭昭随意回了人一脚,知道是硬茬子,立刻爬起来麻溜儿地跑了。
“……”好一个“俊杰”啊。
谭昭拉着行李箱往里走,只看到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校服还挺眼熟,唔,脸也挺眼熟的。
这不是原主教的13班冯修岚小同学嘛。
“冯同学,还好吗?”
冯修岚这才发现刚才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他的班主任:“你……报警了?”
小少年声音冷硬,像是冬日里被寒冰白雪包裹着的石头一样,谭昭也不在意,干脆坐在行李箱上,这才摇头:“没有。”
“……多谢。”
许久,冯修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外走,谭昭待人走出去十来米,忽而开口:“冯同学,虽说大恩不言谢,但你介意收留老师几天吗?”
据记忆所知,冯修岚并不与父母住在一起,一个人独居在校外。
冯修岚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抽了筋,不然他怎么会允许他那个唯唯诺诺的班主任住进他家?!看着闲适地窝在阳台沙发上单手玩手机的苏静林,冯修岚忽然有了种自己才是这个家客人的错觉。
“小冯同学,需要老师帮你上药吗?”
冯修岚诡异地看了一眼对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石膏手臂,谭昭循着少年的视线落到自己的右胳膊上,唔,两个伤号啊。
“不用了。”少年的声音,依旧冷得出奇。
冯修岚说完,就回了房,估摸着是自己涂药去了。
空间静谧下来,谭昭环视这个将近两百平米的大平层,没有多少生活痕迹,他的行李箱还搁在玄关,窗外斜阳西下,真好,他不用露宿街头了。
谭昭饶有兴致地点开了外卖软件。
冯修岚洗了个澡带着一身红花油味出来,就看到苏静林取了外卖回来。
两人坐在餐桌上,相对无言,谭昭吃到一半,忽然开口:“小冯同学,你知道怎么快速赚到一百三十万吗?”
冯修岚差点把饭吃进气管里。
“很难回答吗?”阔别现代社会太久,他已经丧失了赚钱的技能,哎。
“不难,做梦比较快。”
……这小同学居然也会开玩笑,谭昭回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说抢银行比较快呢?”
谁知道这位眉清目秀的小同学如是道:“苏老师,抢银行是犯法的。”
“……”
第2章 青春校园(二)
苏老师本人扶了扶教书育人的帽子,给自己挽尊:“老师自然知道,来来来,吃菜!”
“……”今天的班主任,从头到尾都怪怪的。
冯修岚已经记不得上次跟人同桌吃饭是什么时候了,他原以为自己会非常排斥和不自在,坐在餐桌上感觉却还好,甚至对话这么没有营养,他也没有转头离开。
等吃完饭,冯修岚见苏静林穿上衣服要走,难得生硬地开口:“不是说收留几日吗?”
谭昭正在跟自己的石膏手臂较劲,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吃太饱了,出去散散步,冯同学要一起吗?”
“……不去。”冯修岚说完,随后冷漠转身离开了客厅。
外头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不同于古代,现代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逛街看电影,抑或者喝酒泡吧,谭昭走在路上,看着夜晚的霓虹闪烁,居然有几分光怪陆离。
循着记忆,谭昭来到了苏静林输掉了一百三十万的地下赌场外。
就像冯小同学说的那样,华国抢银行是犯法的,同理赌博和开设赌场也是。这家地下赌场位于香圳市的老区边缘地带,外边的招牌是一家茶楼,叫阿英茶楼。
谭昭站在简陋的门口往了一眼招牌,抬步跨进了里面。
苏静林是“老客”,锅盖头加上黑框眼镜,前台英姐是认得他的,因为认得,所以也知道对方欠了赌场高利贷一百三十万的事情:“筹到钱了?”
一般来说,地下赌场都是兼职做高利贷的,毕竟有些人赌到兴头上钱不够,这不是影响赌场KPI嘛,可以说是完美契合赌徒心理的。
“英姐,我今天手气不错,可以翻盘,只要再借我一万,不,五千……”
英姐听罢这番话,心里的白眼已经翻到天上去了,这来赌的,十个里十个都这么说,胳膊都打上石膏了还要赌,啧:“这可不成,咱们赌场有赌场的规矩,你把钱还了,咱们什么都好说。”
“那我……再赌最后一把,我有钱!”谭昭说着,从裤兜里摸出皱皱巴巴、有零有整的三百块钱,唔,也是他现在的全部家当了。
英姐一看,原本想拒绝的,但近几日没什么乐子,忽然就改了口:“行吧,今日英姐心肠好,进去吧。”
谭昭“感激”地点了点头,心想这心肠可真是“好”啊,好到要将一个人吸干骨髓呢。
从店面进去,还要过好几道“安检”,如果是新人,还会被人盯梢,但苏静林不是,所以很快就进了赌场。
这个点,赌场里已经有不少人了,至于赌什么,骰子和纸牌,品种不算太多,但每个桌上都有人。
刚进来前,谭昭已经换了砝码,一百一个,他手里只有少得可怜的三个。
哎,这可是他现在的全部家当了。
谭昭拿着全部家当把每个赌桌都转悠了个便,他一条胳膊还打着石膏,带伤还来赌的,非常显眼,甚至还有赌客调侃他,等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人更多了,他才在赌大小的赌桌上坐下。
所谓赌,按他曾经某位陆姓朋友的话说,那就是看你出千的能力够不够强。
只要没人发现你出了千,那你就是运气好。
赌博,赌的就是个“运气”。
“运气”,那就是对半开的,这逛了一圈坐庄的都在搞小动作,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谭昭将三个砝码压在“大”字上,稍微也搞了点小动作。
“我就说嘛,我今晚手气好!”
赌徒赢了钱,自然是要像“绝处逢生”一样开心起来的。
特别是像苏静林这样本就处在悬崖峭壁上的赌徒,谭昭从赌大小开始,一路高歌,钱滚钱翻倍,三百翻六百,六百翻一千二,连赢十二把,就有了一百二十二万的砝码。
只要再赢一把,他不仅能够还债,还能立刻成为百万富翁,想想就美滋滋。
但显然,赌场不愿意让他再继续高歌下去了。
虽然赌客们起哄,但谭昭还是被人“请”到了旁边的小屋里,看着小屋里大大小小的监控视频,谭昭心里头半点儿不虚。
“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赌!我现在手气好,万一等下手气不好了,你赔我吗?”
谭昭态度略显强硬,但混社会的显然也不是泥捏的,坐在上位的人显然准备拿捏他,毕竟苏静林一个没钱没地位的孤儿,拿捏起来不要太简单。
“苏老师,你可是教书育人的高中教师,赌钱出千就没意思了,是不是?”上位是个白胖的中年人,一双眼睛虽然小,却带着毒。
这显然就是威胁了,但谭某人苦于没有赚钱技能,只能原路找补,既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只能选择来薅羊毛了:“你有证据吗?我没有出千,要我能有这种方法,至于欠你们赌场那么多钱吗!”
……这话,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但干赌场的,从来不讲道理,有钱讲钱,没钱讲拳头,想空手套赌场的钱?白胖的中年人虎哥决定给这位年轻的愣头青教师一顿社会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