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 上(59)
刘树动作顿了顿,将手上的裤衩塞进衣服下层,这裤衩是按李煦的要求缝制的,因为没敢让外人做,所以一直没机会换新的,怕是被寇骁看到了才故意挖苦他们。
刘树心里恼怒,嘴上却甜甜地道谢:“奴才正有此意,多谢寇将军想的周到。”
寇骁逗他说:“你不用先问问你家主子的意见?”
刘树想到自己主子那不肯吃亏的性子,笑得更实诚了,“不必了,这点小事奴才做主就行了。”
寇骁盯着刘树洗了几件李煦的衣服,直到盆里只剩下那条裤衩,他眼神越发晦涩不明,“这春日寒凉,刘公公的手冷么?”
刘树不知道他哪来的闲心关心一个下人的冷暖,还没想出个名堂来,就听对方继续说:“既然要做新衣了,这些旧衣裳还是丢了吧。”
刘树低头不应,在东宫时,殿下日日穿新衣,何曾穿过如此破旧的衣裳,但这裤衩却是不能扔的,殿下总共也没几件换洗了。
李煦听到外头的动静也不吭声,赖在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回笼觉,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中午了,正巧刘树端了热水进门,看到他欣喜地说:“殿下醒了,该用午膳了。”
李煦侧过身,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恨不得再窝个天,他声音沙哑地问:“午膳是在哪里用?”他想,如果要走出这个院子,他干脆称病算了,实在不想动弹。
“寇将军说,您一路劳累要好好休息,让人送了午膳过来,就在隔壁的厅里用膳。”
“哦他还挺善解人意。”
刘树对这点持保留意见,不过该称赞的还是要称赞,“是的呢,寇将军一早就让厨子做了早膳,可您没起床,他还说明日让师傅上门给您做衣裳。”
李煦坐起身,摸着下巴的胡渣,感慨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小刘,你说他是不是想用糖衣炮弹攻击本王?”
“糖衣炮弹?”刘树不解。
李煦摆摆手,“算了,管他用什么法子,只要是糖衣炮弹,咱们照单全收。”
等李煦洗漱完去隔壁小厅,见寇骁已经等在那里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殿下睡得可好?”
李煦见到他就想起昨晚的事,他那时迷迷糊糊的,所以有些放纵自己,加上后来做了噩梦,更是觉得这寇骁邪门,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煞气太重。
不过李煦向来脸皮厚,不仅不尴尬还热情地招待他,“让寇将军久等了,其实寇将军不用陪在这儿,你离家多日,回来也该陪陪家人,本王自便即可。”
要是换了个人,寇骁肯定是不乐意陪同的,但一早上没看到李煦,他心里就跟被猫儿挠了似的,怪痒的。
“王爷是贵客,怎可怠慢。”寇骁说完,径自坐在李煦的右手边,而左边,则坐着李煦的嫡长女,他瞅了小公主一眼,心想太子妃定然是个大美人,若不是韩家出了反心,这一对本该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
小公主和寇骁已经熟悉起来了,朝他挤着眼睛问:“寇叔叔还能听您讲故事吗?”
寇骁发现,小公主的眼睛继承了他父亲,俏皮起来时更加相似,只是前者显得娇俏可爱,后者则像只老狐狸。
寇骁这么频繁地来见李煦,除了出于礼节和那点小心思外,主要也是想多了解了解李煦,他不信一个曾经贵为太子的人会没有争权夺势的心思,恐怕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他很少的一部分。
寇骁从不轻敌,越是示弱的敌人越可怕,因为心存算计才会有所遮掩。
李煦这一餐吃的很舒心,寇家虽然不是大富,但在南越也是一把手,一桌饭菜荤素齐全,山珍海味都有,而且是白花花的大米饭,很合李煦的口味。
李煦给小公主夹了一筷子青菜,叮嘱道:“别只顾着吃肉,青菜也要吃。”
小公主不太挑食,但南北差异大,这桌上的很多菜她都没见过,所以只敢往自己认识的那几样菜下筷,没想到李煦误以为她不想吃菜。
寇骁瞥了一眼,解释道:“这是春日里才有的苦菜,味道微苦,公主殿下若是吃不惯可以尝一尝那道小笋。”
李煦没想到他还挺细心,打趣道:“寇将军若是有子女,肯定是个好父亲。”
“那不见得,家中的妹妹们都怕我的很,嫌我凶。”
李煦也明白,常年混迹战场的将军,杀人无数,身上再怎么遮掩也有杀气,小孩子会怕他很正常。
而且只看昨日寇家人对他的态度就知道,寇骁在家里也没少发威,一家老小都有些畏惧他。
不过,他摸了摸小公主的头,笑着说:“姝儿就不怕你,可见你还是有小孩缘的。”
小公主朝寇骁做了个鬼脸,寇骁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小公主是见惯大场面的人,身份高贵,要怕也是我怕她啊。”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刘树事后跟理想发牢骚,说寇将军真是不避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家三口呢。
李煦哭笑不得,反驳道:“我可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来。”
饭后,李煦回房睡午觉,今天管他天大的事,也别想打扰他补觉。
寇骁吃完饭就被长辈叫去了,这半天,他光顾着李煦这边,长辈跟前连面都没露,惹得二老很不痛快。而且老爷子心思重,想的多,一会担心顺王要把寇家的权利收回去怎么办,一会儿又想,如果顺王要另立郡守怎么办。就算顺王信任寇家,暂时不动他们,但南越本就贫困,每年的税赋都收不上来多少,再供一个王府,可不是要让大家打饥荒。
老爷子忧心忡忡,“这顺王看着是个好相与的,但他可当了十几年的东宫储君,哪能真是个软柿子,我怕骁儿斗不过他。”
老太太不甚在意地说:“寇家军是寇家的,就算顺王想要,我们不给就是,他没一兵一卒还怎么跟寇家斗?”
“妇人之见,官场如战场,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他要是有心,只要把持着南越的税赋,不给寇家军漏一个子,寇家军迟早得散。”
“他敢!”老太太怒气冲冲地说:“他要是真敢如此,不如……”
“闭嘴,等会儿骁儿来了你不许胡说。”老爷子一个眼神甩过去,老太太自动闭嘴,然后两人一起逗弄屋檐下的鸟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另一边,寇夫人在屋子里绣花,她是上一任封王的嫡女,虽然不是长女,但也备受宠爱,嫁到寇家这种莽夫家里,实在过的不舒心,好在寇勇死的早,寇骁又能干,她如今除了寂寞些也没什么可愁的。
“夫人,顺王按辈分还是您的表弟呢,您怎么不和他亲近亲近?”她的贴身侍女问。
“表弟亲还是儿子亲,我分得清,这顺王初来乍到,是龙是虫还难说,别急着认亲。”
“那倒是,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听说将军明日要让孔师傅上门给顺王一行人做新衣裳呢,您看,府里的春裳是否也顺道做了?”
寇夫人动作停了下来,诧异地问:“他竟然能想到衣裳这种小事。”以寇夫人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平时大大咧咧的,自己衣裳破了都不知道换新的,居然第一天就能想到给客人做新衣裳,看来他对顺王不是假客气。
“可不止这些,听说将军一大早就去厨房安排早膳,说顺王来自北地,习惯吃面食,让厨子做面饼呢,大家都私下说,将军粗中有细,外冷内热。”
“呵,这话你也就糊我呢,谁会说这种话。”寇夫人太了解这个家上上下下对他儿子有多恐惧了,还外冷内热,呵。
侍女尴尬地闭了嘴,也知道自己马屁拍过头了。
“春裳的事,你安排下去吧,份例和往年相同。”
“那,那几个院子又该闹起来了。”侍女小心翼翼地看着寇夫人,问她:“顺王借住府上,闹起来会不会不太好看?”
“你都说那是我表弟了,难道闹起来他不会站我这边。”
“还是夫人高明。”
“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事,骁儿若是能早成亲,这管家的事我也能早点交出去,免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