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瓶人设崩了(90)
温黄色的光从头顶投落下来,落在凌安的脸庞,也落进秦宴的心底,温暖了全身。
心中有一把火,烧得越来越旺,一直到烧到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深深印下了凌安的名字,字迹镌刻清晰,永远不会被磨灭。
秦宴喉头滚动了下,嗓音微哑,带着如沐春风的温柔,“嗯,你教,我学。”
吃过晚饭,凌安坐在沙发,背靠在秦宴半边肩膀,长腿放在沙发上,低头研读剧本。他在心里反复找顾青的情绪,在心里模拟一遍,觉得满意,才继续下一段。
秦宴在回复邮件,偶尔打个电话,在忙工作。
两人这么坐在一起,没有说话,各做各的,可是,气氛却温馨的能醉人,不管是秦宴还是凌安,都享受其中。
对视一眼,空气中都泛着甜。
到九点,两人默契地放下各自的事。
“看部电影再睡觉?”凌安问完,抱起跑到沙发边舔他的阮呼呼,揉揉它的肚子,阮呼呼的大脑袋搭在凌安手臂,耳朵动了动。
“好。”
凌安放下阮呼呼,拍拍它脑袋,让它自己玩,然后自然张开双臂,尾音扬了扬,“不想走路。”
秦宴抱起他,凌安开心地在他脸颊亲一口,小孩一样,“冲鸭,秦先生。”
秦宴轻笑了声,眼底藏着宠溺。
进到放映室,凌安坐在沙发,见秦宴挑好碟片,就迫不及待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来坐下。
灯光调暗,只留下一盏落地灯,投影仪投到荧幕上,电影缓缓拉开序幕。
不知道秦宴的手是不是开了光,凌安发现他随手一挑,就拿到他最早演过的一部电影,没在内地上映过。他捂住脸,想把黑历史藏起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
电影开始他就出场了,当然也退场得很早,全程加起来不过两分钟。
他饰演的角色,是个女装癖、瘾君子,还是鸭,生活在最底层。
一开场,他就穿着裙子抠脚底,涂着大红唇,肩带要掉不掉,露着半边肩膀。
偏女性化的妆容其实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很漂亮,完全没有违和感,还勾人,但因为人物设定,他表现出来的模样憔悴而颓丧,浑身都笼罩着那种死气,非常麻木,第一眼,就令人非常不舒服。
角色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背靠着墙粉脱落的墙,小小房间里,每个人都跟他神情相似。
老式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声响,房间里没人抬头。
一个男人逆光走进来,塞给凌安饰演的角色一包东西,粗糙的手又掐了把他脸颊,顺着他的脖颈,摸到肩膀,手法暧,昧。
其实尺度就到这里,毕竟他只是路人甲,名字都没有,台词就两句,但跟着男朋友一起看,凌安还是觉得怪,连忙抬高手,挡住秦宴的眼睛。
秦宴拉下他的手,拢在掌心,“没关系。”
“嗯?”凌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宴亲了亲他指尖,“我不会介意,你喜欢演戏,演员是你的职业,我尊重你,也相信你。”
荧幕的光照在秦宴的侧脸,勾出他英俊的轮廓,他的眼神温柔极了。
凌安怔怔看了会,觉得胸口发烫,四肢被暖意包裹。
他情不自禁,往秦宴靠过去,吻上他的唇角,凝视着他,认真说:“我喜欢你,比喜欢演戏,还喜欢你。”
听完突如其来的告白,秦宴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他搂住怀里人的腰,轻吻落在他眼角,“我也喜欢你。”
很快,凌安扮演的角色就因为被缉毒警察带走,下了线。
不过由他身上搜出来的那袋高纯新型毒,品,贯穿整部电影,串起来一条主线。
电影拍得非常精彩,只是故事太黑暗了,包括主角,都展现出了人性的阴暗面,尽管最后结局是完美的,可过程实在太压抑。
因为没引入内地,当年的票房并不高,后续也没什么火花,知道这部电影的人不多。
一部电影看完,凌安已经困的不行,窝进秦宴怀里,昏昏欲睡。
秦宴关掉投影仪,低头亲亲他额头,凌安勉强撑开眼皮,声音带着浓浓困倦,“秦宴?”
“我在,继续睡吧。”说着,他抱起凌安。
凌安脑袋习惯在他肩膀蹭了两下,重新闭上眼。
—
每天待在家里,逗逗阮呼呼,陪它玩,看看剧本,等晚上秦宴回家,两人又一起煮饭、聊天,日子过得和大部分人相似,却异常满足。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已经一个星期过去。
飞Z省以前,秦宴陪凌安去了一趟医院,做了检查。
医生告诉他:他的脚至少还得一两个星期才能拆石膏,过后也不能马上做剧烈的运动,得养上一两个月才行。
好在所有动作戏都挪到了后期再拍,否则凌安根本赶不上。
上午九点的飞机,凌安六点就起床。
吃过早餐,接到顾林晗的电话,他准备出门。
秦宴送他去机场。
到机场的停车场,凌安解开安全带后左右看了看,飞机倾身过去,亲了下秦宴的侧脸,“我会很想你。”
秦宴捧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唇,“我也会。”
一吻结束,他又亲了亲凌安的鼻尖,额头抵着他的,温声嘱咐,“我会去看你,记得小心脚,还有走到哪里,身边都不要离了人。”
凌安掩饰不舍,努力不伤感,扬起笑脸,“我记住了,我每天晚上都给你发视频,让你看到活蹦乱跳的我。”
敛了敛神色,又说:“你要更小心,他们更仇视的人,是你。”
秦宴从前为了报仇,可以不顾一切,现在不了。
他有了爱人,最重要的人。
他必须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想陪着凌安,到头发发白,牙齿掉光,还能陪他坐在花园赏花聊天。他想和凌安共筑一个家,床边躺着他最爱人,每天睁开眼,就拥有最大的幸福。
“我知道。”他摸了摸凌安的脸。
这时,车窗被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顾林晗弯腰盯着他们,表情一言难尽。
凌安朝他做了个“马上”的口型,又亲了下秦宴,“那我走啦。”
秦宴亲自为他戴上口罩和帽子,围巾围好,又下车绕过车头帮他开门,扶他下来。
没再往机场里走,秦宴站在车旁目送凌安,直到凌安进入大门,再看不见人影,才收敛一身温软、和煦气息,回归冷冰冰的模样,转身上车离开。
飞机落地H市,出机场时,来接机的粉丝很多,一眼望过去,人山人海,都举着特制的应援手幅。
他们很秩序,并不乱,乖乖在出口两边排队,所有大粉都在维持秩序,偶尔有几个情绪激动起来,没控制住自己想上前,目光触到凌安的脚,又立刻回神,退了回去。
方便起见,凌安还是坐轮椅,这样一来,他的视野比较低,只能仰头看他们。
凌安说过不收应援物,所以这回没人带,只有一份份手写信,由大粉转送到周漾手里,他先拿着。
凌安坐在轮椅上,笑容明媚动人,边走边安慰大家:“好了,我没事,脚也快好了。大家待会离开的时候要小心,别拥挤,回家了记得互相报平安。”
没有拥堵,凌安很快出了机场,坐上剧组派来的车。
知道凌安今天就要进组,见大家都担心、想见他,曹建新干脆给大家放半天假,一起迎接他。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开到酒店,顾林晗拿着几人的身份证去办房卡。
陈平、陈安一间,顾林晗、周漾一间,凌安单独一间。但方便起见,顾林晗暂时跟凌安一间,可以照顾他。
刚把行李放回房间,门铃就响起了。
顾林晗去开门,门外站着姜柏、周倩、邵阳、徐天、陈歆,他愣了下,侧身让开位置。
“谁来了?”凌安拄着拐杖出来,抬头看见大家,笑起来,“下午不拍戏吗?”
姜柏说:“曹导见我们心不在焉,又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放我们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