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Alpha高中变O了(43)
他借着手机屏幕光开始收拾东西,发现身边那人还傻愣愣的坐着,一动不动。
“怎么了?”
钟念咽了下口水,“我、我夜盲。”
小小声,尾音还带着颤,一股子可怜劲儿。
江传雨哑然失笑,收拾好自己面前的东西,又转身帮钟念收拾。
“晚上要带什么回去看?”
“就刚才那张物理试卷,拿回去做完。”
书包很快收拾好,江传雨看着保持坐姿的钟念,问他,
“是完全看不到,还是能看到点轮廓?”
钟念伸出手,瞎子摸象一般,“什么都看不到……”
江传雨把手臂横过去,被钟念一把揪住不放了。
“雨神你慢点,我真看不见。”
钟念颤颤巍巍站起来,两手都抓着江传雨,一转身膝盖磕着椅子,立刻嘶了一声。
“慢点。”
江传雨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他肩,领着他慢慢朝门边走。
钟念被撞了一下有些后怕,步子迈得生硬,又觉得江传雨跟自己若即若离的,心里发虚,急跨了两步,脚下一绊,踏到江传雨脚背上,四条长腿怎么也交代不明白,双双摔到在门板上。
“唔……”
钟念正面砸进江传雨怀里,鼻梁磕到骨头,酸得直冒泪花,江传雨后腰被门锁顶着,一个挺身,让两人贴得更近了。
“雨神摔了吗?”
钟念捂着鼻子一通乱摸,忽然被一只手强硬攥住,拉开。
“别乱动。”
江传雨的声音落在耳畔,不再清冷,暗哑了好几度,钟念一怔,不敢动了。
都是男人,某些生理变化意味着什么,心知肚明,但雨神怎么会突然……
幸好钟念今天喷了过量阻断剂,否则两人相撞时,江传雨瞬间爆出的信息素,就足以说明一切,此刻的钟念什么味道也闻不到,只觉得奇怪。
大概是尿急了吧,男人都能理解,就是,就是有点尴尬。
顶a的视觉远超常人,靠着窗外的月光就能看清五六分,把钟念由懵逼转为怔忪的过程瞧得明明白白,江传雨暗自叹了口气,移开身子,让两人都重新站好了。
“别急,等我开门。”
说这话时,他的手依然抓着钟念的,五指分开,牢牢包住,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眼前一抹黑,又不小心撞上人家,钟念哪敢说不,乖乖站好等着。
他长相本就偏甜,分化后线条变得愈发柔和,傻呆呆愣着时,看起来又甜又软,这会儿睁着双眼,一脸无知地立在黑暗里,很能勾出人心底某些黑暗的想法。
江传雨稳住呼吸,用目光毫无顾忌地一寸寸舔舐眼前的omega。
软软的发,五指插进去时,会酥酥痒痒地蹭你的指缝,额头和眉骨光洁又漂亮,被逼着仰起来时,那双眼尾微垂的杏眼里会含住两汪水,小巧的鼻翼微微抽动,长睫一颤,水珠儿就止不住地往下滚。
微咸,似乎还带着草木香。
底下那张花瓣唇,软嫩得不可思议,一碰就会溢出些声音,时刻提醒你怀里的人有多娇气。
耐不住掐,受不得疼,下手再重点,立刻会染上哭腔,咿咿呀呀,哼哼唧唧,钻进你耳朵里,激得你气血翻涌,抑制不住地想把什么弄坏。
太干净了。
从头到脚,每一处地方都干净得纯粹。
让人顶礼膜拜的同时,又疯狂地想把他压在身下。
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就是致命春yao,能让素不相识的两人纠缠在一起,更何况,他还这么的喜欢他。
每天靠着抑制剂维持正常的alpha,在能看不能吃的日子里,痛苦又甜蜜地煎熬着。
“雨神?”
迟迟没听见动静的钟念有些奇怪,怯怯的一声提醒,让江传雨猛地回过神来,他稳了稳情绪,转身拧开大门。
楼道里有应急出口的微光,比房间的暗黑好多了,钟念走出来眨了眨眼,环顾四周。
“能看见了吗?”
江传雨还抓着人家的手,可又不得不问,已经做好了松开的打算,却听到钟念小小声的回答,
“看不见。”
滑落的心情瞬间上扬,江传雨稳重迈步,牵着人往前走。
10点10分下晚自习,到10点半准时熄灯,就是要把留在教室里的书呆子赶回家,每天都有一批学生这时候才走。
零星的关门声从教学楼各处响起来,接着是跑调的歌声,和着轻快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远去。
江传雨牵着钟念走得很慢,平时走过千遍的走廊,在此刻似乎长得没有尽头。
中秋后的月亮还是胖乎乎的,洒落一地银白月光,两人节奏相似的脚步声,像是月色里的一支小步舞曲,速度平和,带着些喜上眉梢的雀跃。
下楼梯时,转角处光束一闪,直直朝两人射来,江传雨立刻伸手,挡住了钟念的眼睛。
“还没走?这都几点了。”
巡楼的老师拿着手电筒到处晃,无意瞥见他俩牵着的手,眉头一皱,语气不善,
“别在教室搞东搞西啊,小心你们班的操行分!”
这些半熟不熟的alpha,火气不从青春痘里冒出来,就要从别的地方发泄出去。
所以学校抓得严,至少不准他们在教室里乱来。
江传雨没说话,冷冷地瞥了那老师一眼,扶着钟念轻声叮嘱:
“迈右脚,对,开始下楼梯了。”
钟念同时扶着栏杆和江传雨,小心翼翼地向前探步。
老师这才认出江传雨,又看他俩这情形,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说重了,便用手电筒帮他们照亮。
“眼睛不好啊,以后记得早点走,别等熄灯了以后抓瞎。”
这下钟念总算能看见了,跟老师道过谢后,快步下到一楼。
教学楼外有一整排路灯,光明重现。
钟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江传雨一抬下巴:“去吧,我等你。”
江传雨一愣,“去哪儿?”
“厕所啊。”
“……”
真是非常贴心了。
晚风吹得急,钟念在灯下等了几分钟,风透过毛衣孔洞直直打在身体上,冻得他来回踱步。
江传雨回来见到这副景象,把手里的外套递给他,“披上。”
钟念不肯接,“不太好吧。”
都是男人,你就一件单衬衣,我毛衣还要加外套,岂不是显得我很虚?
江传雨直接抖开外套,将他一裹,看着那对澄亮的眸子,温言劝道:
“才过了易感期身体弱,要保暖。”
易感期。
这是两人自那天来第一次提及这个话题,让钟念心口一跳,眼神开始闪烁。
江传雨没再说什么,松开手转身朝前走。
他单手插兜,显得身形极为修长,路灯下的倒影,带着孑然的孤独。
钟念忍不住赶上去,跟他并肩前行,话在嘴里绕了几圈,出口只有两个字,
“谢谢。”
为什么致谢,两人或许有不同答案,没必要统一,只需要传达这份心意。
穷根究底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尊重,是成人世界最大的温柔。
当晚,钟念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回家,被钟晴堵在门口盘问了五分钟。
“司机说你出学校就很晚,干嘛了?”
“做题做忘了时间。”
“就你一个人?”
“还有别的同学。”
“谁?几个?”
“好几个,都是成绩最好的那帮人。”
“以后定个闹钟,一下晚自习准时走。”
“知道了。”
回房后,钟念没急着去洗澡,坐到书桌边打开台灯,举起自己的左手,怔怔地看着出神。
他是有夜盲症,但并不十分严重,后来在小房间里就基本能辨出轮廓,到了走廊上,虽不能完全视物,但至少行动无虞。
所以在江传雨问他能不能看见时,他撒谎了。
说不清为什么,或许是自己还有点怕,也或许是江传雨脸上不易察觉的期盼,让他给出了这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