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古穿今](98)
她低下头,从背后靠着自己肩膀。
“别走。”
☆、日中将昃 3
“不要走可以吗?”
张狂靠着自己肩膀,声音闷闷的, 像是喝醉了似的在夏知陶耳旁嘟囔。
夏知陶微微动了下, 便发现自己身上的禁锢不知何时被解除了。只是自己手腕还被张狂摁着, 导致自己没法动。
不过左手倒是空了出来, 她稍向后靠了些, 抬起手覆在张狂发隙间,轻轻地抚了抚。
身后人乍然没了动静, 夏知陶试探着喊了声:“张狂?”
她歪着自己肩膀上,一声不吭。
夏知陶轻抬手臂, 刚才还死死摁住自己腕间的手便松然地滑落, 搭在夏知陶肩膀上不动了。
睡着了?夏知陶戳了戳对方脸颊,而张狂整个人趴着她背上, 双臂无意识地垂下,却是不自知地将她揽在怀中。
夏知陶低下头,恰好望见张狂手臂垂着, 而那藕白的腕间,赫然有着一道道红痕, 仿佛还渗着零星血丝。
这伤痕是怎么回事?
夏知陶努力地回忆了下, 之前张狂手腕处分明是好好的,那这红痕究竟是......?
“唔。”
张狂的闷哼打断了夏知陶的思路, 她转头向后望去,见她气息有些萦乱,细长的柳眉也蹙起。
夏知陶将她推开稍许,好转过身子来。她刚一松手, 张狂没了支撑,整个人便坠入自己怀中。
她安静地阖着双眼,鸦睫微微颤抖着,显得脆弱而无害。
夏知陶环抱住她,垂下眼睑。
。
张狂醒来时,恰好天光乍破。
屋内静谧异常,她坐在床铺上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先那个茶色房间中。
这是哪里来着?好像是秦之的房子?
本命灵花被撕裂留下的后遗症还在,魂魄深处弥漫出的脱力感坠着她手臂,让她想昏昏沉沉地再次睡去。
烦死了。
她烦躁地揉了揉自己长发,指尖灵力缭乱,还是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嗯??等一下?
怎么手臂可以自由活动??
她诧异地抬起手臂,便看见自己腕间被悉心包扎上了层层绷带,而原本绑住自己的缚灵绳此刻无影无踪,不知哪去了。
完了,我不会挣脱了吧?
张狂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她翻身跃下床铺,便见房间白瓷地面上到处散落着断裂的绳索,正是那号称“水火不侵,坚韧无比”的缚灵绳。
这是什么破绳子,张狂愤愤想着,假冒伪劣产品。
她不知自己昨晚失去意识后到底做了什么,心中有些没底。踌躇片刻后,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望见秦之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正悠闲地泡茶喝。
秦之见张狂出来,立马警惕地盯向她,顺带捂紧了自己手中的茶杯。
“放心,我有意识。”张狂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间,将自己扔到沙发上。
秦之品口茶,询问道:“还好吗?”
张狂:“死不了。”
张狂四处望了下,见秦之别墅中设备齐全完好,墙壁家私也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倒是松了口气,只是心中还有些疑惑。
她转头面向秦之,斟酌着问道:“......喂,我昨晚干了什么?”
秦之一头雾水:“昨晚?什么事?”
张狂抬了抬手臂,将手腕间的绷带给她看,道:“我昨晚似乎毁了那缚灵绳,挣脱了出来。”
秦之道:“也算是意料之中,那缚灵绳本就不太可能困得住你,不过呢?”
“以前出现一次类似的状况,”张狂道,“不过那次是大地灵脉移动位置,我便也跟着陷入昏迷中。醒来后便见姜九黎那小子奄奄一息地看着我,一边说话一边发抖。”
“姜九黎?北界魔尊?”秦之听到熟悉的名讳,好奇地追问道。
张狂道:“啊对,是他。当时魔界南北两方打的不可开交,我便让他和我呆了一阵。”
秦之了然,但她还是没明白:“那和你扯断缚灵绳有什么关系。”
张狂长叹一声,悠悠道:“上次我陷入昏迷之后,瞬息间削掉了三个山头。”
秦之拿着茶杯的手很没出息地抖了抖,好像被削掉的是自己一样。
张狂继续道:“要不是姜九黎死命拉着我,岐陵山十几所大殿,怕是要被我全部碾平。”
这破坏力,太可怕了!!
张狂总结道:“所以我醒来后,看见你这完好无损的房子很是惊讶。”
秦之道:“......呵呵。”
张狂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神色稍有疲倦:“放心,我恢复意识了——不过想要弄塌你这地方还是挺容易的。”
秦之微笑:“哦,亲我这边建议你直接搬出去呢。”
“所以这绷带不是你绑的?”张狂见秦之完全不知情,有些疑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之道:“你忘了这别墅除了我,还有你夫人和祁老师。”
张狂表情僵住了。
秦之微微一笑,开始瞎编:“昨晚你抱住祁老师的腿痛哭流涕,说自己再也不敢削山头了。然后你夫人过来,你居然把她推进房间开始不可描述——”
张狂表情很凝重:“你怕不是在诓骗我?”
秦之悠悠喝口茶:“千真万确,不信你去看看你可怜的夫人,她正在花园里黯然神伤。”
张狂猛地站起,转身打开大门冲了出去,留秦之在客厅里捧着热茶,感叹生活真美好,吓教主真好玩。
。
别墅前方有片不小的花园,自车库门旁划出一个半圆。
划分出的地方芳草茵茵,从外面到大门处铺了一条石子路。草坪上不仅种植着零星花束,还摆放着一座秋千藤椅。
夏知陶盘腿坐在草坪上,面前摆放了好几叠文件,而她正端详着纸上文字,似乎正在小声背诵着什么。
见张狂冒冒失失地冲出来,心中稍有些不满:“诶?不再休息会么?”
完了,老婆好像有点生气!
张狂郑重其事地半跪下来,一脸严肃地托起夏知陶的右手,道:“桃桃,我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刚还在读法律文件的夏知陶一脸懵:“嗯??”
看夏知陶一脸茫然表情,张狂心道不好,连忙解释道:“我昨晚失去意识了,半梦半醒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知陶稍稍截停了她的话,托起张狂手腕看了看,抬头望向她:“这就是你让秦之将你捆起来的原因?”
张狂道:“对。”
夏知陶将手臂搭上她肩膀,整个人凑了过来。两人额头相靠,夏知陶的眼睛清澈而干净,对张狂轻声道:“以后别这样了,总有其他方法能解决的。”
张狂哑声:“可是......”
夏知陶莞尔笑了笑,眼帘垂下些许,轻声道:“你不知,我看到手腕上的红痕有多心疼。”
绷带是夫人绑的?
好的我这辈子都不摘下来了。
张狂道:“我主要还是担心自己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上次昏迷时我把岐陵山周围的一圈山峰削掉了三个,所以我担心这次——”
“好啦,”夏知陶点点她鼻稍,“你什么都没做,冲过来抱了我一下又睡着了。”
好啊秦之那只不惜命的白鹤,竟敢诓骗我。
教主大人冷笑一声,她看夏知陶还在研究资料也不便打扰她,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袖口挽起,准备进门揍人去。
所以,当两个小弟拎着一堆东西,咋咋呼呼地从大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张狂面上带着友善的微笑,一脚踩着茶几上,右手握着把鬼气森森的锋然长刀,直直地指着秦之门面。
哇老大真帅,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停下看热闹。张狂见况,便把长刀收了回来,反手刺在檀木茶几上。
那长刀锋利异常,竟然无比顺滑地没入了檀木中,严丝密合地贴在一处。
陆谦:“哇这刀好帅!”
宋慕昭:“老大你继续,我们路过的。”
秦之:“呵呵。”
张狂瞥了眼两个小弟身后大包小包的东西,随口道:“你们怎么来了?”
“啊!”宋慕昭想起了什么,她拍拍陆谦,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抱着包袱走了过来,解开绳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茶几上。
宋慕昭:“老大,听说你受伤了。”
陆谦:“我和她一琢磨,给你买了不少慰问品。”
宋慕昭抱起一个土黄麻袋:
“这是天然无污染的有机植物肥料。”
陆谦拎起一把不锈钢铁铲:
“这是锋利不生锈的花园用大铲子。”
张狂:“???”
教主大人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肥料、营养液、小花铲、甚至还有一袋子肥沃土壤,震惊了:“你们这是要把我埋了吗??”
宋慕昭挠挠头:“本来我们想买些果篮燕窝之类,但是想想老大你本体是花,和常人不同。”
陆谦插嘴:“所以我和宋慕昭特意跑去了最高端的庭院用品商店,给老大你买了不少东西。”
秦之已经笑得前仰后翻,锤着桌子:“哈哈哈哈张狂,这可是他们的一片好意啊,你就牺牲一下把自己埋了吧。”
张狂:“......”
埋是不可能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埋的。张狂揉了揉额头,问道:“你们怎知我本体为何物?”
“这不很明显吗?”宋慕昭说,“老大你每次都是化为花瓣,而且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太好猜了吧!”
“花香?我怎么不知道。”张狂蹙眉,她抬起自己手臂置于鼻侧,疑惑道:“没有啊?”
宋慕昭道:“诶呀,你自己肯定闻不到啦,但对别人来说很明显啊。”
。
于是这天晚些时候,坐沙发上看书的夏知陶从背后被张狂抱住了。
她双臂环过夏知陶脖颈,软趴趴地歪在肩膀处,兴奋道:
“桃桃,你家需要空气清新剂吗?”
☆、日中将昃 4
等等,空气清新剂是什么意思?
夏知陶稍稍将手中的书册向下移些, 张狂这才发现那其实并不是书, 而是一个写满了笔记的本子。
不过那本子上除了有些潦草的文字外, 还有些奇奇怪怪、她看不懂的符号, 看起来像是之前小弟们提过的......“英文”?
夏知陶也没防着她, 由着张狂好奇地打量,一边问道:“什么空气清新剂?”
张狂道:“木槿花的, 纯天然无污染、清新淡雅,放角落不用理就好, 居家旅行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