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爱你了[娱乐圈](68)
宋离墨随意从旁边的衣柜里抽了件衣服穿上,也不避讳着容繁,容繁眼神闪烁了一下,视线避开了她的身体。
宋离墨换好了衣服,随意问道:“他又叫我过去干什么?”
容繁摇摇头,老实道:“不知道。”
自从她们回到了J市回到了这里,就一直都没有出去出过任务。
教父似乎是有心给她们两个放个假,当然她应该是沾了点宋离墨的光,这一段时间在这边随意走动着,也没有任务缠身,J市边界线这边森林广阔,人烟稀少,离大本营不远处还有一面巨大的湖,天气好的时候,湖面映照着万里蔚蓝的天空,天然的世外桃源。
再往边界线的一头走,远离了森林,就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天寒地冻的时候,一片荒芜,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满眼都是悲凉。
宋离墨能在这里呆上很久很久,有些事情必须在这里才能想得明白。
宋离墨一边吹干头发一边问道:“他在哪?”
容繁声音顿了顿,答道:“画室。”
宋离墨将头发吹好,踏步走了出去。
教父的画室,还挂着那副巨大的《最后的晚餐》,画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教父便整日整日地呆在画室里面画着,不光画,连颜料的调配和最后上色之后的风干也有讲究,教父为了画布上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能耗上一整天不干任何事情,光看表面上,教父就是一个瘦削且病气的中年男人,带着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凉薄,可是不熟悉的人偏偏会觉得他是温暖的,就像是那个温文尔雅博学多识的大学教授,穿着虽然落伍可是体面的衣服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声音轻且慢,但是每一个字都异常的坚定,足够让人信服。
他的权利还在自己的手心里牢牢握着,但是这么成日呆在画室里画画,隐隐有了几分要转移的味道。
宋离墨走进画室的时候,教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慢慢的饮着,墙上那副画已经被一块巨大的白布给蒙住了,遮盖的严严实实,连个角都没露出来。
教父像是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小小精致的梨花木桌几上还放着另外一杯茶水,有袅袅的水雾慢悠悠地从茶面上升腾起来。
教父推了推面前的茶盏给宋离墨,说道:“特地加了点姜,你暖暖身子。”
宋离墨虽然人身自由,但是每天的行踪,仍然会有人专门汇报给教父。
宋离墨也不不客气,坐在他对面,端起了那杯茶,一饮而尽。
教父看着她喝茶的动作不由得笑了笑,摆了摆手:“别喝这么快……你这么喝可真糟蹋东西。”
宋离墨抬头看了教父一眼,挑挑眉,教父这么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跟她谈事情,反而像是在跟她唠家常。
这可真是难得。
教父仿佛是看懂了她的眼神,把手中的茶盏放下了:“这几天过的还好吗?”
宋离墨点点头。
何止是好,虽然她心知肚明去哪里都有人看着,但是明面上她还是很自由的,而且没有任务加身,简直就像是度假一般。
教父说道:“你辛苦了这么久,歇一段时间应该的,不过……”
宋离墨把那精致贵重的茶盏随手一放,站起来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教父眼神示意她坐下,宋离墨狐疑地坐下了,抬眼看着教父。
教父看着她这个样子,失笑道:“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莽撞……你还真是像她。”
宋离墨皱了皱眉,问道:“谁?”
教父并不打算说下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转移了话题:“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宋离墨指尖一顿,想起了自己背上的那一道伤。
她的后腰处横贯着一道深而长的伤口,很多很多年了,伤口好了疤痕却永远地留下来了,曲亿玲当年费了无数心思想要弄掉它,可是却弄不掉。
那是她八岁那边给教父挡了一刀受的伤,当时几乎都危及到了性命,九死一生活了下来,也被教父收养进了这个庞大的地下帝国。
她本来就是孤儿。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太小的时候的事情早已经记不清了,她受了伤之后也生了一场大病,等她病好了,几乎就回忆不起自己小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她的记忆开始于八岁在教父的注视下醒来的那一刻,懵懵懂懂,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宋离墨像是回忆着什么一般,愣了一下,难得地笑了笑,答道:“老样子,好不了。”
教父和曲亿玲一样,十分在意她腰后那一道深而重的伤痕。
这也是教父在这个势力杂乱的地下帝国里,偏偏如此看重自己的原因之一。
宋离墨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个念头,又被她压下了,开口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语气:“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教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个时候他反而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组织的头目,更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教父指了指她面前那副用白布遮盖起来的巨大的画,说道:“这幅画还差最后几笔,明天帮我画完,然后你自己收好。”
他声音顿了一下,又道:“这是我送你的24岁生日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看来虐到了不少人……有点小开心呢w
作者君昨天接到通知……好吧并不是昨天接到的,是作者君昨天才想起来,今天去考了科一,昨天晚上背题库背到凌晨一点,然后今天半死不活的回来睡了个昏天黑地的……然后又拖到了这个点更新……
我错了qwq
这个月我要挑战一下全勤奖嘻嘻嘻嘻www
第68章
068
惨白的画布被解开, 巨大的油画出现在宋离墨的面前。
十二个门徒或惊惧或怀疑的目光一一展现在画布上, 教父的艺术水平相当高, 大部分都是临摹原本, 有一些小地方稍加改动,而耶稣的十二个门徒里面, 有几个改成了女人,神情却模糊了, 让人看不清楚女人的样子。
而最后还没有画好的正是女人的那一张脸。
逾越节那天, 耶稣跟十二个门徒坐在一起共进最后一次晚餐, 他忧郁地对十二个门徒说:“你们中有一个人出卖了我。”
你们中有一个人出卖了我。
宋离墨眼神闪烁了一下,将画布盖好, 教父还是坐在上好的梨花木椅上, 柔软的垫子让他陷进去,他看上去甚至是有些惫懒的,眼皮抬了抬, 宋离墨回到教父旁边坐下来,又端起了梨花桌几上的茶盏。
茶水已经凉透了。
宋离墨拒绝了旁边侍候的人来给她添新茶, 将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教父端详着她, 宋离墨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长发遮住的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已经不慎明显的疤痕,而那道陈伤附近,有一道新添上去的伤痕,看上去是这几个月中添上去的新伤。
做她们这一行的, 受伤原本就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别说是大动脉了,就算是太阳穴也有被人拿枪顶着的时候,一道伤痕压根就不算什么。
宋离墨掐了掐自己脖颈处的那道陈伤,长发微卷将那修长的脖颈遮盖住了,宋离墨手指扣着桌几,说道:“我十六岁那年,被您送进曲家,明里暗里地做一些调查……您当年说我年纪小,比较好混进去,所以才选的我,可是您就不怕我年纪小,受不了您这里的苦,一走就再也不回来?”
宋离墨从八岁进入组织,从小就是被教父亲自训练,为了训练她的反应能力,甚至把当年根本不会水的她扔进过引入了两条白鲨的冰冷的池水中,并且只塞了一把尖锐的匕首给她。
她一身都是血的从池水中爬出来,池水中只剩了两条白鲨的尸体,而这一个过程中,教父从头到尾都只是站在池旁安静且赞赏地看着她。
当年她受过多少多少的罪,没有人知道。
她是这么多年以来组织出过最为优秀的执行者,在这个地下帝国中几乎无人匹敌,十六岁正是她完成了所有的训练和任务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如果想要跑,几乎没有人可以抓得住她。
教父凝视着她:“你终于问起来了。”
“当时的雇主只是让我们派人潜伏进去,调查跟踪曲家的生意往来,你从小就在我这里,从没在外面露过面,而且你所有的任务都完成的很好,我很满意。那时候你年纪小,又正好符合这次雇主的要求,我就权当给你放个假。”
“至于你会不会一走再也不回来……你不会的。”
教父有了一点点淡淡的笑意,偏偏落在旁人眼里,又是那般的讽刺:“这里所有的人身体上都植入了一个小型炸弹,从不避讳外人,这就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至于你也不例外。”
宋离墨深蓝色的眸子里藏着悠远的大海,她安静地听着,不为所动,就像这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她早就知道了,不过第一次这么摊开来说罢了。
教父磨蹭着自己的手指,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后来雇主又追加了任务,让我们杀了容芊芊,你不肯,跑了回来,求我保下她,我就知道,你又多了一个把柄。”
“做我们这一行,最忌讳把柄握在别人手里,更可况,你的把柄还不止这一个,我又需要担心什么?”
所有的肮脏的,不堪的,赤/裸裸的心思全部暴露在人的面前的时候,谁把对方的把柄握在手上,谁就是胜者为王。
宋离墨不为所动。
这也是她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和教父喝茶的原因,教父不愧是教父,早就洞察了一切,知道她已经为人所制约,早已经不是个威胁了。
宋离墨又道:“容子扬为什么要杀容芊芊,为什么要调查曲家?”
教父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里所有的任务不管等级高不高难不难,雇主和执行者的交接都是双盲的,每一份任务的保密级别都是绝密,也不知道宋离墨是如何知道雇主的名字的。
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教父道:“组织的规矩,不问来者,不听缘由,只要付得起价格,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达到任何目的。”
宋离墨把茶盏轻轻放在桌几上,连一丝水纹都没有惊动,她站起身来,点点头:“我知道了。”
临走前,宋离墨余光瞥到了教父上身衬衣的封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教父身体一动,那东西的一角就漏了出来。
那是一支非常老式的手机。
教父这个人,十分的保守和古派,几乎不能接受任何新式的东西,连手机也例外。
所有的重要的事情,几乎都是从下面的人传达到他耳朵里面,他的手机几乎都成了一个摆设一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