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情不自禁地动了动手指。
“你刚才绑了死结吗?这种姿势,我会很容易挣开。”
唐月楼抽出了腿,略微屈膝,用膝盖挑开了她的裙摆。
云扬腰一软,控制不住闷哼出声,手撑在了床上。
“如果换成我是你,就会把我的腿也绑起来,这样,她就不会乱动,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了。”
她放软了声线,声音又低又柔,像雨后湿润的秋风,流淌过耳畔时留下酥麻的触感,云扬夹住了她乱动的膝盖,脸颊发红:“别、别说了……”
“为什么闭眼,不想看着我吗?”
“还是……希望被蒙起来?”
“原来已经在兴奋了?这样可不行,扬扬。”
云扬在发抖,她的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不住向一侧倒去,唐月楼屈膝抵住了她的下身,长裙的裙摆堆叠在腰间,她的膝盖隔着两层布料,每一个动作都让云扬控制不住战栗。
“很喜欢这样吗?宝贝,你的反应很可爱。”
她可能有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刻意微微上扬的尾调拨弄着心尖,云扬失了力气,被支撑着只能向前倒,唐月楼不知何时抽出了手,揽着她的腰把她放在床上。
云扬面色酡红,半睁着眼微微喘气,看着唐月楼拢了拢自己的衣领,慢条斯理地拿起了那根卫衣带端详。
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云扬吞了下口水,不动声色地往后缩:“老师,我错了,我真的……”
唐月楼俯身和她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把她后面那句“有话好说”堵了回去。
“我们不着急,”她温柔地微笑,,“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道歉。”
……
当晚,云扬如愿见识到了唐月楼心黑手狠的一面,第二天在店里上班的时候是全程站着的。
今天陈宁宁竟然没有早来,没有顾客,云扬先把地扫了一遍,又转了一圈,趴在柜台上擦玻璃,唐月楼发消息问她中午吃什么,她脸色铁青地关掉对话框,不想搭理。
昨晚没顾得上看,她现在才发现管颜拉她进了一个群,好像是学生会承办的一个校园马拉松活动,在招志愿者,云扬这次报了名被抽中了,现在拉了个群,定制统一的文化衫。
这种活动的文化衫穿的就是一个气氛,布料、印花跟版型基本上都让人无力欣赏,基本上是一次性的,但是这次不太一样——因为之前在学生会活动部待过,跟新部员关系又不错,她算是半个内部人员,文化衫上的字是可以根据喜好定制。
起初云扬兴致缺缺,忽然看见参赛名单,眼前一亮——从校友到师生,报名的大概有几百个人,她一眼看到了“唐月楼”三个字。
唐月楼要跑马拉松?云扬差点让水给呛到。
她皱着眉头想了几分钟,没注意坐在椅子上,屁股一疼又弹起来,她在满头怨气中灵机一动,抄起手机给管颜发消息。
“……就把我送到这里吧,晚上见。”
云扬抬起头,看见陈宁宁站在门口跟一个人道别,她刚想过去,然后看清了送她来、又在门口吻她侧脸的那个那个。
这不是欧阳州吗?
云扬呆若木鸡。
第27章 真心
“扬扬?”
“云扬!你手机……”
陈宁宁话还没说完,云扬的手机从手里滑落,“啪”一下摔在了地上。
“……已经掉了。”她补充了后半句话。
云扬慢半拍地反应了两秒钟,连忙拎起了手机,还好不是屏幕朝下,但是曲面屏碎了一点边。
“吓死我了,我暑假刚换的手机,现在还能将就用。”她拍拍胸口,心疼之余觉得心有余悸。
“头一次看到大白天能眼睁睁看着手机摔地上的。”陈宁宁拍拍她的后背,坏笑道,“昨晚干什么了,今天这么心不在焉。”
云扬:“……”
“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竟然还敢拿她开玩笑,云扬报复心顿起,往沙发上一躺,意有所指,“比如不小心看到某两个人接吻什么的,撞破了什么暗度陈仓现场什么的。”
陈宁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皱着眉头:“等等,这怎么……”
“宁宁姐,”云扬话音一转,好奇地问,“你跟唐老师他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陈宁宁有些诧异,“唐老师跟你说过吗?”
云扬:“我猜的。”
“说起来,我能来这里还多亏了唐老师。”陈宁宁仔细回忆了一下,说。
她家乡在一个沿海城市的小镇,家里还有个小她八岁的弟弟,小时候不懂事,倒是没感觉父母有什么区别对待,直到高三的时候,她爸爸失业,那段时间家里充满了烟味和妈妈的唉声叹气,某天她从学校回来,妈妈悄悄把她拉进房间,带着恳求地,问她能不能读完高中就辍学。
陈宁宁记得那天自己拿着全市统考的成绩单,她在全市前一百,不出意外就是稳稳的重点大学,她想跟爸妈说自己大学要学历史——她久久没有回答,妈妈却像是生气了,骂她“赔钱货”,又求她,说弟弟不能不上学。
她那天晚上跑出了家,身无分文,躲在镇里一个火车桥洞下——这个时候她遇见了唐月楼。
八年前唐月楼正在读大四,上学期正是最清闲的时候,周末跟几个朋友一起下乡采风,来镇上冲洗照片,从车上下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明明比陈宁宁大不了几岁,在她看来却跟从天而降的神仙似的。
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教陈宁宁申请助学金,出钱帮她读完了大学。她大学以后和家里人断了关系,唐月楼让她在店里工作,问她要不要进她的公司。
“我哪能再麻烦唐老师啊,她已经帮我很多了。”陈宁宁有点不好意思,“就算要进公司也得靠自己争取啊,我最近在准备考研了,我要毕业以后自己应聘进去。”
云扬听完这个离奇曲折的故事,消化片刻,思绪万千。
她现在终于知道陈宁宁提到唐月楼时那种偶尔流露出的崇拜是怎么来的了,但除了感慨,她感觉有点微妙的醋意——唐月楼是助人为乐有瘾吗?
她到底还帮过多少人?
云扬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不要误会啊,我对唐老师没别的想法,她就是我的女神。”陈宁宁话音一转,“而且我是纯纯异性恋。”
云扬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怪不得……我有点奇怪啊,欧阳州也在这个故事里吗?”
陈宁宁笑容差点没维持住。
“在啊。”她扭扭捏捏地说,“他是当时跟唐老师一起来的。”
云扬拉着长腔“哦”了一声:“挺好,挺好。”
“嗯?你不觉得震惊吗?”陈宁宁好像感觉有点奇怪,“欧阳比我大了十五岁,我以为你会怕我被骗什么的。”
“倒是有点震惊,说出来不怕你生气,我之前一直以为欧阳州是弯的。”云扬开玩笑说,“我之前以为这种大少爷一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得被拉去联姻,要么,不是弯的就是玩得很变态。”
“我也这么想过!”陈宁宁有点激动地拍着桌面,“后来才知道只是独身主义。”
两人对视着安静了片刻,同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有时候“友谊”这种东西很奇怪,对方的某句话戳到了自己的点,距离瞬间就拉近了许多,两人把唐月楼这伙人八卦了个遍,云扬连当年赵临跟叶子秋求婚的囧事都知道了,陈宁宁开了一块给客人准备的薄荷糖,说:“我其实担心过欧阳跟我在一起就是图新鲜感啦,但是再一想我也不亏啊,开心就好,真不真心另说吧。”
云扬迟疑片刻,笑道:“对。”
她其实还挺赞同这种“开心就好”的说法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快乐谁都能想象……但是中午坐在唐月楼对面,她忽然有点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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