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一个不注意,吸管的声音没压住。
徐子卿她们都听见了,纷纷转头看向这儿。
周希云亦瞧向这里,眸光定定落她脸上,不动声色地一扫而过。
双方的视线相撞,乔言讪讪,立马敛起心神,装作若无其事地站着。
徐子卿没看出女儿的异常,见其都快把盒子捏得死瘪,误以为是不够喝,说道:“姥姥那里有多的牛奶,不够自己拿。”
乔言干巴地点点头,“欸。”
徐子卿让她背包,帮忙拎袋子。
包和袋里装的都是出去玩可能会用上的物品,包括防晒霜、帽子和水等等。当妈的心细,什么都准备齐全了,怕到外面了买不到,便一股脑装了一大堆沉甸甸的东西。
乔言乖生干活,半句怨言都没有。
一旁的周慧文说:“出去了你和希云换着背,我和你妈妈就看着姥姥,负责带路什么的。”
乔言应下:“行,我都可以。”
周希云也不反对,亦不在长辈们面前与乔言表现得太亲近。
划船的渡口位于上游浅水区,离客栈不算太远,约莫三公里路,可以开车过去,也可以坐镇上的大巴车。
念及外出本就麻烦,河边不一定能找到安全停车的地方,而且游客多车多的时候容易发生拥堵、刮擦等情况,徐子卿和周慧文一致决定坐大巴车过去,早就计划好了,连去哪儿等大巴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上午到上游划船的游客很多,坐大巴的不少。
一行人愣是靠挤才得以过去,坐车时还差点被分成两队。
大巴超载了,后上去的游客必须打堆站,全都像发酵过了头的馒头一般挨挤着,脚下连活动半步的余地都没剩下。
有一位年轻乘客给姥姥让了座,然后朝后边退些,无心将定在边上守着姥姥的乔言往后推了推。
乔言没站稳,身形一歪就直直栽倒进再后面的那位怀中。
后面那人的怀抱柔软,有力地接住她。
她艰难地转回身望望,当即就与周希云鼻对鼻眼对眼。
车里挤得要命,腾出一点地方很快就会被其他乘客占据。背上的包碍着别人了,有人不耐烦地又推了乔言一把,嫌她的包硌人,乔言还没缓过劲来,后一秒就趴周希云胸口了,险些磕上周希云的脑门。
这次挨得更近,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一起了,似是粘上了。
感到面前有什么软乎乎的,乔言登时浑身梆直,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一边,该垂下还是该抬起来。她警觉且愕然地盯着周希云,一副啥也没干的无辜表情,整张脸都快绷不住了。她欲退开,可一步都走不动,反而因为往后仰的动作导致背上的包蹭到了后面的那位乘客。
乘客是个暴脾气,看不到是谁干的,只窝火地喊:“谁呀,脚下长钉子了是不是,乱动什么动!”
乔言立时放弃挣扎,怕被乘客发现。
周希云倒不觉得有什么,于这时抬起一只手,虚搂在乔言腰身上。
没完全碰到,差一点距离,主要是为了隔开别人。
乔言没看到,毫无感觉。跟前的触感太尴尬,她别扭地转开脸,欲把手放在中间挡着,可还没行动就止住了。
用手挡更不行,俨然就是耍流氓。
她有些臊皮,仿若被火炙烤。
由于大巴上乘客多,车子的行驶速度便相应地变慢,三公里路足足开了十几分钟。
路程显得漫长难捱,一分一秒都是受罪。
乔言直到下车前都趴周希云怀中,期间有几次还碰到了对方。
周希云脸色不改,中途把手伸到她肩上,帮她提了会儿包。
乔言没拒绝,也不道谢。
从旁边人的角度看,周希云的手似是搭她身上了,像抬手抱住了她。她自己也感觉没啥差别,抿抿唇,良久才瓮声瓮气小声说:“我能背,不重,不用你帮忙。”
周希云温声问:“不累?”
乔言说:“也就这点时间,下去了换你就是。”
周希云没放,还是她拉了拉才松开。
上游的渡口修建得很有地方风味,那边有专门停大巴的高地,高地上有摆摊的小贩,河里则泊着密密麻麻的小船。
靠岸的这边设立了专门的租赁处,买票价格都是统一规定了的,300RMB一条三人小船,400RMB一条五人船,划船时间都是三小时。再大的就不能自己划了,只能花钱上去观光,不能动手,收费还不便宜,按人头算。
车子刚停下,一窝蜂下来的游客们就火速往租赁处冲,生怕晚了就抢不到船似的。
乔言和周希云都不急,她俩慢悠悠跟在后头,下车后乔言不着痕迹地扯扯衣服,接着把包取下递给周希云。
徐子卿她们已经走远了,也齐刷刷抢船买票去。
徐女士不愧为干销售的,那奔跑买票的精气神直接秒杀全场,不仅顺利买到了票,还发挥利索的砍价功夫让租赁处为其打了个八折。
租船的人实际上并不多,价格就摆在那儿,远不如坐观光船实惠,好些游客问完价就打消了租船的念头,转而抢观光船票。
几分钟后,徐子卿她们招招手,示意乔言和周希云赶快过去。
租赁处为所有租船的队伍都配备了一位安全员,做好相应的准备,把不必要的随身物品都托管到岸上,穿上救生衣,之后就可以放心玩去了。
余后的时光闲散舒适,划船很有意思。
乔言不会操作小船,上去后啥也没干,全程坐着欣赏风景。周希云也一样,偶尔会递点吃的过来。
划船是徐子卿和周慧文轮换着来,俩妈妈玩心重,都不让安全员帮忙就把船划到了河中间,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往下,出力不嫌累。
河里的水清澈,不深,坐船上都能瞧见底下的沙子与鹅卵石,尤其是靠近两岸的地方,拉起裤腿下水趟都没问题,那深度最高都没不过成年人大腿。
现阶段还没到夏日汛期时节,很久没下过大雨了,因而一直不涨潮,河里的水位从春季至今都比较浅。
她们划船不到一小时就折腾不起来了,周慧文把船停在岸边,五人便凑合着坐船上看风景聊天,商量一下中午怎么吃。
周希云一概不发表意见,长辈们说什么都可以。
周慧文问乔言,乔言随便报了个菜名,想吃辣的。但这遭到了徐子卿与姥姥的一致否决,徐女士说:“你俩上火上得嘴巴都是红的,还吃什么辣子鸡,换一个清淡的,比如菌菇炖排骨之类的。”
乔言张口就要否认上火这事,可忽地瞥见周希云过分红润的两瓣唇,紧接着还是闭嘴。
承认上火总比露馅强,不吃辣的也没关系。
几经讨论,最终决定吃家常菜,中午先将就一顿,晚上再去吃汤锅。
午饭是在一家小餐馆内进行,没回客栈。
在两位妈妈的安排下,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内,大家都是一起行动,乔言和周希云除了上厕所,其余时候都待在对方身边,但同时也没有太多的机会交流。
她俩都不提那些有的没的,行为举止与往常一般无二,唯一的差别就是乔言不再嘴损周希云,两人的相处极其和睦友好,真有点邻家姐妹的意味。
徐子卿让乔言买饮料,乔言不用问周希云的口味偏好就带回来对方最常喝的苏打水。
她们到一家店里挑选纪念品,周慧文买了两支手工发簪让乔言先选,乔言也不跟周希云抢款式,将碧绿色的那根留下,自己拿了粉红色的。
周希云从来都不中意粉红色的东西,更喜欢稳重一点的颜色。
这要是以往,乔言肯定选碧绿的那款,多半会把粉红色的留给周希云,可眼下却懒得作对逗耍那人,不那么恶趣味。
周慧文说:“你俩都试试,戴上看一看。”
乔言不会挽发,直愣愣地将簪子放头上比划比划。
“这样?”
周慧文笑了笑,慈爱回道:“希云会,让她给你挽。”
说着,招呼周希云上前帮忙。
乔言不习惯,但拗不过长辈,而且周希云两三步就走了过来。她只得站直不动,方便周希云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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