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提醒道:【别忘了还有个人在等着你。】
鹿知微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沙雕弟弟是不可能忘的,她还得跟他掰扯清楚他目前的情感状况,帮他远离原剧情工具人之路,继续做沙雕的自己。
当然,还有一件事最不能忘——
“你快点把他修好!”
她不想再被应息泽拉着去上男厕了!!
…
“你去哪了?”
张纤蕊向慢悠悠走来的人迎上去。
“跟鹿小姐聊了一会。”桑晚慈边道边提起裙摆。
张纤蕊托住她的手臂,扶她上保姆车。
“鹿知微?哦,我记得她。
“听说她跟应息泽走得很近?怎么回事,她喜欢应息泽吗?”
桑晚慈:“她不喜欢应息泽,她喜欢我。”
应息泽才比不上她。
鹿知微还夸她笑起来好漂亮的呢。
应息泽肯定没有这么被鹿知微夸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喜欢鹿知微对她的夸奖,听起来很舒服,也很有力量。
张纤蕊:“???”
她就说她家艺人男女通杀吧!
但是鹿知微会直接跟桑晚慈表白是她没想到的。
“……她居然直接跟你告白了?还挺有出柜的勇气。”
桑晚慈:“?”
她这才明白张纤蕊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不禁失笑:“不是,张姐,我说的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她和应息泽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无关情爱。”
谣言止于智者,她有必要帮真爱粉澄清一下。
张纤蕊斜靠在车门上,只手叉腰,细眉一挑,飒爽笑道:“那最好不过了,我看应息泽那小子喜欢你,要是鹿知微喜欢他,八成要受情伤。”
这种因戏生情,又无疾而终的事情她可见多了。
受伤的男男女女都有,看了就让人唏嘘。
受伤……
桑晚慈想起鹿知微的笑容,视线不自觉投向自己回来的方向。
她不希望那么有朝气的一个人受伤。
不等她说话,脑子里乍然袭来一阵如针扎般细密的疼。
她扶着额头,皱紧眉头。
张纤蕊见状,伸手扶住她:“又头疼了?”
桑晚慈没有应答,暗暗忍耐,头疼很快便过去。
她的面色逐渐恢复如常,还不忘安抚张纤蕊:“张姐放心,我没事。”
张纤蕊深深叹了口气,拿她完全没办法。
桑晚慈的头疼很奇怪,去了医院医生都说身体没问题,不用吃药,最多就是让她好好休息,别太累。
张纤蕊也只好伸出手按了按她的肩膀:“多休息,别太累着自己。”
桑晚慈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
只有她清楚,这个头疼根本不是休息就能好的。
但总会有好的一天。
张纤蕊递给她一杯热咖啡:“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要是让你家里人知道了,难免会担心你。”
听见“家里人”三字,桑晚慈的眼睫毛在咖啡热气里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不会担心我。
“他只会担心我不能像我妈妈一样成为国际一流的钢琴家。”
显而易见,他的担心成真了。
她成了一名演员。
张纤蕊很想说世界上哪个父母不关心孩子,但是看桑晚慈一脸不想再聊的样子,便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
鹿知微卸妆换完衣服,背着自己的包去找应息泽。
应息泽正坐在剧组附近的小池塘边落寞走神,跟失恋少男没什么差别。
鹿知微:“……”
好好一孩子,都还没恋,怎么就先失上了。
应息泽正独自伤心落寞时,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下一秒身边就多了个人。
“哥,你来了。”
“嗯。”
简短的对话之后,又是一片沉默。
沉默得令人窒息。
鹿知微主动打开话题:“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喜欢桑老师什么了吗?”
应息泽没有说话。
鹿知微也不急,慢慢等。
等得久了,她就知道应息泽不会那么快开口,于是打开帆布包,开始翻东西,打算一边等一边合理运用时间,准备自己的冬装。
应息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别人他喜欢的不是桑晚慈,而是和她相像,早已飞向异国他乡的那个女人。
他清楚对桑晚慈的喜欢来源何处,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会为桑晚慈对别人心动而感到难过,挫败。
就连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是该找人好好聊一聊了,而这个人现在就在他身边。
让他好好捋一捋思路吧,想想该怎么说。
他想了多久,鹿知微就在他旁边坐了多久。
直至他不再自闭,有交谈的欲望。
“哥。”
他以这一声为开头,扭头看向鹿知微,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时,喉中突然一噎。
“……”
只见鹿知微手里拿着两根棒针,包里还放着两毛线团,看见他终于想说话了,欣慰地放下手里的活,看着他亲和地鼓励道:“你说,我有在听。”
应息泽顿时一脸懵比:“?”
这哥怎么还随身带毛线团和棒针的?
不对,我在这里难过,你却在旁边织毛衣???
第17章
应息泽懵比之后,心里一阵无言,过了片刻才道:“哥,我在这里难过,你却坐在我旁边织毛衣,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鹿知微有理有据:“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只是在无声的陪伴中合理利用时间而已。再说了,我这不是在给你时间好好冷静,组织词汇嘛。”
接着语调表情都分外慈祥地问:“怎么样呀,现在想说了吗?”
看着如此慈祥的鹿知微,应息泽突然想起一个人:“哥,你知道你现在慈祥的样子像谁吗?”
鹿知微:“像谁?”
应息泽:“像我奶奶。”
鹿知微闻言,眨了眨眼,然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这么高的辈分,多不好意思啊。”
嗐,白得一孙子。
“……?”
应息泽被气笑了,那点微弱的笑意在他眼底蔓延,竟让他短暂地忘了难过这件事。
鹿知微看他笑了,也放心地收起棒针和毛线团:“笑啦?笑了就好。”
应息泽笑意微敛,扭头去看水面碧青的小池塘,整颗心就像浮在水面上的荷叶,空空荡荡,沉不下去。
十指交叉,无措地摩挲着。
耳边的风声变得越发萧索,不知是在应和他此时的心,还是在讽刺他的自作多情。
鹿知微见他又不说话了,打开包把毛线团拿出来卷了卷,刚卷没多久,就听见他说:“哥,你有没有喜欢却得不到的人。”
“没有。”
鹿知微把卷好的毛线团塞进包里,面色坦荡。
抱歉,对于一个小透明来说,她才是别人得不到,看不到的人。
正是有此觉悟,她从前就像是修了无情道,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什么恋爱的烦恼,都跟她没有关系。
应息泽又叹了口气,整个人瞬间沧桑不少:“……我有。”
鹿知微看向他,点了点头。
她心想:弟弟,姐姐知道你有,剧本里都写着呢。
应息泽十指微动,声调低沉:“我很喜欢她,也是为了她才进入娱乐圈,因为她说过以后想嫁给大明星。
“然后她就出国了。
“出国前还告诉我,那句话是开玩笑的,让我不要当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我喜欢的事情,就是喜欢她。
“但她却把我拒绝了。”
他的话匣子在慢慢打开。
鹿知微没有出声打断他,安抚性地按了按他的肩膀,认真扮演着聆听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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