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得自然,孟晚霁反倒有些不自然了。“正好初阳晚上没课,就带她一起过来了。有点远,路上堵了会儿车。”她解释。
盛槿书一点都不相信她那个所谓的“正好”,但当着孟初阳的面,她也没有挑明。她一副很理解的样子,点点头说:“没事。时间刚刚好。”说着她按了桌边的铃,让服务员可以开始上菜了。
孟初阳惊讶:“姐姐你都点好了呀。”
盛槿书说:“我先点了一点。”她把菜单推到她面前:“你们可以再添。”
孟初阳不是扭捏的人,大方地把菜单放到了中间和孟晚霁一起看,扫了几眼便说:“哇,好多了,我感觉不用了。”
盛槿书注视孟晚霁。
孟晚霁神色淡然,没有不满她先点菜,也没有忧心她的多点菜。她从菜单上移开眼,关心她最关心的问题:“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姜坤剪掉头发的吗?”
盛槿书嘟了嘟嘴,神色霎时间黯了下去:“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吗?”
孟晚霁被她突如其来的娇柔惊到。
盛槿书哀怨:“我告诉了你,你是不是听完答案就会提着包走了?”
“你好无情噢。”
孟晚霁整个人都僵住了。孟初阳看看孟晚霁,再看看盛槿书,感觉自己好像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气息。
孟晚霁硬着头皮提醒她:“不要开玩笑。”
“正常说话。”
盛槿书眨巴眨巴眼,叹了口气,看向孟初阳,终于正常了。“妹妹呀,你姐这个人真的是太难交朋友了,想和她一起吃顿饭都要费尽心思。感觉你给我递了滤镜,我都要兜不住了。”
孟初阳笑出了声,一下子觉得刚刚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她配合着和盛槿书说笑,让她多担待。
气氛轻松。
孟晚霁也稍稍放松了下来。她用眼神警告盛槿书,希望她不要再乱说话了。
盛槿书也不知道接收没接收到,晃晃桌面上的高脚杯,似笑非笑。
孟晚霁开始后悔自己为了避嫌带孟初阳一起来的这个决定了。
好在上了菜以后,盛槿书正经了许多,没再故意说那些矫揉造作的话了。她是个健谈的人,孟初阳也是活络的性子,就算孟晚霁话不多,餐桌上的氛围也并不凝滞。
菜过五味,孟初阳听说了这顿饭的由来,也好奇起了孟晚霁刚刚问过的那个问题:“姐姐,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盛槿书终于舍得揭秘了:“我就是下课的时候,和他闲聊了两句,问他现在的男生都喜欢这样的造型吗?他说他觉得很酷。我就和他感慨,男女生审美差异有点大。之前我有天看到黄梓艺在看明星杂志,她说她觉得检验帅哥的标准是寸头,她觉得男生发型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最好看。”
“就这样?”孟初阳惊讶。
盛槿书点头:“就这样。”
孟晚霁反应过来:“姜坤喜欢黄梓艺?”
盛槿书笑:“应该是。”
孟晚霁眼神探究:“你怎么知道的?”她当他们班主任一年多了,她都没听说。
盛槿书说:“我感觉的。”
“这个年纪的男生,有时候越喜欢谁就越爱闹谁。每次英语课提问叫到黄梓艺时,姜坤就比平时更爱抖机灵。有时候小测单词,遇到难的,他就会下意识地朝黄梓艺那个方向看一眼,好像想看看她笔有没有在动,会不会。在动的话,他就会傻笑,很快收回眼,没动的话,他就会多看两秒,等我念下一个词。”
孟初阳不得不佩服她的观察力:“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孟晚霁想的却是,她真的,很用心在当这个老师啊。
她自觉已经尽力了,却依旧自愧不如。
不过,她想到了一个关键:“黄梓艺真的说过她觉得男生清清爽爽最好看吗?”
盛槿书眼波流转:“你猜?”
“……”不用猜孟晚霁都知道她是瞎说的了。
盛槿书狡黠:“看到高一军训的教官时,她有说过,觉得兵哥哥很帅,寸头很精神。也不算我乱说吧?”
孟晚霁无言以对。
孟初阳竖大拇指:“姐姐你这叫沟通艺术!”
盛槿书失笑:“不敢当不敢当。”
孟晚霁看两人一唱一和,唇角忍不住有弧度轻扬,很快又藏了起来。
不论算不算乱说,盛槿书确实给她带去了一个做学生工作的新角度。
很多时候,他们当老师久了,思维定式,习惯性地就会站在学校的大方向上想问题。盛槿书提醒了她,学生工作,柔软、细节、人性化、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也很关键。
菜都上齐了,周围的食客渐渐少了下来,三个也吃得差不多了。
孟初阳说要去趟洗手间,孟晚霁借口和她一起去,拐到大堂去结账,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结果。
她蹙着眉回来。
盛槿书已经停筷了,正在擦手,看见她的神色,笑得像只心满意足的狐狸。
“我转账给你。”孟晚霁语气不容拒绝。
盛槿书站起身,和她一起站到了桌子外,语气随意:“不用啊,今天是我请初阳吃饭。”
“而且,当谢礼的话……”她凑近了她的耳朵,用气音说:“小孟老师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热气顺着耳道直往身体里钻,孟晚霁耳根酥麻。
身后传来孟初阳的叫唤声:“姐,你们……”
戛然而止。
孟晚霁一惊,下意识地想推开盛槿书,又怕动作太大了反而让孟初阳更奇怪。
心砰砰直跳。
盛槿书在她头发上摸了一下,退开了身子,做了一个用纸巾擦手的动作,若无其事地对孟初阳说:“你姐东西都吃到头发上了。”
态度从容坦荡。
孟初阳“诶?”了声,傻乎乎地信了。
孟晚霁定在原地,耳根发烫,不敢正视孟初阳。好几秒,她心跳才稍稍平定。趁着孟初阳走在前面看不到,她侧目瞪了盛槿书一眼。
盛槿书不恼反笑,觉得孟晚霁在她面前表情越来越丰富了,是个好现象。
孟晚霁有磨后槽牙的冲动。
“坐我车,还是坐初阳的车?”下到停车场,盛槿书问。
快九点了,孟晚霁不想麻烦孟初阳绕道多跑一趟,即便不情愿,还是理智说:“坐你车。”
盛槿书指示:“那在那边。”
孟晚霁没有异议,嘱咐了孟初阳两句注意安全,和盛槿书一道走了。
回去的路上,灯火明灭,盛槿书开了音响,放了舒缓的轻音乐,车内氛围静谧而舒适。
孟晚霁看着前方车辆闪烁的尾灯,话在喉咙里转了又转还是说出口了:“改天再请你。”
她不喜欢欠人情,也不喜欢失约。
盛槿书扫她一眼,唇角翘起,故作姿态:“心不甘情不愿的话也不用勉强。”
孟晚霁眼底淌过笑意,淡漠:“那算了。”
盛槿书立刻吸气:“你这个人……”她没说完,反悔:“我收回我前面的那句话。”
孟晚霁很轻地笑了一声。
气氛刚好,盛槿书看前方快红灯了,放慢了车速,状若不经心地问:“老黄说我们这些新进老师下周要去禾城交流培训?大概三天?”禾城是同省的另一个城市。
孟晚霁应:“嗯。”
“你和章老师带队?”
“嗯。”
红灯了,盛槿书停下了车。她侧目直望进孟晚霁的眼睛,问:
“那我可以申请和你一个房间吗?”
第19章
有那么两秒,孟晚霁怀疑自己没听清楚她问的什么。
盛槿书仿佛没看出她的惊愕,语气寻常地问:“学校老师,还有学生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都在传我们关系不太好,你有听说吗?”
孟晚霁转开眼,应:“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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