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看上了我的美=色?”
姜新染被她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哼了一声。
顾若也不深究,笑在心里,又问:“那我在不在你心里?”
姜新染心跳漏了一拍,更加不敢接话了。
顾若却难得地大笑起来。
山路不好走,顾若体力好,走到旅馆时也累得够呛,坐在椅子上歇气,好几分钟才缓了过来。
姜新染身上湿哒哒的,拿了睡衣进浴室,“我先去洗洗。”
她不止洗了澡,还洗了头,所以用的时间挺长的,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擦着头发,刚走出浴室,顾若就抱了上来。
姜新染头皮一紧,忙拦住她:“你别过来!”
“?”顾若的脸都垮了,她以为姜新染反悔了,神情可怜。
“你出了一身的汗,难闻死了,快去洗澡去,不洗得香喷喷的不许碰我!”
事实证明就算是仙女,只要出了汗,那也是一股让人捏鼻子的酸味儿。
“洗干净了就能碰你了?”顾若才思敏捷,一下子就抓住了姜新染的话柄。
姜新染错愕之际,顾若已经一个猛子扎进浴室里,“放心,我一定把自己洗得喷香的!”
姜新染还要说什么,但是浴室里已经响起水声。
她也不好多说了,只得坐在梳妆台前,机械性地擦头发,心有点发颤。
姜新染把头发擦得半干,梳顺了,看看化妆镜里的自己,紧张地吞咽了两声。
看来今天真要跟顾若做这事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姜新染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
她年少时好奇心重,也曾拉着顾若偷偷看过小片,知道两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观摩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一回事了。
新手司机,终于要把车开到大路上试试水了,姜新染紧张得手掌心里全是汗,只好把空调打开,要不这个澡白洗了。
房间里太静,全是顾若洗澡的水声。
听得姜新染口渴,闷了一大杯水下肚,没有作用。
她干脆把电视打开,随便调了个台,正在放老年人保健品广告,声音调到最大,总算能盖住水声。
她的俩眼珠子炯炯有神地盯着电视看,表面上专心致志,只有姜新染自己知道,电视上放的什么,她压根没听进去一个字。
她的眼睛老往浴室门口瞟呢,就看顾若什么时候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有了姜新染的警告,顾若洗澡洗得认真,花的时间比姜新染还长,等出来时,都快过去俩小时了。
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顾若的脚刚踩出来,姜新染就绷直了后背,捏紧了身下的床单,僵硬的脖子一动不敢动,尤其不敢往顾若的方向看。
顾若也没急着上前去,六年都忍了,不在乎这么几分钟,她拿起挂在墙上的吹风机,居然先自在地给自个儿吹起头发来。
顾若有副好皮囊,在外人面前却不注重自己的外表,也只有面对姜新染,她得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来。
很早以前姜新染就夸过顾若的头发好看,又黑又直又顺滑,牛奶缎子似的,尤其是刚洗过吹干,带着淡淡的香味,让人想把脸都埋进去。
所以顾若这次洗完头发以后,打了两遍护发素,吹风机开到最小档,用凉风慢慢地吹,争取不让头发有一根的毛躁,全部保持在柔软顺滑的最佳状态。
睡衣也穿的是月白色丝绸质地的那条吊带裙,就是曾经让姜新染脸红耳赤的那条。
不止如此,还洗了脸,刷了牙,剪了指甲,可以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精心护理自己。
“吹头发么?”顾若把自己的最后一缕头发也吹干以后,举着吹风机看向姜新染,“不吹干了容易头疼。”
“行吧。”姜新染硬着头皮,下巴上下一动。
点头的姿势十分滑稽。
“过来。”顾若勾起嘴角,向她招招手。
姜新染移动着两条木头桩似的腿,像企鹅一样一摇一摆地走了过去。
她的意识尚且清醒,可已经指挥不动她的身体了。
“坐。”顾若说。
姜新染僵直着坐在椅子上。
耳边一阵轰鸣,然后有不冷不热的风吹在头顶上,紧接着姜新染感觉顾若的指腹贴在了她的头皮上,慢慢地抖开她的头发,配合着吹风机动作。
顾若的腿就靠在椅子边,所以两人挨得紧密,姜新染的脸正好对着她的腰线。
这是个要命的位置,不仅能闻到顾若身上的香,脸蛋上还能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热度。
海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直往姜新染的脸上拍。
姜新染脸上热气再也没退下来过,甚至有越来越热的趋势,她的眼睛都不知道该朝哪儿摆了。
只要意识稍微一放松,视线自个儿就不由自主地往上飘。
顾若的那条吊带睡裙姜新染曾经见识过,是低领的。
低到极限的那种低。
所以只要姜新染稍微抬抬眼,什么想看的都能看个一清二楚。
肤若凝脂是什么意思?只要看一眼顾若就行。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等顾若给姜新染吹完了一边头发,姜新染松了口气。
谁知顾若竟然弯了腰,去吹姜新染的另一边长发。
如此一来,姜新染的整张脸都埋进去了。
等到顾若挂起吹风机,后退一步,冲她笑着说:“好了。”
姜新染只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得滴血了。
至于是闷红的还是羞红的,不得而知。
反正老有好闻的香味往鼻子里钻。
然后头脑就不清醒了,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在转,跟喝了酒似的。
脚好像踩在棉花上,没有实感。
吹完了头发,顾若蹲在她的腿边,给她剪指甲。
低着头,剪得很小心。
每一个指甲剪完了以后,还用磨甲刀细细地打磨,磨得圆润光亮。
接着顾若把她的手指拢起来,拉到自己脸边,戳了戳。
“这……这是干嘛?”姜新染缩了缩手。
“感受一下。”
“感受什么。”
“戳人疼不疼,会不会刮皮肤。”
“你感受这个干嘛……”
姜新染话没问完,脸就开始灼烧了。
她嘴唇嗫嚅着,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气氛烘托到这儿,说什么都像化不开的蜜糖一样,又稠又黏。
每一个不动声色的动作都写满了弦外之音,每一段漫不经心的交谈都裹上了绮色。
顾若剪完了她的手指甲,又捞起了她的脚踝……
姜新染抽搐似的缩了回来,把两只脚都抬到椅子上,抱在手臂里,“难道连脚指甲也要剪?”
顾若没有说话,只抬着头,递过去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我又不会拿脚指头戳你!”姜新染直着脖子辩解。
“是不会。”顾若点点头,直起身,两手托着她,把她扥了起来,自己先坐在椅子上,紧接着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后背抵进自己怀里。
睡衣丝滑的料子,让姜新染手指动了一下。
“但是我喜欢。”顾若说。
第三十七章 突生变故
姜新染被顾若抱在腿上, 后背就贴在她怀里,浑身不自在,扭了一下,肩胛骨上触感明显。
她眼皮跳了下, 不敢再动, 当场僵住。
顾若当然也感觉到了, 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从后面环过手臂,把姜新染拢在怀里,轻声低笑。
抿着唇, 笑声全闷在胸腔里, 听起来有点沉,压抑着什么东西,抵着姜新染的后心, 震在她的心脏上。
后耳处也能感受到顾若笑时喷洒过来的鼻息,轻缓带湿,像雾蒙了一层, 蜻蜓点水的潮, 还有痒, 姜新染睫毛一颤,不易察觉地缩了下脖子根。
“害怕么?”顾若拢着她,嗓音柔软得就像一场梦,听起来很不真切。
姜新染老实地点头, “有点。”
“怕什么?”顾若盯着她的后脖子, 轻轻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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