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中生有(117)
在“明月楼”时,我虽在嘱咐完苏慕晚“若非沐浴,勿要褪下‘嫘祖蚕衣’”后便返回鬼域处理些事情,但很快就回来了。
毕竟这榆木从不让人省心。
关于“地缚灵钟语”一事我并未过多插手,是因我自觉此乃锻炼苏慕晚的好机会。
多积攒些人生阅历及感悟百利而无一害。
沐思烟大抵是真的想通了,不然亦不会甘愿为钟语承担因果。我万分赏识她的魄力,故渡了些内力予她。
纵然不愿见其与苏慕晚有过多的接触亦是原因之一。
沐思烟却谢绝了我的好意。
想必已然将生死看淡。
流年先前所说的“英年早逝乃命中注定”很快便在沐思烟的身上应验,她在渡了清谷镇的亡灵后便随着楚凌晗去了。她离去时,苏慕晚一直未曾抬头,婀娜的身影于暮色中好似将要凋零的玫瑰。
见她这副模样,我有些心疼,又有些吃味儿。
我心知眼下作此姿态不合分寸,奈何我无法自控。
她无疑是已将沐思烟视作了亲人,然我亦算是你的亲人,何故......
罢了,无知者无罪。
哪怕后来她为我买糖葫芦亦是因睹物思人,一时兴起。
我听流年说苏慕晚在寻一故友,此人极有可能为六道首领之一。恰逢毕君武在附近,可借其手除去卫罹诀之余党。我叫上了苏慕晚,以证毕君武是否为她的那位故友。
然视其反应,应不是。
我忽而有些庆幸。不是因毕君武,而是因苏慕晚。
流年与我说毕君武本该为我的有缘人,但“本该”之意便是已然错过,故我不会再纠结。
这段日子里,最有趣的莫过于苏慕晚欲寻洛琼华却对我有戒心,但在听闻我知晓洛琼华的下落后又不得不百般讨好我。期间她发现了我偏好甜食,在得知缘由后目中的疼惜不似作假。
如此看来,“苏慕遮”总算于其内心占有一席之位了?
但若仅是“一席”,为何她目光躲闪得好似怀春的少女见着了心上人?
分明是心悦,却自欺欺人。
至于她要寻洛琼华的缘由,流年早便与我说明了。我一直未向她表露身份,一来是时机未到,二来是想看看,除却皮囊,她还相中了我的什么。
我曾私下派人将“‘青灯’及‘九转丹’皆现身于神皇墓”的传言散播开来,并将“洛都乾坤图”置于酔芳阁的拍卖行。“青灯”是我故意抛出的诱饵,为的就是钓上莫相问这条大鱼并将其引至神皇墓中;而“九转丹”实为杜撰之物,则是用来试探苏慕晚究竟能为“苏慕遮”做到何种地步。
何况若欲成为我的伴侣,亦是要随我回门接受“姻试”的。
所幸苏慕晚并未让我失望,她的确甘愿为“苏慕遮”冒生命之险。见状,我想我已无需再欺瞒她。
待她得知“苏慕遮”与“洛琼华”是同一人时会作何反应?
我竟有些期待。
预想中的惊喜并未出现,她所表现出来的大多是惶恐,好似唯恐我依然惦记着先前她的冒犯及不识好歹一般。
她倒挺了解我的,我确实很记仇。但报还与否,则视心情而定。
奈何我被她那神似玉面狸的举止取悦了,故我决定既往不咎。然很快我便发现,并非每只玉面狸皆是老实的。
她竟能于睡梦中令我“失身”......且事后跟未曾发生过一般,甚至当着我的面与流年暧昧不清!我让她日后唤我为“姐姐”,此乃反语,不想她竟当真了!
我虽对她心存好感,但这并非意味着我愿意委身于她。如今她阴差阳错地褪了我的朱砂痣,依照神门的规矩,我是必定要嫁与她了。
我心有不甘,便以反语相讽,怎料她根本没听出来。
真是气煞我也!
故之后她与我说“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的字谜时,我便亦装作未听明白。
反正她本就料定我猜不出来。
不知为何,自打第一次见到苏末起,我便对这孩童心生欢喜,不禁视其为己出。苏慕晚倒好,见状每每吃味儿。
好歹亦是桃李年华之人了,竟与一孩童争宠......
苏末领她去见其故友的那日,我恰巧有事无法相伴而行。那日我人虽在鬼界,心却早已飘回到了她的身旁。
在得知她的故友乃是妖王段无洛时,我并未作任何表态,哪怕黑无常与我说“她与妖王段无洛正于‘陶然居’三层幽会”亦然。
唯独听闻她妄图“睡美人”。
我急忙赶回到了她的身旁,却见她正任由段无洛靠在自己的怀中。
那一刻,愠怒不可控地溢于言表。
段无洛倒挺识趣的,立马起身坐到了苏慕晚的对面,为他缓解头痛后他还一个劲儿地夸赞我,并慷慨解囊宴请晚膳。
以往未曾与之有过交集,不想竟是如此可爱的一个人。
不知苏慕晚周遭之友是否皆若此?
我不得不承认苏慕晚花言巧语的本事,可惜,我一想到她妄图“睡美人”便心生不悦。
一行人于街上瞎晃时碰见了卓皓轩。他注意到我时,目中所透露出的实则为惊异,而非兴致。只是当他人看向自己时,急忙以兴致掩饰罢了。
好似在说“你为何现身于此”一般。
许是一心扑在为我遮挡之上,苏慕晚那时并未发现这点。
与段无洛及卓皓轩分别后,我与苏慕晚回房。前脚方踏入房内,她便迫不及待地掩上了门,勒令我不得在外头招蜂引蝶。
我且未向你讨个说法,你倒好,恶人先告状?
最令我气愤的莫过于我冷着脸让她出去“睡美人”,她还真敢往外走!后来这榆木又不知怎的顿然醒悟,没再往前,而是令苏末另开一间房,自己则留下。
我方得知她口中的“睡美人”乃是一则话本,就被她封住了唇、顺势摁到了床上,自称“给你讲‘睡美人’的话本”。
真够无耻的......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真正失身于她时,她却没了动作,反而抱我去沐浴。自“朱砂痣”脱落后,我心知这身子或早或晚都是要给她的,故我并不介意,然其此举无疑令我为之动容。
我亦曾想过若是她过不了神门的“姻试”我当如何,如今看来我只能选择携其私逃。
那夜我蓦地发现她的容貌及身段似乎与之前不一样了。起初我以为是错觉,然后续之事鉴明了此非错觉。
途经距离神皇墓近五百里外的一家逆旅时,因我考虑不周,给予了莫相问可趁之机。当我看见床上空无一人时,心房亦顷刻间变得空荡荡。
我慌了神,不断地苛责自己,为何不守在她的身旁。
所幸之后我赶上了,将她救了回来,但她已然为莫相问所伤,且脖颈右侧有道吻痕。
理所应当地,我于此处烙上了一道更深的吻痕,以除去莫相问留下的痕迹。
她是我的。
后逢守陵赢勾之后变节,她因我被羞辱、置死生于度外而屡次发怒,那模样像极了一位暴君。
没来由地,我忽觉相较于我,她更适合为王。
她就是为王权而生之人。
历经千辛终达神皇墓。苟且偷生我的这回相对了人,“姻试”进展得十分顺利。她待我极其真诚,就连过往亦未想过欺瞒我。
本可与子成说,奈何我已然形体缥缈,说是“朝生暮死”亦不为过。
恐其伤悲恐其落泪恐其徒挽留,我竭力隐瞒,不想仍是被她发觉了。
流年先前诉于我的“转机”,我未曾放在心上。而今万万未想到这“转机”竟真的存在,且为杜撰之物“九转丹”。
然我却期盼其未曾现于世间,如此,苏末便不会死在我的眼前。
归根结底,错皆在我,我不该心软放任苏慕晚领她入墓。
苏末的肉身是骤然消散的,我未曾听闻这世间有这般离奇之事,我自己除外,故我知晓她并非一般的妖族孩童。
或许她还活着。
如此甚好。只是,于我而言,她已然不复还。
莫相问的尸身内竟孕育出了寄生物“锁阳”,据卓皓轩所言,不多时神皇墓内的一切都将为其寄生。
苏慕晚闻言想方设法地说服我跟她一同离去,我心下一横,迫使自己无动于衷,甚至对她眼中的苦苦哀求视而不见。
非我狠心,而是我走不得。
为后辈,我走不得;为神皇,我更走不得。
神门仍在一日,我便守一日,直至身死。
哪怕明知守不住。
这便是王。
纵然苏慕晚仿佛就是为了王权而生的,但目前的她,还是差了些火候。
我不愿她用尽一生来铭记我,是因这样于其而言不公。已故之人便再无知觉,徒留仍活着的人暗自神伤罢了。她尚年轻,往后定会遇见真心相待之人。
而那红绳......不知何故,我只当是物归原主,还望其勿要为之困扰。
如今想来依旧万分庆幸,庆幸当初讨到了她的一个承诺,庆幸那日自己将“心头血”浸入了她的眉间。
......
来年,洛都的琼花还会开吗?
我看不到了。
世人常言道:“祝辞难尽意,三令作五申。”我已然向她说了两遍“晚安”,而今仍欠一遍,不知纸上所写的作不作数。
众生皆苦,离散为常。
可有青灯引,渡我众生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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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睡觉,晚安。
接下来我开始备考期末考了,所以更新不一定有了(可能有可能没有,视复习进度而定),寒假恢复正常。
改一下安排,还有一章重要的剧情线,是穿插在现实世界的。下章放出,在第三世界开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