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来的婚迟早要离的(95)
“再过几天他和柳小子就订婚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爸没求过你什么,你和他就不能好好的各过各的么?算爸求求你了。”叶老将军佛口婆心的劝着。
叶轻寒那双苍青色的双眸看不清老家伙脸上痛心疾首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爸,我也没求过你什么,那我求你这事您别管行么?”
“你!”叶老将军当即气的捂着胸口,恨不能甩手走人。
“我要是真的不管你,怎么对得起老韩啊?”
叶轻寒并不是叶老将军的亲生子,而是当年他战友的遗孤。小小年纪就抱到了叶家,叶老将军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抚养长大,可不是看着自己外孙就这样拱走一颗好苗子的!
“老韩不会怪你的,您已经把我抚养成人了,今后我怎么样绝不会败了您的风气。”
叶轻寒低低的话语中有着不容否决的坚定,叶老将军只得叹了口气离开了。
这样无疾而终的谈话太多了,多到他知道叶老将军还是会忍不住插手。
如果不是老家伙在,贺家那对视儿如命的夫妻会如此简单的放过他?
他拐跑了贺家的儿子,一拐就是许多年,想想还蛮解气的。
叶轻寒低低的笑了,醉人的眼眸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光。
后天的订婚宴上,叶轻寒还是去了,他走军区医院配了副眼镜,小姚说金丝框的好看,特别衬男人雪白的皮肤。
书卷气息浓厚,掩盖了叶轻寒身上不寒而栗的冷清。
视线变得清晰,他站在人群里看见男人穿着笔直的西装,英俊帅气,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以及笑起来带弯钩的唇角。
叶轻寒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眼睛里再无他人。
等着订婚宴就要开始了,另外一位主角迟迟未来,人群聚拢在一起三言两语的议论。
叶轻寒独自一人靠在柱子上,看着男人镇定自若的站在台子上,眼眸微眯之间突然投射过来。
两人的目光就那么轻轻的碰在一起,又淡淡的移开。
叶老将军坐在台子下蹙眉,不高兴的质问着柳家人柳稚人去哪儿了。
柳稚的父亲拿着手机一个电话的接着一个电话的打,全部都被掐断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条信息进来。
儿子:我不想订婚了,我不喜欢他。
柳父亲看到这条信息差点心肌梗塞,恨不能把那死小子拽到跟前来扇几个巴掌,虽然他知道那人就是站在他面前自己也舍不得扇。
于是柳父亲只能把这条短信拿给叶老将军看,“啪”的一声。
手机还是四分五裂了。
贺崇之看着台下的动静笑的有些肆意,他把主持人的话抢了过来。
“喂。”这声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
“其实我的未婚夫已经到场了,只不过跟我玩捉迷藏而已。”
贺崇之漫不经心的说道,目光在人群中来回的打转。
人群爆发了猛烈的骚动,都在找寻那调皮的未婚夫,但众人都没有看到柳稚那弱弱的身影。
叶老将军听着声音身子猛的一转,一眼就在角落里看到叶轻寒的身影,气的指着人说不出来话。
“快、快把人——”拉走!
这话还没说完,叶轻寒突然动了起来。
他轻巧的避开骚动的人群,在贺崇之炙热的目光下走上了台。
男人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一吻封唇。
叶老将军在台下气的跺脚,铁青着脸离开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叶轻寒。”贺崇之大大方方的将这段忌禁的恋爱说了出来
“轰!”人群爆发了热潮。
叶轻寒已经猜到明天一早各大头条必定会是他们两个,但那又如何。
此刻站在一起的两人并没有穿上神圣的军装,跨越在他们之间的那层血缘也从来就不存在。
只是外人异样的眼光而已,经历过生死的人早已看淡了一切。
这一年贺崇之35岁,他叶轻寒38岁,两人兜兜转转二十余年终于走到了一起。
第85章 番外七
姚顺九年, 万隆帝病危日夜卧床不起, 二代太师守正郭僻林宣布圣旨,三皇子姚离鸿为当今太子,姚国上下皆为震动。
姚顺十一年,万隆帝驾崩, 太子姚离鸿登基, 二代太师守正赐号新元帝,大赦天下拉拢民心, 众皇子揭按兵不动俯首称臣。
然好景不长, 同年二代太师守正郭僻林暴毙身亡,其爱徒王郁白袍加身成为第三代太师守正,打压新帝暗扶二王爷姚离瑛偷得半壁江山, 世人皆称其为王家小贼。
姚国上下动荡不安, 人心涣散但王贼严惩□□,铁令如山势力已起,众人皆敢怒而不敢言。
是夜,大雪皑皑覆盖了这座沉睡中的京城,马车碾压着厚雪发出短促的呻|吟, 在一座废旧的大宅前停了下来。
黑衣侍从掀开帘子,恭敬的低着头。
好一会儿才有一只修长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扶着门框走出来一位身披雪貂裘袍的公子,在侍从的搀扶下迟缓的下了车。
姚离城站在这已封多年的王府面前,一双淡色的双眸很是冷清,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终是三年后又回到了这风雨之地。他在封地一直在等, 等一封故人的信,只是没想到的是老三的信来的如此快。
那潦草的字迹却透露着疯狂的杀意,姚离城看完之后面色平静如水。
王贼欲反老二蓄谋,立绞杀,速速来京。
“咳咳,咳咳!”
姚离城突然弯腰猛喘起来,一张如玉的脸越发的苍白好无血色,瘦弱的身躯被寒风一吹便摇摇欲坠。
“王爷,王府破旧积灰已久,要不先找个客栈暂时住下吧?”
韩折皱眉小声建议,见着自家主子点了头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派人去找客栈。
四王爷姚离城自小体弱多病,是几个皇子中最不起眼也最不受人待见的那个。
要不是娘家还算有点势力,夺位之争时就带着病秧子远离京城定居穷乡僻壤的封地胡途,这一躲就是三年。
姚离城在马车里等着手下去找可落脚的客栈,家臣韩折就坐在他旁边。
他望着男人越发消尖的脸庞,俊美丰神的脸色淡淡,苍白的嘴唇多年未有血色,这使他看上去像个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短命鬼。
早年太妃便找算命先生算过,说是熬不过十八岁但一旦熬过便是成龙的命,如今自家王爷已经二十四了,看着病秧其实命硬的很。
说不定他才是姚国的主人天定的龙子呢?
“作甚这样看着我?”姚离城轻笑出声,声音动听却带着几分冷清。
“没、没什么。”莫名的韩折红了脸,王爷笑起来实在是好看,如雪莲绽放般惊艳。
更何况姚离城长相随了他那风华绝代的母亲,即使是病气也丝毫掩盖不了宝玉的光芒。
这时出去找住处的手下回来了,有些无措的告诉韩折,附近的客栈都住满且落锁了,现在只有一家花楼还开着烛光明亮。
韩折一听当即脸色沉了下去,王爷如此金贵之躯怎能住那脏乱的地方?
更何况如今的局势鱼龙混杂,花楼并不安全。
“无碍。”姚离城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就去那里。”
“是!”那名手下立马转身上马带路。
“王爷……”韩折错愕。
姚离城淡然:“我们本就是悄悄回京,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兴师动众只会引起各方的注意,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被人盯上。
姚离城刚下了马车,女人娇媚的嬉笑打闹声便传了过来,胭脂水粉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微微蹙眉,韩折立马递过去一块手帕。
秦子章依靠着栏杆敞着胸膛衣袍尽散,慵懒的把怀里的美人推开,望着下面来者无声的雪白背影。
“这京城啊,又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呢。”
坐在他对面修长有力的手捏着镂金酒杯端坐在软垫上,身披月白色绒衣的男人有着一双十分好看的眉眼,一颦一笑之间美如白玉,那男子闻声也看了看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
“守正大人认识?”秦子章挑眉。
王郁没搭话,只是昂头将酒一饮而尽。
秦子章也不恼,朝廷上谁不知道这一代的太师守正脾气古怪性情多变,奈何这位世人皆骂的王家小贼手握重权,把持着半个朝廷。
胆敢违抗的,早就被这笑起来柔柔和和的王大人弄死在了牢狱里,就连新帝都被其当着众臣的面甩了巴掌,更何况他们这些空有虚名而无实权的朝廷命官呢。
姚国原本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国,当年开国皇帝姚烈征战四方的时候,有一个人为其招兵买马贡献良策,甚至危难关头救姚无数,以一己之人强挽狂澜,造就姚国繁荣。
那人后来被姚烈封为了太师守正,端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但实际上开国皇帝对这个职位放权放的太过,几乎要与皇权平起平坐。
世间有传闻第一代守正和姚烈乃是恋人关系,所以姚烈的宠爱造就了守正的地位不可撼动。
守正除了没有兵权但在朝廷上有绝对的话语权,但凡被守正驳回的奏折,皇帝便不会进行第二次批阅,成为废折。
这样的权利使整个朝廷震惊了,弹劾守正的命官无数,但奏折就算是送到了皇帝面前,皇帝也是一眼都没看全成了废折。
大殿上的对峙更是成了屠宰场,皇帝的庇护无人可以撼动。
在这样恐怖的气氛笼罩下,姚烈却突发疾病英年早逝,第一代守正自刎随之而去。
新上任的皇帝当即废除了太师守正这一职位,毕竟开国皇帝只是为了给那人一个名分,并没有认真的完善。
这段故事也算是一段佳话流程至极,太师守正更是一个桃色的称呼。
谁知道几百年一过,姚国根基再次出现动荡,皇家夺位之争爆发,一个叫郭僻林的人才坚定的站在了六皇子的身边,并成功的将其扶上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