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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尬戏吗?(8)

作者:夏汭生 时间:2017-12-13 13:18:22 标签:情有独钟 强强 甜文 娱乐圈

作者有话要说:  白格的爱车:我很委屈但是我不说……妈耶,等等,我好像目睹了什么不得了的成年人的事!
谢谢“甜甜家的小獠牙”,“我很安静”的地雷支持,还有“归晚”“叶七芊”“大田有一个秘密”“我很安静”“红襟翎紫”“无忧”“大田有一个秘密”的营养液~很多都是眼熟的名字,真的感谢支持!么么么~~
今晚去另一个城市接家里的新成员(一只漂亮的布偶猫),没时间码字,明天更一章粗长补偿(づ ●─● )づ

  ☆、第15章 重逢5

  徐承渡站着,干巴巴地瞪着近在咫尺的人。
  他觉得自己像沉在水里的鱼,鱼眼里,周围的一切突然都被无限放大,然后被放进液体琥珀,变成迟缓的慢动作,就连浮起的烟雾都仿佛凝固在半空。
  白格眯起的眼睛就躲在那层烟雾后面。徐承渡看不真切,更别提琢磨一番对方的目光里有些什么。
  吸,呼,再吸。除了香烟的味道,他还闻得到清冽的男香,也能品尝到舌尖上的一点茶香余韵。
  一点都不温柔,舌头上传来的狂野和压迫,让他脑海里一时间空白得可怕,他想:我刚刚怎么就让他进来了?
  一定是因为对方突然出其不意,而我完全没有防备。
  ……
  这借口适用于任何普通人,独独在一名身经百战的特工身上站不住脚。我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飞来的子弹,难不成躲不过一个吻?
  烟雾散去,出于接吻的通用礼仪,白格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刷过徐承渡的眼皮,酥酥.痒痒。气息刚刚还剑拔弩张,此刻竟暧昧地混合在了一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摁着后脑勺的力道也慢慢减轻,减轻到像抚摸,一下一下,由下往上,逆着颈后有些扎手的硬质短发。
  这个接吻时的习惯性动作,让回忆瞬间翻涌,一下子把徐承渡剥离开来。
  “你干嘛?”清醒冷静的嗓音压在唇齿间,像是动手前的警告。
  白格睁开眼睛,退了开,正了正被碰歪的鸭舌帽。
  他低着头,用拇指擦了擦因用力过度而泛红的薄唇,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说出的话十分欠扁,“这么多年,技巧一点都没长进嘛,阿渡。”
  徐承渡的面部肌肉抽搐了那么一下,咬牙切齿地反唇相讥,“那是,怎么比得上从来不缺练习机会的白影帝?”
  白格撩起眼皮,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徐承渡的心脏狠狠撞击了一下包裹它的肋骨。
  “滚吧。”白格转过身,迈开长腿往车里走去,“如你希望的那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简直是完美得不能更完美的结果,徐承渡愣了愣,松了口气,随着胸腔里积压着的空气排尽,一阵酸涩感又侵了进来。
  “神经病。”他恶狠狠地抹了抹嘴巴,咕哝一声,“想亲就亲,亲完就甩手走人。”
  可能是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竟然觉得还有点委屈!他咕哝的声音很小,只有自己能听见,可是白格放在车把手上的手却顿住了。
  ???难道被听见了?
  眼睁睁地看着一脸寒气的白格去而复返,徐承渡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没走出两步,就被追上,一只手“啪”一下不知轻重地拍在他肩膀上。
  这一下像是摸了老虎屁股,徐承渡“嘶”了一声,脸色刹那间白了几分,下意识反手格住按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知道手的主人属白格,所以他没怎么用力,饶是这样,白格还是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
  徐承渡放开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哼了一声,“怎么?后悔了?口头约定不管事儿,想来个约法三章的书面证明?”
  白格的脸色也好不哪里去,但是常年伪装良好的涵养令他忍住了想爆粗口的欲.望,不由分说地一把捉住对方的左手,就硬生生往回拽。
  “诶?我说,你又干什么?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徐承渡被一路拖着,像丢麻袋一样被塞进了副驾驶。
  一推一搡,“咔嚓”一声,被系上了安全带?
  “你要带我去哪儿?”徐承渡连忙去解,一张放大的俊脸突然又凑了上来,整个上半身覆在他身上,他条件反射般立刻松手去捂嘴。
  “别紧张。”白格撤出来,一手搭着车门,“既然说了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再亲你。”
  砰一声,车门被砸上,气流吹开徐承渡的刘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鼻梁顶端蹙起的眉心,他踌躇了一下,碾了碾后脚跟,终是没有解开安全带跳下车。
  但是很快……他就后悔了!
  车子在公路上开得十分不稳当……不,可以说是开出了一级方程式赛车不要命的慑人气势,蛇形走位的超车方式引来骂声一片。
  “喂。”一脚油门,徐承渡的脊梁骨狠狠撞上真皮座椅,砸得他头晕眼花。
  白格自始至终把他当成人形空气,对他的抗议置若罔闻,踩刹车、加油门、换挡、掰方向盘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毫无滞涩感。
  又一记漂移甩尾,徐承渡整个人有节奏地晃了一圈,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来,顿时青筋暴跳,忍无可忍地拍了一记大腿,“你他妈的嫌命太长啊!”
  话音刚落,轮胎狠狠摩擦过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制动声,白格就这么大喇喇地停在了偌大的十字路口中心。
  来来往往的车流呈井字形,皆很有默契地避过了这辆看着价格不菲,可惜主人一看就是个傻缺的顶级红色跑车。
  “彼此彼此。”白格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瞄了副驾驶一眼,“不对,跟你在格斗台上的风采相比,小巫见大巫。”
  徐承渡被噎得说不出话,瞪着丹凤眼,最后憋出一句,“跟你不一样,我有我的生活方式……”
  似乎是不想再听他说话,白格再次发动了车子,这次显得和缓很多,发动机轰隆的怒吼声也柔和成了窃窃私语。
  既然往后就是陌生人了,很多想问的话,想弄清楚的过去,都成了无意义之举,既然无意义,不提也罢。徐承渡半认真地打了个哈欠,乖乖地选择了闭嘴假寐。
  假寐假着假着难免一不小心就成了真,加上刚经历过一场恶斗,困意很快席卷而来。徐承渡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白格说话,具体是什么又没听清,想要竖起耳朵,无奈连耳朵都没精力支棱起来。
  等感觉到车子的震动消失,过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地睁开眼睛,摇下窗户,眼前赫然是一家综合医院,不禁略微晃了晃神。
  这么凶神恶煞的,原来是载他来医院的么……
  “谢了。”徐承渡道了声谢,拉开车门。
  白格颔首,“再见。”
  “再见。”
  前脚刚一下车,还没转过身,那辆跑车就迫不及待地呼啸着奔离。
  起码,跟十年前相比……这次有好好地道别。
  徐承渡一直没转身,僵着身子站了良久,直到锁骨上方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他才掸了掸斗篷,进了医院。
  白格望着后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收缩至没有,才缓慢地收回了视线。
  那人睡着的时候,他悄声喃喃自语,当着他的面说给自己听:“阿渡,我感觉有人把我十年的时间都偷走了,然后又不当心把它给弄丢了。现在我好不容易寻到了罪魁祸首,却发现罪魁祸首根本是被冤枉的,他根本不用对我的十年负责,因为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
  第二日,铺天盖地的报道流出。
  白格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没有其他人员伤亡,白格自己一不小心撞到郊外的废弃围墙,陷入昏迷。
  一时间,全国的粉丝大惊失色,祈福活动和慰问信纷至沓来。白格车祸的热门话题在24小时内一直高居微博热搜榜榜首。
  经纪人发了紧急通告,声称白格由于连续的高强度工作,突发神经性胃炎,驾车时失去意识。同时发出道歉信,在身体状态不好的情况下驾车,存在危害交通安全的潜在忧患,以后绝不再犯。
  等白格在自己公寓里醒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沸沸扬扬地过去了整整一天。
  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叉着腰、面无表情如丧考妣的游舒舟。
  “我还没死。”他挣扎着坐起身,生活助理夏果连忙给他背后垫上枕头。
  “有我在,你当然死不了。”游舒舟翻了个白眼,搬了张凳子在他床边坐下,看了一眼夏果,夏果犹豫地点点头,出了卧室门。
  “突发神经性胃炎,很严重,有点胃出血。用了镇静剂,现在感觉怎么样?”游舒舟正经起来的时候,确实很有大家医生的风范。
  “感觉?”白格低头看了眼手背上的点滴,脑袋有点转不动,“挺好的。”
  游舒舟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你昨天遇见谁了吗?”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白格棕色的头发软趴趴地趴在脑门儿上,生了病,看着有些憔悴。
  他睁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说着一本正经的瞎话,“本来我也以为会遇到真命天女,可是后来我认定她不存在。”
  “听着,白格。”游舒舟挑起了眉毛,“我除了是国内一流医科大学的首席内科医生教授,我的辅修也常常让人津津乐道。”
  游舒舟的辅修,专攻心理。
  白格眼里的笑意逐渐冷却。
  “我现在质疑你,让自己的身体经历这种不堪有什么意义。”游舒舟犀利的目光从他瓶底厚的眼镜片后射出来,像把锋利的刀,穿透腐烂生锈的皮骨,“每个人发泄情绪的方式不同。有些人倾向于用惩罚自己的方式来达到释放的目的,对于这些人而言,身体上的疼痛不是苦痛,而是避风港。就像你时不时不顾身体刻意去吃一些重油重调料的东西一样,神经性胃炎是你这些自残行为的延伸,因为你想要疼痛,所以身体就给你疼痛。”
  白格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思考着是不是得换一个不那么自作聪明不那么专业勤恳的专属医生。
  “你觉得愧疚吗?”游舒舟顶着森森冷眼丢下最后的核.弹,“从临床案例来看,十有八.九的自残行为都来源于愧疚感,因为自责,所以厌恶自己,潜意识里想让自己消失。当然……你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我累了,舒舟。”白格摆了摆手,滑进被窝,“我想先睡会儿。”
  话题被强制终止。游舒舟看着隆起的被窝,叹了口气。
  他知道,心结乃三尺冻冰,非一日之寒,一朝一夕不可能让人彻底打开心扉,而且如果病人隐藏的功底颇深,事情则更加棘手。他当了他这么多年的好友加医生,竟也是到今天才发觉一切的源头出在心上。
  “也好,你好好休息,这事我们以后再聊。”他叮嘱一句,轻轻退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关上,白格闭上了眼睛,里面有落寞一闪而逝。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爹,我很安静的地雷!嗯!
以及“红襟翎紫”、“c朝枫”、“叶七芊”、“中间人”、“魅舞凝雾”、“我很安静”的白白营养液~~
就问你们!粗不粗!长不长!(嘛,违心地说个是嘛……)

  ☆、第16章 重逢6

  那天晚上格斗结束,苏昆吾从缪斯出来,蹲在马路对面的牙子上,皱着脸吹了近两个小时的夏夜凉风,也没蹲到徐承渡从里面出来,心下有些焦急,忍不住掏手机打电话。
  还没等他拨出,手机自己震了起来,赶忙毛毛躁躁地立正站好,接通。
  “喂?徐哥。”他吊着的心放回原位,“你人呢?伤得怎么样?阿客那一拳……”
  对方啧了一声,打断他,“孟亚虎离开了吗?”
  “嗯,格斗结束后逗留了半个小时,坐车走了。”苏昆吾压低了声音,挠挠头,“窃听装置安装失败了。孟亚虎的专车周围,前后左右安排了四个保镖盯梢,一动不动地杵着,厕所都不去一趟!”
  徐承渡沉吟一声,没说什么好赖,只让他到医院来接人。
  苏昆吾惴惴不安地挂了电话,去停车场取了车。
  等再见到徐承渡的时候,对方披着斗篷,站在医院门口抽烟。
  已经接近凌晨,急诊的人却还是不少,大家都三三两两有家属陪伴,嘘寒问暖,那人却独自一人立在那儿,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些什么。医院里漫出的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让他看上去有点落寞。
  苏昆吾年纪轻,自打警校毕业从事工作开始,真正接触过的卧底特工,也就徐承渡一个。所以他不清楚,是所有的特工们都这样,还是只他的偶像徐哥这样。
  把车停好,打开车门。他突然又想起,邓曼以前曾经说过,想要进“狼群”,筛选标准相当严格,“狼群”的每一位特工都是特警中的佼佼者,有的甚至从小开始就被暗中关注,能独当一面不说,最重要的一点,基本都没有牵挂。
  这群人大概都是这样的。他想。
  “徐哥。”小跑着来到徐承渡身边,他这才看到斗篷下,徐承渡戴着一个类似脊椎矫正带的东西,在锁骨上缠了个8字,他指了指那绷带,问,“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小事。锁骨骨裂。”徐承渡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转身就朝车上走。
  “骨裂?”苏昆吾跟上,“要休息多久?”
  这个问题到了徐承渡耳朵里,就被自动过滤了,他自顾自地说话:“刚刚金盛通知我,十万的奖金已经汇到了马哲的账户。你明天就把钱全部汇给马哲住院的老妈,这笔钱的去向那边应该会盯着的,他们对我还不放心。还有,毛凡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明天白天过去一趟。”
  徐承渡递过手机,苏昆吾看了一眼,是个知名的高级会所。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徐承渡问,一手打开车门。
  苏昆吾发动车子,说出自己的猜测,“你这次打败了阿客,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刚巧孟亚虎来看了格斗,会不会是他想见你?”
  徐承渡点了点头。
  “你刚刚骨裂,明天要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最好不要起正面冲突。曼姐交代了,任务第二,安全……”
  话还没说完,旁边就响起细细的鼾声。
  苏昆吾适时住了嘴,他觉得今天徐哥不太开心,虽然是赢了比赛,任务也进行得很顺利。可能是因为受伤了吧……
  第二天,徐承渡根据交代,准时在下午到了会所,打了个电话,毛凡出来领他进去。
  一路上,毛凡表现的很安静,敛目收势,一句话都没说,但从他的举止神态,徐承渡觉得他对自己的观念有所转变,大概是跟即将要见的人有关。
  “凡哥,我待会儿是要见什么大人物吗?”他打听道。
  毛凡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而行,“是个大人物。你小子有福气,得了这位人物的青眼。待会儿记得好好儿说话,对方要是觉得你好,带着你混,你也不用遭现在这种罪了。”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瞄徐承渡颈间没遮住的一片绷带,“只要你胆子够大,不用成天受伤流血,照样有金山银山。”
  马哲闻言,登时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似乎是觉得自己穿得不够正式,东拉拉西扯扯,举止局促起来。
  毛凡看他这副样子,跟在格斗台上判若两人,无声扯了扯嘴角。
  但很快,马哲就发现这地方穿得怎么样一点不打紧,因为这是个温泉会所,一进去,穿得再好也会脱光光。
  从更衣室出来,围着浴巾,徐承渡跟着毛凡推开一扇木质移门,里面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大夏天的,泡温泉。这不是有病吗?徐承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踏了进去。
  进去之后,意外地发现并不热,温度控制得刚好。
  这是个玻璃房,露天,中央一个偌大的温泉池,池边种着花草绿化,从里面袅袅喷洒出来白色冰雾,雾里夹杂着植物精华芳香,沁人心脾,清凉舒爽。
  池子里泡着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边喝酒边聊天。
  徐承渡一眼看到其中一个,顶着明晃晃的大龅牙。
  “牙哥,人带来了。”毛凡凑到池边,趴在龅牙耳边报告。
  孟亚虎抬起眼,微笑,“小伙子来啦?哟,身材不错,别站着了,下来泡泡。”
  徐承渡从善如流,进了池子。
  孟亚虎又朝他招招手,那微笑是越看越瘆人,徐承渡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着恶寒慢慢浮了过去。
  到了近前,孟亚虎惊讶地看到年轻人身上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疤痕,跟自己身上的伤口相比,竟然不遑多让,立刻有点对他刮目相看。
  “听说你,进过局子?”
  年轻人立刻表现出惊惶,犹疑着是不是要承认。
  孟亚虎出声安慰,“没关系,咱们这儿,对进去过的人没有偏见。”
  果然,马哲鼻尖冒汗,“那时候年纪轻,胆子大。”
  “胆大好啊,我们要的就是胆大的人。”旁边一位丰腴的中年女人笑嘻嘻地插话,“小弟弟,你这胆子大到什么地步?敢杀人不?”
  马哲愣了愣,低声咕哝,“杀人要坐牢。”
  “咱们有办法不让你坐牢,你敢么?”女人继续撺掇。
  “不用坐牢,只要有钱拿,有什么不敢的?”马哲反问。
  年轻人眼睛里跳动着被生活逼到陌路、孤注一掷的火光,女人捂嘴偷笑,“嘻嘻嘻,我不缺钱,也不让你杀人,你跟着我好不好?”
  没等徐承渡回答,孟亚虎泼了那女人一把水,笑骂:“跟着你?去哪儿?去你床上挣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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