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大佬的小蝴蝶结(31)

燕绥之伸手去接他发梢上往下滴的水珠：“你先把头发擦干，小心感冒了。”
完全不记得是谁刚刚湿着头发就急冲冲往明恋对象家里赶，为了让它快点干，还在十二月的天里一路开着车窗。
两人又坐着讨论了一会儿各科的难题，直到林皑来敲门喊吃饭。
林皑出于礼貌挽留燕绥之一起吃晚饭，林皎面对第一天上任的新晋男朋友还很害羞，当着哥哥的面根本不敢抬头说什么。
燕绥之看见林皎这副样子心里更痒，但无奈燕又思短信轰炸，他不得不回家再去接受一番黑暗料理的洗礼。
好在日子还长。燕绥之道别的时候这么安慰自己。
慢慢来，日子还长。依旧不太适应的林皎也这么宽慰自己。
林皑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不同，皱着眉头目送燕绥之离去，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等到了餐桌上，看到弟弟一边吃饭一边低着头，想笑又要忍住不笑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
“你们今天下午做什么了？”林皑忍不住发问。
林皎差点把汤勺掉到汤里，稍微镇定了一下，才回答：“就……看书聊天。”
林皑看得出有什么不对劲，但又不好继续细问，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多给弟弟一些信任，也给他一点私人空间。
之后的时间里，林皎便敛了心神，不再放任自己的心绪一直停留在下午的时光里，专心致志地吃饭、跟哥哥聊天。

晚上林皎又开了一次直播，因为跟燕绥之的关系在他心里目前只是试行期，他还没有打算要昭告天下。
但抵不住心里甜，自己对着镜头说着说着话忽然就笑起来，露出的酒窝里像盛满了蜜。
有时候是因为想到了下午的拥抱，有时候是因为想到了燕绥之说的某一句话，有时候只是因为看到了放在沙发边上的那本还没顾上收起来的画册。
“今天的蕉蕉是不是熟了，怎么这么甜？”
“你的酒窝里没有酒，我却醉得像条狗”
“这笑容真是该死的甜美”
“woc看这笑……我怎么感觉……”
“沃日我儿子不会早恋了吧！！！哪个小妖精！！！妈妈不允许啊啊啊！！！”
“卧槽不会真的吧，蕉蕉你才三岁！不可以！”
弹幕里已经有一些敏锐的粉丝察觉到了林皎笑容的微妙意味，非常有危机感地开始刷。
林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没有作出回应。
他今天试穿的是前几天哥哥找出来拿给他的几件旗袍中的一件，似乎是妈妈的遗物。
当时接过来的时候他有些错愕，但林皑只是浅笑着说：“皎皎喜欢就穿吧，放着也是放着。皎皎穿得那么好看，妈妈也会开心的。”
林皎拿到之后犹豫了几天，也还是想通了。
哥哥说的没有错，如果能再拿出来穿，不管是裙子还是人，都会感到开心的。
所以今天林皎离开镜头去衣帽间的时间很长，因为他试穿的时候十分小心翼翼。
镜头前的画面停止了许久，只有沙发一角的苹果仰躺着在昏睡，偶尔晃一下尾巴翻个身。
林皎再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本来正无聊到灌水，或者在讨论蕉蕉刚才格外甜美笑容的弹幕，一瞬间都仿佛静止了好几秒。
画面里的少年穿着一件修身的鹅黄色旗袍，头发被规规矩矩地梳到脑后，两个耳朵上都戴了珍珠耳夹，随着走路的频率一晃一晃。他走出来的时候低着头有点羞涩，到了镜头前，又像是鼓励了自己一下，抬起头露一个浅浅的笑容。
“好乖啊啊啊好好看！！”
“女儿！女儿来妈妈这里！！妈妈给你买糖葫芦！”
“好像那种超级乖的在闺中长大的小小姐啊我好喜欢呜呜呜”
弹幕都被萌到了，原本就算对着长卷发的花嫁蕉也是满屏的“儿子”，今天却忽然换了个性别。
林皎以前没有戴过耳饰，在镜头面前很新鲜地晃着脑袋，感受两边各一个的珍珠随着摇晃的感觉。
晃着晃着忽然看到屏幕右侧的弹幕框里，有一个顶着显眼称号的id发了条弹幕。
“可爱，想亲。”
很快被淹没在了一众的彩虹屁和调戏里。
但林皎的脸却一下子红了，脸上的笑意怎么也下不去。


第三十五章

林皎下了播之后才看到燕绥之发给他的信息。
“明天有时间吗？”
他拿起手机正要回，燕绥之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林皎接起来的时候翘着嘴角，却不作声。
“皎皎？”燕绥之叫了一声没听到回答，看了看手机又喊，“宝宝？听得到吗？”
林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叫谁呢你。”
“叫我的宝宝啊。”燕绥之低笑。
“噫，”林皎发出嫌弃的声音，拿起一旁的靠垫捂住通红的脸，“油腻，肉麻，恶心。”
“乖乖，你怎么这么嫌弃我的样子。”
“你先不要瞎叫！”林皎做出凶狠状，他还不太适应这么肉麻的相处模式，“叫我林同学！”
“……”电话那边语塞了一会儿，才笑着说，“好好好，林同学。”
“哼，”林皎发现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了，哼完之后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拉回了话题，“燕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燕绥之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乐：“我想邀请林同学出去看个电影，争取早日通过试用期。”
林皎摸着自己的耳垂和上面的珍珠，抿着嘴想了下明天原本的安排：“可是我明天想刷你下午给我推的那本物理真题的……”
“……”燕绥之悔不当初，只好极力补救，“那我们上午约自习，下午去看电影好吗？看完电影还能自习。”
“嗯……”林皎心里几乎同意了，但是看到燕绥之着急的样子觉得新鲜，故意做出一副想要拒绝的纠结样子来。
“皎皎，我还有几本特别好的教辅带给你，而且我们俩一起自习，我还可以帮你先把难题都筛出来，把题型差不多的都标出来，效率可以翻好几倍呢，看电影之前肯定能刷完好多了。”
“你叫我什么？”林皎故意不回应重点。
“林同学，”燕绥之委屈巴巴，“好嘛？跟我一起自习吧。”
“那我们看什么电影？”林皎咧着嘴偷笑。
“就最近很火的那个《xxxx》好不好？”
“啊……那个爱情片啊……”林皎装出有点犹豫和失望的样子。他才发现逗人这么好玩，忽然理解了燕绥之以前为什么这么喜欢皮笑肉不笑地看热闹。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燕绥之很紧张，“还是你想看别的？那个动画电影吗？”
“对啊，那个动画电影不是口碑很好吗？”林皎也确实有点不解，“那个爱情片虽然很火，可据说都是粉丝炒起来的呀？好像不怎么好看。”
“对……那个动画电影口碑很好，所以买不到明天的票啦，”燕绥之稍微支吾了一下才说，“而且昨天我妹妹去看了，说是很吵，都是一些小孩子看。”
“嗯……那好吧。”林皎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燕绥之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跟他一起去看《xxxx》。
“好！那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好吗？还是说你想要睡会儿懒觉？”
“八点吧，”林皎说，“都要看电影了，还睡懒觉！还学不学习了！”
“学，当然要学。”燕绥之无奈，“那林同学，明天见？”
“明天见。”
林皎挂了电话，一搜xxxx，才发现这爱情片前半段浪漫谈情，后半段悬疑恐怖，还有枪战戏码。听起来真是刺激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分泌啊。
想到燕绥之刚刚铆足了劲也要林皎一起看这片子，林皎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甜。
他想象了一下燕绥之在电话那头拼命想理由拉踩隔壁动画电影，把脸埋到腿上的靠垫里，笑出了声。

第二天一早，林皎早早地就起来，按照他的习惯晨跑和背单词，只是在衣帽间里稍微多花了点时间。
失策了！平时要穿校服，周末和节假日又很少出门，导致林皎过来之后只买了许多的小裙子，日常的衣服就只有原身留下来的那些。
林皎在原身的衣服和自己那些基佬装中犹豫了零点三秒，还是决定努力一下，想在原身的各种破洞线衫破洞牛仔裤和破洞皮夹克里翻出几件正常的衣服。
翻了好几个柜子，林皎才找出一件看起来有些年代感却还非常整洁干净的白毛衣。他拿起来抖了抖，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决定就穿这一件了。而且看起来还蛮潮的，果然复古才是潮流啊。
白色的毛衣穿起来非常乖巧，再配一条破洞牛仔裤也减少不了它带来的学生气。林皎换上之后满意地在穿衣镜前转着圈看自己，觉得原主的审美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林皑看着他从楼上下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意外。
“怎么了？”林皎落座的时候看到他表情，有点紧张地问他，还以为自己刚冒头不到一天的早恋小芽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怎么想到穿这件衣服了？”林皑笑了一下。
林皎赶紧回忆了一下，才知道这件毛衣是妈妈给林皑织的，他穿不下了又舍不得扔，才拿给原身，可是原身从来没有穿过。
“我以前那些衣服太透风了，”林皎皱了皱鼻子，“冷，翻了好久才翻出这件的呢。”
“确实是冷，外套记得也穿厚点。”林皑看了他好几眼，“挺好看的，一起的有好多件呢，你可以慢慢穿。”
“好，我会的。”林皎现在已经很习惯把自己也当做这个世界的林皎，他笑了笑，“哥哥也记得多穿点。”
林皑看起来还是有点感慨，吃饭的时候也不停地看着林皎穿这件毛衣的样子。
所以林皎跟他说自己今天跟同学约了看电影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太大的反应。
林皎在心里偷偷地松口气，默默感谢了一下林母。

按照林皑平时的作息，他在七点半就会出门去上班，周末都很少有例外，今天也果然按时出了门。
林皎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车子载着他离开，才完全放下心。
还有半小时，林皎从椅子上跳下来，又跑去衣帽间挑了件牛角扣的外套，找了双中性风格的小皮靴，才拎上书包跑下楼，在客厅里乖乖坐着等。
等了几分钟，又觉得自己这样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等，傻里傻气的。于是站起来到餐厅旁边的一个镜面装饰墙面前，名为踱步，实则在转来转去看自己今天好不好看。
走了几趟还是觉得傻，林皎正要坐回去看会儿电视，李妈从外面走进来喊他。
“小少爷，你有同学来找你了。”
“好！”林皎赶紧跑到客厅去拿包，拿好背上之后才故意放慢节奏，一步一步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