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死对头的孩子 下(17)
“我今天下午就去找他,不许他再来找你。”
申冬不怎么放在心上, 问道:“说起来, 他好像挺怕你的,是不是你把他赶走的啊?”
“嗯。”
“发生什么事儿啦?”申冬一脸好奇, 盛丘直接朝他嘴里又塞了个丸子:“吃你的。”
“哼。”
吃罢饭两人并肩出去,申冬拉着他的手说家常话,盛丘一路把他送到了公司楼下, 突然看到门口正探头探脑的站着一个人,不是盛富又是谁?
盛丘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盛富立马回过头,看到盛丘就是一愣,“你……”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我能做什么。”盛富挺直腰杆儿,发现自己还是没盛丘高,便转脸对申冬笑着道:“我就是来请冬冬吃饭的。”
盛丘的额头爆起青筋,对申冬道:“你先上去。”
申冬答应了一声,见盛富一直对自己笑,便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上去。
盛富没来得及目送申冬离开,直接就被盛丘夹着脖子来到了路边儿,盛富哎哎的叫,盛丘却没有放开,他青着脸夹着他的脖子,语气阴森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儿上,我再忍你一次,你要是再敢来找申冬,我一定会废了你。”
盛富扒着他的手臂,但那手臂有若铁钳,他只能被迫的弓着腰被他夹着,脸红脖子粗,盛丘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上来,低头望着那张通红变形的脸,眼中的雷霆之色不加掩饰:“别忘了,我可不是你亲堂弟。”
他一把将盛富甩开,盛富喘着粗气,笑了笑,没吭声。
盛丘转身离去,盛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呸了一声。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一转脸,却看到一个有些面生的人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他一脸狐疑,对方冲他招了招手,他便慢慢走了过去。
这个男人的脸色有些苍白,身材也很瘦,看上去应该是久病的主儿,面上看上去大概四十出头,他纳闷儿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您,找我?”
“我叫盛丰。”盛丰今天是来拜访这个据说特别会作弄人的申冬的,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这一幕,他见盛富一脸疑惑,便道:“昨天你和我兄长一起吃过饭。”
“哦,那个是你哥啊。”盛富想,挺好坑的。
盛丰一笑,道:“你堂弟对你好像不是很友善?”
盛富呵呵一笑,也没回答。
盛丰静静的看着盛富,慢慢的道:“我听说,你正在托申冬给你找工作?”
“啊?哦,是。”
“我可以给你一个工作,不止如此,我还能……把申大公子送到你面前……”盛丰抬眼看了看莉莉莱的公司,轻轻的笑:“……供你享用。”
盛富跟他对视,干笑:“盛老板,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对申冬……”
“你不想要他?”
盛富吞了下口水,嘴上却道:“他、他是我堂弟的人!我跟你说,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我……”
“那你想要他的钱吗?”
盛富眼睛直了。
盛丰说:“午饭还没吃吧,赏个脸?”
申冬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给盛丘发消息:“我好像真感冒了。”
他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本来应该离开的盛丘走了进来,申冬呆了一下:“你还没走啊?”
“刚走没多远。”盛丘把一袋子感冒药放下,弯腰抵了一下他的额头,皱了皱眉:“宝贝,你好像有点儿烧,咱们最好去医院看看。”
“没觉得烧……哎呀不用。”
“有点儿低烧。”盛丘拿过大衣披在他身上,无奈的道:“你多穿点儿,暖气不能开太足,现在外面还很冷,一冷一热最容易受凉了。”
“知道啦。”
盛丘亲了亲他的嘴唇,道:“我晚点来接你。”
“好~”
申冬发现这感冒病毒真的挺厉害,明明上午的时候他还精神百倍,下午的时候就开始流鼻涕了,盛丘买的感冒药蛮及时,他冲了喝下,勉强打起了点儿精神。
下午接到盛丘的电话,他从楼上走下来,坐进车内,被他搂住又抵住了额头,盛丘又握住了他的手,问:“冷吗?”
“这天儿当然冷了。”申冬把手朝他袖筒里头钻,侧头发现车子的路线不对,问道:“这是去哪儿?”
“珍珠阁。”
“去那儿干嘛?”
“盛鸣代表他爷爷邀请我们吃饭。”
申冬瞪圆了眼睛:“盛家老大?你疯了啊,你拒绝参加老二的宴请却去参加老大的?你这不是故意……”
盛丘淡淡一笑,把申冬抱在怀里没有说话。
申冬坐在他怀里,把手放在他胳肢窝,任由他搂着,混沌的大脑渐渐转了过来,他抽了口气,道:“你这是……向他宣战?”
盛丘温柔的吻了吻他的脸颊:“别想那么多,休息一下。”
申冬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盛丘了,他想的什么,做的什么,他都不懂——
但意外的他这次却没有因此心慌意乱,反而越发的踏实了起来,他也亲了一下盛丘的脸颊,抱住他的脖子闭目养神了起来。
盛家的老大面相十分和善慈祥,陪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儿子盛临,盛鸣和盛宠则是不在。
盛老大笑着道:“没想到老二没能请来的贵客,我居然有这么大面子能请过来。”
“我是冲着盛鸣的面子来的。”盛丘不轻不重的给了个软钉子,让申冬在一侧坐下。
盛问省也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他让人上了菜,道:“听说小盛老板跟我们家老四关系不错?”
“承蒙四爷和四夫人厚爱。”
盛问省说话一直都是不轻不重,盛丘的回答也是不痛不痒,申冬全程默默吃饭,盛临倒是多看了他几眼。
盛问省旁敲侧击想从盛丘这里了解到老四到底有没有跟他相认的事儿,盛丘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因为多了个心眼儿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吃罢饭他带着申冬离开,盛老大却是沉下了脸。
“爸。”
“依你看,老四到底有没有跟他相认?”
“从盛丘今天的话里来看,应该是没有的。”
“但他为什么要跟老二叫板呢?”盛问省说:“这小子跟你四叔挺像,不简单着呢。”
“那位大公子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母亲是梅音呢。”
“梅家的孩子……”盛老大的脸色更沉了。
申冬今天困的紧,到家便睡下了,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发现外面下了雨,阴沉沉的天湿漉漉的空气,屋内倒是暖和,到了外头那温度便有点儿刺骨。
他穿着睡衣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都流了下来,走路的时候头重脚轻,说话也有点儿瓮声瓮气。
“感冒了啊?”盛妈心疼的说:“让大丘带你去医院看看。”
“嗯。”盛丘答应了一声,道:“吃过饭我就带他去。”
“我觉得我睡会儿就好了。”
“这脸红的,估计还有点儿烧,还是去医院看看的好。”盛妈把粥递到他手里,一脸担忧。
申冬只好点头答应。
因为怕传染给宝宝,他没敢抱,跟两个娃娃挥了挥手,随盛丘一起上了车。
盛丘现在也习惯了有司机的生活,赶着雨到了医院,也不用费心再去停车,直接带着申冬去量了体温。
申冬烧了三十八度,寻了个病房挂了水。
盛丘把一切手续都办好,走进来坐在他身边。申冬神情有点儿恹恹的,闷闷的道:“这水好冰。”
盛丘坐过去摸了摸发烫的暖贴,道:“暖手宝就快充好了,待会儿拿过来给你垫着。”
申冬闷闷的哼了一声,苦着脸:“难受。”
“乖。”盛丘也心疼,摸着他的额头,温声道:“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最近公司怎么样啊?”
“不怎么忙了。”盛丘问他:“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刚醒怎么可能睡着啊。”申冬又哼一声,抱怨道:“都怪你没照顾好我。”
“是我的错。”盛丘一脸无奈,申冬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嘿嘿一笑。
盛丘忍俊不禁:“笑什么?”
“生病有人陪着的感觉好棒啊。”申冬祈祷一样的说:“希望我以后每次生病你都在。”
“哪有想着自己生病的。”盛丘起身去拔了暖手宝,让他抱着,道:“还冰吗?”
“热帖发烫了,不怎么冰了。”
发烧的时候很容易犯困,申冬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点滴已经挂完被拔掉了,盛丘却不在身边。
申冬侧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高楼大厦都在朦胧的雨幕之中,显得有些深远。
“醒了?”盛丘推门进来,道:“家里已经做好午饭了,回去吃吧,明天我再陪你来挂。”
“嗯。”
申冬被他搂着朝外走,路过大厅,他看到不少坐在长椅上挂点滴的人,大人小孩儿都有,他的眼睛突然落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上,未来得及细看便被一个正好走过去的护士挡住了视线。
他愣了一下,盛丘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申冬说,快走出去的时候却又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却已经消失在了位子上。
在他走后,一个拿着单子的年轻人却走了出来,抬头看到他们的时候却又轻巧的后退两步,躲到了一旁。
他凝视着申冬被那个人扶着上了车,轻轻抿住了唇。
他走出去,目送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消失在视线内,轻轻吐了口气。
“申莫?”后面突然传来声音,申莫回过头,发现是梁晋,他愣了一下,夸张的道:“我的二少爷,你怎么在这儿啊?”
申莫没理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又被他拦住了:“听说你外婆在法庭上被你妈打了,没死啊?”
“关你屁事。”申莫眼珠子剔透,透着几分薄凉。梁晋看了看他手里的单子,故作关心的道:“听说你外公也给气的住院了,你舅舅现在又被抓,你怎么还敢出现呢?你不怕你哥把你也弄进去吗?他现在可坏了我跟你说,还有那个盛丘,你不知道吧,他现在跟盛家关系不浅,他们……”
“你应该快一年都没有性生活了吧?”
梁晋:“……”
“憋的挺厉害吧。”申莫道:“怪不得屁话那么多。”
“行啊……”梁晋笑着说:“挺得你哥真传的,嘴皮子利落了。”
“过奖。”申莫绕过他大步离开。
“申莫!”梁晋在他背后道:“你现在很缺钱吧?我可以帮你挣到钱。”
申莫停下脚步,慢慢转了过来,梁晋弯起嘴角道:“跟我去一个地方,见几个老朋友,大家都是一块儿长大的,肯定会同情你的遭遇。你知道的……我们的钱,扔给别人也是扔。”
当天下午,四爷那边也发来了邀请,一样的珍珠阁,一样的包厢,一样的宾朋满座,盛丘再次欣然赴约。
盛老二抬手把杯子摔了个粉碎!
连续三天,每天一个巴掌,响亮至极。
“盛丘!”盛老二吼着:“这个小杂种!他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盛丰!盛丰?!”
“爸。”
“你告诉我,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没有把他弄死?啊?他现在都敢来我头上撒野了!!”
盛丰无奈的道:“您先消消气儿。”
“你让我怎么消气!”盛老二怒道:“我们二房这次的脸丢大了!整个望都的人都知道,盛丘他在公然挑衅我!所有人都在看我们二房的笑话!而他却踩着我的头正在被那些人顶礼膜拜!”
“我已经在办了。”盛丰温声道:“我会让他知道,我们二房不是他可以轻易挑衅的。”
盛老二喘着粗气,被二夫人抚着胸口,慢慢的道:“你绝对不能轻敌,这个杂种不比他老子的点子少。他已经开始步步为营了,他在积累自己,等到他回到盛家之后,所有人都会默认他是盛家的主人,而我们二房将会彻底沦为陪衬,盛丰,你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他回不了盛家。”盛丰安抚道:“当年那家人因为贪财把他的衣服换给自己的孩子,导致我们失手,这一次可没有人能把他掉包了,您放心吧。”
盛老二这才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却善于经营,脑子比大儿子要好使,唯一遗憾的就是他只有一个女儿,妻子又早早去世,要他再娶他还偏偏不愿意。
四爷的邀请申冬没去,他窝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倒是精神了一点儿,盛丘回来的时候他还给倒了茶。
盛丘没喝多少,蓝娉婷一直在劝他和四爷少喝点儿,所以到家的时候还很清醒。
他握住爱人的手,把他拉到怀里搂着,闭上眼睛把脸贴上去,道:“是不是好些了?”
“嗯。”申冬问道:“你今天去见四爷,都说了什么?”
“他们问了我的一些工作、家庭、还有你和宝宝,其他就没了。”
“那关于你……”
“没有。”盛丘低声道:“他们什么都没说。”
申冬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脑袋。
“早点休息吧。”盛丘又亲了他一下,温声道:“我去洗澡。”
申冬回到了床上,把自己的睡衣解开两个扣子,并且拉下来露出了半边肩膀,然后趴在床上掏出爱派翘起长腿来玩打地鼠。
盛丘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那两条翘上去的光溜溜的小腿,他走过去一看,发现那裤腿卷在膝盖处,很明显是人为卷上去的,再扭脸一看对方认真戳地鼠的侧脸和那露出来的半个肩头,他轻轻咳了咳,坐过去道:“宝贝,你感冒好些了吗?”
“好多了呀!”申冬立马转过脸,道:“我已经不烧了。”
“但是明天还要去挂水。”盛丘把他的衣服拉上去,拿被子盖住那两条腿,在申冬不满的瞪视下,道:“而且你的声音告诉我你的感冒还没好。”
申冬丢开爱派把他扑倒,耿直的带着鼻音道:“我想做!”
盛丘笑出声,翻身把他压住,道:“想做就想做,还搞些有的没的。”
“我是为了让你省事儿啊。”申冬红着脸理直气壮的道:“反正你也要扒我衣服。”
“那你怎么不干脆全部都脱了?”
“……我、我喜欢!”申冬心里很气,觉得承认这么粗糙的勾引计划实在太丢脸,便一脚踹上去:“不做滚蛋。”
盛丘把他的腿压住,低头吻了上来,申冬挣扎了两下,很没出息的回吻了起来。
他真的好喜欢跟盛丘接吻啊!喜欢的要命!
身心得到满足之后,申冬扒着盛丘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跟盛丘一起起床跑步。
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怡人,申冬跑累了就跟盛丘一起手拉着手慢慢的走回家,回家之后抱了抱宝宝,两个小家伙分别在他两个脸蛋上啃了一嘴的口水。
申冬觉得最近的事情也真是挺紧密,这盛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竟然跟珍珠阁杠上了。
盛丘昨天晚上才刚刚见过四爷,这天中午,申冬准备出门回家吃饭的时候,就被两个男人给拦住了去路:“二爷请你去珍珠阁一坐。”
“我自己?”申冬指着自己的鼻子,对方点了点头,道:“请。”
申冬掏出了手机,道:“我可以给家里人说一声吗?”
“请便。”
申冬坐上车,给盛丘打了电话,后者电话正在通话中,他一直拨了好几个电话,全部都是占线状态。
盛丘跟谁能聊那么久?
申冬有些不安,便给盛丘发了个短信:“盛老二约我去珍珠阁。”
发完消息,他朝车窗外看了看,突然坐直了身子,道:“这好像不是去珍珠阁的路线。”
前面两个人都没有回应他,申冬又掏出手机来继续拨盛丘的号码,发现信号不在服务区。
申冬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沉静了下来。
低头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前座突然有人伸手过来将他的手机夺了过去:“麻烦大公子配合一下。”
他们最终到的地方是一个保留着徽派建筑风格的酒店,对方也始终保持着礼貌,一路把他请上了楼,坐在了包间内。
盛丰是一个很文弱的男人,跟盛炬完全不同,他把申冬上下打量了一下,道:“知道我请你来的原因吗?”
“反正不怀好意。”
盛丰在他对面坐下来,道:“大公子是聪明人。”
这是承认不怀好意了?
“你想干什么?”申冬终于抬起了头,盛丰把杯子放下来,道:“很简单,我会给你扎上一针,然后把你送给一个你熟悉的人,等到盛丘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拍下了让你和他都身败名裂的视频,我会分别送给你们一份作为礼物。”
申冬弯了弯嘴角,接着道:“然后你就等着盛丘回到盛家,提着刀,像他的母亲砍掉你父亲的腿那样,把你身上的三条腿和两条手臂全部都砍掉,是吗?”
“果然是一张利嘴。”盛丰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对于盛丘的身世,你都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会比你知道的少。”申冬观察着他的表情道:“我唯一不知道的是,原来盛家二房的儿子做事这么阴损……怪不得你生不出儿子。”
盛丰的脸青了:“申冬,你想激怒我,提前把你做了吗?”
“我只是在提醒你,坏事做多了,小心报应在自己的儿女身上。”
盛丰猛地站了起来。
申冬挑了挑眉,道:“怎么,难道你们养的那些道士没有提醒过你吗?那他们实在太不称职了,你们应该早点把他们解雇。”
其实申冬对盛丰所了解到的事情并不多,这一切还都是莫云芬那群嘴碎的朋友口中听过的,盛家老二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盛炬,另一个就是盛丰,这家伙因为身体原因不在外面露面,曾经有过一个妻子,但是早早便去世了,还有一个女儿,是个痴儿,比盛宣还要大上一些,心智却有若儿童。
当然了,那些女人最喜欢谈论的其实是盛丰有多么多么痴情。
申冬这张利嘴什么话都能说,也是阴差阳错,一语中的,直接戳中了盛丰的软肋。
申冬抿了一口茶,眼角瞥到盛丰脸上一闪而过的悲恸,道:“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任何的过节,你没必要这么整我,不是吗?”
“我们是没有什么过节。”盛丰的眼睛转过来,道:“但是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把你送过去,供他享用了。”
申冬嘴角扯了一下,却没能笑出来。
有人上前来按住了他,力气大的他无法挣扎,而他也知道挣扎无用,肌肉被推入冰凉的液体,这让他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在想这一次真是被盛丘坑惨了,不知道盛丘多久才能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他的心情有些慌乱,但是更多的竟然是平静,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一切一样。
盛丰道:“我遵守诺言把你送到,对方会做什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他感觉自己被架了出去,穿过了一道长长的走廊,然后被丢到了一张床上。
有人慢慢走了过来,却又迟疑的停下了,意识是清醒的,可身体却根本动不了,他的睫毛闪了闪,试图睁开眼睛,也一样是徒劳。
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确害怕了起来,肌肉麻痹松弛无法驾驭的感觉就像是瘫痪。
手被人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对方又收了回去,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申冬的脑子里面陡然一阵清醒,他好像知道了对方是谁。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申冬听到身边的脚步声慢慢远去,门被打开,随后,他听到了一声惨叫。
——盛富!
这王八蛋!!
不过,谁在打他?
盛丘吗?
打的好!使劲打!要是他现在有力气肯定拿脚踢爆他!居然敢肖想他,真不是个东西!怪不得盛丘让他离盛富远一点儿。
惨叫还在持续,申冬有点儿烦。
他想盛丘怎么还不过来,这个时候检查他的情况才最要紧啊!
那声音消失了,他听到有人粗喘着走了过来,脸颊被人碰了一下,对方又收回了手。
申冬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不是盛丘,这个人是谁?
申莫吞了一下口水,喘着气把申冬检查了一遍。
他是正好在这个店工作,因为不想抛头露面,所以他应聘的是后厨,但是因为长得还不错,而今天生意又好,他便被经理安排出来端盘子。他亲眼看着申冬被架入了这个房间,等那两个黑衣人走了之后,他便按响了门铃,一盘子直接抽在了盛富的脸上。
他自然是见过盛富的,在申冬的婚礼上,而此刻,他的心中对盛丘更是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这股愤怒和怨恨自然是全部都发泄在了盛富的身上,门关的严严实实,外面没有人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
申莫在床边坐了下来。
上流圈子里面的事情他现在并不了解,他也不知道申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盛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现在浑身发着抖,脑子里面略过了很多年前的一幕,当他把偷听到的内容告诉父亲之后,紧随着对方赶过去把他救出来的时候,那是他母亲犯下的罪孽,幸运的是他好好的。
而这一次,他依然好好的。
申莫平静了下来。
重新转脸看向昏睡的人,他的目光落在了他手背上的针孔上。
他真的生病了,感冒?还是发烧?
他拿过申冬的手机,给盛丘发去了短信。
消息刚刚发出去不到十分钟,他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
“盛总,这里真没你要找的人,我没见到申总过来……您……”
盛丘掏出了手机,看到消息了之后,他青着脸道:“把门打开。”
经理尴尬的道:“那万一客人们……”
“把门打开。”盛丘又说了一遍,下颌绷了起来。
申冬如愿以偿的听到了盛丘的声音,觉得现在的盛丘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越来越气势逼人,说起话来都特别帅!
他浑身无力,胡乱的想着。
听到盛丘靠近时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然后他美滋滋的被他抱了起来,盛丘还在他脸颊吻了一下,低声道:“抱歉。”
申冬觉得他的确应该跟自己道歉,因为他的大意而差点儿就导致他们两个人身败名裂,不过好在他道歉不算迟。
申冬紧绷的神经终于在盛丘的怀里放松了下来,他想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把了,结果盛丘却带他去了医院。
醒来的时候就嗅到消毒水的味道感觉实在不要太不爽。
他看着坐在身边的盛丘,张嘴就质问:“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吗?”
盛丘皱了皱眉:“我只接到了你的短信。”
“可我给你打的时候你一直占线!”
“开始盛炬给我打了个电话,七七八八的扯了一些事情。”
申冬点了点头,道:“对了,把我约过去的是盛丰。”
“我知道了。”盛丘摸了摸他的头,道:“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申冬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盛丘估计不会想让他知道盛富对他怀有那种心思的事情,申冬默默的垂下了头。
他又想到了那个救他的人,脑子里面朦朦胧胧的出现了一个影子,但是却被他否认了。
申莫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他已经消失那么久了,肯定已经不在望都了。
盛丘望着身边的爱人,慢慢抿住了嘴唇。
有些事情拖了那么久,其实是应该做个了断了。
盛丰今天胆敢拿申冬做文章,明天他就敢拿他的孩子威胁他,而此刻,忍耐很显然成为了最愚蠢无能的方法。
盛丘驱车去了盛老四的府上,当他站在那扇门前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雨来,他撑着伞站了一会儿,然后按响了门铃,很快有人前来开门,年迈的老管家看到他之后还吃了一惊,嘴巴张了张,急忙把他请了进去。
蓝娉婷从楼上跑下来,看到他出现在自己家里,一时有些恍惚:“盛丘……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四爷确认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