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死对头的孩子 上(15)
无数犀利的问题扑面而来,申秉站在原地,只觉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一侧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罗濬众人戳了一下梁晋:“看情况……你这两个月不行啊。”
“滚蛋!”梁晋一把拍开了他们,将目光投到了申秉的身上,一脸懵逼之色。
盛丘把申冬一路带到了套间内,将人放在床上,申冬闭着眼睛,半晌没说话,活像真醉了似得。
“冬冬?”
申冬抬眼看他,想到这虽然是自己的婚礼,可同时也是盛丘的婚礼,他这么闹不知道盛丘会不会生气。
一时就更怂了:“我……我醉了。”
盛丘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刚刚摔莫连飞,有没有伤到自己?冬冬?”
申冬眨巴眨巴眼睛,装的晕乎乎说:“没有……”
盛丘紧绷的心放了下来,沈着脸道:“下次不许再做这种激烈的动作了,知道吗?”
“嗯……”
“你今天可是把事情闹大了,你爸估计也很生气。”盛丘轻声说,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有些心疼的皱起了眉。
申冬偷偷看他,揉着额头说:“头晕……”
盛丘没好气的道:“别装了。”
申冬又看了看他,盛丘跟他对视。
申冬觉得这么认怂不是事儿,一下子坐了起来,盛丘给吓得心中一颤,伸手又扶住了他,慌张道:“你以后做什么都慢一点儿,别这么活泼了,成吗?”
申冬瞪了他一眼,盛丘回瞪,申冬就又怂了:“哼……知道了。”
盛丘坐在床边儿叹了口气,申冬又笑了一下,蹭过来窝在他怀里,软软道:“我在婚礼上闹成这样,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
盛丘想到他刚才的模样,那通红的眼睛和委屈的神情不会作假。或许一开始是装的,但后来却是真的委屈了起来,这么多年来对神图的付出,这么多年来遭受的压迫,都在这里一并爆发了出来。
而他这次的爆发,也意味着从此彻底与申家划清界限。
盛丘把他抱紧,低声道:“但我很在意,你说莫云芬就差没把你杀掉……是怎么回事?”
申冬颤了一下,才笑眯眯的仰起头道:“骗你的。”
盛丘看着他微微眨动的眼睛,半晌才微笑了一下,温柔的把他搂紧了。
从此跟申家划清界限,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申冬立刻把盛丘推开又躺了下去,道:“肯定是我舅舅,他不喜欢我使坏点子,你一定不要告诉他我是装的。”
盛丘点了点头,走出去一看,真的是梅乐。
梅乐看上去很年轻,脸盘跟申冬有些像,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倒像是跟他们同龄,眼神也是一片清澈,一看就是一个毫无心机的人。
他走进来,道:“冬冬怎么样?”
“睡了。”
梅乐站在门前,道:“我能看看他吗?”
“请。”盛丘赶紧让了让。
梅乐走进去,在申冬身边坐了下来,皱着眉看了申冬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坐在了外面的沙发上。
他看了盛丘一会儿,笑道:“我听说过你。”
盛丘有些意外,梅乐便继续道:“当年冬冬经常在我面前提你。”
“他……提我?”盛丘的心猛地跳了两下,有些惊喜。
“是啊。”梅乐端着水,温和而耿直的说:“经常打电话在我面前骂你。”
说完,发现空气之中的气氛不对,他才反应过来,脸微微一红,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丘肩膀垂了下来,无奈的道:“他以前很讨厌我。”
梅乐笑了笑,道:“我倒觉得他是喜欢你。”
见盛丘又一脸脑子卡壳的模样,梅乐又笑了,盛丘追问道:“舅舅知道冬冬为什么会那么……就是,骂我吗?”
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这么多年来一直深受其困。
梅乐眼神温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真是当局者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直故意在冬冬面前出风头,不只是故意找茬吧?”梅乐想到申冬当年抱着电话暴跳如雷的跟他说:“那王八蛋竟然两点就起来跑步!两点!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一定有毛病吧!”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见盛丘一脸愕然,才道:“冬冬讨厌你,是因为你凡事都压他一头,据他说,从高中开始,你们两个的名字永远挨在一起,你在第一,他在第二。”
盛丘的瞳孔微微放大,陡然间,他朝后方靠在了沙发上。
半晌,他伸手扶着额头笑了起来。
天……
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申冬讨厌他,欺负他,竟然都是因为这件事!
盛丘仔细想自己跟申冬当年的事情,半晌才坐直,哭笑不得的道:“舅舅……谢谢您指点。”
梅乐轻声道:“我当年就觉得你们两个是一对冤家,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竟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盛丘也有些感慨,他一时觉得满腔情意在胸腔之中发酵,竟然觉得鼻头发酸。
“你们认识了十几年,冬冬现在又肯跟你在一起了,那……”梅乐握着杯子,突然瞥了一眼一旁的卧室,道:“祝福你们。”
盛丘直觉他要说的不是这些,他又看了一眼卧室,道:“谢谢舅舅。”
“你好好照顾他,跟他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盛丘急忙站起来,道:“舅舅现在住哪里?”
“住梅家老宅,我会在这边呆一天,后天早上就走,你让冬冬有时间来找我。”
他抬步刚要走出去,一直躲在一边儿偷听的申冬突然冒了出来,晕乎乎的说:“舅舅……”
梅乐回头看他,见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便笑起来,走过去,道:“还装呢?”
申冬郁闷的看了他一眼,盛丘握拳掩唇笑出声,然后被申冬狠狠瞪了一眼。
梅乐和申冬的关系很好,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两人说起话来却丝毫没有半点儿的生疏感,晚上在盛丘家里一起吃了饭,申冬和盛丘一起把梅乐送回了家。
申冬本来说不回家了,给梅乐笑话了一通,结婚当晚哪有不跟老公在一起的,就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盛丘突然道:“我不知道,你以前讨厌我是……”
“讨厌你就是讨厌你。”申冬刚才就已经偷偷凶了梅乐了,给盛丘知道他是因为嫉妒他才讨厌他太丢人了好不好!
盛丘给他这么一怼,也不生气,径自笑了一会儿,道:“你说的都对。”
回到家里,申冬反而有些不自在了,盛丘跟他一起洗了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变成了粉红色。
一起倒在床上,盛丘在他嘴唇亲了一下,双目对视,申冬低声道:“你看什么?”
“我在想……活着真幸福。”
申冬嗤笑:“难不成你还自杀过?”
盛丘笑了笑,低头又亲了他一下,道:“遇到你,我才觉得找到了自己的灵魂。”
申冬觉得盛丘这王八蛋的嘴巴可真是太会说话了,他这颗铁石心肠都为此跳了起来,“说的好像你以前没遇到我一样……”
“以前你讨厌我,我便是灵肉分离,现在你喜欢我……”
“谁说我喜欢你了!”申冬哼道:“自作多情!”
“你舅舅说……”
“他又不是我,说什么说、说什么说啊?”申冬瞪着盛丘强调:“他又不是我!”
“……好吧。”盛丘识趣的转移话题:“今晚夜色不错。”
申冬屏住呼吸,盛丘忍不住又亲了他一下,道:“适合办些好事儿……”
他轻柔的低下头去,由他的嘴唇,一路吻了下去。
这天晚上的盛丘温柔而克制,上回太猴急,他一直没有发现申冬第三性的秘密,又一次重来,他才明确的感觉到。
第三性的身体在Q动的时候隐藏在后停的内部的密地会张开,恰好的将进入的前段包裹住……那美味让盛丘毕生难忘。
盛丘没敢可着劲儿来,但即使如此,申冬还是很疲惫了。
第二天又下了雨,但是网络上却依然是一片沸腾,申冬在婚礼上闹的那一场,让申秉和莫云芬都颜面尽失。
网上一干网友的评价犀利又诛心,莫云芬作为一个后妈,手机号都被人人肉了出去,收到了无数的谩骂与侮辱。
关掉的手机屏幕映出莫云芬红肿的面颊,申秉昨日对她大加指责,虽然他同样因为申冬的不给面子而生气,但是他对莫云芬更是深切的厌恶了起来。
不光动手打了人,还让人把她关在了房间里面,不许再出去丢人现眼。
申冬对此一无所知,他早晨被盛丘起身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便立刻给吧唧了一口,盛丘爱他爱的不行,反复亲了他好久才依依不舍的道:“我去洗漱了,还要上班。”
“嗯……”
“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给我打电话,或者让我妈去买也可以。”
“嗯……”
“堂哥和堂姐今天不知道走不走,如果我堂哥再有什么惹你不高兴的地方,告诉我,我回来收拾他。”
“好。”申冬软软哼一声,又睡了过去。
盛丘洗漱完毕,又来问他要不要吃早餐,申冬不乐意吃,盛丘便交代盛妈道:“你多看着点儿,他要是饿了吃不惯你做的就给我打电话,我在公司也不忙。”
盛妈笑着点头,她觉得疼媳妇的儿子特别帅!
盛丘坐进车内,刚刚倒出车库,却突然接到了梅乐的电话。
“舅舅?”盛丘以为他要找申冬,便准备下车,道:“冬冬还在睡。”
“我不找冬冬。”
盛丘打开的车门又合上了,梅乐在那边道:“我找你。”
雨瓢泼一样的下,盛丘挂掉手机,驱车驶入雨幕之中。
梅乐在电话里告诉他,让他去梅家老宅找他,他在那里等着他,有事要说。
梅家老宅离盛丘的家很远,他足足开了大半个小时,穿越了半个望都才到地方。
雨幕之中的老宅,墙上的爬山虎被雨水冲刷的分外亮丽,漆黑的铁门大开着,盛丘将车子驶进去,一直住在这里的老管家撑着伞跑过来,把他接了进去。
客厅内,梅乐正在吃早餐,看到他之后笑了笑:“吃了吗?”
“已经吃过了。”
管家递来了毛巾,盛丘擦了擦肩膀上的水渍,然后坐在了梅乐的面前。
梅乐又对他笑了笑,道:“冬冬小时候经常来这儿,后来他外公外婆去世之后,他就没来过了。”
盛丘道:“我们以前关系不太好……他没跟我说过这些。”
“如果昨天我没有晚到的话,冬冬估计不会闹成那样。”梅乐说,但并无愧色:“好在我晚到了,否则他还不知道要忍多久。”
盛丘接过管家递来的水,看着梅乐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乐又道:“我一直有一件事,心里有些疑问,但是我不敢跟冬冬说,因为我担心他会胡思乱想……现在他有身孕,我就更不敢说了。可是昨天的事情让我意识到,我必须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我所困惑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真的。”
盛丘肃目坐直,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简单。
“你知道冬冬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吗?”
盛丘的手指一抖,呐呐道:“听说,是脑癌……”
“她的确得了脑癌,但在当时,并不是晚期。”
盛丘愣愣的看着他。
梅乐又低下头,仿佛在隐忍什么一样,道:“我不善经商,家里的产业一直都是姐姐在打理,后来她嫁给了申秉,我父母去世,梅家的东西也一直都是属于我姐姐的……你听过梅家的产业一并合在申秉手下的传闻吧?”
盛丘只觉得这番信息让他胆战心惊,好半晌都有些说不出话。
“我姐姐去世的前一晚,跟我通过一个电话,说要请律师立遗嘱。”梅乐缓缓的道:“她问我想要哪些产业,问我说,愿意把哪些留给冬冬。我这一辈子都跟研究报告打交道,又觉得冬冬那么懂事有能力,企业都交给他,至少比在我手里强。”
“她就说,会在遗嘱上面注明,冬冬所继承的所有产业,百分之六十属于我所有,一旦我想要回,随时都可以。”
梅乐说完这些,缓缓抬起眼睛看向盛丘,那双初见清澈的眼睛里面带着一抹阴霾:“可是这份遗嘱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第34章
梅乐的一番话在盛丘听来十分震撼, 他跟梅乐对视,半晌, 才道:“那你怀疑……?”
“我不知道。”梅乐道:“但是事发蹊跷, 里面肯定有人搞鬼。”
盛丘也知道。
梅音当初或许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但是确立遗嘱的时间肯定是有的, 为什么刚刚决定立遗嘱第二日便去世了?
这个时间点卡的太巧, 不容人不多想。
梅乐双手交握拉紧, 好半天才慢慢的道:“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害怕万一这其中牵涉到了申秉会让冬冬难过。人生短短几十年,活着的时候能够开心幸福比什么都好……可我发现冬冬过的并不快乐, 申秉的所作所为出乎我的意料。”
盛丘理解的点了点头, 面容有些肃穆:“我会着手调查这件事情的。”
梅乐的神情有些复杂,还有些怯懦:“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非要你查出什么真相报仇, 我只是希望你有些准备, 冬冬在婚礼上面闹了那么一大通,让他们丢尽了人,我实在担心……”
“我知道。”盛丘认真的道:“我会保护好他的。”
车窗上的雨水被雨刷刮去又席卷而来, 盛丘的视线被雨水占据, 面无表情的行驶在雨幕之中。
梅乐的话在耳边回荡。
不是为了查真相报仇?
盛丘不是很能明白他这个人,当年把所有的疑问全部吞下只是为了让申冬过的快乐, 可是如果申冬知道了,会如何定义这个“快乐”?
大抵是会觉得讽刺的。
盛丘无法想象梅乐是怎么把这口气咽下去的,当年的疑问一搁置就是十几年,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他正想的出神,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侧头便发现备注为“最亲爱的大宝贝”打来了电话,他伸手接过,温声道:“怎么了?”
“我现在去我舅舅那儿,中午不在家吃饭了,这么大雨你也别来回跑了,晚上来这儿接我就行。”
“你怎么去?”
“开车啊。”申冬道:“我爸不是还陪了我一辆车呢么,我自己直接开车去。”
盛丘皱眉,抬眼看了看路标,道:“你等一会儿,我正好要回家拿东西,顺便送你过去。”
申冬看着挂断的电话,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甜蜜来,他快乐的把被子给铺好,坐在床上看着卧室的大墙上两人的照片,嘿嘿笑了一会儿。
盛丘回来的很快,快的让申冬怀疑他是不是从公司出来,不过这并不重要,他坐进去,关好车门,道:“你今天不忙?”
“不忙。”盛丘给他扣好安全带,慢慢驱车离开,道:“冬冬,你跟你舅舅关系好吗?”
“当然好啊。”
“那我跟你舅舅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申冬猛地转过脸来狐疑的看他,盛丘面不改色目视前方,申冬没忍住笑出声,道:“当然是救我舅舅啊,他不会游泳,旱鸭子,不救他他就挂了。”
盛丘眼睛闪了闪,摆出不高兴的神情,申冬歪头看他一眼,又说:“而且我相信你。”
这话盛丘倒是爱听,他转脸看了他一眼,飞快的亲了他一下,又转回去目视前方了。
申冬拿出一根香蕉来吃,道:“我舅舅的生活能力很差的,你估计看不出来,他在研究所也是带着佣人的,从小到大的饮食起居全部都是由别人包办的。”
盛丘有些惊诧,梅乐的表面的确看不出来。
申冬笑看了他一眼,道:“他基本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做,人事关系也处理的一塌糊涂,但他是个物理天才,国家很重视他的能力,他十六岁就被人带进了研究所,对外很多人都说他是研究学术的,但没人知道,他研究的是什么。”
一路来到了梅家,申冬没让盛丘送他,自己撑伞下了车,嘱咐道:“你路上慢点儿。”
盛丘心中暖融融的点了点头,目送他小跑进了家门又皱起了眉,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别蹦!”
申冬给他回了一个敬礼的表情。
盛丘回到公司,把一早买好的喜糖分派下去,韩免不久便溜进了他办公室,吹了一声口哨:“哟,春风得意啊!看来昨晚没少出力,竟然迟到了。”
盛丘瞥了他一眼,没绷住笑,道:“什么事?”
“昨天的事儿都传开了,刚刚还有媒体来咱们公司呢,不过给我打发走了,堵你有什么用啊,你又什么都不知道。”
盛丘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韩免嘿嘿笑道:“昨儿大公子能耐啊,那一通飚发的……啧,要是他真恨他继母的话,这会儿该高兴坏了。”
“话多。”盛丘没好气的道:“你大早上跑来不是为了八卦的吧?”
“当然不是。”韩免严肃了起来,道:“我们新的的试验品已经做好,今天下午就可以开始测试,等你发话呢。”
雨中午的时候便停了下来,暴雨之后太阳重出,天空蔚蓝如洗,触目所及所有的花草树木全部都变得清新可人。
申冬与梅乐一起去了莲山公墓看望梅音还有外公外婆。
车子在山下停下,申冬侧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车牌号,他拉住要下车的梅乐,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便看到申秉从山上走了下来。
他并没有看到申冬,在山脚下稍作停留之后,便转身坐进了车内。
申冬这才跟梅乐一起下车,后者道:“你怎么不跟你爸打招呼?”
“没什么好说的。”
昨天那事儿一闹,估计他老子还想抽他呢,犯不着上前找事儿。
盛丘这边的测试结果依然没有达到预期值,大家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盛丘一一安抚了众人,走出了技术部,韩免便跟了上来:“学长,你为什么不让大公子试试?神图的制冷技术一直领先,他又是从技术部一步步爬上去的,如果他出面……”
“我不会剽窃他人的技术。”盛丘淡淡的道:“神图的制冷技术固然领先,也并非无法超越,我相信我们有能力做出比他们更好的设备。”
“可是如今我们刚刚起步,开始便经历屡战屡败,大家空有一腔热血……”
“谁说我们只有热血?!”盛丘停下脚步,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我们还有脑子。”
韩免愣了愣。
盛丘转身继续走,道:“晚上我请客吃饭。”
“你又要灌鸡汤啊?!”
韩免虽然一口很嫌弃的语气,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他不可否认,盛丘自有一股个人魅力,当他发表演讲的时候,掷地有声,总能重拾士气。
这厢申冬和梅乐一起从山上下来,他倒是听盛丘的话,老实了点儿,乖乖走路,不快不慢,梅乐本来也是个慢性子,跟他一块儿正合拍。
两个人边走边聊,司机便开着车慢慢的跟着,申冬渐渐走累了,才道:“对了,你明天早上就走?”
“嗯。”梅乐有些愧疚:“我本来是想在你婚礼前一天回来,顺便多留几天的,可是那边的事情实在是……”
“你这也是保家卫国啊。”申冬笑道:“没关系的。”
梅乐跟他一起上了车,一心想帮申冬做些什么,可是又无从下手,半晌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冬冬,听说盛丘现在在做空调配件?”
“嗯。”申冬一听他说这话,顿时悟了他的意思,挑眉道:“说到这儿,他其实也有自己做设备的心,只是现在技术不够成熟。”
梅乐笑了起来,道:“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申冬立刻一拍手,对司机道:“回我那儿。”
盛丘书房里面有不少设计图,成摞的放着,梅乐跟申冬一起走进去,便立刻被他按着坐在了老板椅上:“你帮忙看看这些方案,有问题一并帮忙解决掉,晚上给你做大餐!”
“其实我对这些的了解不如武器,不过一些常识问题或许帮得上忙,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没事儿,能帮多少帮多少。”申冬说着,拉了凳子跟他坐在一起,道:“其实我自己也有一套新的方案,或许可以跟这些集中一下,再加上你的‘常识’,相信可以帮上盛丘不少。”
梅乐见他一脸跃跃欲试,心中为他高兴,道:“虽然我对这方面不是很精通,但是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梅乐跟申冬窝在房间大半天,晚上的时候盛丘给申冬打来电话无法回去吃饭,解释一通之后申冬就笑了:“你这大老板当得也太善解人意了。”
“我需要他们。”
“你需要的是人才。”申冬刺了他一句,盛丘没吭声,他攥着手机又笑了起来,道:“盛丘,我明天带你拜访一个人。”
“谁?”
“一个……魔鬼型的天才。”
梅乐第二天凌晨的飞机,申冬没有去送,第二天盛丘特别的腾出来了时间准备跟申冬一起去拜访这个人。
申冬一般不夸人,能被他这么夸奖,盛丘着实十分好奇。
只见申冬翻出了昨日与梅乐共同讨论的结果,道:“这是我和舅舅一起改出来的技术方案,这其中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因为专业不同,我舅舅也无法帮得上忙,所以他给我推荐了一个人。”
盛丘接过那些图纸看了看,慢慢屏住了呼吸。
这几张图几乎完整的解决了技术部遇到的所有大小问题,看到这些盛丘的脑子里面几乎已经开始将实际硬件组合,每一步都清晰的显现在脑海之中。
申冬看着他惊愕的神情,伸手戳了他一下,笑眯眯的道:“怎么啦,你是不是不想去了?”
“去!”盛丘立刻道:“如果是你舅舅推荐的人,一定不会错!”
申冬得意的道:“哼。”
作者有话要说: QWQ涉及专业问题请勿较真,大家看剧情就好……么么哒!
第35章
梅乐所推荐的人是当初神图的技术骨干, 叫廉迹。
他跟梅乐一样大的年龄,据传当初他是跟梅乐一起选中带走的, 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又被送了回来。
这一点大抵涉及一些秘密, 梅乐没有直说。
梅音听说了这么一个人才, 便通过梅乐的关系, 高新将他聘请到了神图来帮助申秉, 而神图也是从他加入之后才将制冷技术做到了第一。
后来梅音去世, 廉迹便离开了神图,具体离职原因不明。盛丘之所以说神图的技术不是无法超越,就是因为自他走后, 神图的技术一直没有革新过!而且因为这些年硬件的变换, 偶尔还会出现一些不可预知的问题。
这个人是个天才,但是却不好掌控,脾气喜怒无常, 梅乐特别叮嘱了申冬不可以一个人去找他。
申冬和盛丘开车前往梅乐给的地址, 路上把廉迹的情况跟盛丘说了,盛丘的心中便咯噔了一下。
他侧头看向申冬,道:“你舅舅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什么?”
“你妈妈去世之后, 廉迹离开了神图?”
申冬猛地一瞪眼:“你什么意思啊?!”
盛丘咳了咳, 道:“没什么意思。”
申冬哼道:“的确是这样说的,不过廉迹他比我妈小九岁呢, 不会是因为我妈的原因离职。”
盛丘点了点头,任由他曲解自己的意思。
村子的路太窄,车子进不去, 盛丘把车子停在了村口,带着申冬一起走了进去。
沿路都是泥土小道,两旁的房子破旧不堪,与望都市区完全是云泥之别。
申冬的眉头皱了起来,盛丘拉住他的手,拿出了廉迹的照片询问,问了几个人都表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