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错了(9)
孕检单子被他锁在了柜子里,就算有人猜测他怀孕了也没有证据,能把他怎么样。
赵楚歌实在有些憋闷,他的房间临近后花园,这个时节看到有不少花开了,虽然不知道都是什么品种,但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能改善心情。
虽然赵楚歌觉得吃药都没用,看几朵花更没用。
楼下没人,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赵楚歌也懒得搭理,反正见了面也总是要吵架,偶尔吃顿饭都不得安宁。
当然,他也没法安宁,吃不了什么就吐,不管是荤菜素菜都想吐,看到都恶心,所以他待的这么两三天基本没吃饭。
莫名想起那天在医院的小米粥,赵楚歌也不知怎么就想喝一口,然后就想起了那个人。
真是疯了。
赵楚歌对自己说道。
这么说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按了几个数字,他那天不小心把陆笙平的电话号码记下来了。
赵楚歌盯着手机上的“正在拨出”四个字出神,几秒之后猛然回过神来,还好没拨通,他立刻把电话挂了。
赵楚歌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暴躁地踢了几脚地上的砖,然后才离开。
还没上楼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赵楚歌觉得不对劲,就跑了几步上楼,他的门口站了几个人。
门锁已经放在地上了,门被打开了。
赵楚歌眼前一黑,更加暴躁了,大跨步走过去扒开赵醇,赵醇年纪大了,被他用力一推居然差点倒在地上。
当即他就大骂起来,赵楚歌没理会他径直走进去,看到他房间里所有带锁的都被拆开了。
那张孕检单子被田蜜和江丽来回传看,还有他锁在柜子里的赵研宇的照片也被扔在了地上。
赵楚歌本来就处于暴怒的边缘,他情绪从来都是不稳定,怀孕以后更是这样。
“把东西放下!”赵楚歌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那两人把单子塞进自己裤兜里,又把照片捡起来一并塞进去。
赵醇这时候扶着腰进来了,江丽赶紧把赵楚歌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赵醇一脸气急败坏,大声嚷嚷着:“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然后又指着赵楚歌的鼻子,骂道:“我们赵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和你另一个爹一样,都是败坏门风的狗东西!”
赵楚歌听到这话根本忍不下去,他现在就是在狂躁周期,他一发火谁都拦不住。
赵楚歌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掐住赵醇的脖子就把他往窗口拽,这里是三楼,掉下去也未必能摔死,但人年纪大了难免怕死,赵醇被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的力气哪有正值暴怒时期的赵楚歌大,田蜜和江丽被吓得尖叫,门口站的那几个开锁的人赶紧过来把人往回拉。
赵楚歌把赵醇的手压制在背后,按着他的脑袋压在窗台上,他什么也不说,但是浑身的气息都在告诉别人,他非常生气。
赵楚歌抬起赵醇的腿往窗外送,赵醇吓得不敢动弹,手也挣脱不开,除了大叫什么也不会。
就在赵楚歌即将成为杀人犯的时候,他被一股巨大的力气强拉硬拽了回来,立时就感到小腹有点疼。
赵楚歌手上一送力,赵醇就要掉下去,连忙用手扒住窗台边缘,然后被人拽了上来。
赵楚歌粗喘着气,眼睛死死盯着屋里的几个人,如果眼神真的能杀人,那他们肯定早就死的体无全肤了。
田蜜比江丽还先一步地扶起了赵醇,替他拍着胸脯说道:“爸,爸,你没事吧?”
赵醇扶着她站起来,说道:“没事,这个大逆不道东西!太不像话了!竟然想置我于死地吗!”
田蜜站在他旁边,跟江丽说道:“妈,这种人不能留在咱们家里了,太危险了,现在又怀了野种,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江丽双手叉腰,愤怒道:“没错!这种人不能留在我们老赵家!趁现在肚子不大赶紧把人嫁出去!”
田蜜看了眼赵楚歌,问道:“妈,这事,斯余能同意吗?”
“同意,怎么不同意!这事我做主了!”江丽走到赵醇旁边,踢了一脚赵楚歌的腿,说道,“我是他妈,他敢不听我的!”
田蜜放下了心,她和江丽都是小三上位,所以家里的婆媳关系异常和谐,这俩人经常坑壑一气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楚歌被四个人同时架住,他觉得肚子有点难受,不敢太过用力反抗,就只能让人把他制服住。
江丽支使人去楼下拿了绳子过来,是那种看上去很结实的麻绳,没有利器绝对割不开。
赵楚歌被绑在了床边的柱子上。
他的手距离绳结太远,即使用力也够不到。
所以他自己想办法用手打开绳子也不可能。
赵楚歌怒视着他们,没人敢去看他的眼睛,就好像赵楚歌的眼睛能喷出火一样。赵楚歌暴躁的样子他们没少见,但是像今天这样要杀人着实是没见过几次。
赵楚歌被绑的很牢固,他想挣扎,但是不敢动,他怕肚子疼,他怕流产。
赵楚歌一直想去做手术,现在却怕了。
无缘无故的怕了。
赵醇出去前踢了赵楚歌一脚,“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地等着吧!”
赵楚歌额头全是虚汗,有人把他的嘴用胶带封住,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换了门锁,把窗户封上,门锁死,房间里能被当成利器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断绝他一切逃走的可能。
赵楚歌被关在了彻底幽闭的空间。
赵楚歌不动声色地抬头瞅了瞅,也不算彻底,上面有个通风口还没封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赵斯余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捂着额头,似乎痛心疾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样。
戴坤还是那副表情,只是疑惑不解比之前还要深,他做出一个好晚辈的样子,主动坐到了赵斯余身边,温和地说道:“伯父,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第10章 演戏
赵楚歌都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现在的状况,他之前也不是没被他们这样对待过。
被送去精神病院的时候,在精神病院里强制注射药物的时候……
赵楚歌都记不得他被绑过多少次了,也不记得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绝望。
他早就不在乎了,反正他也能出去。
赵楚歌在他们走后靠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仰着头喘了几口粗气,肚子有些不舒服,他闭上眼眯了几分钟,然后开始想办法出去。
楼下,赵斯余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回到家,江丽就把他叫到了跟前,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把赵楚歌描绘成了一个十分恶劣的杀人犯。
但其实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因为这里的人对赵楚歌的厌恶与仇恨是不需要别人说什么就已经很深刻了的。
别说为什么他们讨厌赵楚歌,因为赵楚歌的活着时时刻刻在向他们证明,他们曾经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那小崽子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趁现在肚子还没大起来赶紧给他找个下家,省得给我们老赵家丢人,还整天在我跟前烦我!”
江丽一边翻着一本册子一边跟赵斯余讨论,那本册子是他刚让人统计出来的,京城里都谁中年还单身或者丧偶的,就把赵楚歌弄过去。
赵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把赵楚歌低嫁了,那些人就算为了攀上关系即使知道赵楚歌是怀孕嫁过去的也未必敢吭一声。
的确没有几个男人能忍得了被这样戴绿帽子,那也没关系,没有男人还有女人,随随便便找个中年丧服的寡妇也可以。
江丽和田蜜都可以想象得到,到时候赵楚歌被送给了一个富婆,然后给富婆生了个孩子,到时候外界会怎么说他。
最好是找一个有特殊癖好的,万一赵楚歌被折磨死,也不关他们事。
若是赵楚歌在这里,大概只会说一句:呵呵。
这时候嫌他丢人了,再丢人他也姓赵,丢的也是他们老赵家的人,到时候别人只会说赵家家风有问题,才会出了他这么一个败坏门楣的东西。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聪明点也就算了,偏偏还那么愚蠢,又喜欢自作聪明,这两人的婆媳关系融洽很正常,毕竟鱼找鱼虾找虾,臭味相投。
“不行,那样他嫁出去别人还不是说我不会管教,得找个合适点的。”赵斯余还是长了点脑子,阻止了江丽的意见。
“先把戴坤那孩子叫过来,当初是你非要逼着赵楚歌和戴坤好的,出了这样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人家,得道个歉。”赵醇一边用手捶着腰一边说道,他到现在腰还疼着,要不是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他会以为自己的腰已经断了。
赵斯余点头,这事是他办的不对了,当初是想着戴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配赵楚歌,真成了可以是联姻,成不了那就讹戴家一笔,怎么着他们都不会太吃亏。
也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赵楚歌弄过去,但戴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所以说与其蒙骗他们还不如主动认错,装个好人。
“对了,赵耀呢?最近工作忙?”赵醇问道,感觉好几天没见到他的大孙子了,怪想的。
“哎呀,肯定是忙的,他爸爸给他安排了个大项目,肯定是要忙的。”田蜜坐到了赵斯余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对赵醇说道,“说起来呀,耀儿可是真努力,前两天还说这次要好好做,给他爸爸和您争光呢。”
江丽从桌上拈起一块糕点送进赵醇嘴里,夸赞道:“说起来还是我们耀儿争气,年纪不大就知道努力工作了。”然后又日常损一遍赵楚歌,“哪像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怎么对他好都是没用,这次还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赵斯余和田蜜听了江丽的话后脸上露出笑容,就好像赵耀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无上荣光一样。而赵楚歌,就是赵斯余一辈子的污点。
几个对彼此所作所为都心知肚明的人互相拍马屁,就好像他们真的有多么高尚一样,明明内心里都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却还是虚伪的客套。
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也不知道他们夸给谁听,大概是因为习惯,一天不骂赵楚歌就浑身难受,而骂赵楚歌就要有个对比,赵耀包括他们自己,就是和赵楚歌对比的对象。
用赵楚歌的不堪衬托他们的美好,除了赵家人,可能也没有更不要脸的了。
“对了,你先问问戴坤有没有事,没事的话今晚就把人请过来吧。”赵醇对着赵斯余说道。
赵斯余派人给戴坤去了电话,得知戴坤同意一会儿就过来后上去看了看赵楚歌。
赵楚歌知道他们肯定会过来,所以一直被绑在原地没敢动弹,起码得等到明早才行。
让他欣慰的是肚子不太疼了,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害怕这个孩子没了,他怕感觉到自己身下有血。
也许是想利用这个孩子威胁陆笙平。
如果他够格的话。
赵楚歌如是想着。
赵斯余打开门进来的时候赵楚歌正在闭目养神,如果不是坐在地上而且身上有绳索的话,看上去还挺惬意的。
赵斯余没敢离他太近,因为赵楚歌正是狂躁周期,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即使被绑着也让赵斯余心有余悸。
“你说说你,怎么能对你爷爷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呢,你爷爷心脏不好,都被你吓坏了,差一点就进了急救室。”赵斯余这次没像之前几天那样语气严厉,现在像一个温柔的长辈,似乎只是在训斥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赵楚歌一点也不想激怒他,理智告诉他如果现在说了什么话把赵斯余激怒,可能会被踢肚子,但他的狂躁根本压制不住,他就像一只露出了獠牙的狼,想要把敌人撕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