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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猫(8)

作者:冉尔 时间:2019-01-01 19:43:12 标签:重生 甜文

  伊默听了他的话,耷拉着脑袋不动了。
  “可孟泽因为一笼包子惦记起季家的货,是你我都预料不到的事情。”季达明低头捏了捏伊默的脸,“所以我气,也只会生孟泽的气。”
  “季先生,就算你这么说,孟泽也是我带来的。”伊默垂头丧气地嘀咕,“我不来,孟泽也不会来,季先生的货也不会出问题。”
  季达明被伊默说得语塞起来,盯着这人瘦削的脸颊看了半晌,忽然灵光一现:“不对!”
  伊默被他提高的音调吓了一跳:“什么不对?”
  “小默,你还记得第一封信是哪天寄来的吗?”季达明捏着伊默的肩欣喜地问,“快好好想想!”
  “六月……六月七日。”伊默的记忆力好,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
  “不错,六月七日货物就出了问题,可那时你还没来偷包子呢。”季达明抱住伊默的腰,“所以孟泽一定是早就盯上了我的货物,你就算不来,他也会与盗贼勾结。”
  伊默恍然大悟:“季先生是说……孟泽早就打了这批货的主意?”
  “一定是了。”季达明前世也未曾想到这一层关系,如今想通,一切都明了了,“你前日为何要来季家偷包子?”
  “我和孟泽饿得不行,路过公馆的时候他说闻见包子的味道了……”伊默提及此事仍旧羞愧,“我……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所以溜进来偷了一笼屉的包子。”
  “这么说,是孟泽告诉你我们家有包子的?”季达明猛地一拍大腿,暗暗诧异于孟泽的城府,“小默,孟泽或许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
  烛火被微风吹得摇晃起来,季达明说完怔住了,紧接着忐忑席卷而来。此时的伊默与他相处不足两日,和孟泽却认识了数年,不信这番说辞尚是小事,若是因此觉得他心怀不轨可就遭了。
  季达明活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如今却对着懵懵懂懂的伊默束手无策,紧张得不敢呼吸,屏息凝神等对方开口。
  伊默静静地坐在季达明怀里扒拉手指,像是想事情太专注出了神,许久才轻声道:“季先生……”
  季达明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像是被人推上刑场,脖颈边悬着把寒光点点的刀。
  “季先生说的话我信。”伊默握紧了拳头,“可孟泽……孟泽是我认识季先生前唯一的亲人,我会劝他的,季先生能不能帮帮我?”
  “我也是你的亲人?”季达明听了这话,先是凑过去逗伊默。
  伊默猛地捂住耳朵蜷缩起来:“季先生不是!”
  “那我是什么?”季达明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他偏要听伊默亲口说。
  伊默急得直蹬腿,含糊其辞半晌,终是羞闹地叫起来:“是老板……是少东家!”
  季达明眼里的笑意被失落替代,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只把人抱住,转而严肃道:“我可以帮你,但如果孟泽再犯错,还会像这回一般被送去警局。”
  “行。”伊默的小脸因为纠结皱成一团,“如果孟泽再犯错,就算季先生饶了他,我也不会饶他!”
  季达明看伊默说得认真,心里不免怜惜,这事儿是他有意让伊默自己做抉择的,说白了就是逼伊默与孟泽断绝往来,换了旁人或许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对于伊默这种流浪儿来说,孟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与朋友绝交尚且难以忍受,更何况是骨肉至亲?
  不过季达明对孟泽的态度从头至尾都坚决万分,毕竟事关伊默的生死,所以他再怜惜,也只是应允伊默,喝完药多吃一块蜜枣而已。
  伊默吃完蜜枣心事重重地出门洗漱,季达明替他举着烛台,一直送到门前还不肯离去,将灯搁在架子上才出门。
  夏蝉阵阵,他在漆黑的夜色里靠在墙上抬头数星星,耳边隐约传来伊默洗脸的轻微水声,那些跳跃迸溅的水滴仿佛溅到了季达明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发痒。
  伊默洗完,举着烛台摸索着往外走:“季先生?”
  季达明借着月色走回去,接过烛台,拉着伊默的手走回卧房。
  屋里还飘着苦涩的药味,伊默钻进蚊帐,躺在凉席上揉肚子:“季先生,我晚饭好像吃多了。”
  “胃疼?”季达明一听伊默说不舒服,如临大敌,“坏了,不该给你吃那么多煎鸡蛋,太油腻。”
  “不疼,就是撑。”伊默翻了个身,用腿夹住薄被打了个哈欠,“季先生,我困了……”
  季达明捏了捏伊默的脚丫:“我去洗漱,你先睡。”
  伊默含含糊糊地应了,像是困得神志不清。
  季达明举起烛台转身往外走,转念一想,没了灯,伊默惊醒定会害怕,连忙把灯搁在床头,摸黑去洗脸漱口。
  许是认定这辈子能和伊默白头偕老的缘故,季达明洗脸时照镜,发现自己脸上有温暖的笑意,不由思索伊默是不是因此才与他亲近的。
  他想着想着又开始回忆从前伊默嫁给自己的缘由。
  季达明思忖许久,竟寻不出个由头,顿时心跳如鼓,本来有七八分把握能与伊默相伴到老,此刻瞬间缩减到四五成。他顿时慌乱起来,急急忙忙赶回卧室看伊默。
  却见本应该熟睡的伊默正挠着脖子坐在床上犯迷糊。


第8章 红糖莲藕与韭菜饼
  “小默,怎么不睡?”季达明上床抱着伊默上下打量,“胃疼?”
  伊默困得哈欠连天:“热……”
  季达明愣了愣,原来伊默身上穿的是李婶给的衬衫,晚上睡觉不透气,稍稍一热就闷出满背的汗。
  “你等等,我找件薄些的给你穿。”季达明起身走到柜子前翻找,他依稀记得自己有件嫌小的丝绸睡衣,拿来给伊默穿正好。
  倒真叫季达明找着了,伊默迷迷糊糊地解开衣扣,当着他的面脱了个精光,季达明一下子看直了眼,生怕情绪失控伤害到伊默,就死死盯着他腰上的竹席印子气喘如牛。好在伊默换得快,白花花的身段转瞬就被丝绸遮住,季达明终是得以缓神,站在柜前偷偷擦汗。
  伊默头一回穿丝绸的衣服,睡意去了大半,坐在床上新奇地摸:“真滑。”
  “快些睡吧。”季达明吹熄蜡烛翻身上床,听见身边窸窸窣窣的响动,忍不住问,“还热吗?”
  “一点儿都不热了。”伊默摸黑抱住季达明的胳膊,“凉丝丝的。”
  “我替你扇会儿风。”他寻到床角的蒲扇,拿在手里轻轻扇了几下。
  “季先生……”伊默的困意又浓了,脑袋枕着季达明的胳膊,呓语声越来越低,“我……我想和你……”
  季达明连忙凑过去细听,伊默却已经睡着了,他失望地叹了口气,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探进伊默的衣衫摸这人的小腹。
  季达明与伊默成过婚,自然对对方的身体了若指掌,如今虽还未亲热过,但伊默哪里敏感,早已烂熟于心。他先是挠了挠伊默的肚皮,再顺着纤细的腰线往上头摸。
  伊默忽然在睡梦中颤抖着呻吟了一声。
  电光火石间,季达明想到伊默对自己的信任,如遭雷击,手指僵住,继而微微发起抖,片刻抽了回来,转而隔着睡衣揉伊默的肚子。伊默像只乖巧的猫咪,窝在季达明身边睡得昏天黑地,偶尔啧一啧嘴,道上句“好吃”,原来在梦里也贪吃。
  “馋猫。”季达明轻吻伊默的额头,搁下蒲扇自言自语,“能不能梦见我?”
  伊默抱着他的胳膊流了点口水,温温热热的喘息全喷在季达明的臂弯里。
  窗外的蝉声忽远忽近,季达明睁着眼睛在床上听了多时,终是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他每到睡前就不由自主地抗拒睡意,生怕一觉醒来眼前的重逢皆化作泡影。正是因为曾经拥有,才知道失去时有多痛苦,所以就算季达明清楚自己已经重生,面对伊默时依旧会情不自禁地多想。
  伊默喜欢吃甜食。
  约摸是秋末时的事,季达明记得天上开始飘雪,伊默嫁与他尚不足一年。
  “达明,我和李婶想做糖藕。”
  季达明坐在桌前写字,闻言随口答允:“明日我从码头回来时买给你。”
  伊默替他倒茶,站在桌边欲言又止。
  “怎么……”季达明搁下笔,把伊默抱在腿上亲了亲,“与我还有什么话说不得?”
  伊默笑着躲他的嘴,把冰凉的手塞进季达明的颈窝里捂:“太甜,怕你吃不惯。”
  季达明的确不爱吃甜食,但伊默做的,他来者不拒:“不怕,你做的我都喜欢。”
  伊默羞怯地笑笑,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搂着季达明不吭声了,而季达明逗了伊默几句以后,重新拿起笔,专心致志地做事。
  后来倒是伊默先开口,声音有点哑:“达明,咱们能这样好好地过一辈子吗?”
  “能。”季达明当伊默说笑,“我爱你,自然能好好地过一辈子。”
  伊默呼吸急促几分,像是要反驳,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达明,今年雪下得真大。”
  “……达明,明天你带我一道去码头吧。”
  “……达明,你在写什么?”
  季达明起先还耐心地回答,后来只当伊默在撒娇胡闹,搂着人亲了会儿就忙去了。
  然而现在细想,季达明才明白,伊默有多爱他,心底便有多寂寞。
  “小默,小默……”季达明再一次叫着伊默的名字惊醒。
  伊默正坐在床边抱着被子憋笑:“季先生,我晓得了,原来你爱说梦话。”
  季达明起身喝了口茶,压抑住心底的酸楚,伸手把伊默抱起来:“今天跟我一起去码头,好不好?”
  伊默眨了眨眼睛:“货物不是清点完了吗?”
  “也对……”季达明好笑地摇头,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那就去商会吧,说不定你一念信,咱们又能有新的发现。”
  伊默轻声答应了,继而抱着被子盯着季达明衣袖上的水印发怵,那是他睡时流的口水打湿的。
  季达明换下睡衣,见到水痕忍不住勾起唇角:“昨晚梦到什么了?”
  “糖藕。”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有所指引,伊默竟也梦见了糖藕。
  季达明眼眶发热,站在镜前咬牙将纽扣一颗一颗系紧:“这季节没有藕,等天冷下来,我带你去买。”
  伊默坐在床边笑眯眯地点头,将蚊帐系好,终于记住了在哪里洗漱,不等季达明开口就跑开了。
  李婶起了个大早在院中扫落叶,伊默洗完跑过去抢了扫帚扫地,季达明推开卧房的窗,见伊默热得满头大汗,忍不住把人唤到窗前:“喝点水。”
  “谢谢季先生。”伊默就着季达明的手喝了满满一大碗茶,“咱们什么时候去商会?”
  “你先去吃早饭,我还要找些东西。”季达明又倒了杯茶给伊默喝,这回伊默只喝了小半杯就足了,他便收回手催这人去找李婶,“记得别多吃煎鸡蛋,你胃不好,容易难受。”
  “我晓得。”伊默把扫帚放在墙边笑着跑走了。
  季达明望着伊默的背影出神,等院里的人全走干净,他才从屋里出来,拿着伊默用过的扫帚扫银杏树下的落叶。
  可越扫,落叶越多,季达明仰起头看枝繁叶茂的树叉,树叶随风哗啦啦地摇摆,他拄着扫帚愣神,想起伊默便一发而不可收拾,觉得对这人再怎么好都是不够的,再近亲也害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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