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指南(27)
梁崇看着宁亦惟停了几秒钟,用了一种介于自然与不自然之间的语气,让宁亦惟先怀疑梁崇在心里这么叫过他,仔细一想又好像不太可能。
他叫宁亦惟:“宝贝。”
然后他们接了一个很长、很湿的吻。很湿很长,像十九年三百六十四天一千四百三十九分钟一样长。
34.
帝国战舰的桅杆搭了两个半,有一片白色的帆落在深色的木地板上。
宁亦惟今晚完成二分之一帝国战舰搭建的梦是不用做了。
他躺在地毯上,躺在梁崇身下,半闭着眼睛,抿着嘴唇,大张着腿,皮肤温热柔软。他的睡衣扣子被解开了,裤子褪了一半,松松地挂在凸起的胯骨上,胸口有新鲜的点点红痕。
梁崇鼻间都是宁亦惟沐浴过后留下的温馨香味,低头看宁亦惟近乎嶙峋、又光滑白皙的身体。
“不要乱看。”宁亦似乎感觉到了梁崇的目光,睁开眼,挥手想捂住梁崇眼睛,被梁崇轻易地挡开了。
“为什么?”梁崇拉扯揉捏宁亦惟被他舔得红肿的乳头,看宁亦惟咬着嘴唇颤抖,听宁亦惟微弱的呻吟,告诉宁亦惟,“你说的,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的宁亦惟像一块切开了一会儿的、有了锈迹的苹果果肉,只要用力地挤压、搔、刮,不要理会宁亦惟无力的推搡,张嘴吮吸,可以吸出甜水。
梁崇把宁亦惟睡裤脱了,将手抚在宁亦惟的小腹上,慢慢地往下按,碰到了宁亦惟的敏感的部位,像宁亦惟替他做过的那样,圈住了,缓缓地上下动。
宁亦惟的器官跟他的人一样,漂漂亮亮的,颜色很浅,被梁崇握在手里,顶上分泌出不多的液体。
梁崇动了一会儿,靠到宁亦惟耳边,轻声对他说了一句话。宁亦惟的脸立刻红了,瑟缩着看梁崇,用很小的声音和很快的语速说:“你别胡说,我是……基因决定的……”
宁亦惟衣冠不整急于辩解的模样让人产生施虐欲,所以梁崇根本没听见宁亦惟说什么,凑过去含着宁亦惟的嘴唇。
区别于宁亦惟的半裸,梁崇除了衬衫下摆有点乱,裤子解开了一些,别的穿得完好。他的衬衫大概是磨到了宁亦惟的胸口,宁亦惟又是一缩,推开梁崇一点,说:“你也脱了。”
梁崇没说话,把宁亦惟的右手拉到自己的领口。
宁亦惟的手顿了顿,用食指和拇指捻着梁崇的扣子,一颗一颗地给梁崇解。
或许是嫌宁亦惟解得太慢了,只解两颗,梁崇便不耐烦地把宁亦惟压了回去,把重量压了大半在宁亦惟身上,把宁亦惟压得喘不过气来,手握着宁亦惟的腰往下拖,把让宁亦惟紧张的东西隔着裤子抵着宁亦惟身上,从臀尖滑到臀缝,一个劲往前顶着,给宁亦惟一种被进入开拓的错觉。
“梁崇……”宁亦惟不知道梁崇要干什么,而且梁崇身上的酒味太浓了,让他很慌张,只好求助般拽住了梁崇的手臂,说,“你别这样……”
“我怎么了?”梁崇虽然不动了,但还是用了点力贴着宁亦惟,慢悠悠地问。
宁亦惟对上了梁崇的眼神,便觉得梁崇不像梁崇了,直白赤裸地让宁亦惟恐惧,又面红而赤。宁亦惟看着梁崇,糊里糊涂地对梁崇说:“你别隔着裤子顶我。”
梁崇愣了一下,稍起来了一些,宁亦惟躺着,看不见梁崇的动作,只能听见皮带扣的金属清脆的碰撞声,和拉链顺畅下拉的声音,接着,有个烫得吓人的东西贴住了他。
“你是要不隔裤子顶着?”梁崇问他。话音刚落,梁崇像吓唬宁亦惟一样,一手用力握着宁亦惟,一手握着自己,直接在宁亦惟臀缝间用力顶了顶。宁亦惟吓了一跳,双腿反射性地夹紧了梁崇的腰,快感和惧怕交织着,从大脑一路往下身窜去。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宁亦惟和梁崇都愣住了。梁崇先反应过来,有点惊讶地说:“这么快?”
宁亦惟觉得梁崇马上要笑了。
“你不准笑!”宁亦惟眼睛都热了,他平时根本没有这种需求,看A片都没有生理反应,经受不住逗弄很正常!
“嗯,”梁崇语气极其敷衍,而且明明在笑,还对宁亦惟说,“我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宁亦惟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又语塞地不知道说什么扳回一局。
幸好梁崇没继续调侃宁亦惟的速度,他松开了手,漫不经心地把宁亦惟小腹和胸口的白色浊液给抹开了,加了一句:“怎么这么浓。”
宁亦惟没说话,想把梁崇在他身上乱摸的手赶走,但他哪里是梁崇对手,立刻被梁崇捉住了。
“说啊,”梁崇扣着宁亦惟的手,低头亲吻宁亦惟的锁骨和被精液抹过的地方,又靠上来和宁亦惟接吻,把一股淡腥气带到宁亦惟嘴里,混着酒味和薄荷味,说,“来尝尝,这么浓。你自己不弄吗?”
“弄什么弄,”宁亦惟想往上坐起来,被梁崇按着不能动,“我又不是你。”
梁崇像逗猫一样,一手把宁亦惟压在地上,一手一路往下,按在宁亦惟的臀上,似笑非笑地问宁亦惟:“你还知道我这些事?”
梁崇突然松开了宁亦惟,起身拿起扔在地上的大衣。
宁亦惟看清了刚才顶着自己的东西,一阵腿软,刚坐起来,想穿上裤子,便见梁崇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管东西,然后转头看着自己。
“什么都能做。”梁崇盯着宁亦惟,说。
宁亦惟来不及反应,脚踝一疼,给梁崇拽了回去。
“别不敢。”梁崇又贴着宁亦惟的嘴唇说。
宁亦惟看着梁崇把管子转开了,挤出米白色的乳液一样的东西,沾在食指上,又过了几秒,随着食指,探进入了宁亦惟的体内。
并不太疼,但怪异极了,宁亦惟看不到梁崇的动作,只觉得梁崇戳刺地毫不迟疑。乳液被肠道的温度烫得化了开来,让宁亦惟越来越热很热,小腹紧绷,逐渐地觉得梁崇的手指还不够用力,可以再用力一点。
宁亦惟抬眼看梁崇,梁崇的面色看上去并不那么急,手里的动作却加快了,他把宁亦惟弄得松软,再抽出手指,让宁亦惟自然而柔顺地闭合,又重新插入,把湿软的肉都撑开,撑得得几乎可以裹紧、容纳他。
“梁崇,”宁亦惟看着梁崇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想和我做这些的?”
梁崇再次抽出了手指,宁亦惟感觉到了梁崇的顶端碰到了自己湿润的入口。
“你猜。”梁崇边说着没有诚意的回答,边将宁亦惟的身体打开了。
宁亦惟有点痛,但更多是麻和涨,像本来就饱饱的,身体又里平空被多塞进了东西,被塞得满过了头。
或者像弹性系数不是那么大的弹簧。
宁亦惟恍恍惚惚地想了前半段的弹簧比喻,被梁崇压在地上顶送起来,便忘了下半段是什么。
“很久以前,”梁崇的速度不快,但撞得很深,把宁亦惟撞得魂飞魄散,他低声对宁亦惟说,“我就在想。”
他把宁亦惟抱起来,让宁亦惟的胳膊绕过他的脖子,嘴唇贴着宁亦惟的耳垂,如告解罪孽一般对宁亦惟坦白:“我会想着你自慰。”
宁亦惟手臂无力地垂着,胸口的精液干了,眼睛半睁着,却找不到可以聚焦的地方,随着梁崇的进出四处晃。
原来规规整整,正正经经,与欲望毫无关联的宁亦惟被梁崇弄乱了,附在每一根骨骼上的每一寸白皙的皮肉,都填入了性欲与交媾的痕迹,都在宣告宁亦惟也是会跟人做爱的成年人,正在被梁崇钉在墙上恣意地侵犯。
像那块切开放久了的苹果,梁崇每往上深深地进入宁亦惟一次,宁亦惟就又熟了一点,身体多了几块斑驳,汁液又被挤得滴下一连串,甜而滋味怪异的汁水多得在地上四处地淌,浸湿了整个房间。
“我会一边静音,打你电话,让你给我读书,一边自慰,”梁崇的声音之中带着让宁亦惟迷失自我的邪恶与直白,“不过不是经常,只有喝多了才这么干。”
他会听着宁亦惟的声音,想一些零碎片段的画面。
一般有一个开头,例如是宁亦惟哪一天跌入凡尘,灵窍顿开,找梁崇坦白,说自己不喜欢异性。
梁崇便说,宁亦惟,别弄错了,我来帮你试试是不是真的。
然后梁崇和宁亦惟在卧室、书房、客厅,家里所有场所做爱,对宁亦惟说不入流的粗口,姿势五花八门。
宁亦惟张开腿躺在任何一个地方被他操到高潮,浑身沾满精液和汗,下面松软得出水,在梁崇身下全身泛红地发抖地大哭,夹紧了梁崇求饶,但哭没有用,梁崇会扣着宁亦惟的手腕,让宁亦惟从头到脚都是他的。
有时候宁亦惟以为梁崇这里没声音,就是睡着了,读了一半偷懒停下来,梁崇便听着宁亦惟的呼吸声高潮。
宁亦惟很听话,会过很久,确定梁崇睡着才挂电话。
这一小段时间很重要,是梁崇拥有宁亦惟的时间,安静而珍贵。
也有时梁崇太疲惫了会幻听,感觉自己听见宁亦惟在电话里说“我爱你”。
说梁崇,我送你这么多礼物,每天到你家里赖着不走,都是因为我爱上你了,我爱你很久很久了。
说梁崇,你对我来说最重要。
我会永远、永远、永远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离开你。
宁亦惟身上蒙了一层薄汗,胸口泛着粉色,胸口的乳粒像两颗小小的红果子,被梁崇随意地拨弄。
梁崇以为宁亦惟会害怕,觉得他有病,但宁亦惟只是失神地看了梁崇一会儿,便凑过来啄吻梁崇的嘴唇。宁亦惟的味道很干净,他柔软的唇舌贴着梁崇的,给了梁崇一个诚心诚意的湿吻。
吻了片刻,宁亦惟含含糊糊地告诉梁崇:“以后就不用静音了。”
35.
早晨八点二十一分,梁崇摆在床头的手机开始震动,长达两分钟,接连不断。
梁崇不想理会,但宁亦惟躺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几下,好像快被吵醒了,他只好坐起来拿手机。
刚抓到手机,宁亦惟翻身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梁崇安抚地按着宁亦惟的背,想直接把手机关了,不料一眼看过去,见到了屏幕上印着的“孔深丰”三个字。
梁崇清醒了。
“谁啊,”宁亦惟终于还是被吵醒了,昏昏沉沉地抬头,嘴唇蹭在梁崇下巴上,举起手去打梁崇手里的手机,边打边说很幼稚的话,“吵死了,给我关掉。”
虽说宁亦惟并没什么力气,然而梁崇也没认真握,宁亦惟一掌拍过来,手机就被拍了出去,摔在地板上,发出不算重也不算轻的碰撞声。
宁亦惟顿时安静了,几秒后,他一声不吭地背过身,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还没完全侧身,让梁崇抓住了肩膀拽回去。
“干什么,宁亦惟,”梁崇声音近在宁亦惟耳畔,“把我手机摔了就想当没事?”
宁亦惟就知道梁崇这个不善良的人会借题发挥,听见地板上的手机还在震动,就干脆闭上眼,一动不动地说:“不是还在响吗,又没摔坏。”
“有吗,”梁崇半压着宁亦惟,厚颜无耻道,“我怎么没听见。”
“哎呀,”宁亦惟睁开眼,推了一下梁崇的脸,说,“你快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