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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大亨养精英(6)

作者:橙子大了 时间:2017-09-03 12:37:28 标签:情有独钟


  霍少均拉了拉他的被角,站了起来柔声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周屹摇了摇头。

  “我不放心你的伤,明天晚上我过来看看,可以吗?”

  周屹沉默不语。

  霍少均无声地笑了笑:“你喜欢吃什么,明天我带来。”

  周屹依然沉默不语。

  霍少均温柔地看着他半晌,说了声那我走了你好好睡,轻轻地走了出去,关上灯,关上门。

  黑暗中,周屹睁开了眼,过去在他的脑海中,若远若近,似模糊又清晰,那个人却依然如此分明。他伸出手,痛苦地盖上了眼睛。

 

  十七

 

  一个人的温柔可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可以点点滴滴地渗透。至少霍少均是这样做的。他的温柔体贴到了极致,他的尊重包容到了极致,令周屹无法拒绝。或者,人生也可以这样活着,平和而安逸。

  再见遇见赵石已是年末,周屹从饭店出来站在路口,等着霍少均从车库开车上来。一辆黑色的陆虎嗖得一下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那张嚣张跋扈意气风发的脸,陌生而又熟悉,模糊而又鲜明。而周屹,已是波澜不惊。

  他视若无睹,依然专心看着右上方那棵树,也曾葱葱郁郁,也曾落叶满地,而今,陡剩几根树丫。赵石笑吟吟地看着他,按了按喇叭。周屹眉头微微一皱,朝另一边走了几步。赵石缓缓跟上,又停在他眼前,摸着下巴笑:“好久不见了,不会不认识了吧。”

  周屹淡淡看了他一眼,无波无痕。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接起嗯嗯唔唔几声,快步朝对面走了过去。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霍少均站在车门外,左顾右盼,看到周屹,温柔地一笑,一把拉过他,把自己脖子处的围巾给他围上。大堂广众,周屹微微有些发窘,瞪了他一眼,却也由着他围上,弯身坐进了副驾驶。车疾驰而去。

  赵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眨了眨眼睛,然后猛地踩油门,追了上去。只是夜晚的车川流不息,他不停地连按喇叭,左突右冲,却依然陷在一片红色的围灯之中。那奔驰早已看不见了身影。赵石拿起手机,却想不起号码,他翻着电话簿找了出来拨过去,温柔的声音传来:您拨打的是空号。赵石心口一凉,给军师打了电话:“周屹换号码了?”

  军师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这一年没联系了都。”

  一年了,赵石突然有些惊慌,他掉了一个头,连闯红灯,开到了周屹家楼下。周屹工作后便买了这里,没有变过,只是自己似乎真的很少去过,大概三四回吧。凭着记忆找对房门,他按了按门铃,然后索性用力敲了起来。门打开,是一个年老的阿婆,她一脸惊恐地看着赵石,结结巴巴问赵石要干什么。

赵石喘着粗气问:“里面的人呢,周屹呢!”

  一个年青人走过来,小心谨慎地回答:“这里没有周屹,你找错了吧。”

  赵石气得捏紧了拳头,年青人恍然道:“你说的是原来的房东吧,他三个月前把房子卖给我了。”

  赵石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他转头跑下楼,开车到了周屹的事处所,这会却已下班,事务所的招牌还在。赵石一颗心落了地,随即咬着牙想:“狼崽子你给我跑哪里去。”

  第二天,赵石一大早去了周屹的事务所,周屹还没来,他便索性坐在车里慢悠悠地等。等着等着,眼睛便冒了血,那辆刺眼的奔驰稳妥地停下,周屹冲车里人微微笑了笑,说了句什么,然后下了车。赵石嗖地一下横在了那辆车的前头,吱的一个刹车声引来众人的侧目。

  周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朝霍少均点点头:“开车小心点。”便走了。

  赵石咬得牙龈出血,推开门跳下车,一把拽住周屹的手,想将他拖到车边。霍少均大惊,跑了过来,赵石将他一脚踢在地上,恶狠狠嚷:“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的人你也敢动。”

  周屹脚一勾,膝盖一底,重重地朝赵石下身击了一脚,赵石吃力,手一松,周屹跳了出来,一边喊来保安,一边扶起霍少均,担心地问:“你没事吧。”他头也不抬,拿起手机,拨了个110,郑定地报案:“广博大厦门口有流氓闹事打人。”

  赵石脸色发白,喘着气,手有些发抖。周屹安静吩咐保安:“如果还有人行凶,直接扭送到派出所,只要别打残了,没有刑事责任。”

  一群保安围了过来,赵石气得浑身发抖,抬起腿想踢,被一群保安给堵住了。周屹扶着霍少均上了车,自己坐上主驾驶,车驰骋而去。

  当赵石三两下解决了保安,就被随即而来的110给请上了车,在公安局坐了一晚。晚上的时候,余洛来看望他,笑得有些惨淡。他明显消瘦憔悴,脸色泛青,递了支烟给赵石,自嘲:“我们好像是难兄难弟。”

  赵石接过烟抽了起来:“那个贱男人是谁?”

  余洛笑了:“你管得好像也太晚了点,这一年你都不管,怎么这会想到问这个了。”

  赵石的眼神凶狠起来:“老子这一年累得像条狗,忙死忙活地工作。谁知道这个狼崽子背着我偷人。看我不把这对狗男人腿给打折了。”

  余洛笑呛了气,一脸兴灾乐祸:“赵老大啊赵老大,你不明白一年可以发生多少事吗?你一年能上多少个女人,他周屹一年就不能多找几个男人吗?”

  赵石额上青筋暴凸,蹭地站了起来,把烟踩在脚底,恶狠狠地说:“老子头拱地赚钱,这大半年连个女人毛也没粘过,他倒是学会风流快活了。”

  余洛一愣:“不会吧,你?”

  赵石怒视了他一眼,开了门就走,余洛喊:“喂喂!还没说你能出去呢。”

  有人拦住,余洛挥挥手:“让他走吧,让他走吧。”他走回办公室,又锲而不舍地拨打那个号码,陪着笑脸问:“X市冷吗,我妈妈刚织了件毛衣,大小给你也刚刚好,黑的,我想明天送给你……”

  许莫正咬着苹果,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朝家里另一个人喊:“阿正,你毛衣要不要?”

  一个爽朗的男声回:“你织的我就要。其它贱人织的我不要。”

  许莫笑骂了句:“放P。”

  然后悠悠回了句余洛:“我不冷,我家阿正也不冷,你留着自个穿吧。”

  赵石一个人回了家,在家门口遇见军师,他拎着一塑料袋的酒瓶,正候着。赵石不声不语地开了门,军师跟了进来,打开酒,递了瓶给赵石,赵石仰脖一饮而尽。

  饮完后,他阴恻恻地抬起头:“你是不是早知道周屹外面有人的事了?”

  军师迟疑了一下,有些心虚地回答:“曾经看到过一次,也不确定。”

  酒瓶啪地一下摔在地上,赵石暴怒:“你他妈的不早和我说!”

  军师继续小声:“我曾经问你要不要再去找他,你骂了我个狗血淋头来着。我想着你都不去找人家,那么人家也有权利找别人……”

  赵石一下子语塞,只是怒目瞪着,却说不出话来。

  军师继续小小声:“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咱们上半年炒地盘赚了足够的钱,下城区的那幢楼明年五月也能竣工。车行也还做着,如果你觉得是欠周屹的,咱还给他也行。兄弟们跟着你过得越来越好,我们也希望你能过得越来越好。当时你和周屹在一块,兄弟们二话不说,不管男人女人,只要合你意就成。只是那个人,心眼确实有些狠,你真不是他对手。这一年来,我们看你一直在外面奔波,心意好像也淡了,其实,我们也替你开心的。”

  赵石久久看着军师:“所以,你们就算知道了,也瞒着我?”

  军师诚恳说:“老大,我们也希望你有个完整的家,回到家有个老婆孩子热坑头。”

  话还没说完,赵石重重踢了他一脚:“去他娘的老婆孩子热坑头!”

  军师踉跄摔倒在地上,坐了起来,不死心还说:“其实你是喜欢女人的。你不是一年都没见他也不怎么样吗,你今天之所以生气只不过是看见原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归于别人不解气而已。你现在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周屹天生是GAY,你何必和他过去……”

  赵石狠狠再踹了他一脚,凶狠道:“给我闭嘴!”抬腿走了出去。

  他开着车像只无头苍蝇无处可去,最后居然开着开着又开到了老屋。走进老屋,过去历历在目。他颓然地坐在木凳上,抱着头,默不作声。

  他这一年真是忙,抵押了车行贷了笔款,干起了倒买倒卖的行当。越做越大,买卖起了土地,最近更是承包了一幢楼。这一行他做起来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他不是忘记了周屹,只是不想让自己刻意地想起。他只是在等等,等周屹不再那么执着,等周屹过来求好讨饶。

  周屹久久不来,他躁了心,却也明白这个人是狠了心。只能无可奈何地再等等,等自己真能放下他,或者等自己真能按他的方式活。

  他什么都没等到的时候,周屹已经走远了。

 

  十八

  

  周屹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边,给事务所打了通电话安排了今天的事情,问了下楼下闹事的人都散了没,然后叮嘱了一番挂了电话。找了个路边长凳坐下,越想越觉得可笑。这赵石是记性太差了,一年多看到自己猛得想起有自己这个人呢,还是记性太好,隔了一年在他眼里就跟过了一天似的。想想他那张牙五爪一如往昔的样子,周屹讥笑地掀了掀嘴角。

  坐了半天,看看时间下午还有要紧事,便起来打算打辆车。刚想招手,霍少均的车便无声无息地滑了过来,停在面前。霍少均浅浅笑着:“我看你在想心事,便不敢打搅。现在,有我效劳的地方吗?”

  周屹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叹了口气,打开门坐了上去,淡淡说:“你其实不必如此。”

  霍少均发动车,伸出另一手抓住周屹的左手,轻轻说:“我愿意,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

  周屹迟疑了一番,终究无声地抽回了手。

  霍少均不以为意地笑笑:“去法院还是事务所?”

  “事务所。”周屹靠在位置上闭目养神,拒绝再说话。

  霍少均将音乐调低了点,专心开车,一路无言。到了事务所楼下,治安井然有序,完全没有早晨斗殴过的痕迹。周屹下了车,霍少均探过身子:“晚上一起吃饭?”

  周屹看了看表:“再说吧,下午有个会,不知道开到几点。”

  霍少均笑笑:“不管多晚,我等你。”

  周屹点点头,走了。

  下午的会果然开得很晚,周屹走出事务所时已经快八点了,那辆黑色奔驰静静地停在夜色中。周屹看了看左右,自嘲地笑了笑,朝奔驰走去。霍少均殷勤地问:“去采蝶轩还是望江阁?”

  周屹有些疲倦地摇摇头:“今天累了一天,回家好了。”

  霍少均商量着:“那我去买点菜?”

  周屹眉头微皱,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住了嘴。

  周屹搬了家,倒不是因为要避开赵石。只是那阵子有几个被告成天到他家门口刷大红字,蹲路口,搞得他烦不胜烦,邻居怨声载道。况且家离公司距离也远,索性改善住房环境,买了个好点近点的楼,依然两室两厅,小而精致。新家和霍少均刚好顺路,前几天车撞了,拿去维修,便搭了几天的顺风车。

  霍少均的车在楼号下停下,他征求着意见:“不介意我上来喝一杯茶吗?”

  周屹淡淡回答:“改天吧。”便下车走了。霍少均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当他以为自己已经靠得很近,其实却依然遥远。只是还没等他发完怔,有人敲车窗,早上那流氓大刺刺地露着嚣张的笑,眼睛毫无温度地阴阴提醒着:“小子,离周屹远点。”

  霍少均一股火气上涌,推开车门还没走出,就被赵石一把掐住了咽喉,他下手又狠又重,霍少均顿感呼吸困难,眼睛发直。赵石低下头凑在他耳边轻轻说:“下次出手就没这么轻了。”手一松,霍少均弯下腰不停地咳嗽。

  赵石返身走进了楼道,霍少均抬起头,眼神无比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赵石出了家不知去哪里,还是转悠到周屹的事务所,没想到看到这辆二十四孝的黑色奔驰。赵石的牙齿又咬得咯咯响了,不过这次他长了记性,他就远远地盯着。看着周屹上了车,看着这一对狗男人双双把家还。当他看到周屹一个人下了车,另一个狗男人一脸怅然的样子呆坐在车里的时候,赵石的心突然又暖回来了。看着四楼的灯亮起,他慢悠悠地下了车,威胁了这个开着奔驰没用的家伙,他上了楼。

  按了按门铃,他聪明地将自己闪到一边,离开猫眼的可视范围。没人开门。再按,依然没有反应。他疑惑地心想是不是找错楼了,转过身子,按起对面的门铃,门很快开了,赵石问:“对门是不是住着一个律师叫周屹?”邻居不明所里地点点头,飞快地把门给关上了。

  赵石恼了,用手砸周屹的房门,砸不过瘾又用脚踢。可惜现代的防盗做得太先进,铁门纹丝不动。赵石恨得磨牙,下楼去找石头。一下楼看见霍少均的车还傻傻地停着,他这气正没处撒,抱起地上的大石头朝霍少均走去,霍少均连忙一个倒车,左拐疾驰而去。

  赵石捧着石头上了楼,一下子就把门砸得轰天响,印了好大一个疙瘩。他再砸,石头末到处飞,邻居吓得开着门缝骂,赵石一个眼神,便又缩了回去。在他锲而不舍地砸了五回后,周屹没开门,小片警来了。小片警指着赵石:“光天化日入室抢劫,你胆子有够肥的。”

  赵石掂量了一番小片警,慢悠悠说:“我怀疑我LP在里面和人乱搞,特地过来捉奸的。”

  小片警只听一个男人报警,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事。想想也是,要抢劫怎么可能这么光明正大。于是皱皱眉:“要捉奸有必要敲破人家的门吗?”

  赵石态度很配合:“我赔。”

  小片警点点头,帮着按门铃,一边说:“如果里面没你LP,你一定要赔礼道歉,还要赔人家的门。”

  周屹无可奈何地开了门。小片警走了进去,检查了一遍说:“里面没女人。”

  赵石捏着周屹的脖子,哼哼笑道:“我LP没乱搞,谢谢人民警察了。”

  小片警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见过同性恋?”赵石大刺刺地问,周屹却是木然地垂着眼帘,默不作声。小片警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同性恋,反被搞得有点面红耳赤,不禁有点恼怒,正想像模像样教育一顿,赵石眼光寒森森地扫过,他心一抖,决定人家家务事还是少管为妙,很识时务地走了。

  小片警一只脚刚迈出去,门就呯得一声被甩上了。小片警顿时觉得有点没面子,但一想面子也不值几毛钱,摸摸鼻子,走了。

  赵石松了手,慢悠悠地将这两居室扫了个底朝天,拉来一把椅子,大刺刺地坐下了。周屹转身便走,赵石慢条斯理喊了句:“站住。”周屹转过身,冷冷淡淡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赵石勾了勾手指:“过来。”

  周屹站着不动,赵石的眼睛眯了眯:“你要我过去吗?”

  周屹依然站着不动,赵石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周屹冷笑:“赵老大今儿个又手痒想打人吗?”

  赵石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重重抓住他的臀部:“不急,夜还长,等我问清楚了,再慢慢算这笔帐。”

  周屹脸一凝,想挣脱开来,无奈赵石的双手像铁腕一般,周屹毫不留情地抬腿,双腿却被赵石身子抵住,压在了墙上。

  “给我老实点。”赵石哼哼着。

  赵石的手指□周屹的股缝,隔着裤子抵着那个洞眼,慢悠悠地问:“说,有其它男人捅过没。”

  周屹脸色一白,泛起一个冷笑刚想开口,赵石左手拧住他的下巴,轻轻威胁道:“回答前先给我想上三遍,我有的是办法折腾你。”

  周屹动了动嘴唇,咽了声音,抿着嘴,不愿说话。赵石嘿嘿笑了笑,拍拍周屹的脸:“说,我不打你。不说,我就立刻开着门把你干*上三遍。让整个楼道听听你嗷嗷叫的声音。”

  周屹气白了脸,狠狠瞪着他,然后扭过头不看他。赵石掰过他的脸,慢慢数着:“一……二……”

  “没有。”周屹咬着牙根说:“你忘记我也是男人了吗。我就不能上男人吗?”

  赵石眼一寒,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周屹被摔在地上。他蹲下来拎着周屹的领口,阴阴提醒:“我说过,让你想上三遍,再回答。”

  周屹看着他,轻轻说:“我还说过女人,滋味果然比男人要销魂许多,怪不得赵老大一直流连不舍。”

  赵石瞳孔收缩,捏住他的下巴:“你的嘴巴还真是贱。”

  周屹一脸讥笑:“赵老大今儿个找我这个贱货做什么。”

  赵石愤怒地蹭得站了起来一脚踢了过去。周屹不吭一声地被踢在一边,不躲不避。良久,冷冷说:“打完了吗,没打完继续,打完了就滚。谁让你养了我,活该我欠你的。”

 

  十九

 

  赵石喘着气,盯着地上的人半晌,拳头捏了又捏,脚尖动了又动,猛得转身朝外走,没走几步又返身回来,一把拽起地上的人,恶狠狠地磨着牙根:“你他妈的就不能给老子好好说话吗?”

  周屹正经无比地看着他:“你私闯民宅,暴力打人。瞧,我好好说话了,你似乎也不爱听。”

  赵石突然泄了气,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叹口气:“得,老子算是败给你了,你别和我闹了。”

  周屹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赵老大以为我在闹吗?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实在不明白时隔一年你突然跑到我家撒疯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那时的话只是放P?”

  “周屹!”赵石恼怒了:“你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周屹冷冷笑了笑:“我的脸与你何干。就如你的生死与我何干。我们各走各的,两相无欠,你何必又来自讨没趣。”

  赵石眼睛眯了眯:“你倒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了。”他站起了身子,拎起周屹的领子,一把拖到了床上,摔了上去,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阴恻恻地说:“我看还是得换种方法□□了。”

  周屹脸一白:“赵老大又打算强*奸 ?”

  赵石大刺刺地笑着:“今儿个就这个意思,你是从还是不从?”

  “你忘记上次的教训了。”周屹冷冷提醒。

  赵石笑得更欢了:“这次一定得扎得准头一点,别扎偏了。”

  周屹咬了咬牙,眼看着赵石剥了个赤果果,他一翻身想下床,却被赵石逮住扑了个正着。

  “滚开。”周屹眼睛阴冷厌恶。这种厌恶一下子烁伤了赵石,他眉头一皱,将周屹的皮带扣子拉开,内外裤子一同扯了下来。

  周屹的皮肤很是白晰,耻骨处毛发稀疏,嫩红的一团小肉蜷缩着草丛中,看得赵石喉咙滚滚,太久没有碰了,欲望很快在他心底点燃了。

  明知挣扎没用,周屹彻底放弃了任何动作,只是睁着眼,蔑视地盯着赵石,冷冷地说:“我是当作嫖了鸭还是当作被狗咬了。”

  赵石的大手拿捏住那团小肉,抬起脸悠悠说:“你说,你是要温柔点的,还是粗野一点的,嗯?”

  “被一只恶狗咬得重一点还是轻一点,有区别吗?”周屹一脸讥讽。

  “当然有区别。”赵石俯下身凑在他耳边舔了他耳根一下:“等会你就会发觉了。”

  周屹脸一僵,偏到一边。他的双手被赵石单手高高举在头顶,双腿也被赵石膝盖压住,浑身动弹不得。赵石的右手揉捏着那团柔嫩的小肉,下流地打量着,啧啧道:“颜色真不错。”

  周屹浑身绷紧,眼睛死死盯着别处,不做理睬。小肉恹恹地卧在两颗蛋蛋上,任赵石怎么摆弄,却是抬不起头。赵石突然低下头,含了上去。周屹被这温热的口感猛得惊到了,身子一下子弓了起来,赵石手上脚上依然使着劲将他控住,嘴上却轻柔无比。

  “赵老大你不嫌脏吗,我可是上过……”周屹咬着牙话还没说完,下身被利齿狠狠咬了一口,周屹吃痛地吸了口气,骂:“你他妈真是疯狗吗?”

  赵石低低说了声:“闭嘴。”湿漉漉的口腔包围着那团肉,灵巧的舌头打着卷,有滋有味地舔着。小肉慢慢地翘起,慢慢地膨胀,慢慢地在赵石口中昂立绽放。

  周屹闭上了眼,低低喊:“住手。”

 

  二十

  

  赵石这一觉睡得又踏实又香,等他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别说怀里没人,屋里也没人了。他看了眼床上的斑斑驳驳,想起昨晚的激烈缠绵,心神一荡,脑海里不经意闪过周屹那声嘶哑的叫唤,整个人又热了起来。忙走进浴室,淋了个凉水澡,外面电话已是响个不停,张龙上窜下跳:“老大,说好十点去下城区工地,大家伙都等着,就差你一个了。”

  赵石猛得一拍脑袋想起这事,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火速出了门。坐在车里时,想给周屹打个电话,然后响起居然没有他的新号码,他轻轻笑着骂了声:“这个狼崽子。”

  等处理完工地的事从下城区往回赶已经傍晚了。赵石驾车去了周屹的事务所,这次不是在车里蹲点,他登堂入室了。事务所里这会人不是很多,律师都出去了,有人依稀认得赵石,连忙回答:“周律师今天一天都没来。”

  赵石一愣,问了周屹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关机。立即返车去他家,那扇铁门还留着被砸破凹进去的痕迹。早上赵石出来时锁了门,这会门依然冷冰冰地关着,他按了按门铃,敲了敲门,不耐烦地又开始踢门。对门的邻居被这个凶神恶煞吓到了,探出头来提醒:“周律师一大早出去了没回来。”

  赵石呆立半晌,下了楼,坐进车里,又开始拨号码,还是关机。他恼怒地将手机砸在了挡风玻璃上,靠在驾驶位上,开始一支接一支抽烟。

  当天晚上一直等到大半夜,周屹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一早赵石一脸怒气地冲进了事务所,执行律师小心谨慎地回答:“昨天下午周律师打电话来说要休假一段时间。”

  “到哪里休假,多长时间?”赵石简直有些怒火攻心了。

  执行律师摇摇头,他真不知道。周屹只是交待了工作,其它还真没说。

  赵石开着车风驰电掣地在路上疾驰,他咬牙切齿地想不明白周屹这一出又搞什么鬼。昨晚他不是也很激动吗,也很亢奋吗,他一次次在自己身下泄出来,他叫得喉咙都哑了,他哑着声音喊自己老公。想到这里,赵石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醒来后又来个消失不见,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可是不管赵石再怎么气再怎么急,周屹像石沉大海,没了音讯。刚开始以为他可能只是躲个三五天,可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周屹还没回来。赵石去了几趟事务所,执行律师三箴其中,最后在赵石暴力威胁下,小小声告诉:“周律师偶尔也会来几个电话问一下公司的情况,但都是陌生的坐机号码,一会在南边,一会在北边……”

  赵石气得踢翻了椅子,甩身就走。至于吗,周屹,至于避我连公司也不回,打个电话都偷偷摸摸吗?

  军师洞悉内情,见缝插针,背地里鼓吹着众兄弟怂恿老大多去声色场所,很豪气地批了大笔活动经费。众兄弟受宠若惊,卯足了劲想足了法去诱惑赵老大。赵石刚开始去夜总会喝了几回酒,有女人不识好歹地贴了上来,他突然爆怒地将那女人一脚踢开,骂了句:“都是些贱货!”不解气地踢翻了茶几,气势汹汹扬长而去。众兄弟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赵老大,从此哪怕军师给再多经费,也不敢再去招惹了。

  其实周屹在外面只呆了两天,也是因为身体不适,又不想看见赵石。第三天他就回来上班了,只不过事务所这栋楼有前后两个出入口,他走的是后门而已。他换了个角落的办公室,每天按班就序地工作,时不时听到赵石气势汹汹地来,气势汹汹地走,却也不见得推开一间间办公室瞅上一瞅。他冷眼旁观。

  周屹此刻一点也不想看见他,他既对赵石时隔一年却突然心血来潮一脸理直气壮兴师问罪的样子觉得可笑,又对自己的身体对他完全无法抵抗辗转承欢感到可悲。可是显然赵石绝对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绝对不会理会周屹想不想见他,或者他根本也想不明白。一年了,不是一天,既然都不闻不问了,看到周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却又摆足了捉奸的姿态,周屹甚至恨恨地想,如果真让他当场捉到奸,也不失为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霍少均来找过他,只是问他是不是真和赵石重新在一起了。周屹无言以对,也不想解释,只是轻轻说了句对不起。霍少均一脸悲伤说:那天晚上,我在你楼下站了一晚,看着他进去,看着你出来。你从我的车边走过,却没有看我一眼。你知道我那天晚上有多痛苦吗?

  其实那时周屹看见了,只是那时的他刚刚从床上爬起,满心的屈辱难堪。周屹轻轻地说:“你值得更好的人。”

  那天霍少均走了,赵石就来了。他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走。周屹靠在椅子里,闭上了眼睛。

  他的生活并没有平静几天,余洛出大事了。当他得知消息时,余洛已经锒铛入狱了,涉嫌杀人。周屹拿着电话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找回声音:“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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