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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44)

作者:priest 时间:2018-10-02 23:41:47 标签:都市情缘 强强 年下 三教九流

  魏谦有些茫然地想,他把他的小姑娘忽视的多么厉害啊,连她喜欢玩什么,喜欢和谁在一起,喜欢在什么地方做什么都一无所知。
  他一天到晚究竟都在干什么呢?
  “我知道地方,”魏之远察言观色,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赶紧补充说,“在市中心的少儿活动中心的舞蹈教室里,我带你过去。”
  大雪天连车都不好打,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两个人赶紧给拦了下来。
  谁知半路又不知怎么回事,前面堵成了露天停车场,怎么也开不过去。
  魏谦回头问:“还有多远?”
  魏之远说:“一站地左右。”
  魏谦直接付了车前,在冰天雪地里一路狂奔。
  魏之远连忙跟上,他还是觉得魏谦的脸色不大正常,追上去解下围巾,挂在魏谦的脖子上。
  两人在大雪中不知走了多久,暴露的皮肤冻得近乎麻木。
  而后他们看到了堵车的源头,路口似乎出了车祸,周围好几辆警车,已经围了一大帮人。
  魏谦正想拨开人群走过去,突然,路人的只言片语钻进了他的耳朵。
  “小姑娘还不大呢。”有人说,“作孽,这么大雪,怎么不慢点开车?”
  魏谦当即头皮一炸,一股恶毒的凉意爬上了他的脊梁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问的,反应过来时,已经听见了自己那如同从别人嘴里发出来的声音。
  “……什么小姑娘?”
  “刚刚路口撞了一个小女孩,也就十六七岁吧,那血流得……哎哟,我估计人是够呛了。”
  又有一个人回过头来,比比划划地对他描述着:“可不么,这边红绿灯坏了好几天了,也没个人修,又下这么大雪,刚才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小女孩……”
  后面的话,魏谦已经听不清了,他觉得有人在他的胸口上打了一锤,撑着他的胸骨碎了,五脏六腑几乎给绞成了渣。
  一阵天旋地转。
  作者有话要说:注:过桥,长短期贷款互换
  
  第三十九章

  然而纵然五内俱焚,魏谦也就只是不易察觉地晃了一下,幅度之小,甚至除了魏之远没有人注意到。
  魏之远一把攥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滚烫,他心里一惊:“哥,你……”
  魏谦充耳不闻,甩开了他的手,大步往人群里走去。
  就算地上等着他的真是一具撞得乱七八糟的尸体,他也得亲眼看清楚了。
  魏之远刚要抬脚追上去,突然听见远处有人叫了他一声:“谦儿!小远!”
  魏之远回头一看,只见老熊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人太多,他们过不来,车门开着,熊嫂子正打着伞站在那又蹦又跳地喊人,而她旁边的,是头也不敢抬的宋小宝。
  对啊——魏之远舒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其实也把这茬忘了——哪个民间高手乍一见宋小宝,能火眼金睛地看出她的真实年龄其实都已经十六了呢?
  魏之远紧走两步扯住魏谦的胳膊,硬把他从人群里拽了出来,扳过他的肩膀转了个身:“哥,别急了,小宝找着了,在那呢。”
  魏谦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片刻后,他绷紧如弓的身体骤然松懈了下来,魏谦情不自禁地往旁边踉跄了半步。
  而后他自己站稳了,面无表情,既看不出喜色,也看不出怒色,只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连冷汗再雪水,都已经湿透了。
  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
  熊嫂子是个咋咋呼呼的热心肠,一听说就发动了很多朋友帮忙留意,也巧了,她一个闺蜜正好业余时间在少年活动中心当合唱团辅导老师,小宝那一身衣服穿得鲜亮非常,那位老师刚好看见了有印象,老熊两口子这才开车过来碰碰运气。
  其实宋小宝这个同学从小就怂,骨子里就是个汉奸叛徒的好苗子,难得热血上了头,能干出一档子这样的壮举。
  然而威武雄壮在她的生命里始终如昙花一现的,被冷风一吹,她热血凉了,立刻就后悔了,小宝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趁夜偷偷跑回家,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结果一摸兜,发现出来得太急,又忘带钥匙了。
  钥匙这个俏皮的小玩意,简直生来就是专门来克她的。
  可以想象,这时候回家一敲门,把大家都敲醒,她意图离家出走的行为肯定也就暴露了,到时候大哥一定会活剥了她的皮,恐怕连奶奶也救不了她的小命了。
  一想到那样血腥暴力的场景,宋小宝连肝都颤悠了起来,末了,她只好把心一横,像被逼上梁山一样,硬着头皮继续她的离家出走大业。
  她跑到少年活动中心附近的一个小旅馆,想凑合住一宿,谁知隔壁是一对意志坚定、冒着严寒来开房的野鸳鸯,严酷的自然环境丝毫没有影响人家为人类千秋万代繁衍而战的决心,床板嘎吱了一宿。小旅馆隔音不好,小宝足足一宿没睡着。
  在这样一种恶劣的环境里,宋小宝记吃不记打的天性冒了出来,她那满腔六月飞雪般堪比窦娥的委屈在隔壁的叫床声里荡然无存,开始担惊受怕起来。
  老熊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小宝正绕着少儿活动中心后面的体育场一筹莫展地来回走圈。
  老熊得意洋洋地指着她对老婆说:“你看,我说丢不了吧?”
  魏谦过去的时候,已经问明白原委的熊嫂子正在训小宝:“你这小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呀?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往外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钱不够花怎么办?出点意外怎么办?坑死你哥啊?”
  小宝抠着自己的手指,见到魏谦走过来,紧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做忏悔状,十指橡皮泥似的稀里哗啦地搅在了一起。
  老熊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条毛巾给这狼狈的兄弟俩:“嘿,这俩落汤鸡,快擦擦。”
  熊嫂子见到魏谦,本着各打五十大板的原则,也没绕过他:“你,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剪小妹妹的头发,你怎么不拿把刀往她脸上划一下?我们跳舞的怎么了?跳舞的低人一等啊?世界的美好都是靠我们这些不、务、正、业的人呈现的,你就狭隘吧你,年轻轻的就这样,等你老了,不定变成个多讨人嫌的老顽固呢。”
  老熊忍无可忍地拉了她一把:“你快行了吧,哪都有你,怎么那么有演讲欲呢?你那话省着点说,等我哪天出息了,让你上联合国大会上讲去,行了吧?”
  魏谦却不知是无话可说还是说不出来,没有应声,只是有点僵硬地挑起嘴角,冲熊嫂子笑了一下,轻声说:“谢谢嫂子。”
  原本还想针对发言权问题镇压老熊三百回合的熊嫂子,莫名地被他这么一笑弄得说不出话来了,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一路上,魏谦一声没吭,小宝觑着他难看的脸色,心里越发忐忑。
  老熊通知了三胖和其他人,一直开车把他们送回家后才告辞了。
  结果小宝一推门进去,就遭到了宋老太的爆发。
  头天晚上宋老太怕魏谦打她,还在使用各种小手段维护她,今天,她却撸胳膊挽袖子地自己上了。
  老太太接到“人找到了”的通知,悬着的心咣当一下落了地,连忙念了几句菩萨保佑。
  谢完了菩萨,她就拿着扫帚站在了门口,做好了女子单打的准备,在小宝第一声“奶奶”出口之后,宋老太就抡圆了扫帚杆,劈头盖脸、打苍蝇一样地揍了她一顿。
  宋老太但凡想干点什么,必须得鸡飞狗跳,得有足够的场地任其发挥才行。
  魏之远和魏谦自觉远离战圈,贴着墙站住了。
  魏之远还正奇怪大哥为什么不拦着,突然,他肩上一重,魏谦一只手压在了上面。
  “扶我一把。”魏谦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眼皮好像要被黏在一起,费力地睁开一条缝隙,却基本看不见东西。额角的冷汗顺着鼻梁不停地往下流,连口气都喘不上来。
  魏之远还没来得及伸出手,魏谦的膝盖就软了,他整个人晃了晃,一头栽了下去。
  魏之远一抄手把他捞了起来,透过厚厚的冬装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好像烧了火炭一样的热度。
  宋老太一愣,连忙扔下扫帚,大呼小叫地跑过来:“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魏之远伸手在魏谦额头上试了一下,好,都能煮鸡蛋了,立刻弯下腰背起已经毫无知觉的魏谦:“发烧了,奶奶,你把温度计和常备药找来。”
  宋老太应了一声,回头看见小宝还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看什么看?还不都怪你!都是你气的。”
  魏之远嘘了她一声:“别吵。”
  宋老太莫名地顺从了他的指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开始像当年信服魏谦一样信服这个半大小子了。
  魏之远把魏谦背到了他的卧室里,把小宝和奶奶支使得团团转,又剥下魏谦身上带着潮气的外衣,倒好热水喂他吃药。
  这时,魏谦就已经从短暂的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先推了魏之远一把:“可能是感冒,你离我远点,传染给你。”
  魏之远被推开了,然后又原封不动地凑了过来。
  这少年也不和他争辩,只是盯着他吃完药,然后在他身上又加了一层被子,仔细地压住了被子角。
  这时,有人小心翼翼地在外面敲了敲门,一听就知道是小宝——宋老太学不会敲门,她通常都是用砸的。
  魏之远用眼神请示了魏谦一下,魏谦则一声不吭地把脸转到一边,同时闭上眼睛,似乎光速睡着了,魏之远笑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宝站在门口看着来应门的魏之远,此时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已经到了让人发质的地步,如果站得很近,小宝就必须要仰脖子才能看到魏之远的脸,她就像一朵被阳光晒蔫了的向日葵,仰着头看着魏之远,一抽一抽地仍在呜咽。
  魏之远伸出一根食指竖在自己嘴边:“吃了药睡了,明天再说吧。”
  小宝透过朦胧的泪眼,觉得他眼睛里有某种很莫测的东西,以她的智商和阅历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也无计可施,只好顺从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魏之远打发了她,又关上门,搬了把椅子,拿了本书,坐在床边守着魏谦。
  过了一会,药里的安眠成分发挥了作用,魏谦真的睡着了。
  魏之远手上翻开的书没有往下走一页,他干脆把书丢在一边,十指撑在一起,肆无忌惮地盯着魏谦看。
  在这样异常的静谧和宁静里,他突然发现自己理解了大哥在家里的沉默。
  本性上,魏谦绝不是那种特别安静内向的性格,否则早就让三胖那个碎嘴子给烦死了,不可能会跟他混到一起,魏谦的话其实不少,脾气上来了嘴还挺毒,只是他对家人在言辞上有些格外吝啬。
  他在家从不倾诉,甚至不怎么交流,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说话都能让他觉得聒噪。
  为什么呢?
  魏之远看着魏谦逐渐被厚重的被子捂出了一点细汗的脸,忍不住伸手把他额前汗湿的一缕头发拨开——少年就想通了,因为那是大哥独特的逃避和软弱的方式。
  魏之远用眼神描摹着魏谦的轮廓,心里想着,这个人再年幼一点、再弱一点、再没有办法一点的时候,背着一个家,虽然嘴上一声不吭,但他心里真的会毫无怨愤吗?
  他真的能始终一片坦然,始终无怨无悔吗?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石头。
  这个男人,他一生所渴求的,全都伤他至深。
  而他一生所憎恶的,全都令他魂牵梦萦。
  他简直就像石缝里亿万年间挤压而生的一小撮树芽,摇摇欲坠,形容扭曲,但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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