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拳(100)
“你觉着我狠吗?我怕你记不住我。过两天你又忘了,你又要甩我。”
他问。
庄啸摇头,靠着墙,把脸摆正给对方:“你再多来几巴掌,打狠点,我肯定记住了,绝对忘不了。”
裴琰没再打第二掌。他也疼。
他二指捏住庄啸最疼的下巴那地方,强迫张嘴,然后把舌头捅了进去……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靠着路灯杆子,头顶那一丛光弧,就这样攥着对方,疯狂地接吻,喘息,疼,然后再吻。干涩的舌头缠在一起,往事好像已经过去三千年了。他们享受重逢,互相让对方湿润,把对方焐热,让三千年前的回忆与此刻的甜美在现实的知觉中重合……
好像有几行口感咸涩的液体流下来,流到嘴边,迅速就被吸了进去。都尝到了那咸涩滋味,再被寒风吹干了脸,脸上一片生疼,嘴唇和舌却是火热的,在月下寒夜里不停追逐对方的热度,一刻也不愿让唇分开。
他们抚摸对方的胸膛,爱抚眼前这张脸,眼影眼线抹得更花了。
就是街头两个蓬头垢面邋遢不堪的流浪汉,两个落魄的疯子。他们在流浪的旅途中,终于找回走散的伴,终于心安,可以攥着对方的手,继续往前走了。
第六十五章 忠诚
裴琰觉着他啸哥搂他搂得特别紧,几乎夹着他走路,夹在胳肢窝下、臂弯里,把他塞进车子。
庄啸临走时,给便利店门口的真流浪汉又买了一大包吃的,留下些钱,说,谢谢你的毯子,谢谢帮我照顾这个傻帽,他明天后天都不会再回来了,祝你一生平安。
“我就坐在店门口,腿上围个破毯子,面前摆个碗,是不是特像?能以假乱真了。”裴琰坐在车里笑。
“以后别养成习惯。”庄啸说。
“你也别养成习惯。”裴琰说,“以后,别把我扔在冰天雪地的地方,我怕冷。别让我一个人,我怕孤单。别把我丢在路的当间儿,我往前走也不对,往后走也不对,我都不知道我能往哪走。”
“以后不会。”庄啸向他保证,攥了他的手。
进了宾馆房间,裴琰就发觉庄啸的下巴真的肿了,被他一掌抽的。卸妆之后更明显,就是耳侧下巴那里,露出一道明显高出正常表面的红痕。
裴琰用毛巾轻轻给对方擦。他擦一下,庄啸就皱一下眉,看出挺疼的。
“我内力大涨了吧!”裴琰说。
“你有多恨我啊?”庄啸说。
“就是憋的火,火山憋太久了。”裴琰说完就送出一个声势浩大的喷嚏。喷嚏也打得像火山喷发一样,又喷庄啸一脸。
庄啸把热毛巾搭他头上,然后把他搂到怀里,靠在浴室墙边,抚摸他。
庄啸亲他耳朵:“泡个澡么?弄热一点,别感冒发烧了。”
“促进血液循环让自己热一点儿,还有其他方式。”洗手间暖黄的小灯下,裴琰哼了一声,“我不选泡澡,老子选其他方式。”
“想做?”庄啸看着他,“想做你做。”
“你让我做啊?”裴琰瞅着对方。
“你不是一直想上么。”庄啸亲他鼻子,亲他眼皮,不停地亲,声音略抖,“我让你上,来啊。”
“你是觉着这次对不住我了,想情债肉偿?”裴琰说,“我不需要你肉偿,不给你这种无聊的机会。
“情债你就给我情偿,用感情偿还,别想回避。爱我就是爱我,什么时候不爱我了你也直截了当告诉我。你要是没那么爱我,献个菊花有意义啊?!”
我爱你,想你……庄啸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裴琰帮对方剥那身戏装,一点一点剥蛇皮一样,突然爆出笑声:“卧槽我竟然给你剥出两块假胸!”
戏服上身有好几层,很难脱,脱到最里面,就是已被汗水浸透的乳胶胸垫,直接贴在皮肤上的。裴琰狂笑了很久:“你为什么给自己粘了两块巨乳!原来的罩杯够大了还不满意,还要给自己垫成D Cup?”
裴琰捏对方的假胸,离远了再凑近了欣赏,太逗了。
庄啸说:“真的需要,导演就要求我D Cup。嫌我太瘦,嫌我比杰森·班纳瘦,让我必须整形成他的胸那样儿!”
俩人一起私下吐槽别人,这导演的审美眼光,你还不知道么?男的女的他都要求D Cup巨乳,挑演员就好这一口。然后镜头里再排个团体操阵型,放眼望去,一片波涛汹涌啊……
“这导演,铁打的直男审美。”裴琰说。
“你要是导演,你什么审美?” 庄啸冷不丁问。
“我啊……”裴琰大言不惭地,“那我肯定在镜头里摆一个团的兵力,一水儿的英俊威武的爷们儿,衣服都给我穿少点儿,扮成独角兽的造型。”
独角兽?庄啸一开始没听懂。
“‘独角’啊,每人胯下顶起一根三尺长的硬活儿,端着,齐步走,喊口号,啪啪啪地挥鞭,集体攻城!”裴琰用手比划着,恨不得胯下能长出一柄大砍刀来,自己先无耻地笑成一团,哈哈哈——
庄啸绷不住说: “大象就有三尺,满足你审美。”
裴琰解释:“基佬的审美,我们就是这样的,你别嫌恶心啊。”
怎么会,庄啸笑着摇头。俩人又吻到一起,静静地品尝,墙上的影子都合二为一……
折腾半天,终于把一对乳胶假胸垫弄下来了,丢进废物篓。胸膛的边缘处都发红了,胶水之类很伤皮肤。
然后,裴琰明白了,这人真的瘦了。
脸还是庄啸的脸,身上都不认识了这人谁啊?电影里不是这个人,那个男装广告片里也不是这样。
“拍广告片的时候,衬衫里面也贴胸垫了。”庄啸解释。
“你瘦了多少?”裴琰盯着对方。
“也没多少。”庄啸说。
“十斤有吗?”裴琰问。
不止,他一摸就知道,庄啸至少掉了十五斤肉,瘦了一圈儿,腰都细了。
“失恋了你绝食了吗?……你还说我傻?”
裴琰盯着对方。
“庄啸我告诉你,我个人口味就喜欢有肌肉的、有手感的,身材凹凸有致的,有胸有屁股的,不然我找你干吗?……这么瘦的我就不爱了。
“给你两个月时间,赶紧胖回来!不然我就……”
庄啸一脸表情从哀怨化为悲愤,在裴琰说出“不然我就退货换人了”之前把他嘴堵住了,吸住他的舌头,再说一句废话就咬人了。
裴琰被咬得笑出声,被对方挤在浴室墙角:“好么,我说实话,我觉着这样也挺好,整个身材都变了,就好像我在床上换了个男朋友似的!人都爱新鲜刺激么,经常换个口味儿操一操,我喜欢。”
庄啸被他一句又一句挤对得,眼眶真的红了。
“你想过换人么?”庄啸低声问他。
“没有。”裴琰说。
他抬头吻住那发红的眼皮。
所有浪言浪语,都是掩饰无法控制的发抖。重逢的狂喜之下,总有种想哭的冲动,又不想婆婆妈妈地哭给对方看。无论经受多少挫折,都得生扛着,不会脆弱成一摊烂泥似的。
多么多么想念这个人啊……
裴琰解开身上扣子,两人轻吻着,互相给对方脱掉全部衣物。
花洒的水从头顶流下,勾勒五官的形状,流过胸膛、小腹,庄啸就一直抱着他,没有松手,从后面很温存地抱着,为他清洗,洗每一个地方。
“你洗过的地方,你都给我舔一遍,我要最舒服的。”裴琰说,“我好几个月没舒服过了。”
庄啸把他扛出洗手间,掷进卧室的大床,然后膝行着跪上去,望着床上一丝不挂的人,眼神也是极温存的。
想念这个样子的裴先生。
裴琰是湿的,浑身浸没在水光中,眼底有一片透明的浪。水光中又有星星点点在闪烁,像寒冬旷野里温暖人心的篝火。
庄啸跪着压上他,抱住他双腿,以跪伏的姿势,低头就含住他被热水浸泡而半软的性器。
一含到底,让那好物直挺挺地撑到寇琼最深处。
就这一下,裴琰就硬了。裴老二精神抖擞的站起来!
庄啸给他直接来了个深喉。
以前?以前都没有给他口过。两人之间私下某些事情的模式,也习惯了,很有限的那几次,都是他主动扒衣服,他跪着给对方口活儿,然后他骑上去,对方不动,那他就自己动呗……全套活儿都是他一个人前前后后的忙活,特别投入,是他在施暴,至于对方爽了没有,是不是真的需要这样的肉体关系,他那时候也没弄明白……
酥麻感全部汇聚到庄啸舌尖不断撩他的地方,裴琰在床上抖了,伸手攥住庄啸的头,一挣就几乎翻过身去。太舒服了,全身血管里的液体热了,热到滚烫,开锅似的沸腾了。皮肤下的热浪再与微凉的空气接壤,他浑身都在发抖。
庄啸不仅是给他舔的,而且以深喉方式吸到了底。
他勃起的家伙支棱到对方喉咙口,剧烈地、粗暴地摩擦,那样“接吻”的触感太美妙!就好像戳到对方心尖儿上,也被对方戳到自己心口。心尖肉就这么互相摩擦着,从来没享受过,他在床上翻滚,挣扎……
庄啸一下又一下的给他捋,用口腔给他撸活儿,不厌其烦的重复这样动作。
然后,再箍住性器顶端的凸起,嘴唇轻轻地套弄。
随后再上手,手指不停抚摸他大腿,轻搔他胯下两颗囊袋。裴琰舒服得已经受不了了,想挣扎却被狠狠地压住大腿,动弹不得。
你不是想要舒服吗。
今天一定让你舒服了,让你享受,你想要什么,要什么都给。
他从庄啸眼里读到的就是这样的神情。他稀罕这个人,跪在他两腿之间给他做这个,他也快要疯了……
庄啸给他揉那地方,舌尖勾舔他性器前端黏湿的地方,打圈儿地舔。
啊——
裴琰直接叫出声,身体弹起来,然后又仰面倒下去,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完全忍不住,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在床上抵御这样舒爽的亲密,他开始喘息呻吟。庄啸就是捏着能让他开口发声的开关,他叫着对方的名字,眼角突现湿迹。突然的,整个下半身都热了。
好像浸没在一池温水中,半身酥麻,发软。黏湿的地方更湿了,滴出透明的腻腻味味的东西,庄啸为他舔掉,然后跃上来吻住他,舌尖把那些东西送到他嘴里,交换体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