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答应你了就去,婚礼还有两个周,急什么?”
张博:“那你不得做点婚前准备啊?”
裴砚:“说实话吗,有点紧张,想逃避。”
裴砚是真的有点紧张,并且他严重怀疑自己的这份紧张是被家庭群里每天热火朝天的讨论营造出来的。本身他和应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结婚不是第一次,感情也十分到位,裴砚性格使然,也不应该紧张。
但裴砚每天打开家庭群,看见两位妈妈从为婚礼准备了好几款不同的头饰到争论酒店迎宾红毯踩上去的触感,这份紧张不知不觉就被加深了。好像马上要到来的婚礼是一件真的很了不得事情,明明确实已经是第二次了,却有一种人生只有一次,务必做到全方面完美的紧张感。
旅游的地点交给张博来选,裴砚略带心虚,给应叙发消息问他今晚几点下班。消息没发出去多久,门口就已经传来了指纹解锁的声音,一转头,应叙手里拎着生鲜超市的最大号塑料袋,正在玄关换鞋。
裴砚趴在沙发上:“哎?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怎么没跟我说。”
应叙回答:“你今天监考,知道你没有手机,我就直接回来了。寒假第一天,早点回家陪你。”
换好了鞋应叙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厨房的吧台上,径直走到沙发外侧低头亲了裴砚一口。
裴砚问:“买了什么?我刚刚还给你发消息,想问你几点回来,我再想今晚怎么吃。”
应叙:“想吃火锅吗?”
应叙买了一大堆火锅食材,甚至买了一口新的锅。
家里只有一个插电的小奶锅,正是上次裴砚用来煮热红酒的那个,奈何容量太小,不适合煮火锅。以前他们两个谁都不会想到要在家里煮火锅吃,这件事情实在太有烟火气了,而应叙以前独居时又绝不是心血来潮自己煮火锅吃的人。
新的锅被拆开,裴砚负责切蔬菜,应叙负责刷锅和拆半成品的包装袋。
裴砚站在厨房切土豆片,状似不经意提起:“之前我答应张博寒假跟他一起去旅游,事发突然,那时候也没想到寒假要办婚礼。张博今天还跟我说我的婚礼重要,旅游就不去了,但我是想婚礼的日子还有几天,放他鸽子也不好。”
应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嗯,你们去吧。”
裴砚切菜的手一顿,回头看应叙。
应叙正把火锅底料扔进锅里,又盖上了盖子,然后拿起来一盒肥牛拆开塑料包装。
裴砚问:“你不介意吗?婚礼前我还跑出去旅游。”
应叙偏头,看向裴砚,两人视线撞在一起:“为什么要介意?”
裴砚舔了舔嘴唇,把脑袋转回来,接着切土豆片:“嗯……或许会觉得我对婚礼不在意?从而觉得我对你不在意?”
身后又传来撕开包装的声音:“我不会那么想,我知道你在意。”
裴砚唇角弯起来:“在意婚礼还是在意你?”
应叙回答理所当然:“都在意。”
应家父母总批评应叙太过迟钝,应叙自己偶尔也会埋怨自己太过迟钝,他们总觉得应叙的迟钝会让裴砚受尽委屈。可裴砚从不撒谎,他跟应叙在一起真的一分一毫的委屈都没有受过,应叙确实迟钝,可应叙的迟钝全都是在给裴砚留余地。
只要给应叙一个“我喜欢你”的信号,应叙就可以奉为圭臬,迟钝到再也不会从生活中的小细节挑刺来做质疑。如果非要有一个人要因为应叙的迟钝受伤害,那一定是应叙自己。
裴砚切完了一个土豆,换了香菇来切,很有闲情逸致地给每一个香菇的脑袋都切了十字刀花,很显然裴老师现在的心情很不错。香菇全都切完,裴砚又问:“应叙,你有没有哪一刻会怀疑我不够爱你?”
应叙的动作依旧没停,他正在拆一盘黄喉。
应叙回答:“没有,如果你不爱我会跟我说,不需要我怀疑。”
裴砚有些惊讶:“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不爱就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世界上就没有出轨这件事情了。”
应叙回答:“对我们来说很简单,不是吗?”
裴砚将香菇和土豆装在一个盘子里,笑得眼睛眯起来:“嗯。”
第47章
张博挑了个南方城市,美其名曰避寒。
那天跟应叙说出去旅游的事情应叙反应平淡,很是大方地说你们去就好,前一天晚上裴砚收拾行李的时候应总靠在床头看着,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砚这人做事不擅长三心二意,刚刚放下手机查完天气,对着衣柜思考带什么衣服合适。
应叙从后发话:“厚外套带一件,早晚有温差。”
裴砚点点头:“嗯,我觉得带一件就行了,太占行李箱的空间了。”
应叙又说:“换洗内衣不用带,去当地的店里买一次性的。”
裴砚又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你出差都是一次性的吗?”
应叙说:“嗯,方便。”
裴砚挑了几件稍微有厚度的秋装放进行李箱里,他已经尽力从自己相对寡淡的衣柜里捡出来最有设计感的衣服了,那件酒红色的衬衫也被扔进了行李箱里。
应叙的眼神紧紧跟着那件衬衫:“这个太薄了,南方的冬天其实也很冷。”
裴砚回答:“看温度有十几度,实在冷可以穿个薄外套,我有一件黑色的小西装能搭。”那件小西装完全是设计款,也是当初跟张博一起买的,张博非要说很适合裴砚,但实际情况是买回来之后裴砚一次也没有穿过,既不正式又不日常,裴砚根本找不到穿的机会。
应叙皱眉:“哪一件?”他又没见过。
那件小西装在生活中出场率为0,裴砚搬进应叙的房间之后只带了日常穿的衣服,还是现回他原来的房间翻箱倒柜翻出来的。家里有地暖,温度很高,裴砚身上穿的是薄款的春秋睡衣,所以直接将外套穿在身上,问应叙:“好看吗?”
应总睁着眼睛撒谎:“还可以。”这是应总人生中难得的撒谎经验,应叙现在实在是进步了,都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撒谎了。
裴砚将这话听进心里去:“啊,我就说不适合我吧,这好像还是刚工作那一年跟张博一起逛街他非要我买的,我都说了我穿不到。”
见裴砚当真,应叙又有些后悔,坐直了身子,伸手去够裴砚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面前:“骗你的,很好看。”
裴砚没反应过来:“嗯?”
应叙:“只是你没在我面前穿过,想到你要穿出去,我有些吃醋。”
裴砚现在听懂了,他站在床边,应叙坐在床上,裴老师居高临下捧着应叙的脸,往他眼角落了一个很轻的吻:“哦,那怪我没有发现我们家应总的小情绪。 ”
应叙拽了裴砚身上西装的衣领,把人拉下来接吻:“没有小情绪,只不过我发现我现在可以越来越多地理解恋爱关系中自私的一面。”
裴砚笑眯眯地回答:“这算是一件好事。”
早上裴砚八点的闹钟,他和张博买的机票是十一点起飞,开车去机场也要将近一个小时。应叙早上看着不太着急,吃早饭的时候才说他开车送两个人去机场。
本来的计划是裴砚开车去机场,直接把车停在机场也方便。
应叙说还是算了,回来的时候他也能去接。
就是苦了张博,他是打车来的裴砚家,还以为他来的时候应叙肯定已经去上班了,大摇大摆按了门铃等着裴砚来开门,结果门一打开看见是应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这好像还是张博第一次见到应叙。
以前也就是看过裴砚的结婚照,还有自己心生好奇上网搜过,应叙长什么样子张博是清楚的,靠裴砚的转述和网上的一些资料还有应叙的商业地位,张博也大概能想象出应叙的气场和性格。
但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在气场上狠狠矮了应叙一头,明明两人身高没有相差很多,应叙大概只比张博高了两三厘米。张博一瞬间的怔愣,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脸上露出来一个类似于讨好的笑:“呃,应总,打扰了啊,您还没去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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