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不妙。】
【我得再去冲个冷水。】
祝驰舟看着林纨渐渐盈起泪水的眼睛,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只愣愣重复刚才的话:“我……我觉得他是象征意义的人。”
林纨撑着床沿站起来,俯视祝驰舟,表情非常认真:“那你说,他是怎么让克罗默不再骚扰辛克莱的?”
祝驰舟记得这本书里的每一个细节,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跟林纨聊到明天早上。可是,他现在只能听见林纨在心里的哀哀呼救:
【我要无法呼吸了。】
【全身的皮肤都好痛。】
不等祝驰舟回答,林纨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我去一下卫生间。”
【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不然我真的会疯掉。】
“林纨!”祝驰舟冲动地叫住他。
林纨已经走到门边,他扶住门框回头,仍然是看不出情绪的样子,但是眼睛很红。
祝驰舟内心在天人交战。
他抗拒成为工具人,但是担心林纨。他不想跟林纨成为生理安慰的关系,但是他此时此刻对林纨的心疼已经超越了理智、动摇了原则。
他从地上站起来,对自己说,今晚林纨没有冰水浴,那我就帮他这一个晚上吧。
高大的男生走向林纨,灯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他身前投下一片阴影,将林纨笼在其中。他看着林纨的眼睛说:“我换陌生的地方睡觉会做噩梦,我有点害怕。所以,你能不能陪我睡?”
【诶??!!】
林纨呆了一下,“你不是说,和别人睡觉会睡不好?”
“嗯……”祝驰舟艰难地继续抹黑自己:“但是我一个人睡真的会害怕。”
【可是我……】
“我好困,”祝驰舟打断林纨的思绪,“我们不收拾了,我们睡觉吧。”
“我……”林纨抓住木质门框边缘,低头说:“我睡觉不太老实……”
“啪”地一声,祝驰舟抬手按下开关,熄灭了书房的灯,两个人瞬间陷入黑暗。
祝驰舟说:“没事,我睡觉也不老实。”
林纨犹豫:“可是那个床很窄,我睡着了也许会不小心滚到你身上。”
“没关系,”祝驰舟喉咙发紧,“睡得拥挤一点,我比较有安全感。”
窗外的雨已经小了,但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夜风摇晃树枝,让远处路灯照进来的光线也跟着摇摆。
祝驰舟靠近林纨,一只手撑着门框,一只手扶着林纨的肩膀,几乎把林纨圈在怀里。他发现林纨在发抖,他听见林纨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撑着门框那只手滑下去,在黑暗中抓住了林纨的手腕。祝驰舟丢掉羞耻心,把自己胆小怕黑的人设坐实:“好黑,我真的好害怕,陪我睡吧林总。”
“嗯。”林纨很轻地应了,低着头没动,任由祝驰舟抓着自己的手。
“你还去卫生间吗?”祝驰舟问。
林纨抬起头,鼻尖处祝驰舟的身体近在咫尺。他很慢很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对方身上像阳光一样的味道。
“不去了,”林纨贴着祝驰舟的肩膀说,“我们睡吧。”
第28章 【林纨,你真的是很变态啊】
一米五的床,两个大男人躺在上面,怕打搅对方般各自挨着两边床沿儿,在被子底下隔出一道楚河汉界。
许久没有用过的薄被和枕头都有种干净的味道,这是被家人关怀挂念的味道,是常常拿出去晒过太阳的味道。
祝驰舟身上的味道和这个味道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祝驰舟的身体还有一种非常非常特别的香气。
林纨笼在这个香气里,悄悄伸出左手,在被窝底下向祝驰舟的身体靠近了两寸。好像已经触到对方衣物的布料了,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全身的毛孔都在吵嚷着、渴望着,贪婪地吸收着属于祝驰舟的温度。
然而再多一寸,他就不敢了。
他们不是没有拥抱过,但林纨绝对不会在自己头脑清醒的时候做这样逾越的事。
幸好幻想是无罪的,所以林纨在脑子里偷偷幻想一些很大胆的画面:
【我想要脱光他的衣服,抱着他闻来闻去,像小狗一样闻遍他全身。】
【我还想要像小狗一样舔他,把口水糊到他身上。】
【我也要脱光我自己,和他肉贴着肉,像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一样抱在一起。】
【天呐!林纨,你真的是很变态啊!】
祝驰舟猛然翻了个身背对着林纨,林纨身上的被子被他唰地一下全部拉走。
空气微凉,林纨打了个喷嚏。
祝驰舟认命地翻回来,拎起被角甩过去,把被子重新给林纨盖好。
这么一动,楚河汉界的宽度便缩小了些,祝驰舟腰侧压着林纨的手。
那只手是冰的,祝驰舟的睡衣下摆在翻身的时候掀上去了一点儿,于是腰侧的皮肤就贴着那点冰冰凉凉的指尖。
蓦地想起对方手上还有伤,祝驰舟立刻又弹开,旧床垫跟着不堪重负地嘎吱响了两声。
林纨出声:“你翻来翻去是睡不着吗?在害怕做噩梦么?”
祝驰舟仰面躺着,心跳砰砰砰地,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强作镇定地说:“还、还好。”
那只冷冰冰的手在被子底下伸过来,碰了碰他的手臂,他听到林纨说:“要是害怕的话你可以抓住我的手,我会等你睡着我再睡。”
祝驰舟cpu都快烧干了,他嗓音沙哑地“嗯”了一声,指尖发麻,覆上林纨的手背,把林纨的手握在了掌心。
他觉得现在不要说林纨让他握住手,就是林纨真的要把口水糊遍他全身,他都不会拒绝。
冰凉的手被他捂热了,他摸到林纨细腻的皮肤和分明的骨节,顺着指头摸下去,摸到林纨食指上贴着的创可贴。
祝驰舟轻轻捏了一下对方受伤的地方,问:“疼吗?”
林纨说:“不疼。”
祝驰舟没忍住数落一句:“切个菜都能切到手,你生活自理能力也太差了。”
被人捂着手,挨得这么近,手臂几乎是贴在一起的,林纨身体舒服多了,腾出精神来反击:“可是我不怕黑哦。”
祝驰舟忘了自己还在扮演胆小怕黑的人设,被说得没了声儿。
见对方没反应,林纨不免担心这小破孩儿是不是又生气了,被牵住的手在祝驰舟掌心里翻转,也握住了祝驰舟,特别诚恳地共情道:“其实我以前也很怕黑,不敢关了灯睡觉。”
根本不怕黑的祝驰舟虚心求教:“那后来你是怎么不怕的呢?”
林纨说:“我妈会在我害怕的时候陪我,等我睡着她再走。”
祝驰舟想起林纨对他说了两次类似的话。第一次是打电话,说“等你睡着我再挂”,第二次是刚才。
对方的父母已经过世二十年,这些事情应该都发生在林纨很小的时候,是林纨能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和父母相处的温馨画面。
现在林纨愿意把那点温馨分给自己一点,祝驰舟心里涌起酥酥麻麻的酸疼,他无意识地在林纨的创可贴上摩挲,轻声说:“谢谢你陪我。”
“不客气,”林纨脑袋歪过来,像是有点困了,咕哝一句:“你也帮了我很多。”
柔软的发丝扫着祝驰舟的肩膀和颈窝,让祝驰舟有点痒,但他忍着没动,紧张地提着心,在等林纨什么时候会睡着了不小心滚到自己身上。
等了一会儿,林纨睡没睡着不知道,反正人还没滚过来,祝驰舟有点困了,闭上眼睛,听到对方声音懒懒地说:“祝驰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祝驰舟的声音也带着浓浓的睡意,低低的很有磁性。
“你说德米安不是真实的人,那他是怎么帮助辛克莱收拾克罗默的?”
祝驰舟握着林纨的手,掌心出了一层薄汗,黏糊糊的,但祝驰舟没有放开 ,“德米安代表了辛克莱的更高自我,辛克莱认识到自己的内在力量后,他自己采取行动了,是他自己去收拾的克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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