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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24)

作者:罗再說 时间:2018-07-11 00:37:48 标签:强强 制服情缘

  他慢慢地爬起来再去扶车,何奈这玩意儿太重弄不起来,风堂站了会儿,路边围观的行人收回好奇的目光,因为看他站着不动,都在想这人是不是给气着了,怕他从摩托车储物箱里抽把刀出来砍遍整条街。
  风堂后来终于使出全身劲儿把车扶起来。他潇洒跨上后,又在下一个路口差点儿飞出去。他这下学乖了,在摩托车倒下之前扶住了车身,暗自咬牙,这他妈就是追寻自由的代价。
  后来回家后,风堂憋了一天没憋住话,跟封路凛说他偷偷上路了。
  封路凛“哦”了一声,让他开视频检查,风堂死活不开,他手臂还一大挂擦伤。
  封路凛沉默会儿,问他感觉怎么样?
  风堂说,还行,就是有点冷。
  以上是风堂第一次骑摩托车上路的全过程,也是短期内最后一次。车都快被他玩儿烧坏了,他也不想为医院增加手术案例。
  他怕疼,更怕封路凛心疼。
  有一天风堂下楼,正准备去弄自己的摩托,就看到“忍者”被不知道哪个傻逼加了把浅瓦蓝的伞。
  风堂气极,完全震惊,走过去把安在上边儿的伞一打开,伞内还写了明晃晃三个字:封路凛。
  他一个电话给封路凛打过去,那边估计才休息,还有点喘气,说,你老公我为你遮风挡雨。
  风堂快气死了,又觉得好笑,骂他,你有病啊!
  封路凛继续说,我这不是怕你淋着吗。
  得……风堂盯着那蓝蓝的伞,再看看蓝蓝的天空,想起那一个凉凉的雨夜,心里也凉凉的。
  其实也挺……暖和。
  不过,这他妈的,都提不起速了!!!


第18章 被谁驯服。
  封路凛给风堂加伞,就是不想让他再骑车。
  风堂明白这个“用心良苦”后,也倒还乖乖消停了一段时间。
  那天被封路凛莫名其妙加一句“老公”的事儿,风堂记得清清楚楚,也懒得跟他算账。
  占便宜就占便宜呗,大男人一个还计较什么口舌之快。但风堂这会儿心底揣得热乎,总觉得是自己占了封路凛的便宜。他最近非常喜欢烟熄灭在水里的声音,“簇”一下,每次都像封路凛烫到自己的心。那人跟王八蛋似的,点了火就跑。
  他头一次觉得爱上一个人那么难,像在冬夜里捉萤火。他这样性格作风的男人,对于感情来说,是个难题。没有人轻易能解,也没有人迎难而上。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得不了真心,索性大家都玩玩,最后换个水落池塘,再无踪影。
  封路凛这种人,正经起来普度众生,光往那儿一杵,风堂就感觉人生又有新希望。一部片儿里不是说过么,不管异性恋还是同性恋,都是在爱情里寻找希望①。风堂也一样。
  根据贺情发的地址,风堂找了半把小时,把车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口。今天保险起见,他还是开的白宾利。
  风堂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套,低着头跨出车,把车钥匙放座儿上,用只有接待听得到的声音说:“迟刃青。”
  风堂吩咐完这一声,带路的人便把他引上员工通道,往最内里的包间走。玩酒吧是玩酒吧,风堂对夜总会简直避之不及,但今天迟刃青好不容易请一堂子,再加上贺情在,他不可能不来走一趟。
  包间内,真皮沙发上坐有两名包房公主,全靠在迟刃青身上。贺情在一边儿玩表,叼着烟。他看到风堂,摸一根出来摔琉璃桌上:“来了!”
  迟刃青抬头见到风堂,眯眼笑起来:“兄弟,好久不见啊。最近给你填床的那人呢?又甩啦?哎哟……我说你就不能安分点。男人龙精虎猛就这么三四十年,你这才过二十啊,省着花你那点儿枪支弹药。”
  “迟刃青,你那嘴缝不上了是么?”
  风堂把坐下把贺情玩儿的手表拿过来,把弄一阵,他对着贺情说:“你开始玩儿表了?穷玩车富玩表呢,进阶了啊?时间都看不清楚,时标还覆荧光涂层,这表冠大秒针真丑。”
  “机械表又不是拿来看时间的……这是刃青的新玩意,我没兴趣。”贺情哼唧一句,把表搁桌上放好。迟刃青在一边拍着桌子笑:“脾气见长啊风堂,你还指桑骂槐了!”
  风堂光顾笑没说话,贺情冲沙发那头抬下巴,提醒道:“喏,成哥也来了。打个招呼。”
  风堂一愣,随即对着阴沉着脸的邵晋成点点头。
  奇了怪了。迟刃青是他们多年的兄弟不错,但是是搞房地产的,早年间家里靠拆迁发家,现在属于市里二代圈里最坏的那一拨,放浪能玩儿,坏得“晶莹剔透”。风堂跟他一比,还真算保守的。此人在感情肉体上相当自由飞翔,但论办事效率和义气还是非常靠谱。
  迟刃青犯坏,邵晋成偏偏官家出身,比风堂的根还红还正。俩孩子青春期才认识,真是思绪三观动荡之时,自然合不来。风堂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两人共处一室,居然还是在迟刃青开的夜总会包间里。
  “风堂,我今天来就是想当面跟你说个事,顺便见见迟刃青。”
  邵晋成看出他的疑虑,也不多矫情。没想到迟刃青一听这话,反击道:“得了成哥,谁不知道你们当官的看不起做生意的?说些话来气我……你明年要升市共青团了吧?”
  “商场看钱,官场看背景,你多动脑子就少受点儿气,”邵晋成怒极反笑,“风准就在你们公司呢,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风准?”风堂愣住,他本来被这满屋子烟酒脂粉味熏得迷糊,如今彻底醒了。他下意识快站起身,贺情在旁边压他的大腿,风堂才镇定着开口,“风准回来了?”
  迟刃青答:“才回的,这会儿在我公司工程管理中心上班,我他妈这不是想盯着他到底要干嘛吗!他之前想重进政`府单位,找过邵晋成。”
  风堂陷入沉默。想都不用想,邵晋成肯定严词拒绝过了,不然风准如此心气高,不可能寄人篱下。在迟刃青那里上班,对风准这个“长辈”来说是耻辱。
  见风堂不说话,邵晋成试图安慰他:“事情都过去了,风堂。趁着他回来,你也可以着手查查风叔叔当年的车祸。说不定……”
  “但我爸出事那年,风准还在里边儿蹲着。”风堂说完一攥拳,仰头干完杯中液体,才发现是气泡水。
  贺情喝个碳酸饮料都有点晕乎,在旁边笑起来:“哎哟,我们看你最近压力大,还说等会儿去赛道飙车,所以没喝酒。”
  迟刃青喊了那两个姑娘出去,风堂这才放松些,他开始回忆起风准。
  风准算是他真正的“堂哥”,早些年在粮食局上班,官儿不大不小。那会儿风堂上小学,全班都知道他有个市`委书记的爹,粮食局的哥哥。贺情还常抱个小皮球跟着他追,怕当跟屁虫跟丢了,惹着风堂,让风准生气,饿死全市人民。后来风堂高中了,风准心术不正,贪了点钱,但风家没有保他,判了六年。出狱后,风准又出省待了一年。
  就是这么个在风堂小半辈子里不痛不痒,又浓墨重彩的“亲戚”,如今携带着几段蒙尘往事,在消失七年后,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风准也是个狠的……”风堂被气泡水甜得发腻。
  他舔了舔唇,继续道,“当年我爸车祸去世,我去探监跟他说这事,他哭了。但他一直点头,说人走茶凉,人走茶凉罢了。”
  迟刃青摸火机点烟,悻悻道:“你们风家这一辈,个个薄情!你不也是吗?前几天你那个前男友,什么小南河的,打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嘿哟,求我劝你。我跟他说,哥们儿,算了,风堂那种人,我劝什么呀?我给他下药让他□□,他都懒得脱裤子。”
  风堂失笑:“你他妈嘴真损。这叫好聚好散你懂不懂?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怎么记得你初中就参悟这道理了?”
  他说完,小声朝迟刃青说:“我看上个交警。第四支队的,骑警,又站岗,还贴罚单儿。叫封路凛,最近在高速呢。”
  他就像在分享某种珍藏的秘密,急切地把宝贝展露给亲近的人看,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迟刃青惊呆了,没想到他还真的那么快又跟上一个,认真劝道:“我操,高危职业啊!现在市里鱼龙混杂,哪儿都不安全。你算了吧,人那么辛苦,上床还要挨你折腾。”
  “他也是top。”风堂现在说这话已经坦然了。他没给迟刃青怀疑的机会,把手机掏出来说,“我给你看照片。”
  迟刃青看着屏幕上的男人,越看越觉得眼熟……不过他今天头晕,想不出来在何处见过。他没说,只是细细看过那眉眼,说:“这不是你口味啊。”
  “确实不是。”风堂笑起来,“但以后就是了。”
  邵晋成和贺情在一旁交流给爱人送什么礼物最合适,风堂插不上话。他看迟刃青又整了一包烟出来,皱眉道:“嗳,包间里不是不能抽烟吗,你没看到那烟雾警报器?”
  迟刃青的流氓二代本色一顿时现得淋漓尽致。他把腿一翘,点了根大重九往嘴里塞,咬着哼哼:“老子包的房间!爱怎么怎么。我现在点烛香放这儿,你看谁敢进来不准我抽?”
  瞄一眼包装上的“太重九”,风堂无语,伸手夺过他的烟摁灭在淋过茶水的纸巾上,“假烟抽多了吧你。”
  “干他娘的……一百买的都是假烟。邵晋成,你们政`府部门儿怎么办事的,兜售假烟呢,管不管了?!”迟刃青骂骂咧咧,刚要起身,门就被敲响了。
  四人一警觉,风堂还以为是老板来了,说包房里边儿不准抽烟,正准备幸灾乐祸。结果门一开,是之前那两个包房公主,直接问“试`钟”还是出台。
  迟刃青神色暧昧,没答话。她们以为要玩什么花样,上来就要搂风堂,另个坐到贺情屁股边儿去。
  风堂站起来,指了迟刃青,头疼着说:“别别别!这儿就四个人,一个已婚两个gay。你们伺候他吧。”
  风堂说完,去穿外套,把气泡水咽下最后一口,差点喷迟刃青脸上:“你尽快完事儿,我们出去等。”
  那一晚三个人在夜总会露台站了二十分钟,迟刃青就黑着脸出来了。风堂大笑,说他不行,迟刃青咬着牙骂,纵欲过度,身体虚了。风堂说乖,回家吃点国产男子汉吧。
  风堂想起他们在圈里一个哥们儿,爱好就是撬人墙角,男女不忌,且手段低级,专门开个他的小跑车在旁边等着,大咳一声,然后朝人家对象疯狂放电。
  风堂跟兰洲对此感到非常不屑,悄悄算过那得多大分贝,多猛。估计这哥们儿车`震起来,在旁边放个侧震仪都不为过。
  三位“狗头军师”加全市第一聪明的邵晋成,遛着三辆跑车上了一圈儿赛道下来,才乖乖各自回了屋。
  到家时已经十一点,风堂见柳历珠书房的灯还没灭,便从厨房取了阿胶糕端去。他迟疑半晌,问柳历珠最近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还是说了风准回来的消息。
  风堂想了想,说:“妈,以后我接你上下班吧。”
  “不至于,你自己忙你的,我有司机。”柳历珠说完,挽起袖口拨弄书签,发髻下露出一段脖颈。风堂取了围巾给她搭上,坚决道:“妈,咱还是谨慎点为好。我有空就来。”
  柳历珠心疼地看着他。她知道儿子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她没有再拒绝风堂的提议,只是说不要耽误到别的事情。
  交代完事务,母子俩便相互告别,各自回房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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