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沉默片刻,半晌,黎寄白才开口道,“你现在快乐吗?”
“快乐啊。”易景臣回答,“如果,年后刘哥不让我减脂的话,就更快乐了。”
“哦,知道了。”
“那你明年去舒琅家,后年来我家。”
“大后年来我家!我家年夜饭很丰盛,你一定喜欢。”
“为什么要排那么久?”易景臣疑惑地说,“我不可以一年吃七家年夜饭吗?我很能吃的。”
“……”
“刘哥!刘哥你在哪里?”
此刻,刚回家过年的刘绥,狠狠打了个喷嚏。
大年初一,空气中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Aurora只有一些新春晚会之后的收尾工作,结束之后,九位弟弟各自发了新年福利,接下来便可以收工了。
易景臣带着队友们,让司机开了两个小时车,一路离开市区,来到一处空旷安静的地方。
这里远离城市,人烟稀少,地上还有未融化的白雪,覆了厚厚一层。
司机打开后备箱,易景臣从里面拖出来简易帐篷和几条毛毯。
鹿啾好奇地问,“小队长,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打雪仗吗?”
“当然不是,我有那么幼稚吗?”易景臣立刻反问。
“嗯……”队友们默默点了下头。
“呃。”易景臣噎了几秒,才解释道,“好嘛,就算我真的那么幼稚,今天带你们来主要不是打雪仗。”
[当然,你们要玩,我也不会拒绝。]
[我还没有打过雪仗呢!]
易景臣年幼时,由于家庭限制,身边几乎没有同龄朋友。
后来他被严家赶出去,进入普通的生活环境。可冬天的雪越来越少,同龄人已经过了打雪仗的年纪。
结果,搞得易景臣直到21岁,还没有正儿八经打过雪仗。
已经全部成年的Aurora,集体安静几秒,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打雪仗,也不是不行。
易景臣听他们不说话,以为小伙伴怀疑自己,连忙解释,“真的不是为了打雪仗哦,是因为这个。”
说着,他从货车后面,搬下来几个贴有‘易燃易爆’标志的箱子,是昨天提到的烟花。
“你们昨天说想看,我就联系烟花厂送过来啦!”
“这么快?”大家被易景臣的行动力惊呆了。
烟花厂送来的烟花,看起来跟以前见过的烟花不太一样,包装就透露出一种更贵的气质。
送烟花的工人说,这批烟花按照大型活动的标准,一发至少需要5000以上。
就这,还是老板看在老客户面子上,给易景臣算的折扣价。
“一发五千?是指‘咻——啪——’,一下就五千吗?”
“对,你们算算有多少发,就能算出一箱的价格。”
“这么贵!”
“天呐。”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
易景臣告诉他们,“自从禁燃令放宽之后,我们过年消耗的火药,可以支撑长达两年的大规模战场。”
“嘶——”
“两年,恐怖如斯。”
烟花要等到晚上,才能达到最大观赏效果。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也不知道谁起了个头,等到回过神来,九个大男生已经在雪地上打成一团。
黎寄白用积雪堆了个雪包,自己和鹿啾躲在后面,搓出很多雪球,为队友提供补给。
易景臣冲在最前面,怀里揣了一堆雪球,打得敌我不分。
对面的舒琅用身体挡住队友,手里拎着一桶雪,朝易景臣扬过去,瞬间给他穿上一层冰雪皮肤。
“啊,好冷!”易景臣缩了缩脖子,抖掉身上雪,大声抗议,“你这样是犯规。”
“啊?”舒琅的桶还举在半空,茫然地问,“我们有规则吗?”
“……”易景臣憋了口气,认真告诉他,“有,当然有!从现在开始制定!”
经过一番讨论,Aurora内部分为两队。
舒琅带着穆乾、田西图、游羚誉为一队,易景臣带着杜星纬、黎寄白、鹿啾为另一队。
小烟老师充当裁判和自由人,可以随时下场,加入任何阵营。
按照规定,只要一方完全占据另一方大本营,就算胜利,期间不可以使用水桶。
易景臣看看己方队友,再看看人高马大的舒琅,抗议分队不公平,要求策反小烟老师。
舒琅抗议道,“你看看我们这边的穆乾,能算战力吗?”
穆乾冻得缩在帐篷里,手里搓着一罐旺仔牛奶,试图把它焐热。
注意到队友们看过来,穆乾举起一只手,“别打我,我投降。”
“奶乾,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不能生病。”穆乾有理有据地说,“我对市面上大部分抗生素过敏。”
一旦生病,只能依靠自己的免疫力硬抗。
至于穆乾的免疫力……
大家瞅瞅他那样子,默默收起把他拉下战场的打算。
小烟老师站在他们中间,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口哨。
“双方堡垒已经建好了,那么,第一轮战争开始!”
“冲啊!”哨声刚落,易景臣很勇的冲在最前面。
刚冲过中间线,易景臣就正面撞上舒琅,得到一个‘哥哥抱抱’。
世界瞬间天旋地转。
等到易景臣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压在下面,四肢彻底被锁住,丧失战斗能力。
瞧瞧自己的队友,杜星纬和鹿啾战斗力约等于没有,唯一还能看的黎寄白,还是个脑力派。
眼瞅着他们的战队即将沦陷,自由人烟之尘实在看不下去,决定临时上场支援。
场上形成五对三的局势,打得难舍难分。
“小烟老师,我爱你!”易景臣隔空向烟之尘表个白,手指顺手抓起一把雪。然后趁着舒琅不注意,用力塞到他衣服里面。
“嗷!”舒琅冰的嚎了一嗓子,手底下卸了力,被灵活的易景臣跑开。
战局瞬间反转,易景臣队伍占据上风。
小烟老师见状,又果断加入对方队伍,继续保持战况平衡。
“小烟老师!”易景臣挽留,“不要离开我!”
“清醒一点,我们现在是敌人了。”小烟老师说着,给他身上扔了个雪球。
在端水大师烟之尘的平衡之下,雪仗从下午打到晚上,一直闹到八个人全部精疲力竭,也没有分出胜负。
晚上,天空变成一片黑幕,玩累了的九个人坐在帐篷外面。
他们把烟花搬到离帐篷很远的地方,用一根树枝,点燃长长的阴线,然后推推搡搡全部跑开。
隔了好一会儿,引线才烧完,一个橙黄色的小光点,在他们的期待中,飞快升上半空。
易景臣看了眼介绍,“这个叫星环,我还没看过呢。”
话音落下,一个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开,然后又是一声,烟花绽开第二段,宛如一个银环围绕在圆形烟花四周。
圆形烟花转瞬即逝,银环没有立刻消散,反而像流星坠落似的划过天际。
“好美!”
“我明白它为什么卖的这么贵了。”
烟花厂给易景臣送来的每一箱烟花,都是不同的样式,几乎没有重复,充分满足大客户的需求。
第二发升上天空的烟花,名字特别长,叫‘时差式变换牡丹带锦冠环’,光从名字就能听出不一般。
升上天空的烟花,比刚才略亮,小伙伴已经完全被吸引了。
‘啪——’
烟花绽开的瞬间,变换的光点仿佛会游动似的炸开,空中依然拖着流星似的小尾巴。
宛如一朵燃尽的牡丹,还留下点点星华。
“哇~”易景臣短暂感慨之后,吐槽道,“炒冷饭啊,这个我前年就看过了。”
“就算炒冷饭,我也觉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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