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真率拿着排名表,“看看!都看看,走过路过不错过嗷,市第一就在眼前。”
周筠有种在动物园里当猴的错觉。
“你不要再说了。”
“不说什么?”何真率教育他,“考这么牛逼,不装逼等于白考!”
“……”
今天是周五,这天发成绩相当缺德,一视同仁,大家周末都别想好过。
何真率连周六日去哪里流浪都想好了,他趴在课桌上。
“真好,再玩一天就能再玩两天了。”
“……”
张渔歌:“逻辑鬼才吧你。”
周筠拿着排名表捋着往下看,排名表包括校排,高三七百名学生全部在榜,一班就一本。
找到应羽泽,看到对方总分成绩为零,周筠眼神沉了下来。
又是零。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
高一入学时,周筠和应羽泽同为中考状元,迎新典礼上两人并排站在一起在学校大礼亭一起代表讲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应羽泽的成绩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始一落千丈,老师联系父母,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接通了传来忙音,一阵又一阵的争吵,不知道在吵什么,每次应羽泽的父母心气都不顺,像炸药桶,一点就炸。
后来时间长了,老师为应羽泽这么好的苗子感到可惜,教育问话都没用,应羽泽我行我素,他不想学,没人能逼着让他学。
本以为能和周筠旗鼓相当,结果一开始就熄了火,渐渐的都没有人记得应羽泽当初是和周筠一样的中考状元。
周筠看着排名表上应羽泽的名字。
只有他记得。
晚上回到家,周筠家的绿铁门被贴上一张通知,白底黑字,明天鹦鹉巷子这一带管道维修会暂时停水,具体时间为从早上八点停到晚上七点,提醒各家各户做好囤水工作以防不便。
“什么东西?”应羽泽凑过来看,“停水吗?”
“嗯。”周筠把通知对折收好,“今天月出成绩,你考了零分。”
应羽泽挠头,“突然说这个干嘛?”
“你写个解字都能得一分。”
“写不了,我没带笔。”
“……”
周筠突然理解老太太之前总是跟他说起的一句话:
“我们家应羽泽哪都好,招人喜欢,就是有时候总让人忍不住想抽他。”
考试笔都不带,得零分是老天默认的。
今晚老太太没早睡,饭后茶水喝多了,生龙活虎的睡不着觉,听见外面倆孩子聊天声从屋里走出来。
应羽泽瞧见她意外,这么晚还不休息,“你咋还没睡?”
老太太:“茶水喝多了睡不着。”
今天下午社区就过来贴通知了,她知道明天停水。
“小筠,明天停水你在家不方便了吧。”
周筠点头,居家生活水必不可少,“我可以囤一些。”
“明天你来我们家吃饭,停水你这孩子不好弄,去我们那吃口现成的。”
周筠:“不用奶奶,我叫外卖也可以。”
“外卖哪有家里做的健康,明天早上羽泽他爸让人来接我,你跟我一起去,只是添一副碗筷别不好意思。”
“我……”
老太太一跺脚,“我可要生气了。”
周筠走过去,轻声细语跟她说,“您别气。”
“谁让你这孩子养不熟似的。”
有什么好的不忘她这老太太,她回过去一点,周筠就开始装不熟了。
也不怪老太太说周筠会哄人,一说要生气,连忙顺着人话让人别气了。
应羽泽搭眼瞧着,有哄老太太那劲,不知道好声好气跟他说几句话。
明天去应羽泽家吃饭的事情定下来。
应羽泽提一嘴,“要不你今晚直接跟我走。”
“跟你走?”
“去我家睡,我的床你翻跟斗都掉不下去 。”
周筠拒绝,“不用了,有你在我睡不着。”
应羽泽:……
嫌弃他是吧。
第二天一早应衷安排的车到鹦鹉巷子口等老太太。
陈姨今天放假去逛街了,老太太和周筠一起去。
司机也在应家待了五六年,来过鹦鹉巷子也见过周筠。
“小筠这么大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上初中。”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老太太:“羽泽都多大了,两孩子同岁。”
周筠对司机问好,司机看着后视镜。
“还是不爱说话,小筠得多练练,大方的。”
.
应胜君穿着睡衣狂敲门板,应羽泽带着起床气开门,房间内大床一片凌乱。
看见人,应胜君:“小筠哥哥是不是今天来?!”
应羽泽打了个哈气,宽肩靠在门框上,“是。”
“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啊!”
“怎么告诉你,我回来你都睡了。”
周末两兄妹都在家,还好昨天同学约她周末去玩,她因为要上兴趣班没有答应下来。
想起有两周没看奶奶了,应胜君给老太太打了电话,谁知道奶奶说正往这边来呢,鹦鹉巷子停水,周筠也跟着一起过来。
早上的困意一扫而空。
看着应胜君兴奋的样子,路山漫走下楼,应衷今天也在家里休息,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应子叶一大早就让司机送去补习班了,放假跟在学校上课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上课,要晚上八点才能回来。
路山漫在应衷旁边坐下,“我听说有个孩子要来家里,看小好样子挺高兴的。”
应衷:“你说周筠啊,老太太家对面邻居的孩子,和雨泽从小就是朋友。”
应羽泽的朋友能是什么好东西,一天他自己都不学无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应子叶最近期中考考了第一。
“老公,你知道吗,子叶最近学习用功,考试拿了第一。”
“真的,那可要好好奖励奖励他。”
没一会儿车辆开进地下停车库,周筠和老太太走上来。
应胜君见人来了跑来迎接,还特意涂了唇膏。
“奶奶,小筠哥哥!”
“小好。”老太太对她挥手,几人一起进了家门。
除老太太外有客人来,应衷问:“应羽泽呢?”
保姆:“还没醒。”
“家里来人也不知道出来,小时候教他的教养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应衷说了几句,正好让老太太听见,过来说他:
“你以后少这么说的羽泽。”
“就他这样,我没跟他上手都不错了。”
“还上手,你能打得过他还是怎么?”老太太打他胳膊,“家都让你弄得乱七八糟。”
路山漫过来给她弄茶水,老太太虽然不喜欢这个后来的媳妇但也没为难,只是话不多而已。
他儿子和路山漫烂锅配烂盖。
前儿媳妇也是。
这些人都没有家庭责任感,只知道自己快活。
只是苦了孩子,在大人乌泱泱的破事里生活。
应羽泽睡觉,应胜君和周筠聊天,老太太问,“小子叶呢。”
路山漫:“补习班呢,现在孩子学习都卷,稍不留神就落后一大截。”
“也该放松放松。”老太太左右心疼孩子。
早饭简单吃两口,所有菜系都是素菜。
周筠记得老太太每个月有一天是全天三餐吃素的,具体定在什么日子不知道,刚巧今天赶上。
老太太吃,大家伙都跟着一起,没加荤腥,一顿饭下来嘴巴里都没味。
应胜君回屋找零食想跟周筠分享,一周没回家不知道放哪里,一阵好找。
应衷陪着老太太出去走走。
一楼客厅只剩下周筠和路山漫。
路山漫主动跟他搭话,“你是羽泽朋友是吧,我听我老公说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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