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有所比较才会失望成这样吗?
当然,季醇说的他是相信的。
但他刚才技术究竟是糟糕成什么样,才让季醇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顾流初气结,忽然一把抓过季醇的手臂:“再来一次!这一次一定让你舒服,多试几次一定可以找到最合适的姿势。”
季醇终于知道他在说什么,顿时面色涨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顾流初哼了一声:“你觉得我刚才做得不错?”
这话,过于违心,季醇实在夸不出口。
今晚顾大少爷只能用一个横冲直撞来形容,毫无技术可言。
瞧季醇嗫嚅的神色,顾流初的自信心再一次备受打击,他抓住季醇手臂,目光灼灼,气势汹汹地决定展开第二次。
季醇浑身一悚,睡意全无,捂着屁股就跳了起来:“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可以请假。”
季醇:“我觉得这事要循序渐进,知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融会贯通的。”
“所以要多练习。”顾流初振振有词,已经将季醇一拉一拽之间按在了床上。
他压在季醇身上,眸光里的欲望毫不掩饰。
季醇完全可以反抗,抬腿把人顶下去,但顾流初的心脏病拿捏了他。
这下以后日子可怎么办?完全是羊入虎口嘛,对着一具易碎品,不能打不能骂。
季醇欲哭无泪:“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顾流初怔了一下,心中不由自主地因为季醇的话而涌出喜悦。。
虽然已经听过了季醇的告白,现在床上一片狼藉,也证明着他们已经彻底在一起了,但他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话很好地取悦了他。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像是满腔情感被人托举起来了,被人很好地回应了。
带来的精神上的餍足感,甚至更甚于肉/体上的满足。
顾流初原本也只是吓一吓季醇,第一次不宜太放纵,他是清楚的。
心情转好的他眼神变柔,放过了季醇。
“那就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去复婚。”
然后就可以正式成为合法夫夫。
顾流初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但季醇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他侧过脸看向顾流初:“唉,是不是太容易了点儿?提出离婚的可是你啊,我虽然没钱没身份,但学校也很多人追,也不是那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顾流初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尽管竭力想装作冷酷,但面色仍然微赧:“这件事我的确处理得不是很好。”
当时的他光是知道季醇对他没有任何意思,从头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他便痛苦不堪了,除了痛苦之外,还有尴尬、怨懑,和不知所措,所有的情绪堆叠在一起,他第一反应是彻底斩断。
可是当人从自己身边消失之后,他才发现比起自尊心受损,更令他受不了的是彻底失去。
什么事都是他想要就要,想推开就推开。以后两个人在一起,他也该学会收敛脾气了。
顾流初揽着季醇腰肢的手微微紧了紧:“季醇,对不起。”
季醇只是开玩笑,可没想身边的人真的道歉。
让高傲的人低下头颅,季醇可没这个癖好。
他看着顾流初脸上懊恼的神色,赶紧握住他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顾流初微微笑了笑。
看着顾流初的笑容,季醇心里一阵荡漾。
在来之前除了一腔冲动,他其实也考虑了很多事。
老实讲,抛开矜贵的家世和雄厚的资产,顾流初的性格是很难相处的。可能和从小的经历有关,他占有欲强,容易吃醋和嫉妒,睚眦必报,因为一些小事耿耿于怀,如果光从性格上考虑的话,很难说是个好的伴侣。
自己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光是想让他得到安全感就要大费周章,以后少不了哄人的时候。
但是当明知道存在这些问题,自己还是克制不了冲动,一股热血地打车跑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才是真的无可救药地陷入了爱情。
更何况他也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粗心大意,一根筋,把顾流初的衬衣弄脏了还战战兢兢地用另一个错误来掩盖……
想到这里,季醇面色一囧。
顾流初搞不清楚季醇又在走什么神,他盯着季醇看了会儿,忍不住一个翻身。
季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在了身下。
他一阵紧张:“不是说好不……”
“不吃主食,甜点总要让人吃点的。”顾流初调侃道。
微凉而温润的触感贴上了季醇的嘴唇,一直亲到他呼吸有些不稳,顾流初才放开了他。
季醇本来就已经困到犯迷糊了,这一通亲吻之后更是缺氧,只想赶紧睡觉。
他舔了舔唇,说:“这下能睡了吧。”
顾流初却仍撑着额头,瞪着他:“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季醇半睁着眼。
还没解释清楚刚才无缘无故叹气的事呢!
顾流初瞪着眼皮子都快睁不开的季醇,考虑着是放过他,还是明天再继续拷问。
“忘了什么?哦……”季醇见顾流初一直盯着自己,忽然恍然大悟。
他强忍困意,将脑袋探过去,在顾流初眉心和鼻梁上印上一吻,问:“是不是晚安吻?”
看吧,就说是个麻烦分子。
两个大男人也要玩这一套。
亲完这一下,季醇再也撑不住了,倒在枕头上呼呼大睡。
留下顾流初睁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再也睡不着了。
第45章
季醇很少有睡懒觉的习惯, 可或许是太累,第二天居然睡过了头。
他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屁股莫名凉凉的, 而床头柜上放着一管蓝色的药膏。
他的某个部位似乎被处理过了。
“……”季醇两只脚的脚趾头顿时纠结在一起, 差点没把床单抠出三室一厅。
要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实在是有些难, 但同时, 对于有洁癖的顾流初来说,能体贴到这一步, 季醇也从中咂摸出点儿爱情的甜蜜来。
好吧,当受就当受吧,眼睛一睁一闭几十年也就过去了。
希望下辈子能当攻。
季醇自我安慰完毕,精神抖擞地捂着屁股下床。
他洗漱完出去,客厅有几个工人正在轻手轻脚搬东西,季醇认出那是自己放在另一套房子的家当。
怪不得一觉起来没见到顾流初。
这就让人把他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搬回来了?
季醇脑子里蹦出几个大字“迫不及待”、“食色性也”,突然觉得屁股一痛。
周凌正在客厅指挥,笑盈盈地看了季醇一眼:“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季醇被他的眼神看得面色燥热,讷讷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也是奇了怪了,没有正式和顾流初在一起、仅仅是被他包养、把他当金主爸爸的时候,怎么厚脸皮自己都能豁得出去, 现在真的成为情侣了, 反而羞于说出口。难道是从打工人变成了资本主义的另一半, 心态上反而不好意思了?
一个凉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迅速拆了他的台:“就是你想的那样。”
季醇:“……”
顾流初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来,不满地瞪向季醇, 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 能理解他第一次做男同觉得丢人, 但如果喜欢的是自己,不应该另当别论吗?骄傲还来不及为什么要觉得丢人?
换了他大声对全世界宣告都不够。
季醇被瞪得满头包, 捂着脑袋在餐桌边坐下:“好吧,就是你想的那样。”
周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们一定一个彻夜学习,一个彻夜处理公事了吧。”
季醇:“……”
逗季醇看他面红耳赤、坐立不安有时候是一件好玩的事,但前提是不要当着顾流初的面。
在即将被顾流初的眼刀扎成窟窿之前,周凌赶紧找了个借口,带着搬家工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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