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骁被“做个爽”三个字刺激得身子都颤了一下,不禁自我检讨地想:难道最近真的是……太饥渴了吗?咳咳咳……
没想到居然因为看起来太旺盛而被拒绝播种……有点扯淡……
谭骁无奈,总觉得杜宁修瞒着自己什么事儿,可明显他很不想说,他也不忍心逼他,便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揉了他脑袋一把。
当天晚上回酒店,谭骁也没再问“为什么没有房子”这些问题,他是认命了,舍不得刺激这个人,想着就慢慢等着吧,他说也好,不说也好,自己反正都不会离开他,又何必去为难他。
杜宁修最近应该是很累,到酒店没一会儿又困了,倒头就要睡,谭骁把路上买来的药拆开,按照说明掰了四片出来,又倒好水准备妥当了,给杜宁修送到床边去,“宁修,吃药了啊。”
杜宁修抬起困顿的眼皮瞅瞅他,又瞅瞅那药片,皱着眉又闭上眼,翻了个身过去。
谭骁无语,把水杯放在床头,伸手推推他,“吃药啊,不吃明天更难受了。”
杜宁修装死,往床里面拱了拱,困得要命,迷糊着说,“不吃药。”
“……”谭骁也是无奈,这家伙从小就不爱吃药,每次哄他吃药跟打架似的,这都多大了,臭毛病还是没改。
更何况现在困成狗,更不听话了。
谭骁好说歹说哄了好半天,杜宁修干脆把被子蒙到脑袋顶上,在被窝里面闷闷传出声来,“不吃,睡觉。”
谭骁又舍不得把他怎么样,想了一想,只好自己把那药片含在嘴巴里,然后赶紧钻进被窝,从后面抱住某人烧得发热的身子。
这药居然没糖衣,还真够苦的……
谭骁苦哈哈地含着那药片,然后戳戳杜宁修的肩膀,说道,“来个晚安吻啊。”
杜宁修困得睁不开眼,这话倒是听了,打了两个小呼噜又勉强转过来,循着谭骁的嘴巴凑过去,迷糊着要亲一下再继续睡。
结果嘴巴就被人撬开了,然后一口苦药片被推进口腔里,苦得杜宁修登时就醒了,崩溃道,“好苦啊!”
谭骁也苦得要命,无奈地苦笑,“那你不听话怎么办,哥哥陪你一起苦,总行了吧?”
杜宁修稍微清醒了点,听到这话莫名有点不好意思。谭骁赶紧拿过一旁的水喝了一口,又含住一口,含糊说道,“来来,张嘴,我再给你把水喂嘴里,我的懒蛋陛下。”
被谭骁喂了药也喂了水,莫名就觉得吃个药还挺幸福的。杜宁修伸手搂住男人的腰,两腿缠绕着他的腿,把人整个包住了,才眯着眼睛说,“骁哥,你真疼我。”
“你不就仗着我疼你么,”谭骁叹气,抬手拧他鼻子,“净欺负人,也就我吃你这套。”
杜宁修一双眼又弯起来,挑着眉毛说,“我也就跟你耍性子,别人我才懒得理。”
“哦,不容易,你也知道自己耍性子呢?”谭骁点他的脑门儿,无奈地道笑,“下次再这么孩子气,我可不管你了。”
杜宁修亲亲他的嘴巴,得意道,“你才不会呢。”
谭骁也不多说了,侧头靠在他胸膛上,感慨了一下,“你真是长大了,都能这样抱着我了。”
“我可没长大,”杜宁修蹭蹭他的锁骨,小声道,“永远长不大,你永远得哄我。”
谭骁失笑道,“我本来就一直在哄你嘛。”
“也要永远疼我,永远宠着我。”
“好好,还要每天一个抱抱和亲亲,我还记着呢。”
杜宁修满意地亲亲他,说道,“我也会这么对你的。”
谭骁笑了一笑,任自己窝在了他的怀抱里,安心闭上眼,轻声道,“只要在一起,怎么都好。”
杜宁修瞳孔微闪,半晌才嗯了一声,默默把人抱紧了。
夜深人静,两人逐渐睡得沉了,月光斜斜从窗外倾洒下来,显得一切都看起来美好又安逸。
然而很快,最后一缕亮光被乌云遮蔽住,屋内逐渐暗沉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急促的,痛苦的喘息声。
谭骁被那声音惊醒,茫然了一会儿,才忽然反应过来那声音的来源,慌忙撑起身,惊慌地瞪着他。
“谭、嗯……哥、哥……骁哥……”
谭骁震惊地看着他浑身突然冒出的冷汗,以及像是陷入什么梦靥里一样痛楚的神情,吓得蒙了,慌忙推他,“宁修?宁修你醒醒!你怎么了?你……”
“骁哥……疼……”
谭骁真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慌慌张张喊他,推他,却怎么都叫不醒。
直到他快要急疯了的时候,杜宁修突然睁开了眼睛,毫无预兆地蓦然睁开,然后直直瞪着他,视线一眨不眨的,竟像是刀锋一样,陌生得可怕。
第33章
杜宁修的眼神太过骇人, 一双眼像是两个深黑的洞穴, 看得谭骁浑身一凛, 小心翼翼地喊他, “宁修……你怎么……”
话没说完, 男人幽黑的眼睛缓缓眨了一下,然后慢慢撑起身,坐了起来。谭骁慌忙跟着起来, 刚要再说话,杜宁修却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 就那么光着脚站在地面上,觉不出冷似的, 一步步缓慢走到客厅中央,蓦地停了下来。
谭骁整个人都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喘, 惴惴不安地跟在他身后,心里头不停打鼓, 鸡皮疙瘩都冒了一层。
杜宁修的目光直直盯着大厅里的装饰台上摆着的一个琉璃花瓶, 一转不转地盯了好几秒, 然后忽然跨过去,朝花瓶伸出了手。
谭骁感觉心跳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直到杜宁修忽然把花瓶举了起来, 他才终于无法忍耐,急忙跑了过去。
可还是晚了,杜宁修背对着他,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举起那花瓶狠狠往地上摔了下去!
一刹那耳边就响起琉璃碎裂的尖锐声响,谭骁惊得本能停住步子,急喊一声,“你干什么?!”
可杜宁修像是听不见,又朝旁边的另一个水晶摆台走过去,又是伸手抓起来,砰地一下甩在了地上。
谭骁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状况。只这惊怔的几秒功夫,杜宁修便抓起身边所有可以砸的东西,一边走一边砸,不过转瞬,客厅里登时就狼藉一片,满耳都是物品碎裂的噼啪响声。
谭骁终于回过神来,心头不住震痛,他不明白杜宁修这突然是怎么了,却被他的举动震得无比心痛。直到看见杜宁修不管不顾地光着脚一脚踩在了那些碎裂的东西上面,脚底登时染了血,谭骁终于忍无可忍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狠狠把人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谭骁心痛得发疯,盯着他明显嵌进了碎片的脚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疯了?!不知道疼吗!”
杜宁修听到“疯”字耳尖动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直直看着他,吐出一个冰冷的字来,“滚。”
谭骁猛地一震,怔怔道,“你……你说什么?”
“放开我,”杜宁修的声音很低,甚至称得上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却像是生了锈的铁一样没有一点温度,“放开,给我滚。”
谭骁是彻底蒙了,茫然地松开了怀抱,杜宁修立刻挣开他,又直起身朝不远处的立柜走过去,抓住里面摆设用的昂贵红酒,一瓶接一瓶地往地上砸。
不过十来秒钟,满地的碎玻璃和酒水,和着一层血,徐徐地在地板上淌开。
一直到整个柜子里的酒全被砸了个稀巴烂,谭骁才终于动了,没有再去拥抱他,而是狠心跑过去,一掌拍在他后脖颈,把人直接拍晕了过去。
谭骁整个身子都在抖,不知道是惊的还是痛的。他慌忙把软倒的人横抱起来,小心又放回床上,可看着他被划伤了一大片的脚面,和里面嵌入的好几块碎玻璃渣,看得心脏要被捏碎了似的,痛得发狂。
他不敢乱动,颤着呼吸,也颤着一双手,惶然地拨打电话。那边刚刚接起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嘶哑着喊,“安总,安总你帮帮我,你快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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