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安保大爷觉得这年轻人看着似乎是有急事,就翻开学校教职工电话本是寻找起林砚序留的私人电话。
然后忽然想起对方要是真是林老师朋友的话,理应有联系方式才对。
云灯原本是记得林砚序的联系电话的,直到他把人删除了之后忘记了最后两位数字,依稀记得是六还是九。
最后一个一个试过去的时候发现全是错的。
央求了无数遍后安保大爷终于妥协帮他打了个电话询问对方有没有空。
云灯感觉自己屁股底下的小板凳坐着特别不舒服,总想站起来走走。
一想到等会儿林砚序就会来他心里破天荒地徒生出一种紧张的感觉。
云灯拿起手机屏幕照了照自己的模样。
这半个月来自己也憔悴了很多,不仅面色苍白人也消瘦了很多,他捏起一撮耷拉在额前的刘海往旁边拨去露出了自己一双眼眸。
透过屏幕他看到了自己耳垂处的半截茶叶梗,自己原本是想随便买副便宜的耳钉暂时带上的,结果忙碌到现在一直都没想起来弄。
云灯拨弄了下耳边的碎发将其挡住。
他平生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外在形象,夏时声每次都会开玩笑说他出门打扮的时候跟只花孔雀一样。
可是现如今连这点都无法保持了。
大约等了五六分钟后,云灯就忍不住站在学校门口的方向朝左看,心里期盼着对方能快点来。
安保大爷拿起地面上的一个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也顺着那个年轻人的目光方向望去。
“还早呢,这会儿路上估计得堵车,你就安心坐着等吧。”
云灯闻言心里更加焦灼了。
往常觉得时间过得无比缓慢,现在总觉得不够用,自己到的时候就已经将近十二点,此刻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要是等得久的话怕是来不及回京城南站等车。
…
林砚序回学校途中这边刚好赶上了午高峰,附近高教园区部分大学生今日返校上课,不少道路被接送学生的私家车和网约车围得水泄不通。
他只好绕路前往溪和高中。
等到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解下了安全带推开车门朝着安保亭的方向走。
安保大爷一时间都没认出眼前这个身着西装面带冷意的男人是平日里气质温和的林砚序。
“好久不见田师傅,请问那个等我的人呢?”
林砚序环顾了一圈都未看到云灯的身影,立马出口询问道。
安保大爷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因为三分钟前那个小年轻还在这的,然后自己说了句话后对方就跑了。
“我对他说别着急兴许马上就到了,然后他就跑了。”
安保大爷阐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
在听到跑了这个字眼后林砚序再次无奈轻笑,似乎是听到了无比好笑的事情。
面带着笑意同安保师傅道过谢转身离去。
在转身瞬间,原本面上的淡淡笑意顿时被冷如冰霜般的面容代替。
他眸光深邃,宛如化不开的浓墨,心里似乎被勾了一下,传来阵阵酸涩感。
为什么云灯总是这么不听话呢。
林砚序想不明白。
第60章
等到的时候正好是凌晨。
徽城的夜晚带了丝冷意,这里夏季多雨,空气中带了丝湿冷感,这股阴冷的感觉似乎能透过衣服布料紧紧吸在皮肤上。
再过半月就是立秋,届时再下几场大雨后气温会骤降,来徽城的人都说徽城没有秋季,几场绵绵细雨过后就是寒冬。
云灯没有穿外套,身上那件短袖被风吹的紧贴在身上,风如冰锥般扎在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上。
自己上次回老家还是在四月份的时候,当时因为发生了入室恐吓事件,他妈让他回徽城的庙里去住段时间。
时间一晃而过,如今已是八月末。
云灯提着两个最重的行李箱走在最前面,等出站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早已在高铁站外等候的姑姑。
他爸早些年公司做大的时候,就想接徽城老家唯一的亲人去京城住,但当时他姑姑因为不舍得离开这片土地就没有跟随他们在京城扎根安家。
“姑姑你怎么来了。”
云灯双手松开行李箱的手柄就雀跃地朝着姑姑的方向跑,最后给了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跟在身后的柳敏见两个行李箱不受控制地朝着周围光滑的空地滑走,因为怕撞到过往行人她立马上前将其给拖了回来,末了笑着抱怨了一句云灯做事依旧粗心大意丝毫没有改进。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就朝着老家的住宅走去。
虽然之前家大业大,但云国栋并未在徽城置办房产,而是将部分钱全投入在修路造桥的方面上。
他家住的是一栋正好坐落在古镇里的黑瓦白墙的小房,墙壁上绘着江南水乡的秀丽风景,这里房子周边依旧保留着古色古香的气息。
云灯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洗澡。
手都勾着衣摆下方时才想起来这里洗澡洗头都要用柴火烧水。
此刻是凌晨两点,他自然是不愿意这个点去烧水,等忙碌完估计天都快亮了。
心里纠结了会儿后云灯还是决定拿冷水冲一冲,大约站在小隔间里磨蹭了一刻钟后他才钻进了被子里。
房子隔音并不是很好,云灯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他爸妈在三楼上交谈的声音。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但云灯还未从破产的事实中缓过神来,只因为生活环境和消费习惯落差太大了。
自己以前想要什么就直接买,送礼物直接几十万的送,如今却连一百出头的衣服都要考虑下再买。
但他的一些小习惯依旧有些改不过来,这落差实在是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云灯顿时心烦意乱,手也摸向了自己藏在枕头下的香烟,拿出来后顺便开了灯找打火机。
自己原本是不会抽烟的,但自从被崔霜带着抽过一回后不知不觉间就学会了。
这半个月来只要压力一大就想抽一根。
比起酒精而言,香烟似乎能让他越抽越清醒。
云灯将烟夹在手中点燃了打火机,叭嗒一声后随着蓝色火焰亮起,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家里就坚决反对抽烟的。
他爸几乎不怎么碰香烟,但凡拿出来被他妈看到绝对会被臭骂一顿。
云灯抽了没几口后就将房间的窗户尽数打开,然后用手扇了扇,随后便趴在窗沿上远眺着远处的夜景。
一支燃尽。
他将烟蒂掐灭后扔到了垃圾桶内。
紧接着上床准备睡觉。
睡前迷糊间云灯最后一个想法就是终于能安稳睡一日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日下午。
云灯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算去外面找个店搞下自己的耳洞,自那日将那枚耳钉取下后他就先折了根茶叶梗将就着,但由于不稳固不出两日就掉了。
本以为没什么事,直到前几日他照镜子前才发现似乎又愈合了起来,以至于昨日出门的时候自己带的茶叶梗只穿进去了一半。
下午的古镇没有多少人,走出弄堂就是一条街。
每家店铺的门面上摆着市里统一规定的红底白字招牌,上面刻着店名和联系电话。
云灯独自走在街道上晃悠。
这里的一切都同京城不同,没有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也没有纵横交错的高架桥,入耳的也不再是车流疾驰的声音。
由于很久没有踏足这里,即便是开了导航他也找不到附近可以穿孔的店。
云灯左右环顾了一圈,最终将视线定在一个戴金耳环穿着红外套的大姐身上。
那人坐在一家生活超市前嗑着瓜子,刚一靠近就嗅到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奶油味。
“这位姐姐请问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打耳洞的地方吗?”
云灯犹豫了会儿后最终还是决定向对方询问。
嗑瓜子的女人听见有人同她搭话,停住了往果盘里抓瓜子的动作回想了下周围的金店名字。
“这条街走到头,然后左转就有一家。”
云灯道谢后立刻朝着对方所说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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