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任务》
这是谭郁时主演的一部电影,他在谭郁时家看过,但“任务”是个抽象词,这该怎么比划?
乔怀清想不出动作,先试着用口型表达,效果不太理想,十五秒过去,谭郁时只猜出“驰名人数”这样口型类似的词。
比划开枪的动作也不行,谭郁时演过的枪战片太多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的时候,乔怀清突然灵机一动,指了指谭郁时,接着指向自己,然后张开双臂抱住自己,对着空气撅嘴,仿佛在与谁……接吻?
谭郁时秒答:“《致命任务》。”
乔怀清竖起大拇指。
他们看完这部电影就抱在一起亲了半天。
其余人:“?”
你俩之间有暗号还是怎么地,这动作怎么就看出是《致命任务》了?
不容多想,第三个词紧随而来:
「出柜」
乔怀清神色一滞,当即冷脸。
这个词最近确实与谭郁时相关,但粉丝们调侃不要紧,在节目里堂而皇之地让谭郁时本人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冒犯,很尴尬,不像周萍和任晓萱会批准的词。
除非……决定权不在她们手里。
再结合这个过于针对谭郁时的游戏形式……看来这期遍地是雷。
“过。”乔怀清毫不犹豫。
别想得逞。
然而第四个词也同样棘手:「小锦鲤」。
只要指一指自己后背上的胎记,谭郁时立刻就能猜中,但他肯定不能这么做。
哪怕粉丝心里已经99%确定了小锦鲤指谁,只要缺少那1%的证据,这事儿就停留在嗑糖幻想的阶段,不算官方盖章。
眼下难办就难办在,小锦鲤这个词勉强能比划,假如他果断跳过,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在避嫌。
犹豫半秒后,乔怀清决定冒险一试。
——他右手五指并拢,弯动起伏,作出鱼游动的样子,同时做口型。
拜托有点儿默契,别立刻猜到。
谭郁时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也许是真没看懂,磨蹭了二十秒,时不时地皱眉。
围观的聂志煊突然发言:“要不就过吧?谭老师好像不耐烦了。”
“他不会对粉丝不耐烦的。”乔怀清甩去眼刀,“别趁着他听不见就乱说话哦。”
聂志煊扁了扁嘴,很无辜的样子:“我也是看谭老师皱眉了嘛。”
乔怀清仔细观察谭郁时的表情,骤然生出一个猜测,心中猛地一沉,立刻走过去扒下耳机。
pd没来得及阻止:“诶!这样违反规则啦!”
“我们不玩了,弃权。”乔怀清戴上耳机,听了一秒就扯下来,压着声音怒斥,“谁给他调高了音量?!”
聂志煊走过来听了听,不明所以道:“没有调高啊,我刚才试音的时候就这个音量。”
其余嘉宾也来听了一遍,都表示自己玩游戏的时候也是这个音量。
可谭郁时的音量本该是调低至80分贝以下的。
中途有人动了手脚。
乔怀清冷厉的目光环视四周,看哪个工作人员都像嫌疑犯。
“怀清。”谭郁时按平了他摘耳机时弄乱的头发,“别生气,我没事。”
乔怀清立即回头,捂着他的双耳轻轻揉搓:“真没事?”
“嗯,有点胀而已。”谭郁时拉下他的手,对pd说,“继续吧。”
“不行。”乔怀清坚决打断,“听我的,不玩了,垫底就垫底,只是游戏而已。”
pd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俩,小心地问:“谭老师耳朵不舒服吗?那……要不要调低音量?”
谭郁时摇头:“不合适。”
仅凭一句“不舒服”就改变游戏规则,播出后只会被喷“娇气”、“耍大牌”、“不公正”,但若要谭郁时自证听力受损,更是不可能。
没有人比乔怀清更清楚。
谭郁时连他都瞒着,之前谎称是拍摄《致命任务》所致,可他们小时候认识那会儿,谭郁时明明就有这病了,而且更严重。
没人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陷,何况是像谭郁时这样活在舆论中心、被无数人盯着的明星,弱点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前些年就有位女明星对花生过敏,某部重要电影开拍前,突然误食花生酱,被送进医院,导演不得不临时替换女主。
谭郁时的潜在敌人只会更多。
乔怀清强硬地把耳机塞给pd:“我是粉丝,你得听我的。”
谭郁时还想说话,被他一眼瞪回去,无奈妥协:“好吧,我们弃权。”
总共才答对两题,毫无疑问是垫底了。
最后一组上场,聂志煊一派轻松:“姐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小玉挤出笑,点了点头,藏在身后的拳头梆硬。
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错付”。
聂志煊戴上耳机,信心满满,对pd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pd:“好!”
……
三分钟后。
pd:“额……本组共猜对……0个,排名第五,下次加油哦。”
小玉双手合十,满脸愧疚:“抱歉,我尽力了!”
聂志煊面部肌肉抽搐,后槽牙咬紧又松开,最终大度地一笑:“没事,姐姐,怪我没看懂你的比划。”
你能看懂我的瞎比划就有鬼了。
小玉经过乔怀清,不动声色地比了个“V”。
敌营有我控场,请组织放心!
乔怀清哭笑不得,回了个大大的“赞”。
小游戏过后,拍摄水上海报的顺序便定下了。
众人来到栈桥上,嘉宾套上节目组准备的服装,再拿上道具,与粉丝一起登船,由粉丝拍摄海报照片。
“这叶子船安全吗?”第一个上船的盛星波问,“护栏都没有,也不穿救生衣,掉下去怎么办?”
pd:“放心,我们提前检查过了,这船的平衡性很好,你站在上面蹦迪也不会翻。我们的人和景区工作人员会跟着你们的,一有情况马上能赶过来。”
盛星波站上叶子船踩了踩,又蹦了两下,确定无碍后,扶着小娅上了船。
船不是电动的,得用桨划,粉丝穿着救生衣,相对好操作些,套着广袖汉服的嘉宾就辛苦了,顶着艳阳划到江水中央,已是满头大汗。
其余人站在栈桥上看热闹,节目组或许是存心制造笑点,给每位嘉宾准备的道具都与仙风道骨的汉服完全不搭,盛星波在船上戴着一副墨镜,艰难笨拙地凹造型,逗得所有人大笑:“亏你以前还是模特呢!”
乔怀清看了眼谭郁时手中的道具——是一条黑色领带。
“可以当抹额。”他接过领带,贴到谭郁时额头中央,“还挺合适的,不过节目组怎么会准备这种东西当道具?”
谭郁时笑笑:“其实这是我的领带。”
乔怀清:“啊?”
“这是我拿新人奖的时候戴的领带,当时还不出名,没有品牌赞助,自己去定做的。”
乔怀清诧异:“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谭郁时:“前几天周姐让我们上交一件自己刚出道时用过的东西,我就给了这个。”
“这么说……盛星波的墨镜可能是他当模特的时候用过的。”乔怀清思忖着,“这期的主题难道是怀旧?这也不算考验啊……”
谭郁时没接话,视线从近在咫尺的江面收回来,低声问:“我们去树下坐会儿好吗?我有点不舒服。”
乔怀清闻言一惊。
谭郁时刚才耳朵疼都没开口,现在说不舒服,那一定是相当严重的程度了。
他立即扶着人往树荫下走。
上方岸边的粉丝瞧见他俩一块儿过来了,兴奋得嗷嗷叫,不停挥手拍照。
乔怀清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脸色不太好的谭郁时,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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