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热水澡,许柚每一只指尖都红得像番茄。
许柚重操旧业,熟练地念了两遍清心咒,尽量不去想这条毛巾擦过路闻竹哪里,快速把自己弄干。
许柚抱着毛巾,盯着脏衣娄看了看,不好意思让路闻竹看到,红着脸自己把毛巾洗干净,然后才吹头发。
许柚把洗干净的毛巾晾到阳台,一闲下来更觉得无聊,他连手机都没带。
许柚跪坐在沙发上,转身扒着沙发边沿,眼睛亮亮的问路闻竹。
“师兄,我能看一会儿电视吗?”
路闻竹递给他电视遥控器。
许柚原本都已经决定好今晚要看什么恐怖片了,换来换去潜意识又换到了电影频道。
电影名挺文艺的,就是不知道内容讲的什么,刚开始演,许柚弯腰打劫过路小猫,抱在怀里一起看。
路闻竹原计划打会儿游戏,然后睡觉,他打开微信,把陈竞鸽了,陈竞在手机屏幕那端哀嚎,路闻竹不理他,关上手机,去厨房拿了两瓶冰啤酒,自然而然地在许柚旁边的沙发坐下。
“还有啤酒喝?!”
许柚眼睛亮了亮。
“谢谢师兄!”
许柚打开易拉环,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小麦汽水,入口还有一丝啤酒花的清甜。
电影放了半个多小时,许柚逐渐看懂了,这是一部古早青春片,男二喜欢女一,女一喜欢男一,男一有点渣的戏码。
片子正放到电影的第一个小高//潮。
女一被小混混堵在巷口,男一从天而降,英雄救美,二人拉着手突出重围,紧接着是一段很有氛围感的逃跑戏份,天空还正好下起瓢泼大雨,男一把女一带回了自己家。
“你衣服都湿了,去洗个澡吧。”
校服被打湿的少女有种破碎的美感,隐秘的暧昧在沉默中疯长,浴室的门打开,少女穿着不合身的白色长T,少年眸色暗了暗。
许柚懵懵地捏着啤酒瓶,被接下来这段突如其来的吻戏硬控了三分钟。
这段吻戏是此片最大的卖点之一,导演拍得尽心尽力,演员演得全情投入。
亲得许柚都听见了水声。
“咔哒”,啤酒瓶被许柚捏得凹进去一块。
许柚手足无措捏着遥控器,不知道是该换台还是把音量调小一些,他余光偷瞄一眼路闻竹,不想表现得太没见过世面,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许柚捧着冰啤酒仰头喝了两大口,喉结滚动,感觉周遭气温上升了几度,呼吸都乱了乱。
比这尺度更大的他都看过,但从没和人一起看过。
路闻竹偏头漫不经心逗了逗猫。
余光看见许柚饱满绯红的脸颊,白皙细腻的脖颈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湿漉漉的。他身上冷冽清凉的薄荷味沐浴露混杂着清淡的甜味,像新鲜柚子刚被剥开,清新多汁。
他抱着膝盖,仿佛能把自己折起来,柔软得不可思议。
旁边沙发骤然一松,路闻竹把喝完的空瓶扔进垃圾桶,起身又去冰箱拿了一瓶。
许柚趁机揉揉脸,深呼吸一口气。
路闻竹单手扯开易拉罐拉环,动作干净利落,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罐身哗啦作响。
喉结滚了滚。
冰凉的液体舒缓了几分喉咙的燥热。
屏幕里俩人还在亲,从沙发一路亲到卧室,许柚抱着抱枕,有些尴尬地偏过脸,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但脑袋一抽,问了一个他追悔莫及的问题。
“师兄,我晚上是睡沙发吗?”
屏幕闪过一个少年急躁踹开卧室门的镜头,接下来的画面更加限制级。
路闻竹看眼屏幕,故意曲解许柚的意思,漫不经心逗了他两句。
“怎么?你也想住主卧?”
许柚脸腾一下红了,慌乱摇头。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我打地铺也可以的!”
“不用你打地铺。我的床很大,足够睡两个成年男人。都是男生,我不介意。”
“都是男生”是许柚的原话,被路闻竹原封不动用了回来。
或许是沾了酒精,路闻竹的音色带着酒后特有的低哑慵懒。
像“失身酒”一样,初尝浑然不觉,但很危险,哄得人晕晕乎乎的,让人想再尝一口、再尝一口...不知不觉就醉了。
许柚紧紧捏着抱枕,心里急得撞墙。
路闻竹不介意但是……他介意啊!!!
在看完这段效果令人焚身的吻戏+床戏之后,再和路闻竹躺在一张床上......
许柚紧张地咬着嘴巴。
他会失眠一整晚的吧!
电影剩下的一个多小时,许柚简直看得坐立难安。
剧情大概是男一莫名其妙劈腿了,女一莫名其妙堕胎了,男二莫名其妙和男一打架了......最后是多年之后,男一和男二在女一的婚礼上见面,三人释然一笑的场景。
——究极烂片。
听到片尾曲,许柚心都揪起来了。
他小心翼翼看着路闻竹。
好在师兄只是逗他几句。
身下的沙发可以变身成一张简易的沙发床,路闻竹给他拿了一床干净的羽绒被。
许柚终于松口气。
今晚可以睡觉了。
电影结束已经将近凌晨。
客厅的灯被路闻竹关掉了,许柚躺在沙发床上,一片漆黑中,只有浴室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光亮,安静的屋内,门后哗啦的水声和路闻竹的一举一动愈发清晰。
许柚抱着小被子看着天花板,原本打算等师兄洗完澡和师兄说晚安再睡,但路闻竹这个澡好像洗了很久,许柚没等到,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咔哒一声,浴室门悄然推开。
一团团热雾涌出,空气中弥漫着清冽干净的薄荷味。
柚子围着沙发转来转去,察觉到路闻竹的靠近,它不满地仰头喵了一声告状。
虽然路闻竹买了猫窝和猫爬架,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小猫觉得整个家都是它的地盘,柚子夜晚习惯趴在沙发上睡,可今天沙发却被人占了。
路闻竹半跪下来,被子一角垂到了地上。
羽绒被很暖和,许柚脸颊睡出压痕,红扑扑的。
他嘴巴轻轻动了动,梦呓了几句。
浅粉色的唇瓣莹润饱满。
路闻竹瞳色沉了沉,指腹若有若无拂过唇瓣,轻轻摩挲了一下。
小美短看不懂人类在做什么,但猫猫大人还在等它每天睡前的零食投喂,不满地“喵”了一句。
路闻竹喉结滚了滚,移开视线,掖好被角,若无其事站起身。
他走到柜架上,打开存放猫零食的罐头,拿出两只小鱼干哄被抢了窝的小美短。
小美短叼着小鱼干,眼睛圆圆地看着他,有些意外。
平时通常都是一只小鱼干。
它转头看看沙发上那一团,又朝路闻竹喵了两声,仿佛想和他说些什么。
可惜路闻竹听不懂猫言猫语。
他抬手揉揉小猫脑袋。
关上灯,然后回屋睡觉了。
小美短慢悠悠吃完小鱼干,舔舔爪子,绕着沙发看了两圈,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轻巧地一跃而上。
第二天早上八点,路闻竹作息规律地起床。
条件允许的时候,他习惯早上也洗一次澡。
许柚被一团毛绒绒软乎乎的小东西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他掀开被子一看,被子里长猫了。
小美短跳到许柚胸口,好奇地扒拉他的扣子,粉嫩的小爪子给他踩奶。
许柚想上厕所,他睡眼惺忪,边迷迷糊糊朝浴室走边低头解睡裤的系带。
他推了下门,没锁,就急急地往里冲。
四目相对。
许柚怔住了,他懵懵地眨眨眼睛。
然后掐了自己一下。
会疼。
所以不是梦。
路闻竹修长的手指拎着件白t,闻声漫不经心掀眸看过来,肩宽背阔,整齐的腹肌上还沾着水珠,睡裤松松垮垮,清晰的人鱼线没入窄腰。
许柚颇觉遗憾地舔舔唇。
他为什么就不能再早一点起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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